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一進會堂,就很規矩的對著阮震行了一禮,“奴婢給城主請安。”
阮震道:“嗯,起……咳咳……起來吧…………咳咳…………”阮震的肺癆越來越嚴重,最近不但視力已經接近失明,就連耳朵也開始時好時壞的,他朝著右邊說話,但是阿花卻在左邊。“阿花呀,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花又行了一禮,然后回答:“是,城主。今天早上,很早很早,還看不見天空放亮,那個時候天還沒有亮呢,黎明,準確的說是…………”
阿花的啰嗦在阮家大院里是出了名的,以至于很多人很不耐煩。不過阿花卻阮震打斷“直接說重點。咳咳……”
“是,重點,重點就是,很早的時候,很早很早的時候…………”她依舊重復著剛才的話。
阮海煩躁的用手掌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而阮山卻打起了哈欠。
阿花繼續說著:“當時我還在睡覺,睡的正香,本來夢見自己正在吃東西來著,好像吃的是胡蘿卜,哦,是小布丁點的那種胡蘿卜…………”
阮震急躁的拍了拍桌子“重點,重點。咳咳……”
“對,是重點,我……我說道哪了?”阿花忽然一問。
阿花的表達能力很差,這一點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阮宗業卻沒想到阿花的語言能力退化到了這種程度,他在一旁皺眉咧嘴的好不反感。于是他提示到:“吃胡蘿卜。”
“對對對,胡蘿卜,我正吃著胡蘿卜,忽然一下子就醒了,就看見屋子里有一個人影,我就大喊,我一喊,他就跑,他越跑,我就越喊,后來他就跑出去了,再后來,我一出來,他就從地上站起來了,是被護衛打趴下的,是怎么被打趴下的,我還沒看見,于是他一站起來,我就用籮筐把他打昏了,很大的籮筐,籮筐里面還有好多好多菜呢,都掉地上了,可惜了。”
阿花終于把要說的說完了,但是聽著她說話的人卻都這才換出一口氣來。
阮宗業對阿花問道:“他進了修煉房有沒有做什么,比如拿了什么東西。”
阿花回答道:“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醒呢,不過他好像還做了一件事,但我不敢確定。”
阮宗業一聽心中大喜,只要讓他犯了事,那他們父子就要在阮家滾蛋了,這樣阮蕭林現在掌管的產業就會落到自己的手中。城主已經老邁,很快就要有人來接替,只要阮蕭林一倒臺,他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阮宗業心里正在高興,于是急忙問道,“他還干什么了?”
“好像,好像…………”說著,阿花臉色變得有些膽怯的看了看阮天。
眼色一動,阮宗業忙對阿花說道:“別怕,有我在這里,你盡管說。”
“好像,好像有人摸過我的胸口,好像還捏了一把…………”說到這,阿花羞澀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下頭去。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整個會堂所有的人“撲哧”一笑。
阮宗業尷尬的沖著阿花“呲”了一聲。“沒讓你說這個。”然后自己小聲道。“這個阮天沒事偷偷的跑去阮靜的修煉房里干什么,修煉房里最重要的就是丹藥,而昨天家族里剛剛分發了魂氣丹,但是阮天卻沒有得到,這小子一定是在打魂氣丹的主意。”
阮宗業對阮震說道:“爹,如果阮天沒有偷東西,那他一定不會害怕搜身,只要我們在他的身上搜上一搜,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他的目光不懷好意的看向阮天。
“這…………”阮震猶豫了一下,畢竟阮天是阮家的三少主,雖然他不怎么疼愛阮天,但是大庭廣眾之下讓人搜身,實在是有些有傷臉面,不管怎么說,阮天也是自己的孫子,他要是犯了是什么錯,自己的老臉上也是無光的。
阮海這個時候出來煽風點火,對阮震說道:“爺爺,這修煉房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修煉的地方嗎,一般在修煉房里存放的東西也就是只有丹藥,若是普通的丹藥也就罷了,可是魂氣丹是及其珍貴的修煉丹藥,在我們阮家早有規定,每年都會給每位族人分發一份魂氣丹來輔助修煉,如果有人多領,或者是偷取魂氣丹,就要被趕出家族,這阮天不去別的地方,偏偏去修煉房,明擺著就是為了偷取魂氣丹的,只要我們在他身上搜一搜,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嗎。其實我也不相信阮天弟弟會至家規于不顧,他一定不會干這種事情,為了讓大家心服口服,也為了給阮天一個清白,還是搜一搜比較妥當。”
其實阮海的話是昧著良心說的,阮宗業是負責家族丹藥煉制產業的,每年分發魂氣丹的時候,也都是由阮宗業負責的。雖然所有的家族的成員在每年都會得到十二顆魂氣丹作為家族的獎勵,可是阮天卻每一次都只得到一到兩顆魂氣丹,甚至連一顆也沒有。
這幾年,因為魂氣丹的稀少,市場價值翻了好幾倍。阮宗業為了把魂氣丹留給自己的兒子阮海,他就把阮天應得的那一份給吞掉了。
這阮海的嘴里滿口仁義,表面上好像是為了阮天好,其實話里面暗藏兇惡。阮天那里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聽阮海說要搜他的身,立刻就心虛起來,惶惶不安。因為他很清楚,一旦被人搜出來他身上的魂氣丹,就會被趕出家族。
從此以后,他就更加什么也不是了,雖然現在在家族里收了不少委屈,但是最起碼他還有個三少主的身份,不至于到街頭乞討。
不過,阮震卻同意了,立刻就上來兩個彪膀大漢朝著阮天走來,準備要給他搜身。眼看著他們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阮天心中跳的甚是厲害。“糟了,糟了,我這回可是真的玩完了,都是一家人,就這么巴不得我被趕出家門這一大家子,除了爺爺和阮靜,連老帶少,都沒個好東西。”
正想著,阮天順勢瞧了在一旁滿臉酒醉的父親一眼,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別想指望他會幫自己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