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四福晉有孕,送補品的人應(yīng)該是婠婠他們,可是不知道是雍親王和四福晉太過欣喜若狂,又或者太過感謝婠婠,總之,這補品婠婠還未送過去,到是收到了來自雍親王他們送來的一大堆補品。
瞧著滿桌的各式各樣的補品,婠婠都有種懷孕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四福晉的錯覺。
“爺,四哥和四嫂這是想幹什麼,如果妾身未記錯的話,該送補品的人是我們吧!”小手扒拉著桌上的補品種類,越往下看她的小臉越黑,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胤禟瞧著桌上的東西,朗聲大笑,他可以想象冷臉?biāo)母绺吲d的樣子,一定是一臉的僵硬卻又扯著嘴角,那樣子跟嘴角抽搐沒什麼兩樣。
“婠婠,四哥這是高興壞了。不過既然送來了,白收白不收,要知道爺和你因著這件事也接收了不少的麻煩。”撐著下巴,胤禟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道。
婠婠看著他那表情,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讓青煙把東西收了。話說現(xiàn)在四福晉懷孕的事還瞞著衆(zhòng)人,想必最近也得回京之後才公佈,比較未滿三個月,危險還是比較多的。
“爺,四嫂有孕,這性情肯定是有變化的,到是妾身過去陪陪她,至於孩子們就交給爺了。”婠婠走到他身邊,很是自然地擡起雙臂摟住他,柔聲撒嬌。
胤禟習(xí)慣性地將頭搭在她的肩膀上,雙手從她的後腰穿過,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
“笨丫頭,有求於爺?shù)臅r候最老實,昨天怎麼說來著,晚上任憑爺處置,結(jié)果呢,爺還沒喝盡興,你自己到好,趴爺懷裡直接呼呼大睡去了。”胤禟一臉氣惱地瞪了她一眼,抱著她纖腰的雙臂因著氣惱不自覺地收緊,惹得她一聲驚呼。
“痛!”感覺到胤禟雙手放鬆之後,婠婠很是不客氣地反瞪他一眼道:“爺這是想勒死妾身麼?”
“笨丫頭,爺就不該對你抱有任何的期待,笨到家了。”胤禟惱怒地在她雪白的頸項咬了一口。他明明是在求歡,誰知這笨丫頭半點都不開竅,真是氣死她了。
他對女人的印象都停留在順眼的階段,可是自從婠婠進府之後,他就一直在爲(wèi)她破例。
一開始他不肯承認自己他這個女人,但是對於懷裡的這個女人,他的耐心總是好得連他自己都驚訝。而且不管是她被人設(shè)計還是她生產(chǎn),他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就怕一不小心就此失去她。現(xiàn)在他對後院的那些女人,不,是他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感覺,整個人的眼裡心裡,就只能裝得下兆佳婠婠這個笨丫頭。
四福晉有孕對胤禟來說,只是一件值得爲(wèi)兄弟高興的事。但是這件事也讓胤禟想到當(dāng)初婠婠生產(chǎn)時的艱難,好在婠婠在喝了御醫(yī)開得藥後,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再懷孕,不然他會擔(dān)心自己還來不及表明對她的心意,她便離他遠去了。
婠婠和他摟在一起,耳邊不時傳來胤禟嫌棄又帶著寵溺的話語,放在她後背的兩條手臂,說著說著,便十分用力地將她摟著,顯然他也是在害怕失去她。
“妾身是笨,可是這也是爺寵出來的。”感受他的緊張的情緒,婠婠故作俏皮地反駁。
