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院傳來的一連串鞭炮聲嚇得賈張氏一哆嗦,手裡的鏟子都丟掉了。
“誒呀,這都是哪家的死孩子,真是沒點教養,居然在院子裡放鞭炮,真是嚇死人了。”
賈張氏撿起鏟子,罵了一句放鞭炮的人。
“鞭炮?剛剛棒梗是不是說要出去放鞭炮?”
秦淮茹驚愕道。
賈張氏很快反應過來了,這該不會是棒梗乾的好事吧?
棒梗放鞭炮把後院給炸了,炸的是後院的哪一戶,她和秦淮茹心裡都有點數。
上個月棒梗在李燁家裡弄斷腿了,回到家裡一連咒罵了李燁很多天,罵李燁不是個好東西。
現在棒梗炸李燁的家一點都不奇怪,他有充分的動機。
“媽,但願不是我猜測的那樣,不然要出大事了。”
秦淮茹驚恐不安道。
“先不要聲張,棒梗是個聰明孩子,如果真是他乾的,他一定會跑。
只要不被姓李的親眼看到,他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賈張氏分析一番,接著冷哼一聲又說。
“上回棒梗在姓李的家裡弄斷腿了,棒梗一直都說腿是姓李的打斷的,我早就懷疑他欺負棒梗了。
只是他和張秀麗一口咬定是棒梗自己摔傷的,我當時不好發作才一直忍著。
就衝他欺負我乖孫子這事,他家今天被炸了也是活該。”
說話間,賈張氏的炒花生米已經出鍋了,讓秦淮茹給何雨柱送過去。
秦淮茹點點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給何雨柱送炒花生米和煎豆腐。
“酒是沒有了,我們家除了棒梗以外都是娘們,平時不喝酒。
我給你炒了一盤花生米煎了一盤豆腐,你嚐嚐吧。”
秦淮茹把花生米和豆腐送到何雨柱家。
何雨柱興奮的搓手掌,他朝思暮想的日子終於回來了,終於恢復到從前那種狀態了。
“不用酒了,剛剛我已經喝過了,吃花生米和豆腐就好。嗯,秦姐你的手藝真是好,味道真不錯。”
何雨柱拿起一雙筷子夾了花生米和豆腐就往嘴裡塞。
賈張氏的手藝肯定遠遠比不上他自己。
不過這兩樣東西是秦淮茹送來的,有附加價值,自帶濾鏡效果。
秦淮茹說這是親手做的,就算味道一般,何雨柱自帶濾鏡都會覺得香。
何雨柱想讓秦淮茹坐下一塊吃,好跟秦淮茹多聊幾句。
可秦淮茹哪裡有這心思呢?她擔心剛剛後院的鞭炮是不是棒梗放的,她得去觀察一下後院的動靜。
她送完東西了剛從何家出來,就看到張秀麗怒氣衝衝從月亮門裡衝了出來,速度堪稱百米衝刺,直奔大院前門。
不好,她最擔心的事情不會真的發生了吧?剛剛那鞭炮就是棒梗扔的,還被張秀麗給看見了。
李燁跟張秀麗的關係她是知道的。
張秀麗的新談的男人就是李燁拉紅線談成的。
棒梗炸李燁家被張秀麗看見了,張秀麗確實會幫李燁出氣。
可是……如果僅僅只是炸了李燁的家,張秀麗犯不著那麼生氣吧?
唯一的解釋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比炸家更加嚴重。
一種不好的預感已經籠罩在秦淮茹的心頭了。
婁曉娥抱著一個只有幾歲大的男孩從月亮門出來,著急準備前往附近的診所。
看到秦淮茹站在何雨柱家門口,婁曉娥實在是忍不住了,責備道:“秦淮茹,你平日裡是怎麼教兒子的?
