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 山本淺悠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撲通——撲通——
上一次經歷這種空洞的寂靜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好像是和日世里一起陪喜助去蛆蟲之巢約會涅繭利吧?嘖嘖,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時間過得可真快。
山本淺悠迫使自己努力想些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否則, 她真不敢保證, 下一秒自己會不會掉頭尖叫著跑走。
山本淺悠苦惱的抿嘴, 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不管怎樣, 尖叫著跑走這種事,她是死都不能做出來的!
“露琪亞桑,現世真的好神奇。。。”
“最開始我也是一竅不通呢。。。”
“真的嗎?。。。”
“。。。”
山本淺悠依稀聽到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其中一個是露琪亞的聲音沒錯,另一個是誰?她下意識的加快腳步, 露琪亞身邊, 還有別人在嗎?
“露琪亞!”
快步走到所謂的‘牢房’門口, 山本淺悠的心猛然一抽。眼前這個一身白衣,面色蒼白, 身體纖瘦到似乎一陣風都能將她刮跑的少女是露琪亞?!
她身上這股微弱到不仔細探查都發現不了的靈壓。。。如果面前有一張桌子的話,山本淺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掀了它。浦原喜助,老娘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是吧?叫你照顧人的意思不是讓你還給我副骨頭架子!
聽到身后出現的那個熟悉的聲音,露琪亞不敢置信的回頭。果然,眼前這個少女, 便是自己最想見卻又最不敢見的:“淺悠桑。。。”
“怎么, 見到我很激動?”山本淺悠隨意的靠在欄桿上, 故作輕松的說:“連話都不會說了?”
“的確很開心。”露琪亞由衷地點頭。
“淺悠三席, 請問您要進來嗎?”露琪亞身邊那個拿著掃帚的少年輕聲問道:“我可以幫您開門。”
“啊~麻煩你了。”
聽他的聲音, 山本淺悠確信,剛剛與露琪亞說話的, 一定就是這個看上去略顯稚嫩的少年了。看他的衣著打扮:“你是四番隊派來照顧露琪亞的?”
“嗨!”少年拘謹的鞠躬行禮:“四番隊七席,山田花太郎,請多指教。”
“客氣客氣~~”山本淺悠一如既往的隨性:“你一定是剛當上死神不久吧?”
“您怎么知道。”山田花太郎一邊輕手輕腳的開門,一邊好奇的問道。
“老死神都知道我討厭規矩。”山本淺悠信步走進這個只有一把椅子的房間:“只有新來的見到我才老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我又不吃人。”
“那個。。。”
“山本淺悠歪頭:“或者改天可以試一下?”
“。。。”
試一下什么?吃人嗎?!還有你那個若有所思的語氣是怎么回事?你是在開玩笑吧!拜托請一定說你是在開玩笑啊!!
山田花太郎明智的選擇自己還是暫時離開為妙:“那個,淺悠三席,露琪亞小姐,你們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麻煩你了。”山本淺悠和露琪亞齊齊開口。
“不會不會~”少年連連擺手:“那個,淺悠三席,請問您介意我暫時把您關起來么?”
“。。。”山本淺悠沉默,被關起來就意味著。。。她才不要!
“對不起!”少年不安的看向她:“那個,這是規矩,我。。。”
少年緊張的面色漲紅,連話也說不全了。
“。。。好。。。吧!”山本淺悠咬牙切齒的答應下來,反正有露琪亞在身邊,墻上還有一扇窗戶,死不了人的!
“謝謝您的合作。”見她答應,少年如釋重負的拿著掃除工具走了。
“嘖嘖,就算是牢房也不用這么簡陋吧?只有一把椅子?”山本淺悠掃視了整個房間,發現屋內唯一的陳設只有露琪亞坐的那把椅子:“蛆蟲之巢的待遇都比這好啊,最起碼人家還有個床。六番隊不是最有錢的么,怎么窮到這種地步了。”
“淺悠,我是犯人,這樣已經很知足了。”聽了她的話露琪亞急忙起身,想把自己唯一的椅子讓給她。
“你還是趕緊坐下吧,身體都脆弱到這種地步了。”山本淺悠靠在離窗戶最近的墻上:“不過話說回來,白哉小哥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家伙。”
“大哥他。。。”露琪亞震驚的瞪大雙眼。
“沒發現么?”露琪亞朝山田少年離去的方向努努嘴:“怕你受委屈,特得找了這么一個溫和的少年來照顧你。靜靈廷很久沒有遇到這么純和的死神了呢,烈姐姐真是好福氣。”
話題偏了啊喂!剛剛還在說大哥,怎么一句話沒說完就扯到卯之花隊長身上去了。露琪亞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不過,兄長大人真的是想保護自己嗎?她還以為,兄長大人是不會原諒自己,畢竟自從回了尸魂界,他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自己。
“喂!露琪亞,回神,回神了!”山本淺悠拍拍手,努力喚回露琪亞不知道飄去哪里的思緒。
“啊?什么?。。。哦,抱歉,淺悠。”露琪亞反應過來,一臉歉意的說:“最近總是習慣性走神。”
“靈魂不穩的結果。”山本淺悠斟酌著開口:“你怎么會把靈力給了人類,這實在是太亂來了!”