“笨丫頭,爺不寵你還能寵誰!”胤禟從來沒有想過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是那種乾淨(jìng)剔透的女子,他這樣的身份,註定要與陰謀爲(wèi)舞。雖說婠婠有的時候的確笨得讓他擔(dān)心,但是該動手的時候她亦不會猶豫,更讓她覺得放心的是她很堅強,即便不喜歡卻願意爲(wèi)了他和孩子們?nèi)W(xué)。
婠婠聽著耳邊那一聲聲的呢喃,微微有些失神。胤禟的人不對勁她早就察覺了,現(xiàn)在聽了他的話,她才知道這個男人竟是這般地心疼她。
擡起一隻手,她輕輕地順著他的後背,安撫性地摩挲著。不知爲(wèi)什麼,婠婠突然不再恨那些曾經(jīng)逼死過她的人了。若是沒有前世那一遭,她即便不死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幸福,而是像個影子一般,痛苦茍活一世。
婠婠的掌心貼著他的後背,胸口處沾染了他偏高的溫度,慢慢地擴展到全身。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確定自己重活一世,到底是爲(wèi)了復(fù)仇而來的,還是爲(wèi)了謀取他的心而來的。
相較於婠婠和胤禟的溫馨互動,京城九爺府裡卻是氣氛緊張,頗有幾分劍拔弩張的感覺。
這一次,郎氏出手本沒什麼,畢竟後院的女人自己不敢對婠婠伸手,卻不代表不想別人出頭。可是當(dāng)自己的利益受到牽連的時候,她們也是不好說話的。
當(dāng)婠婠和胤禟他們離府之後,府裡的媵妾就跟商量好一般,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不爲(wèi)別的,就是爲(wèi)了找郎氏的麻煩。
你說你自己想出頭沒問題,何必把別人都拖進去,難不成眼瞧著兆佳側(cè)福晉獨寵眼熱,就想踩著大家的身上也過上一把獨寵的癮。
林氏看似管著後院的大小事物,事實上小事她有權(quán)作主,大事全都得由她自己或者鄭嬤嬤他們送信給婠婠做決定。
對於後院裡衆(zhòng)人找郎氏麻煩的事,林氏心知肚明,而且就算她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大格格、二格格都需要她的照顧,府裡事情也不少,另外府裡的衆(zhòng)人如今都只是小打小鬧,她沒理由爲(wèi)了一個不相干的郎氏得罪人。
雖說郎氏是府裡唯一的格格,其他人見了免不了要叫聲姐姐,但是也僅只於此。
林氏不管,朱氏、周氏雖然不敢對婠婠出手,但是遇上這種機會,兩人也少不了興風(fēng)作浪。
花園裡,一羣女人聚在一起,朱氏和周氏挑頭,鬧得在場的人都是一副憤怒不堪的模樣。
“哼,這幾天郎氏身邊的丫鬟都被折騰了個遍,大廚房裡送過去的飯菜也都是加過料的,她那麼喜歡給別人撒藥粉,咱們給她多撒把鹽應(yīng)該很得喜歡纔是。畢竟這鹽也是很貴的。”朱氏不敢有大動作,但是整人的小動作她可有不少,現(xiàn)在這樣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對於朱氏和周氏來說,她們費盡心思也未能得到胤禟的寵愛,相反地捱了不少罰,當(dāng)時郎氏那副幸災(zāi)樂禍的德行和侮辱人的話她們可是到死都記得,現(xiàn)在郎氏倒黴了,她們不踩上兩腳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面露不屑的媵妾立馬就出聲附和地說道:“依我看,像她那種蛇蠍心腸的毒婦,只給她菜里加把鹽都是便宜她了。哼,想出頭沒人攔著,可是想踩著大家往上走,那也得問過咱們願不願意纔是。問都不問,就把人拖下水,好在爺和側(cè)福晉沒信,不然的話,咱們指不定莫名其妙地就挨罰了。”
聽她這麼一說,一旁沒有開口的其他幾個媵妾臉上都露出幾分憤恨的神情來。前段時間,不少人被送出府,她們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現(xiàn)在郎氏爲(wèi)了私心差點害到她們,她們要是一點動作都沒有,不成了任人拿捏的軟柿了了麼?
