次日,胤禟帶著婠婠一起去四貝勒府赴宴,出了棲雲軒,半道遇上不知道是路過還是等在那裡的董鄂氏,看得婠婠嘴角直抽搐。
董鄂氏也是剛纔才得知胤禟要去四貝勒府的,以往阿哥們之間的宴席人情往來都是由她一手負責的,就算是完顏氏等人也從未出席過,現在胤禟去四貝勒府,身邊帶著人不是她這個嫡福晉,而是兆佳氏這個狐媚子,這叫她日後有什麼臉面再跟其他妯娌相處。
沒法,等不到胤禟過來,她只好自己去堵人了。
“妾身給爺請安。”
胤禟冷淡地點點頭,婠婠見狀正要上前請安,沒想到卻被胤禟拉住了手。
董鄂氏起身望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面色微沉,好在她身後的麗嬤嬤輕輕拉了她的衣袖,提醒她的目的,這纔算是讓董鄂氏回了神。
“爺這是要帶著兆佳妹妹出門嗎?”
“爺有什麼事還用得著跟你交代。”絲毫不給面子,胤禟冷笑一聲拉著婠婠就往外走。
董鄂氏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銀牙暗咬,心裡恨得不行,卻不能自行前去四貝勒府,不然的話那纔是真的丟臉丟掉家了。
坐在馬車裡,胤禟很自然地將婠婠攬到自己懷裡,婠婠側身的瞬間,他湊上去吻了吻她的脣,模樣愉悅,一點都看不出來剛耍過脾氣。
婠婠下意識地捂著嘴,嬌嗔地道:“爺,你把人家的脣紅弄壞了!”
胤禟瞧著她嬌氣的樣子,直覺得能把她寵壞了纔好,便笑著道:“爺的笨丫頭越來越嬌氣了。”
“纔不是。”小臉埋進他的懷裡,婠婠一臉羞澀地道。
胤禟瞧著她羞澀的樣了,哈哈大笑,只覺得這笨丫頭越來越得他的心了。
待他們到四貝勒府的時候,四貝勒府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四阿哥胤禛和他的福晉烏拉那拉氏正在大門口迎著過來賀喜的賓客。這次過來的賓客,都是皇室宗親,並不包括朝中大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胤禛在阿哥中行事算是比較低調的。
隨著胤禟上前,婠婠瞧著他們寒暄,好吧,那架勢跟針鋒相對沒什麼兩樣。不過,胤禟到底還是給胤禛留了面子,沒當著大家的面鬧起來。
差不多時候,一衆賓客都到了。宴席自然是按身份來安排的,阿哥們以太子爲首坐一桌,嫡福晉們以太子妃爲首坐一桌,像那帶了嫡福晉之外又個別帶了受寵的側福晉、庶福晉或者格格的又例外安排桌子。
九爺府的女眷就婠婠一個,烏拉那拉氏本來也沒玩特別,將她安排在側福晉一桌,婠婠心知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也不多說,不過瞧著已經成爲七側福晉的巴爾達氏秀英,她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能稱得上閨蜜的女眷,她就認識這麼兩個,現如今能見到一個她怎麼能不高興。
只是她高興得似乎早了一點,兩人還沒來得說上話,就有丫鬟來請她去嫡福晉那一桌。說是九爺府裡就來了這麼一個女眷,理當重視。
婠婠瞧著那一桌子的嫡福晉,心中冷笑。什麼重視,怕是見董鄂氏沒來,有人想幫著出氣吧!
嫡福晉堆裡混著一個格格,這是想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麼?
