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何無爲打了個激靈,難道是有人對逃生通道做了手腳!有人想要暗害國王!這個人會是誰呢?土著頭領瞞天過海開闢了這條救生通道,想必只有某些貴族成員才知道其中原委。
這通道本就是方便貴族逃命,一旦出事,大家一起逃生,他做這個機關,可以說毫無意義。
不僅是他做這個機關毫無意義,任何人做這個機關幾乎都沒什麼意義。畢竟,當這個機關使用的時候,他們必然是大勢已去了,吃一塹,長一智,畸形人不可能讓他們再有機會去建立另一個地下之國。
既然沒什麼意義,那爲什麼要做這個機關呢?兩面牆夾在一起,會瞬時把王公貴族擠成肉餅,這似乎充滿了一種憤恨不平的復仇之意。難道,設計者是爲了復仇?
既知道有這條通道,又與土著貴族們有深仇大恨的,應該是修建通道的工匠們!這是他們刻意設置的陷阱!而反過來想,既然他們會設置陷阱,自然也會挖一條生路!
想到這裡,何無爲眼神中露出興奮之色,簡單說了一遍他的分析,道:“大傢伙快找,看看有什麼暗門之類的?”
衆人立刻開始滿通道地找出口,雖說修建這通道的也算是能工巧匠,但畢竟是原始文明水平,在現代人的眼光下,一切巧妙機關都暴露無遺。
很快,楊玉容便發現了一道暗門。她嘴角一笑,道:“還真讓無爲說準了,這地方簡直處處都是心機套路。”說著,她信手拉開暗門。
就在暗門打開的剎那間,五六把石矛突然刺出,直逼楊玉容的胸腹!楊玉容大吃一驚,雙腿繃緊,腳掌用力,似閃電般出手抓住一根石矛,整個人凌空向上翻起。
說時遲,那時快,隋翼遙雙臂猛掄槍桿,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那些石矛齊齊掃斷!何無爲等人立刻開槍,子彈呼嘯,鮮血四濺!石矛斷裂,掉落在地,幾道人影刷的閃過!
五人立刻穿過暗門,又連忙停住腳步。暗門後面竟是一條寬約五米的地下暗河!若不是幾人互相扶持,恐怕一個站不穩就會摔進去。暗河對岸是一間石室,石室中隱隱有陽光照耀!
河面浮起一片淡紅色,幾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在慢慢下沉,看來這些很可能是當年工匠的後人,埋伏在這裡做最後一擊。誰能想到呢,兩層地下之國下面,竟還有一個地下之國!
何無爲嘆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旁邊還有一隻貓盯著,歷史就是這麼可笑而真實,迥異而相似。”
隋翼遙擼起袖子,笑道:“先別感慨了,咱們趕快游過去,就能回到地面了。”
楊玉容嘴角一笑,說:“好,咱們姐弟倆先來!”
說著,兩人對視一眼,似兩條魚兒般躍起,向河面鑽去。可就在這剎那間,河面忽然出現一絲漣漪,兩隻可怕的眼睛緩緩露出!兩人都是陡然一驚,心中大急,可身體下落卻是無可奈何!
只見在略顯渾濁的河中,竟隱隱出現一條巨型鱷魚的身影!他們嚇得魂飛魄散,心中都涼了半截。就在他們要墜入水中的片刻間,河面忽然一顫,鱷魚要攻擊了!
生死一線之際,何無爲和蔣玲猛地伸手,分別抓住隋翼遙和楊玉容的腳踝,拼命將他們拉回來!與此同時,一條巨型鱷魚忽地破水而出,張開血盆大口向兩人咬去!
上官義快步上前,雙手拿槍,連連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射過去,打得鱷魚皮開肉綻。鱷魚身體吃痛,憤怒地擺動身軀,重新潛入河水中去了。
隋翼遙與楊玉容被凌空拉回,重重地摔在地上,都是驚魂未定,後怕不已,連連向三人道謝。何無爲笑道:“別客氣,我們大家都是兄弟!”
蔣玲拍了拍他們肩膀,說:“是啊,都是自己人,說這話就見外了。”
上官義發愁地說:“這下麻煩了,估摸著這鱷魚會一直在底下轉悠,咱們可怎麼過去?”
