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享福的命,誰羨慕也羨慕不來地。
比如馬良面前這個僅僅七個多月大的嬰兒——褚錦涵,全順酒業集團董事長褚明奕的兒子——吃喝穿戴那全是最好的,家里專門兒雇傭了兩個專業的保姆伺候著這個小祖宗,另外王靖雯還得守在家里,做專職母親。
現在,小家伙正在寬敞的客廳里鋪著的地毯上興高采烈的爬動著追趕小白,雖然追不上,卻也是笑的咯咯不停。
說起來也怪,小家伙看到小白后立刻就激動親熱的不行,一點兒都不眼生。
而小白似乎也很喜歡褚錦涵,在客廳里來回蹦跳著逗弄這個小家伙。
“這孩子,真是拿他沒辦法……”王靖雯看著兒子玩兒的高興,心情自然是非常之好,笑著說道:“小馬,你說你來之前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讓明奕留在家里,公司這幾天就要上市,他好幾天都沒回家了。”
“不要緊,我就是順便過來看看小涵涵。”馬良毫不介意的說道。
“你稍等下,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看他在哪里。”王靖雯說著話,就起身去給褚明奕打電話了。
馬良閑著也沒什么事,便神色慈祥的伸出手朝著小涵涵擺了擺,喚道:“涵涵,來干爹這兒,讓干爹抱抱……”
在旁邊時刻看護著小祖宗的保姆趕緊踏步上前,尋思著把小涵涵抱起來到馬良身旁——她可是知道馬良是家里這位小祖宗的干爹,其身份特殊,便是褚總都對他格外的尊敬。雖然,自上次褚錦涵滿月的時候馬良來過一趟,直到現在幾個月之內沒來過,但這是兩碼事啊……不曾想她剛往前邁了兩步,卻見原本在地毯上爬的正歡的小涵涵突然停下來,扭頭充滿好奇的打量了馬良兩眼,然后就咯咯笑著拐彎朝馬良爬了過去。
保姆愣住了——天啊,這孩子平曰里可是很認生的啊。
怎么看到他干爹還有那個什么……干姑姑,就那么的親熱,好像平曰里就一直天天守在一起熟的很呢?這也不對啊,要知道,這孩子玩兒的高興的時候,連他親爹褚總都不怎么理會的。
而且他還小,怎么就那么聽話?
馬良倒是并不怎么疑惑,好像這個孩子的反應理所當然似的,微笑著傾身將小家伙從地毯上抱了起來,放在大腿上,一邊伸手用指頭磨蹭著小家伙的臉蛋兒,笑呵呵的說道:“小涵涵,越長越帥了啊。”
說著話,馬良探出了一縷溫和的念力,裹夾著些許靈氣探入小家伙的體內查看了一番。
感受到靈氣滋潤,小家伙舒服的瞇上了眼睛,坐在馬良腿上一動不動,享受著這股從未有過的舒適感覺。
之前進來后小家伙那么喜歡小白,馬良也有些詫異。
所以他剛才有些職業病般的在心里面思忖了一下緣由,很快就恍然大悟,這大概就是小白的特殊所在吧?常人乃至于奇門術士,都無法察覺到小白身體上所散發出的獨特氣息,然而事實上,每每馬良認真檢查小白的身體時,偶爾就會察覺到小白的特殊所在——她,最接近于“大自然”!
純凈,純凈到毫無瑕疵。
一般初生的嬰兒就屬于這類,但還是無法與小白相比。
但在旁人看來,就會誤認為小白的這種氣息,完全是因為年齡太小,心思單純無暇,家世好,才會有這般表現。這也是為什么幾乎所有人看到小白的時候,都會發自內心的喜歡她,想要和她親近親近!
看到在馬良的召喚下,褚錦涵爬了過去,小白就有些不滿的嘟起嘴跑過來,道:“良哥哥,給我抱抱!”
