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大智慧沒有,但小聰明是有一些的。
他詢問大家的意見,其實是不想跟閻埠貴鬧成血海深仇的仇人。
讓大家提懲罰閻解放的方法,他采納一下,以后就可以說不是他一個人想要整閻解放,是集體的意思。
“按照以前的規矩,把這個狗東西捉去浸豬籠吧,游街也行,總之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讓他長點兒記性。”
何雨柱是不怕事大的,在旁邊拱火起哄。
“傻柱,你瞎起什么哄呢?浸豬籠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游街你讓我家解放以后在這一片怎么活?
解放不都說了嗎?他只是嚇唬嚇唬秦京茹,并不是真的要干那種事,從輕發落給個教訓不就行了吧?”
三大媽恨得牙癢癢,瞪了一眼何雨柱這個出餿主意把他兒子往死里弄的人。
劉海中站出來打了個圓場,批評何雨柱說:“傻柱啊,你都說了浸豬籠是以前的方法。
現在咱們新時代了,怎么能用舊時代的方法呢?那不成了濫用私刑嗎?
游街呢,也有些過了,閻解放犯了嚴重的錯誤,但沒有造成惡劣的后果。
我們對待初次犯了錯誤的同志應該包容一些,犯不著人家頭次犯錯就把人家一桿子打死。
老閻,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呢?”
閻埠貴的心里難受極了,但還是得擠出幾分生硬的笑意回答說:“說的很對,老劉說話非常公正了,我在這里也多謝你幫解放說話。”
明明劉海中要整他和他的兒子,他還得給劉海中說謝謝,就是這么憋屈。
不過呢,客觀來說,雖然劉海中很惡心人,但確實沒想把他的兒子往死里弄,他已經可以松口氣了。
“大家都說說建議吧,不過像傻柱這種激進的意見就免了。
我依舊是剛剛的話,對待初次犯錯的同志,我們理所應當給人家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
劉海中繼續詢問大家的意見。
這樣的做法看似很民主,人人都能提意見。
但是呢,其實大部分人都沒有提意見或者說不敢提意見。
無它,就是市井小民的想法,大多數人只想安安分分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平白無故得罪人。
要是他們提的意見真被劉海中采納了,說不定會讓閻解放和閻家人不高興。
閻家人丁多旺啊,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本身就不好惹,閻埠貴又是管事大爺之一,就更不好惹了。
比起親自下場得罪人,大家更愿意當一個吃瓜群眾,只看個樂呵,絕對不輕易下場。
不過呢,就算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沉默,但肯定也是會有一些不怕閻埠貴一家的人提建議,比如何雨柱許大茂賈張氏就屬于這一類人。
何雨柱剛剛那個浸豬籠游街的建議被劉海中否了,他沒有氣餒,立馬又提了一個建議:“既然不能浸豬籠和游街的話,那能夠懲罰他的方式就不太多了。
不如這樣?讓這小子給秦京茹賠二十塊錢,整個院子公共區域一年的衛生都由他負責,這下子總該可以了吧?”
許大茂和賈張氏也提了自己的建議,大致意思跟何雨柱差不多,區別在于每個人主張的賠款數額和承包衛生的時間不同。
最狠的賈張氏讓閻解放承包三年公共區域的衛生,把閻解放氣得夠嗆。
“你們的建議都相當務實。二十塊錢有點多了,閻解放的沒轉正,他現在就是一個學徒工,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錢。
這樣吧,讓他賠償十五塊,再讓他負責院里公共區域半年的衛生,大家應該都沒有異議吧?
如果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的話,就這么定下來了。”
劉海中在說完這些話后,往閻埠貴那邊掃了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說我是有幫你們家的,看看,何雨柱剛剛建議的賠償二十塊,我給你們砍到十五了。
當了那么多年的二大爺,整人這一套劉海中玩得還是比較明白的。
他要制造的就是這種明明我是在整你,你還得感謝我的感覺。
沉默的大多數這個時候依舊保持沉默,何雨柱賈張氏等不怕閻解放的人肯定大力支持劉海中的主張。
最后,劉海中詢問閻解放:“閻解放,你對這個懲罰沒有異議吧?
