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剛回家又要出門,這是要干啥去?”
秦淮茹一邊搓洗衣服,一邊跟李燁聊天。
看到李燁拿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拆開糖果紙,把奶糖放進嘴里,秦淮茹又嘀咕說:“真不會過日子,哪有這么敗家的?不是年節(jié)就開始買糖吃了。你該娶個媳婦幫你管管家了。”
秦淮茹有點饞李燁的大白兔奶糖,但現(xiàn)在的她還是有些氣節(jié)的,老公還在,沒有被殘酷的現(xiàn)實生活擊潰,跟男人索要東西這種事情她干不出來。
更何況糖這東西屬于稀缺品,一般人就逢上過年有喜事才能吃上兩塊,這還是一般的糖。
像大白兔奶糖這種比較好比較貴的糖,就算再饞,秦淮茹也不能管人家要,不合適。
“我也想娶個媳婦,這不是相親沒成嘛!秦姐您忙,我去三大爺那兒嘮幾句。”
李燁留下句話就往前院走。
秦淮茹看了眼李燁的背影,不禁有些羨慕。
都是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瞧瞧人家小李,才十九歲就當(dāng)上八級炊事員了,一個月工資三十五塊五,能給領(lǐng)導(dǎo)開小灶,有許多隱性福利,油水充足。
再看看她那老公賈東旭,跟著一個八級鉗工老師傅學(xué)了那么多年,都三十歲了,還是一個三級鉗工,一個月工資三十三塊五。
如果一家子都是城里戶口的話,三十三塊五夠一家六口人用了。
可是她的運氣不太好,56年嫁到城里來,57年懷了棒梗,58年棒梗還沒出生呢,新的戶口登記條例就頒布了,為了避免大量農(nóng)村人口往城里聚集,規(guī)定孩子的戶口隨母親。
也就是說,賈家有供應(yīng)口糧的只有賈張氏和賈東旭,秦淮茹和孩子都是農(nóng)村戶口沒用供應(yīng)糧,要吃飯只能去鴿子市用比市場價更高不少的價格買糧食。
因此,賈東旭那三十多塊工資養(yǎng)活這個家確實有一點勉強。
最要命的是賈東旭這個人平時精明會算計,偏偏在工作上面不開竅,在軋鋼廠里干了那么多年,又有一個八級老鉗工師傅身教言傳,混了那么多年一直止步不前,到了三級鉗工就停下來死活上不去了。
秦淮茹不禁感嘆,這要是換了小李,有個八級老師傅帶著,干了那么多年,早就評上五級六級鉗工,一個月拿五六十塊工資了。
洗好了最后一件衣服,擰干水分,秦淮茹抱著一大盆衣服回家。
在冬季沒有太陽衣服晾在外面是晾不干的,明兒一早得凍成冰棍。
洗干凈擰干水了帶回家里晾,正好家里得燒煤爐子取暖,衣服掛在煤爐子邊上干的快。
秦淮茹一回頭,剛準(zhǔn)備回屋,就被嚇得一哆嗦。
因為在她的家門口,一個長相還不錯的中年男人正用不悅的眼神盯著她,表情陰冷的有點嚇人。
“東旭,你出來怎么都沒個聲音,你這樣要嚇?biāo)廊恕!?
秦淮茹著實被嚇得不輕。
“如果你沒干虧心事,為什么會被嚇到呢?”
賈東旭面色陰沉,冷冷道。
“我……”
秦淮茹原本想解釋,賈東旭打斷說:“閉嘴,衣服洗完了不回屋,人家走了盯著人家的背影看,你是想追出去嗎?”