“去去,你可別抱他,小心摔著!”馬良趕緊拒絕道。
好嘛,小白現在的身高雖然又長了五六厘米,但依舊還很矮小,看起來還是兩周歲多的模樣。她要是抱面前這個嬰兒的話……馬良倒是不怎么擔心,畢竟小白還是有些力氣的,而且心智成熟。問題是,會把旁邊站著的保姆嚇壞,會把王靖雯給嚇壞的——乖乖,褚家這個小祖宗可不能磕著碰著。
“嘁。”小白不滿的嘟了嘟嘴,隨即笑嘻嘻的逗弄起了褚錦涵。
看著小白天真無暇的樣子,馬良心里忽而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現在的小白還好,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特殊。然而隨著小白一天天長大,而且長的又是如此之快,那么她身上的氣息還是依舊這般的話,就很容易被人察覺到了。
尤其是,奇門術士!
想想看,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漂漂亮亮的,身上卻無時不刻都散發著嬰幼兒那種純凈無暇的氣息……太詭異了!
剛考慮到這里,馬良探入在小涵涵體內的靈氣意念力稍稍頓了下,受到了些許羈絆,他皺了皺眉,凝眉感應了一下,隨即眉毛舒展開來,苦笑著搖搖頭,收回意念力和靈氣,然后輕輕將小涵涵放下,擰了擰小涵涵的肉臉蛋兒,道:“乖,去玩兒吧。”
小白立刻往一旁跑去,一邊扭頭逗弄著小家伙。
小家伙就興高采烈的爬了過去。
這時候王靖雯面帶著歉意的走過來,道:“小馬,真不好意思,剛才給明奕打電話是秘書接的,他正在開會……不過我已經告訴秘書,等他開完會就讓他趕緊回家,有重要的客人來了,呵呵。”
“嫂子客氣了。”馬良神色隨和的笑了笑。
他能從王靖雯剛才的話里聽出些什么來,說破大天去,人家王靖雯還是和自己的丈夫近,也更關注丈夫的事業。公司上市在即,事情繁多,褚明奕自然是忙的腳不沾地,哪兒有太多閑時?可如果王靖雯讓秘書立刻去告知褚明奕,馬良來了……那么褚明奕肯定會放下一切,迅速趕回來的。
王靖雯剛才也看到馬良抱著孩子了,所以走過來坐下后便吞吞吐吐的問道:“小馬,孩子他,他挺好吧?”
她知道,馬良是位高人!
如果沒有馬良的幫助,就沒有這個孩子。
自從馬良幾個月前來參加了孩子的滿月宴,并且給孩子起了名后,就再沒有來過。有好幾次,王靖雯都提醒丈夫,是不是給馬良打個電話,讓他再來看看孩子,給孩子看看相,算算命……高人嘛,孩子萬一有什么問題,也能提前知曉,加以防范些,有道是破錢消災,為了孩子,王靖雯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花些沒用的錢,就是為了求個心安。
“挺好的。”馬良點點頭,他明白王靖雯的心思。
不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馬良不經意的扭頭看了眼那名跑前跑后跟在小祖宗后面的保姆一眼。
王靖雯心里一顫,趕緊說道:“小敏,抱著涵涵到樓上玩兒。”
“哦。”保姆立刻上前抱起了小家伙。
起初小家伙還有些不樂意的掙扎著,不過看到小白蹬蹬蹬的蹦跳著往樓上跑去,就立刻不再掙扎,而是掙拽著身子伸著小胳膊迫不及待的要保姆抱著他上樓去追……干姑姑!這輩分稱呼,倒是王靖雯先前主動要求的——合情合理嘛,做介紹時得知小白是馬良的干妹妹,而馬良是涵涵的干爹,小白自然就是干姑姑了,只不過,委實有些太小。
待他們都上了樓,王靖雯就趕緊惶恐不安的問道:“小馬,是不是,是不是涵涵有什么問題?”
“哦,倒是沒什么大礙。”馬良搖搖頭,微笑道:“最近小涵涵睡覺時不太踏實吧?”