有異議的話可以大聲說出來,二大爺我一向是很尊重大家意見的。
只要你說的有道理,懲罰的條件改一改不是沒有可能。”
閻解放又不傻,哪能聽不出來劉海中說的只是場面話呢?
如果他真的當真的了,真的說出了自己的不滿,那可就要被大家扣上一頂死性不改的帽子了。
這個時候他要做的是低調,盡快讓這件事情翻篇,而不是去干那些節外生枝的事。
“我沒有任何異議,二大爺的懲罰已經相當公正了。”
閻解放很識趣的說。
“好,既然你沒有異議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大家都散了吧。
記得盡快拿十五塊錢賠償給秦京茹,以后不能再騷擾秦京茹了聽到了沒有?
從明天開始,整個院子公共區域的衛生都交給你負責,為期半年。”
劉海中敲定了懲罰,不忘記打擊一下閻埠貴的威望。
“我說老閻啊,閻解放今天犯了錯,你這個當家長的有責任知道嗎?
你不是小學教員嗎?怎么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呢?
就差一點點了,差一點點的閻解放這小子就要誤入歧途,差一點點就沒救了。
以后你可一定要管好他,不能再讓他犯這種嚴重的錯誤了。”
閻埠貴面色尷尬,臉面都丟干凈了,口頭上還得說:“是是是,你說的很是。回到家里了,我會教育解放的。”
“嗯,那就行了。”
劉海中很滿意的點頭,他很享受閻埠貴在他面前吃癟。
……
閻埠貴一家子人回到家,關上自家門后,閻埠貴就開始發飆了:“你這是個不孝的東西,你今天差點把你的小命作沒了,還連累我這個爹丟光了臉面。
老劉明明是在整我,我還得笑,得說謝謝他。
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吃這么大的虧?”
閻埠貴覺得自己被閻解放坑慘了。
他平時辦事情小心謹慎,劉海中多次想整他都無從下手,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偏偏閻解放是個不爭氣的,犯了錯誤連累了他。
“這能怪我嗎?不都得怪你嗎?被賈張氏打了,覺得在秦京茹的面前丟了面子,不愿意幫我去跟秦京茹說我要娶她的事,非得讓我自己去說。
我能咋說啊?跟平時一樣簡單說出我的想法,她不得拒絕我嗎?
為了讓她拒絕不了我,必須得嫁給我,我不就只能用這一招了嗎?”
面對閻埠貴的訓斥,閻解放不認為自己有錯,大聲反駁了回去。
他現在有工作了,而且是紅星軋鋼廠的鐵飯碗,犯不著跟從前一樣看閻埠貴的臉色吃飯,對閻埠貴自然沒了敬畏之心。
閻解放相當抑郁的吐槽:“我都計劃好了,場地都已經挑選了很久了。
只要能干成那事,生米煮成熟飯,秦京茹肯定會順從我。
我沒想到她那么虎,上來直接給我一拳,我大意了,沒有閃,被她一拳打暈了。
早知道就不該大意,我要是不大意的話,她能是我的對手?
說不定這個點我都已經把事辦完了逼迫她同意嫁給我了。”
閻解放是一點兒都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只后悔當時不夠小心被秦京茹打暈了。
家里出了這么一個逆子,閻埠貴和三大媽是痛心疾首。
“原來你真想對秦京茹干那種事情,我閻埠貴怎么會生出你這么不要臉的兒子呢?”
這一刻,閻埠貴很鄙視這個兒子。
他這輩子摳摳搜搜,因為摳門愛算計的事沒少被人詬病,但真沒干過什么缺大德的事。
畢竟他自詡文化人,骨子里還是有一些文化人的驕傲的,覺得做事情得有底線。
可閻解放呢?做事情都已經毫無底線了,連這種缺大德出門會被車撞的缺德事都敢干,失敗了還不反省,真是讓他失望。
“爸,你罵我可以,在罵我之前能不能先給我十五塊錢呢?