郎氏近來沒少受罪,做什麼都不順,現(xiàn)在身邊的一個丫鬟犯了個小錯,其他人便逮著這件事不犯。如今因著婠婠不在,事情都是林氏和鄭嬤嬤在辦,至於董鄂氏,身體越來越差,連牀榻都起不來,自然不可能出來了。最後由於林氏冷眼旁觀,使得郎氏的丫鬟被重重地責(zé)罰了不說,還被換掉了。
換給郎氏的人不可能是什麼好貨色,林氏雖然知道卻也只能把話咽回去。她雖然頗爲(wèi)看不起朱氏、周氏上躥下跳的行爲(wèi),但是從某一方面來說,她亦覺得郎氏需要教訓(xùn)。
一個格格而已,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也是會惹來不滿的。
郎氏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不好過,她雖然頂著一個格格的名頭,但是其他女人並不比她差多少,而且聯(lián)手的人太多,她根本就是雙拳難敵四手。現(xiàn)在胤禟他們離府不過半個月,她就好似過一個世紀一般。
郎氏坐在內(nèi)室的椅子上,手裡端著剛送進來的湯,剛喝沒兩口,便覺得胃裡一陣翻涌難受,直到吐出來,她才摔了碗驚動門口的丫鬟。進入秋玲扶著郎氏躺下,瞧著她有些呆滯的眼神和難受的模樣,再看地上的狼籍,秀眉輕皺,手上收拾的動作卻快了不少。而夏荷聞訊早出去請大夫了。
依著秋玲和夏荷大丫鬟的身份,這種活還輪不到她來做。可惜郎氏太能作,一次性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以至於如今的陶然居空空如已,往日的熱鬧早就不可見了,就連下人也只剩下幾個心腹之人。
“姑娘,大夫來了。”夏荷喘著氣跑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大夫。
郎氏回過神,下意識地擡頭看過去,確定這大夫不是府裡的大夫,這才放心地伸出手來。
“大夫先請坐。”秋玲瞧著一臉汗的夏荷,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梳洗換件衣服,至於她自己自然是伺候在側(cè)了。
對於郎氏小心謹慎的樣子,這段時間她們都習(xí)慣了,畢竟這段時間她們的確遭了不少暗算,雖然損失不大,卻難免讓大家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一點風(fēng)吹草動便覺得忐忑不安。
大夫?qū)Υ说讲辉谝猓缅X辦事,認真診過郎氏的脈,眉頭輕皺,聲音微輕地問道:“這位姑娘先前可有用過什麼不妥的吃食?”
“姑娘這兩天的胃口都不好,少有用膳,只剛纔喝了一些湯,只是都灑了。”秋玲聽了大夫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她家主子怕是中了別人的招。
她原本以爲(wèi)那些人拿飯菜刁難人,暗地裡使使絆子就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還想要主子的命,真是……
“恩。”點點頭,大夫也不繼續(xù)問,內(nèi)宅的事情他也接觸過不少,所以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心裡門清兒。若不是爲(wèi)了弄清楚郎氏的情況,他怕是連這句話都不會問。想到這裡,大夫走到一旁的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秋玲,收了診金便退下了。
郎氏照著那藥方喝了兩日,一開始到是真管用,喝過藥後,郎氏的確有覺得好轉(zhuǎn),可是喝到第三日,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不僅嘔吐連連,還拉肚子,這上吐下泄的,鬧得原本如花兒一般的郎氏,在最短的時間裡形容枯槁,瘦得不成人形了。
可即便是這樣,後院的女人還是沒有打算罷手,林氏唯恐鬧出人命,便給婠婠去了信,看看這事到底怎麼處置。
對於後院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婠婠和孩子,胤禟一律採取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所以這樣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此刻的後院,已經(jīng)鬧翻天了。事實上胤禟就算是知道,他亦不會插手。婠婠就是知道胤禟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纔會什麼都沒有提,至於後院裡的事情,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沒打算插手,看得時候也就當(dāng)個消遣。現(xiàn)在林氏態(tài)度鄭重,她又沒有想要郎氏的命,便授意林氏幫著注意一下,不要讓後院的人鬧太過。
林氏收到婠婠的信後,很快就展開了行動,朱氏和周氏等人被敲打一番,行爲(wèi)都收斂,只是每次尋到機會都會耍耍嘴皮子。林氏瞧著也不跟她們計較,反正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陶然居里,郎氏本以爲(wèi)自己難逃一劫的,誰知道最後救她一命的還是婠婠,這讓她心酸的同時又覺得難堪,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也許之前死掉纔是她最好的選擇,現(xiàn)在這般活著,不說別人,就是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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