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 朽木白哉敲開了朽木銀嶺臥室的房門。
“爺爺,山本淺悠來訪。”
“嗯?淺悠來了呀”正在喝茶的朽木銀嶺對她的來訪頗感意外,不過轉念一想, 便明白了過來。
“請她去棋室吧, 我稍後就到。”
“可是您的身體。。。”朽木白哉不放心地問。
“只是下盤棋而已。老夫還沒到這麼不中用的地步。去吧!”
“是!”
當朽木銀嶺披著外袍獨自一人來到棋室的時候, 山本淺悠坐在棋盤前研究棋譜已經有了一段時間。見他進來, 急忙起身:“這麼晚了還打擾您, 實在抱歉。之前一直未得知您生病的消息。。。”
“行啦,丫頭。爺爺知道你討厭那些規矩。此間沒有外人,就不用那麼多禮儀了, 坐吧。”朽木銀嶺笑著打斷她,說話的口氣全然不似在番隊裡那個嚴厲的隊長。
“看您這麼有精神我也就放心了。”山本淺悠重新坐回椅子上, 舉止倒也輕鬆了不少。
“在真央上學感覺怎麼樣。”
“哎?您也知道了嗎?”山本淺悠不好意思地說:“果然是好事不出門, 壞事傳千里啊。”
朽木銀嶺捻起一枚棋子夾在指尖, 若有所指的說:“丫頭,這靜靈廷, 遠比你想象的複雜許多。”
“這也是爲什麼都沒人懷疑我怎麼會突然有的靈壓嗎?”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山本淺悠深知,長者隨便一句話,都足以解開那些深深困擾著她的難題。
“看見的,不一定要說出來;不懂的, 也不一定非得刨根問底。有些事, 自己心裡清楚就行。”說著, 朽木銀嶺將手裡的棋子置在棋盤上, 落子之處, 正是山本淺悠擺的這盤殘棋黑子的唯一解法。
“先發制人固然贏得利索;但後發制人,有時卻會有意料不到的收穫。”
“多謝教誨, 淺悠受教了。”山本淺悠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本來此行的目的並非如此,我卻成了受益最多的那個。”
“對於小輩的煩惱,我這個做長輩的,解惑是理所應當。而且,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不是嗎?”朽木銀嶺笑的高深莫測。
“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嗎?
“你來見我的目的便是爲了確定我生病的原因吧。”
“是。”淺悠點頭承認:“雖然猜到了,但總覺得親自求證一下比較保險。畢竟,白哉小哥。。。”
“你這個機靈的丫頭喲!”朽木銀嶺寵溺地指了指她:“的確,這次我是故意以生病爲藉口從家主的位置上退下來。白哉,也該鍛鍊鍛鍊了。”
“緋真的事,也是您默許的咯。”山本淺悠好不避諱地問道。
“連那女子叫什麼都知道了,白哉果然什麼都不瞞你啊。”朽木銀嶺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不能將權力抓在手裡的家主怎能稱之爲家主?”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是我多慮了。”
“淺悠啊,看你這麼關心白哉,真不打算嫁給他?”
“哈?”沒想到這老爺子又突然提起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山本淺悠愣了半天,才喏喏地憋出一句:
“關心白哉是同伴愛嘛!而且這種事兒。。。得看。。緣分吧?”
告別朽木銀嶺,山本淺悠一個人走出棋室。這次短暫的交談讓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也徒增了幾絲困惑。
搞毛,一個個說話都跟要泄露天機似的裝高深莫測。難道這就是年紀大了的愛好?玄機這東西猜起來是很費腦細胞的好不好。
山本淺悠無奈地揉揉太陽穴,平淡的日子果然是過久了,該有的警惕心和清醒的頭腦她是仍的徹底。睡覺被人偷襲竟然毫無反應這種丟人的事就不說了,現在連一句稍加隱晦的話語都得猜半天。做人,真是越活越倒退。
她現在特別想富有哲理的來一句:無語問蒼天,蒼天也無語啊!
爲什麼無語?
因爲他孃的她又迷路了!誰能告訴她這是走到哪裡來了?她明明就是沿著小路走的啊~怎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這麼一個從沒見過的地方?!果然她早就應該一把火燒了朽木家!(蕭:我說女兒啊,你怎麼又想起這一茬了?!)
話說,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出奇的安靜,僕人什麼的也一個都沒有。禁地?藏寶庫?秘密刑訊室?還是世外高人的修煉之所?。。。
山本淺悠兀一手托腮兀自猜測到,一歪頭,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櫻花下竟然有個人影若隱若現。她果然沒猜錯,這裡真是世外高人的修煉之所啊!
口胡!你的想象力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豐富!還有這結論你到底是從哪的出來的!屍魂界有世外高人這一說嗎?