你那兒子真是個混蛋,爬到院牆上面往李燁家裡丟鞭炮。
你看看都把成才傷成什麼樣子了,你看看他的腳,被鞭炮炸的不停流血。
你好之爲之吧,等我帶成纔去看了腳再回來跟你算賬。”
婁曉娥口中的成才就是成實業和亡妻留下的那個只有三歲的兒子。
成才和張秀麗處得不錯,再加上成奶奶腿腳不便,很難照顧這種太活潑的孩子,成實業又不會帶孩子。
所以成奶奶和成實業乾脆把成才送到四合院這邊讓張秀麗幫忙照顧。
剛剛張秀麗帶著成纔到李燁的家裡看唱片機。
結果有個孩子爬到院牆上面,先是用半截磚頭砸爛了窗戶的玻璃,接著把一串鞭炮丟了進來。
剛剛後院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就是這麼來的。
當時婁曉娥不在客廳所以躲過了一劫。
張秀麗和成纔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雖說張秀麗的反應速度很快,抱著成才遠離那串鞭炮,但還是有一個鞭炮飛到成才的腳邊爆炸。
小孩子的皮膚嫩,被炸出了一個小傷口,不停整往外冒血。
婁曉娥只能找一塊乾淨的布料暫時幫成才捂住傷口止血,然後快速把成才送到附近的診所包紮。
婁曉娥罵了秦淮茹幾句,沒功夫搭理她了。
跟罵秦淮茹相比,給成纔看腳止血更重要。
秦淮茹愣住了,剛剛她也看見成才腿脖子流血了,那塊用來止血的布料都染成紅色了,婁曉娥沒有跟她說謊。
這下子可就壞了事了,真是棒梗幹。
幹了也就算了,居然被張秀麗和婁曉娥看見了。
所以剛剛張秀麗用百米衝刺那麼快的速度跑出去是爲了捉棒梗。
糟糕了。
秦淮茹瞬間慌了神,連忙回到屋裡找賈張氏,說道:“媽,出大事了,剛剛後院的鞭炮真是棒梗扔的。
棒梗把鞭炮丟進李燁家裡了,剛剛婁曉娥從後院出來跟我說了這個事?”
賈張氏問道:“姓李的和婁曉娥沒事吧?”
“他們兩個倒是沒事,好像李燁都不在家。”
“他們兩個沒事不就行了,他們沒事了就是虛驚一場。
他們人都沒事,他們兩個大人就算看見了是棒梗丟的鞭炮照樣不能拿棒梗怎麼樣。
他們要是敢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就說他們欺負孤兒寡母小題大做。”
賈張氏瞭解一番情況後立刻就放心了。
身爲附近這一片衚衕裡沒有幾個人敢人惹的潑婦,賈張氏撒潑耍無賴的本領可太熟練了。
她很擅長用孤兒寡母的弱勢羣體身份保護自己。
只要李燁和婁曉娥人沒事,他們就不能拿棒梗怎麼樣。
他們要是敢對棒梗怎麼著,她往地上一滾,就說李燁兩個大人沒一點氣量就知道欺負小孩子,就知道欺負孤兒寡母,看大家是站她這邊還是站李燁那邊。
大家肯定會勸李燁和婁曉娥不要跟一個孩子計較。
硬要計較的話就是小肚雞腸,小氣鬼,要被大家說閒話。
一般的大人碰到這種道德綁架的事都會選擇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爲了彰顯自己大度原諒熊孩子一次。
“媽,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呢?關鍵是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李燁不在家,鞭炮沒炸到婁曉娥沒錯,炸到張秀麗和她那個新男人的兒子了。
剛剛婁曉娥抱著那個孩子外院外跑,我看到孩子的腳不停流血,用布按著都止不住血。”
秦淮茹急得跺腳。
這會兒,家裡的門突然被撞開了,棒梗一臉驚慌之色逃回家裡。
棒梗哭訴道:“媽、奶奶,何叔以前娶的那個兇媳婦剛剛追我,說捉住我了要把我打死,你們要保護我。”
棒梗都要被嚇尿了。
他本以爲自己做的很小心不會被發現,結果偏偏就被張秀麗看到了。
剛剛張秀麗在院外追了他一圈,差一點點就要捉住他了。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逃命再加上引誘張秀麗進入衚衕,利用張秀麗來到四合院不久,對附近的衚衕不熟悉才勉強逃脫。
不過這個逃脫不是永久性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待會兒張秀麗在衚衕裡找不到人,肯定會直接找上賈家。
賈張氏一聽這話又驚又怒。
棒梗就是她的命根子,誰動棒梗就是動她的命根子。
要打死棒梗,跟打死她有什麼兩樣?