太子妃坐上首,大福晉未到,兩側自然是坐著三福晉董鄂氏和四福晉烏拉那拉氏,順下來就是五福晉、七福晉、八福晉等人。
宴席開始,侍女們踩著步子將一道道美味精緻的菜餚端上桌,男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打趣,一眼望去,不知道還以爲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好。
婠婠冷眼看著,這一個一個的阿哥們圍在一起談笑風生,可是誰又知道這般風神俊朗的他們日後又是怎樣的下場。
晃然間對上胤禟的目光,婠婠趕緊收回心神,擺正態度,眼瞧著胤禟沉著一張臉,不禁獻媚地回以一笑,做老實狀。
胤禟瞧著婠婠識實務的樣子,嘴角一勾,這才滿意地回過頭去。
成功地化解了一個危機,婠婠心裡正慶幸,擡頭的瞬間,卻發現在座的幾個女人都一臉鄙夷地看著她。
黛眉微挑,婠婠這纔回過神來,她是妾,人家都是妻,人家各種場合都要端莊賢慧,行事大方得體,而她學這作派那叫畫虎不成反類犬,她若不學,依自己的心意行事,那就是狐媚子。
呵,真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
得,反正怎麼做都是錯,她何必爲了他們的眼光去爲難自己,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等吃飽喝足就撤。
有的時候她不挑事不代表別人就不找事,這世上喜歡作死的人多了去了,特別是這個圈子裡來了一個他們都抗拒的角色,若是沒人發表意見,那一定是來人身份夠份量,很顯然,婠婠的身份不夠份量。
“八弟妹,你不是一向和九弟妹關係好麼,今兒個怎麼九弟妹沒來呢!”三福晉董鄂氏面向八福晉郭絡羅氏,一臉不解地問。
看三福晉的樣子似想給身爲九福晉的堂姐妹討公道,這不,別人還沒動作,她就已經挑起話頭了。
瞧這兇悍的眼神,凌厲的白眼,怕是那做人肉包子的孫二孃也望塵莫及。
眼瞧氣氛有些不好,四福晉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和起了稀泥。“九弟妹這不是坐在這裡嗎?”
“四弟妹說得什麼話,什麼九弟妹,一個妾而已,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叫上一聲弟妹。”三福晉一臉不屑地冷哼。
八福晉眼神凌厲,語帶不屑地道:“四嫂這話的確說得欠妥,三嫂說得是我們正兒八經的妯娌,可不是那些凡事都得在前面加上‘小’字又上不了面臺的東西。”
這話說得夠明白。‘小妾’什麼的就是做嫡福晉的公敵,不管男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可是隻要他們遇上這得寵的小妾的時候,他們就該同仇敵愾,羣起而攻之。
婠婠也沒法,她不想當小妾,可是身份註定她只能是小妾,一輩子最大的成就怕就是爬上一個側福晉的位置,可是側福晉又怎麼樣呢,那還是個妾。
“八弟妹這話說得我愛聽,妯娌什麼的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那起子不要臉的狐媚子就該狠狠敲打,免得得了爺幾分青睞就自以爲可以喧賓奪主、鳩佔鵲巢了。”三福晉眉目如畫的婠婠,心中嫉妒,嘴上更是刻薄。
四福晉瞧著氣氛越發的緊張,再看一旁坐直了身體的婠婠,那張清麗無雙的小臉上帶著幾分嬌俏的笑意,那樣子好似這些人不是在擠兌她,而是在誇獎她的,就這沉穩的作派,四福晉心裡就不由地贊上一句‘懂規矩’。
可是這在場的人,不是誰都欣賞婠婠這作派的,他們巴不得他們磋磨別人,別人就只能跪地痛哭求饒。像婠婠這般跟沒事人一樣的態度只會讓他們的火氣更大。
這不,三福晉突然側身對著身後的站著的丫鬟發難,“沒眼色的東西,往前擠什麼,難不成你以爲上前兩步還能把主子擠走不成。”
“三嫂,別爲了這沒眼色的奴才氣壞了身子,要知道奴才就只能是奴才,湊上前來也當不了主子。”八福晉假笑地勸著三福晉。
被罵的丫鬟因著這厲聲怒罵嚇得跪伏在地,一個勁地只知道磕頭賠不是。
婠婠心中冷笑,這三福晉、八福晉不就是想爲九福晉討個公道麼,可是她的威脅真的有這麼大麼,需要他們兩個聯起手來對付?
眼瞧著那丫鬟一直磕頭,三福晉、八福晉都不叫起,其他幾人也不說話。哼,這陣勢怕是單獨作給她看的吧!
瞧,這小妾是奴才,丫鬟也是奴才,正經主子只有嫡福晉,只要嫡福晉不開口,不管是小妾還是丫鬟都只能硬生生地受著。
哼,真是精彩。
可惜如今的兆佳氏婠婠已經不是前世那任人磋磨不出聲的小可憐了,現在的她雖然地位不如這些人,可是她身後有胤禟撐著,她打了人的臉,那爛攤子該怎麼收拾就不關她的事了。
紅脣微微揚起,婠婠正準備開口之際,就聽到一個語帶譏諷的男聲道:“爺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上不了檯面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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