“請問。。。”走進了才發現,原來坐在樹下的不是什麼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而是個嬌弱的女子:“這位姐姐,你知道大門怎麼走嗎?”
剛纔還在樹下若有所思的女子見山本淺悠同自己說話,急忙站起身行禮:“山本大人,緋真失禮了。”
“哎?你就是緋真?。。。你認識我?。。。”看著還彎著腰的緋真,她也顧不得這些問題,急忙把她拉起來:“既然你認識我,就應該知道我最討厭這些禮儀了,聽說你受傷了,趕緊坐下吧。”
緋真搖搖頭,看著山本淺悠坐下後自己才肯坐:“緋真一介平民能進入朽木家已是誠惶誠恐,怎能還這麼不知禮數。”
“好吧,那能不能不要叫我山本大人呀,聽起來像是在叫我爺爺。你比我大,直接叫我淺悠就好了。”
想到緋真的性格,她又趕緊加了一句:“不許反駁!”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緋真只好點頭稱是:“好,淺悠小姐。”
這娃真是死腦筋。。。淺悠無奈,只好轉移話題:“緋真姐姐還沒說怎麼認識我的呢。”
緋真抿嘴:“白哉大人經常和緋真提起淺悠小姐。。。”
山本淺悠難以置信地說:“白菜少爺會主動提起我?真是奇聞一件哦!不會是拿我的糗事來逗你開心吧!看我不砍了他!”
緋真急忙搖頭:“白哉大人沒有說淺悠小姐的壞話。而且大家都知道淺悠小姐是個溫柔如水的人,怎麼會砍人?”
“咳咳。。。”淺悠差點沒被她的話嚇得背過氣去,這話絕對不是白哉說的,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這輩子絕對跟溫柔如水一詞無緣。看來以後自己還是少裝淑女爲妙,這話突然聽到,真的是驚悚的嚇人啊!
她正想開口問她白哉都跟她說自己什麼了,卻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聽這聲音,山本淺悠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喲,白菜小哥!”
“山本淺悠?你怎麼會在這?爺爺說你已經走了。”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一點意外的表情。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淺悠反問。
“你迷路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敘述。
聽了這話,淺悠立刻炸毛:“喂!朽木大白菜!你能不能不要當著別人的面揭我的短啊!”
“有嗎?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
“噗——”一聲輕笑打斷了兩人的脣槍舌劍。緋真捂著嘴不好意思地說:“白哉大人和淺悠小姐的感情真好。”
兩人互相瞥了對方一眼,十分默契地異口同聲說:“絕對沒有!”
淺悠咧嘴,白哉皺眉。
“你看錯了!” 又是異口同聲。
。。。。
“算了。”朽木白哉乾脆扭過頭去直接跟緋真說話:“我先送這丫頭回家,免得她又迷路。一會再來看你。”
“白哉大人不用顧忌緋真。”
朽木白哉點頭,然後轉身離去,看也不看山本淺悠一眼,只從他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跟上,走丟了沒人管你。”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中用!”山本淺悠衝著他揮舞著拳頭,卻還是老老實實跟了上去。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衝待在原地的緋真揮手:“再見,緋真姐,跟你聊天很開心。”雖然沒聊幾句。。。
緋真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然後深深鞠了一躬,目送他們走遠。
“和緋真聊得很開心?”走在前面的朽木白哉突然放慢腳步。
“是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跟誰都能聊的很開心。我看她很順眼,於是就多聊了兩句咯。”說到這,淺悠突然壞笑:“怎麼,怕我帶壞你的親親緋真?”
“說什麼呢!”朽木白哉微慍:“這種話怎麼能隨隨便便說,會影響緋真名譽的。”
“是!是!”山本淺悠舉手投降,卻趁他不注意撇嘴嘀咕道:“都把人領回家了還有什麼名譽。。。”
“你自言自語說什麼呢??”
“我是說——”淺悠故意拉長了腔調,指了指前面:“我到了。”
。。。。。
淺悠擡腿便想走,卻看見白哉站在原地沒有動,於是邁出去的腳又只好收了回來:“有事?”
“能不能拜託你件事?”
“說就是了,你什麼時候跟我也這麼扭扭捏捏的?”
“緋真對靜靈廷不熟悉,而且你也知道她只是個普通的整,死神的靈壓對她傷害很大,你的靈壓跟別人不一樣。所以我想。。。”
“想讓我多陪陪緋真?”山本淺悠一副我明白我能理解的樣子拍拍他的肩:“你不說我也會去的。。。那我先進去了。明天還有課。”
“謝謝。”
“矯情了不是。”山本淺悠不在意的揮揮手:“我走了啊,你也趕緊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融入了深深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