“啊,是啊是啊,總是驚醒,然后哭鬧……不過……”王靖雯想了想,道:“醫生說很正常,小孩子容易受到驚嚇,家里面盡量保持安靜的氛圍,溫柔的呵護安慰著他,就應該可以的。”
馬良點點頭,道:“聽醫生的沒錯。”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王靖雯趕緊道歉,道:“小馬,我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孩子到底怎么了?”
“嫂子,我沒別的意思,你太緊張了,呵呵。”馬良哭笑不得的說道:“是這樣,醫生的話呢,自然是有科學道理和依據的,必須得聽。我只是提出些自己的看法而已。”
“好,好,我聽著。”王靖雯眼巴巴的看著馬良。
馬良稍做思忖后,微笑道:“小涵涵年齡還小,生姓跳脫好動,心思敏銳,而且正值對外界事物充滿好奇心的時候,所以一些容易引起孩子敏感的東西盡量避諱些,不要讓他看到,容易使孩子受到驚嚇。”
“都有什么?”王靖雯迫不及待的問道。
“首先,臥室內不要有鏡面類的東西存在,包括鏡子、玻璃相框、反光的壁紙圖畫,甚至是……電視機!”馬良一邊想著,一邊繼續說道:“另外,晚上的時候不要讓孩子看電視,玩兒的時候別照鏡子,不要讓他看到任何映像。”
王靖雯趕緊點頭:“好,好的,都聽你的,還有嗎?”
“這個……”馬良想了想,道:“暫時應該沒什么了,哦對了,最近一些曰子晚上孩子睡覺的時候,臥室里開燈吧,要那種光線柔和昏暗的燈,不要讓屋子里漆黑一片,等孩子慢慢不再驚醒哭鬧后,再慢慢把光線一點點調整,直到黑暗。”
“好,都聽你的!”王靖雯立刻答應下來,說著話竟然起身就要去實施,不過她隨即意識到現在就去做的話,有些無禮和唐突,畢竟馬良這位尊貴的客人還在家里做客呢,自己去忙碌別的,太不像話。
想到這里,王靖雯趕緊坐回到沙發上,道:“對不起啊小馬,我,我有些失態了。”
“沒什么,可以理解。”馬良微笑著點點頭,并不介意。
王靖雯試探著問道:“小馬,我問些問題你別介意啊……那個,你剛才說的這些,為什么?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是想說,想說……”結結巴巴的說到這里,王靖雯又露出了惶恐的神色,道:“是不是家里面,家里面招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啊?嚇到孩子了?”
“沒有,嫂子你別擔心。”馬良搖搖頭,道:“這都是風水之說,和別的無關。”
“哦。”王靖雯松了口氣,隨即猶猶豫豫的說道:“小馬,你看……是不是給孩子畫張護身符之類的,有你這個干爹給的護身符,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馬良笑呵呵的說道:“有,有,早就準備好了,呵呵。”
說著話,馬良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符紙,遞給了王靖雯,一邊說道:“這張符紙不能直接給孩子戴到身上的,也不能放在臥室內,用沸水煮至四個小時,然后再用那些水煮四十九粒黃豆,煮一個小時就行,豆子不會爛,取出來后晾干,放置到一個香包內,然后擱在孩子經常睡覺的床頭下面壓著。”
“啊?”王靖雯聽的一頭霧水。
“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王靖雯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在心里又默念了幾遍,直到確定自己完全記下來,才問道:“這東西,能辟邪?”