剛剛二大爺說了讓我盡快把十五塊錢賠給秦京茹,我得趕緊把錢給人家。
一直拖著不給,院里的人知道了,肯定得罵我沒有半點改正錯誤的意思。”
閻解放沒皮沒臉的說。
本來閻埠貴就已經很生氣了,見這沒皮沒臉的狗東西居然管自己要錢,就更加生氣了。
閻埠貴剛想把閻解放罵一頓,突然一陣胸悶,捂著胸口作出了痛苦的表情。
閻解放沒心沒肺的說:“我說老爸,不至于吧,你手里不是有寶貝嗎?肯定還有一些存款。
就十五塊錢而已,又不是讓你掏一千五,至于心疼成這個樣子嗎?”
閻埠貴都被氣成那個樣子了,閻解放還要火上澆油,閻埠貴怒火攻心慘叫了一聲跌到在地上沒反應了。
這下子,閻解放終于被嚇到了。
“該不會氣死了吧?真是的,老爸這個人怎么那么小氣呢?
不就管他要十五塊錢嗎?至于氣成這個樣子嗎?”
閻解放滴咕了幾句。
“當家的,當家的,你可別嚇唬我。”
三大媽蹲在地上搖了閻埠貴好幾下,擔心的不行。
閻解成捉住于莉的胳膊輕輕搖了幾下,給于莉使了個眼色,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閻埠貴的身上,拽著于莉悄悄熘出門。
到了屋外,于莉不解的問:“拽我出來干嘛?沒看到你爸都被你弟氣躺下了嗎?”
“正是因為我爸被解放那小子氣躺下了我才要拽你出來。
你想啊,我爸都這個情況了,肯定得送去醫院吧?
是,我爸是小學教員有看病不要錢的福利。
看病不要錢,藥和住院吃飯得花錢啊。
以我爸的性格,不得讓我們這些當兒女的掏錢嗎?
解放那小子連賠償秦京茹的錢都拿不出來,所以我爸肯定得薅我們的羊毛。
我們可不能當傻子,主動往前湊讓他薅。”
閻解成解釋說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放在閻家可真是太貼切了。
老爹在屋里躺著生死未卜,閻解成這個當兒子的第一個關心的不是老爹的安危,而是自己錢包的安危。
這也得怪閻埠貴平時處處算計,逮到機會就要薅閻解成的羊毛。
“你這精明算計的勁兒都跟你爸一樣了,處處都是心眼。”
于莉白了閻解成一樣。
“廢話,我們的錢,能不心疼嗎?我爸和我媽有棺材本,他們自己的錢夠用了。
我們家假裝不知道我爸被氣躺下這件事,今年去你娘家過夜,明天我們再回來。”
閻解放和于莉迅速開熘,把這個爛攤子丟給閻解放和三大媽。
屋內的閻解放環顧四周,后知后覺的他終于發現不對勁兒了,屋里好像少人了。
閻解成和于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熘了,就剩他和閻解娣閻解曠了。
閻解娣和閻解曠都沒有成年,把閻埠貴送到醫院這個事肯定是要落到閻解放身上的,閻解放自己很清楚這一點。
他不愿意惹上這么多麻煩,他甚至覺得老爹氣死了挺好的,沒了摳門會算賬的老爹,他媽哪里能守住寶貝和棺材本呢?早晚得被他掏空。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app,野果閱讀,www.yeguoyuedu.com 安裝最新版。】
本著這種孝順的想法,閻解放對閻解娣閻解曠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熘走了。
傷心的三大媽反應過來要送閻埠貴去醫院,扭頭看向兒子們說:“解成解放,快背你爸去醫院看醫……”
話沒說完的三大媽驚奇的發現,剛剛還待在家里的大兒子二兒子已經不見蹤影了,家里只剩下閻解娣閻解曠姐弟了。
“真是不孝順的東西,關鍵時候沒一個靠得住。”
三大媽的心都被傷透了,只能去找劉海中幫忙。
她都不好意思把家丑往外說:“解成解放都出門了,不在家,我家老閻突然暈倒了。
老劉,快找幾個人把老閻送去醫院吧,我怕拖的時間長了會有麻煩。”
平時開大會可以落井下石整閻埠貴,但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候,劉海中不得不認真對待。
他立馬答應下來:“我先回屋穿件衣服,穿好衣服了我馬上跟你去中院找傻柱他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