ωωω ?тTk án ?C ○ 秦淮茹被訓(xùn)的沒敢吭聲。
農(nóng)村姑娘嫁到城里來,為了吃上一口供應(yīng)糧,不用每天干農(nóng)活賺工分不容易。
婆家人從來沒有真正瞧得起她,對她一直抱有一種城里人對鄉(xiāng)下人居高臨下的優(yōu)越感。
覺得娶了她一個農(nóng)村的女人是對她的恩賜,而不是因為自身娶不上城里的好女人,只能從農(nóng)村挑老婆。
秦淮茹低著頭,心里委屈的不行,跟著賈東旭進了家門,是一聲都不敢吭,反駁更是不敢,她怕賈東旭一生氣把她一腳踹回村里干農(nóng)活。
這是這個年代從農(nóng)村嫁到城里的姑娘普遍的生存狀態(tài),在婆家面前表現(xiàn)的極為卑微,打罵不敢反抗,只能受著。
因為在城里受氣,也比在農(nóng)村干農(nóng)活賺工分吃番薯要強一些。
回到家里,關(guān)上家門,賈東旭疑神疑鬼的問:“洗幾件衣服那么久,剛剛在外面跟后院那小子聊了些什么?笑得那么開心。
挺著個大肚子都不忘記勾搭院里的男人,你想干什么?不想在這個家待了,想換個家嗎?”
秦淮茹被賈東旭說的不停掉眼淚,她都嫁來賈家這么多年了。
都給賈東旭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肚子里又懷了第三個,賈東旭都這么不放心她,從來沒有正經(jīng)把她當(dāng)做家里人看,給她哪怕一點點信任。
“哭,就知道哭,還不做飯去,洗個衣服都費半天時間,媽和孩子都還餓著。
記住了,以后在院里不許跟除了傻柱以外的其他男人來往,聽見了嗎?”
賈東旭可沒有因為秦淮茹哭就心軟,又兇了她一句,使喚她去做飯。
“知道了,我去地窖拿兩顆大白菜。”
秦淮茹抹干眼淚出了躺門。
這個時候,長著一張胖臉的賈張氏露面了,說:“兒啊,你就不要整天疑神疑鬼了。秦淮茹多大,后院的小李多大,根本沒有可能的事。”
“媽,你說的這些我能不明白嗎?我訓(xùn)她一頓只是想讓她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娶她回家讓她吃上了供應(yīng)糧,是為了讓她給咱們家干活兒,不是讓她一天到晚跟院里的男人眉來眼去。
偷男人,我還不了解她嗎?借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
這才是賈東旭訓(xùn)斥秦淮茹的真正目的,敲打敲打秦淮茹,讓她別跟院里的男人走得太近了。
最近這段時間,秦淮茹跟易中海、何雨柱、李燁這三個男人走得比較近。
賈東旭知道,秦淮茹跟這三個男人走得近,能給家里謀取一點福利,帶回來一些吃的改善家里的生活。
秦淮茹帶東西回來,賈東旭沒說話,吃完了放下碗,小心眼的他就開始不舒服了。
尤其是在一天夜里,他的師傅易中海大晚上叫秦淮茹出門,要給秦淮茹一袋棒子面,被起床上廁所的他撞了個正著。
雖說那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易中海確實只是跟秦淮茹碰了個面,給了袋棒子面就走了,這件事情照樣激起了他內(nèi)心的警覺。
別看賈東旭剛剛教訓(xùn)秦淮茹底氣十足,威風(fēng)凜凜,其實他的心是虛的。
娶了這么漂亮一媳婦,偏偏他這個當(dāng)丈夫的沒啥能耐,疑心病就越來越重。
他剛剛敲打秦淮茹,首先要防的就是易中海那個老畢登。
大半夜叫他的老婆出門,雖說暫時沒什么事情發(fā)生,但這個老畢登的心肯定不太干凈。
其次要防的就是剛剛那個李燁,雖說秦淮茹比李燁大了八九歲,他依舊有點不放心。
因為李燁之前每個月無償給他們家送棒子面,表面沒有任何異常,但賈東旭不認為天底下會有人做無本的買賣,他就不會干這種蠢事。
“東旭,你一邊訓(xùn)秦淮茹讓她不許跟院里的其他男人來往,又讓她可以跟傻柱來往,你到底怎么想的?”
賈張氏想不明白了。
這時,賈東旭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志滿意得的表情,很不屑的說:“媽,這你就不懂了吧。別的男人得防,這個傻柱就是個棒槌。我打小跟他穿一條褲子玩到大,我能不了解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一個給我們家輸血改善生活的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