賈張氏立馬袒護說道:“她反了天了不成,棒梗不就是犯了一點小錯誤嗎?我讓棒梗給她們道歉就是了,用得了打人嗎?
真是沒素質,活該傻柱跟她離婚,活該她是個二婚。
就這種素質,估計第二次結婚一樣不能長久,還是一個月離婚的命。”
“棒梗,你小子給我出來。讓我捉到你了,你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張秀麗人已經站在賈家門口了,放開嗓門大喊,自帶擴音器效果,整個院子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也能從這響亮的嗓音中感受到她的憤怒。
屋內的棒梗想到剛剛張秀麗兇悍的模樣就害怕,往賈張氏和秦淮茹的身後躲。
“我不能讓她欺負我孫子,棒梗只是一個孩子,你去把那男人婆給我攔住。”
賈張氏推秦淮茹出去當擋箭牌。
秦淮茹無奈,爲了保護自家兒子她只能上。
秦淮茹從家裡出來,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問道:“張秀麗,你找棒梗做什麼?棒梗不在家,他今天去找同學玩了,說是要等到晚上纔回來。”
張秀麗一聽這話就火了,揭穿道:“少來,我剛剛親眼看見棒梗已經跑回家裡了,你告訴我棒梗去了同學家?你別在我面前裝蒜,我不是傻子。
你讓棒梗出來,跪在地上讓我抽他幾個大耳刮子,抽到我滿意了我才能放他一馬。”
張秀麗把成才當做自己的兒子看,自家兒子被棒梗用鞭炮炸傷了,她哪能不惱怒?
像棒梗這種熊孩子必須得教育,她得把棒梗揪出來打一頓,把棒梗打服打聽話。
免得下次棒梗又弄出什麼幺蛾子。
四合院裡的人聽到中院的動靜紛紛往中院趕來。
易中海就住在中院,所以他是第一個抵達現場的。
聽張秀麗說要抽棒梗大耳刮子,易中海趕緊衝出來拉架道:“不要衝動,大家都不用衝動,幹嘛要動武呢?
有話大家坐下來好好說,有什麼矛盾說開了就好了。
我讓老劉和老閻來主持公道幫你們調解矛盾,一定能讓你們雙方都滿意。”
張秀麗對易中海一相沒好感。
因爲以前何雨柱編造流言壞了她的名聲,易中海明明已經當公證人,讓何雨柱娶她了,結果一轉眼易中海給何雨柱介紹了一個範雪紅。
沒錯,自從住進這個院子之後,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
她知道範雪紅是易中海委託街道辦介紹給何雨柱的相親對象。
那天她在何雨柱的家裡捉住易中海了。
易中海說什麼不瞭解情況,範雪紅是何雨柱自己認識的,和他無關,典型的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僞君子一個。
在她和何雨柱結婚之後,易中海針對她更加明顯了。
每一次她和何雨柱吵架幹架,明明就是何雨柱的錯,就連小姑子何雨水都站在她這邊,偏偏易中海每一次都站在何雨柱那邊指責她的不是。
所以她對易中海這個人討厭的很,覺得這個人特別虛僞。
她本身不是這個院子的住戶,不需要擔心得罪易中海後會被易中海報復。
反正過兩天她就結婚了,到時候去成實業家裡住又行,回自己家住又行,她不怕易中海。
“我扔一串鞭炮把你兒子的腿炸的血流不止,你還能坐下來跟我好好談嗎?