雖然是呵斥的話語,但露琪亞聽出她的語氣里只有關心。所以她淡淡地笑了笑:“當時情況危急,我沒有別的辦法呀。”
“即使事先知道這樣做的結果?”
“是!保護人類與整,這是死神的職責。”
“呵,怪不得白哉拿你沒辦法。不過我最喜歡的,也是你這種勇氣。可是露琪亞。。。”山本淺悠話鋒一轉:“從現在的你身上,我并沒有看到那種勇氣。還是說,你,后悔了?”
“沒有!”黑發少女斬釘截鐵的回道:“我做了應該做的,所以不悔。”
“那你臉上的憂慮,從何而來呢?”
“是。。。”少女欲言又止。山本淺悠了然,伸出手做了個‘噓’的手勢:“不如我來猜猜。。。擔心那個人類少年?露琪亞也到了戀愛的年紀了呢。”
“才!才沒有!”少女蒼白的面孔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只是我連累了他。”
“連累?”
“一護被大哥破壞了鎖結和魄睡,應該活不成了吧。。。”
“等會兒~”山本淺悠抬手制止她,面露兇光的問:“你剛才說,白菜小哥捅了草莓少年,還破壞了他的鎖結和魄睡?”
“是這樣沒錯。”露琪亞以為她聽錯了名字,特地糾正道:“不是草莓是一護,他叫黑崎一護。”
明明再三叮囑要手下留情的,怎么還下這么重的手?一個兩個都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嗎?看她太好欺負了是吧!
“淺悠,你認識一護?”
“啊咧?我說出來了嗎?”山本淺悠一點被察覺真相的窘迫都沒有:“恩,正因為認識,所以才想告訴你,你的擔心完全是多慮的。”
男主角死了,誰來救公主呢?山本淺悠算了算時間,嘆氣:“這么快就到一個小時了呢。”
“淺悠要走了嗎?”露琪亞聽出了她話語里的潛意。
“沒辦法。你那個不近人情的兄長大人就給了我一個小時的探視時間呢。”山本淺悠無奈的攤手:“多一分鐘就要用縛道綁我出去。”
“花太郎少年~喂~~~你在不在~~~放我出去啦!”山本淺悠一點都不淑女的扯著嗓門把守在不遠處的山田花太郎喊了進來。
臨走的時候,山本淺悠經過露琪亞身邊,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既然你肯把靈壓給草莓少年,就應該相信他才是。拿出勇氣來,說不定,會有奇跡呢。”
【她的靈壓不穩,心緒不寧。 】一走出那個壓抑的牢房,嵐凨就忍不住問道【你確定她沒問題?】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還能如此淡定,已實屬不易了。】山本淺悠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她怎么會知道。】嵐凨不解,應該沒人會告訴她啊。
【你忘了她有個喜歡落井下石的大哥。】
【。。。】被朽木白哉聽到你就死定了。
【嵐凨,我特別煩躁。這種只能干著急,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重新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真不錯,山本淺悠伸了個懶腰,長長地深吸一口氣【好歹給露琪亞少女一點信心吧。在這樣下去,沒等橘子少年來救她,就先去見靈王了。】
【理解朽木白哉的處境了?】
“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我們倆的情況不一樣。”山本淺悠遙指著太陽:“我可是要成為海【嗶——】王的女人!”
“。。。”
“怎么能連個小女子都救不了?”
“。。。”
“你想救誰?”清冷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
“漩渦X人。”
“。。。”
對方已經習慣了她這種經常性脫線的毛病,冷著臉說道:“這么快就出來了,該說的都說完了?”
明明是你只給了勞資一個小時的時間!
“聽你這意思,怎么跟好像我再也見不到露琪亞似的。”
“如你所想。”
山本淺悠瞇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朽木白哉的下一句,讓她如墜冰窖。
“處刑提前,露琪亞將被轉至懺罪宮。”
“又是四十六室的決定?”
“嗯。”
看來,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