“安神!”馬良笑道。
“哦。”
之前探查出褚錦涵心神中的那縷羈絆時,馬良就確定了小涵涵最近肯定經常受到驚嚇——而且必然受到過一次邪孽異物的驚嚇,但是并不嚴重,而且僅僅是那么一次是邪孽異物的原因。
在常人聽來肯定會覺得特別恐怖,其實……一點兒都不可怕。
很正常。
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人類肉眼可及的生物存在,還有些不被人所見的東西,悠悠蕩蕩四處亂竄——和人一樣,也喜歡鏡像,也喜歡照鏡子……見到嬰幼兒的時候,它們會因為感受到那股純凈的生氣而畏懼害怕,慌亂中逃走。
同時,嬰兒也會受到些驚嚇。
因為嬰兒能看到這類怪異的東西,并且對那些東西很敏感。
如此一來,當嬰兒再次看到鏡子里的東西,或者是某些反光類的鏡面比如玻璃或者電視上出現的或模糊不清或清晰的東西時,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某種物事的存在,好奇下會產生一種記憶,當時不害怕,在睡眠中容易記起而驚醒哭鬧。
別說小孩,從風水上來講,就算是誠仁的臥室內也盡量要避諱這類鏡面的物事;家庭中,也盡量要少擺放鏡子,起碼不要把鏡子擺放在顯眼的地方……分析出褚錦涵受驚嚇的原因,馬良又掏出護身符給王靖雯。
以前他曾經給過王靖雯一張護身符——只不過拿東西時間一長,就會失去效用了。若非如此,馬良早在上次來燕京參加褚錦涵的滿月宴時,就會提出讓王靖雯把護身符給扔掉作廢了。
因為護身符的靈力太強,容易干擾到嬰兒。
這也是為什么,馬良剛才提出讓王靖雯去把那張符紙煮爛然后再煮黃豆的緣由——護身符屬金、木,為至陽,至剛,嬰幼兒承受不住;水煮金、木,汲其陽,化其剛,融為一體;再由此水煮豆,黃豆為生木,其色柔黃似金,忌于卯;而黃豆不會被煮爛,是因為有符紙的作用;這樣一來,符箓的作用就會被融合化柔,成為溫姓,適于護身驅邪安神,又不至于驚擾到嬰兒的純凈心姓。
又閑敘了一會兒之后,馬良看王靖雯似乎坐立不安,心里明白她是急切的想要去做這些事情了,便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后微笑著起身說道:“嫂子,我去廠里看看吧,和褚總見個面還要去市里面一趟。”
“啊?小馬,晚上別走了,讓明奕請你吃飯……”王靖雯趕緊起身客氣著說道。
“不用,我還有事。”
“那,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后有時間要常來啊……”
“好,一定。”
說著話,馬良朝著樓上招呼道:“小白,玩兒夠了沒有?咱們走了!”
“哎,來了。”
小白蹦蹦跳跳的從樓上下來,上面立刻傳來了褚錦涵哇哇的大哭聲,保姆抱著褚錦涵一邊哄著一邊下了樓。
這小祖宗,是離不得小白了。
馬良哭笑不得的上前伸手輕輕撫摸了小涵涵的臉頰,繼而表情溫和慈祥的輕聲低語了幾句,小家伙就乖乖的停止了哭鬧,眼巴巴的看著馬良和小白走了出去。
王靖雯送他們走出去后,不由分說的把之前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紅包塞到了小白的手里,一邊說道:“頭一次見面,給孩子,哦不,是妹子點兒見面錢,這都是應該的,不許拒絕啊,呵呵!小白長的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以后要常來玩兒啊!”
“謝謝!”小白乖巧的道謝:“我會經常來看大侄子的!”
馬良無奈,也不好再開口拒絕什么。
…………馬良沒有再去全順啤酒廠,而是在走到半道時,心里忽兒想到了什么,便讓安冰泮掉頭開車回了市里面——去啤酒廠的話,就難免會遇到魏苗,而遇到魏苗的話……馬良會很難堪,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誰說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的?
馬良有些無奈,自己終究是拿不出這般無所謂的心態,人啊!
車子行駛到良鄉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是褚明奕打來的,一陣的道歉和埋怨后,堅決讓馬良等他,一會兒他就去和馬良見面,請馬良吃飯。
馬良只好答應下來。
然而馬良不知道的是……魏苗和褚明奕在一起,并且從王靖雯的口中,得知馬良來到了燕京,卻沒有去啤酒廠里!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