你一個沒有兒子的,根本不能瞭解我的感受,你少管閒事。
你都不是這個院的大爺了,今天的事與你無關。”
張秀麗狠狠懟了易中海一句。
這句話對易中海的傷害可太高了,特別是那句你一個沒有兒子的人,根本不能瞭解我的感受,簡直就是往易中海心臟最脆弱的部位捅刀子。
易中海被激的臉都抽了幾下,想要反駁,人家說的又沒毛病,他都不是院裡的大爺了,確實不能管這個事。
劉海中聽到中院出事了,連忙從後院趕來,依舊是一副眼斜嘴歪的樣子,這是上回中風留下的後遺癥。
他現在的隨手拿著一條小手巾了,是專門用來擦口水的。
他現在說話一個不注意口水就;流出來,不帶一條毛巾容易影響他的領導形象。
雖說從形象上看他已經不能當領導了,但並不妨礙他在院子裡關起門幻想自己是一個發號施令的大領導。
劉海中和閻埠貴趕到之後瞭解了一番情況,都覺得這件事情不好處理了。
如果沒人受傷的話還好辦,偏偏棒梗那小子把成才的腳炸傷了,情況就變得複雜了。
“今天我就要把棒梗那小子揪出來打一頓,給他一個教訓,我這是教育不懂事的孩子。誰要是敢攔我,我誰都一塊揍。”
張秀麗瞪了劉海中和閻埠貴一眼。
現在院裡能管事的劉海中和閻埠貴都被兇悍的張秀麗嚇了一大跳。
他們是真的不敢上去拉,萬一張秀麗真的把他們揍了呢?不是白白捱打了嗎?
張秀麗警告完劉海中和閻埠貴,直接往賈家大門方向走去。
秦淮茹擋在門前,張秀麗一把把秦淮茹拖開,說道:“閃開,小時偷針,大時偷金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怎麼當人媽的?
像這種不懂事的王八蛋小子就得揍,往死裡揍,揍到他懂事了,以後纔不會犯下更大的錯誤。
既然你這個當媽的不捨得教育孩子,我會幫你教育。
小時候我爸揍我的時候就跟我說過,我不懂事他揍我總比我長大後不懂事被外人揍強。
你自己平時不教,只好讓我這個外人來揍他了。”
張秀麗推門進入賈家捉人。
棒梗見張秀麗進來了,嚇得往賈張氏的身後縮。
“欺負孤兒寡母了,快來人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賈張氏放聲大喊。
外面的易中海心急如焚,對劉海中和閻埠貴說:“老劉老閻,你們是院裡管事的二大爺和三大爺,張秀麗要打人了你們怎麼都不動呢?你們要眼睜睜看著鬧出人命不成?”
“嘿!老易你說的倒是輕巧,你說這個事怎麼管?棒梗那混小子用鞭炮把張秀麗兒子的腿炸出血了。
張秀麗說的很清楚,只是把棒梗教訓一頓而已。
如果張秀麗一會兒做的太過了,我和老劉再管。”
閻埠貴拒絕說道。
“對,我同意老閻的話,不懂事的孩子犯了錯誤,人家只是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孩子而已,只要不太過火就行了。”
劉海中附和說道。
首先棒梗那小子這事幹得太過分了。
張秀麗正處在氣頭上,誰敢上去拉呢?反正他們是不敢。
張秀麗的戰鬥力有多強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除了何雨柱,院裡就沒有一個人能打贏張秀麗。
屋內,賈張氏的求救沒有用,便大罵外面的人:“這些人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看著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到家了都不管管。”
說著,賈張氏拿起了家裡的掃把指著張秀麗:“你不要過來,你要是敢碰我孫子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張秀麗沒說話,伸手捉過掃把搶了過來,一個膝蓋往上頂,咔嚓一聲,兩指粗的掃把桿子分成兩半,賈張氏都被這架勢嚇得癱坐在地上了。
“奶奶……奶奶……救我……”
棒梗感受到危險越來越近,已經沒有人可以保護他了。
“誰都救不了你這個王八蛋。”
張秀麗揪著棒梗胸前的衣服,單手把棒梗提了起來,另一隻手開始抽了棒梗響亮的大耳刮子,一邊抽一邊罵:“讓你小子壞,讓你小子丟鞭炮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