何無爲捏著下巴說:“看來這是那些工匠們故意設置的陷阱,這鱷魚是鹹水鱷,不知爲何會被引到這裡來。”
蔣玲沉吟道:“目前唯一的辦法,便是我們一個個游過去,岸上的人負責開槍掩護,這鹹水鱷再兇殘,總不敢與子彈爭鋒。”
衆人都表示同意,楊玉容說:“這樣,隋翼遙你打頭,我最後一個過去。”
於是,從隋翼遙開始,衆人一個個遊過暗河,子彈呼嘯著射到河面上,水花激盪,打得鹹水鱷無法游上來。可是,突然,幾聲子彈打空的聲音發出,水花瞬時消失,他們竟打光了子彈!
而這時,楊玉容還在對岸,何無爲仍在水中游著!說時遲,那時快,鹹水鱷從水下如一道利箭般上竄,直逼何無爲的胸腹!何無爲情急發狠,乾脆一個猛子紮下去,避開鱷魚的血盆大口,搶先出招,用匕首狠狠地戳中它的眼睛!
鱷魚疼得奮力擺動身軀,整條河幾乎都在顫動,河面大浪激盪,何無爲趁機猛地踹了一腳鱷魚,藉著鱷魚擺動身體的威力,將自己送上水面。
這時,蔣玲、隋翼遙立刻拉住他的雙手,將他扯上來。憤怒的鹹水鱷破水而出,撲到岸上,血盆大口,森森利齒,幾乎能將一個人整個吞下!
上官義靈機一動,立刻舉起雙槍,作出要開槍的模樣,鹹水鱷之前吃過虧,再看到這架勢,嚇得連忙回身,重新鑽入水中。何無爲癱倒在地上,渾身溼漉漉的,整個人都快嚇傻了。蔣玲也是後怕不已,說:“剛纔真是太險了,都快急死我了!”
何無爲勉強笑了笑,說:“玲兒,別擔心,我這不沒事兒麼。上官哥,你這招高明,小弟佩服!”
隋翼遙說:“你們倆這邊算是沒事了,楊姐姐,你可怎麼辦,這畜生我看已經快發狂了。”
楊玉容面色從容,說:“不怕,我早料到會如此,姐姐自有禦敵之策。”說著,她拿出兩把匕首,倒退數步,猛地躍起,似一道閃電般貼著牆壁竄上去。
她借勢連蹬數下,貼著石室的天花板向河對岸躍去。這個石室修建得較爲粗糙,似乎是自然石窟改造而成,頂部崎嶇不平。就在她剛剛跳到河面中央上方的時候,速度逐漸消減,整個人似乎有下墜之勢!
四人都是心中一緊,不禁爲楊玉容捏了一把汗。楊玉容咬了咬牙,猛地將匕首刺入頂壁的石縫中,兩隻腳緊緊地夾住凸起的巖石,勉強將身體固定住。
四人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看得心驚動魄。楊玉容幾乎未作停頓,身體猛地發力,整個人再次向前竄去,身體向河對岸摔落!可是這時,恐怖的眼睛再次浮上河面,接近十米長的鹹水鱷就好似一條披著盔甲的猛龍,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從天而降的肥肉!
果然,就在楊玉容摔到河岸邊的剎那間,鹹水鱷猛地一躍而起!上官義與蔣玲立刻抓住楊玉容,把她猛地向後拽。而何無爲和隋翼遙則站在一側,奮力躍起,橫著槍桿,直直地撞中鱷魚的頭部!
這兩人都是身強力壯,鱷魚雖然威猛無比,倉促之間也還是被撞得偏了一偏。而何無爲與隋翼遙則感覺似乎撞到了一面牆上,渾身疼痛,被反彈得摔在地上。
趁著這工夫,楊玉容算是躲過一劫,可是鹹水鱷不依不饒,扭動著身軀竄到岸上,它似乎看出五人已經沒有子彈了,無論上官義如何擺姿態,鹹水鱷依舊兇猛地向衆人撲來!
看來一番惡鬥在所難免,五人站成五角星的形狀,將鱷魚圍在中間。鱷魚擺動著尾巴,張著血盆大口,衝著上官義直直地咬去!與此同時,它的尾巴以千鈞之力向楊玉容掃去!
上官義慌忙側身閃避,同時揮舞著匕首狠狠地戳了鱷魚一下。楊玉容則連忙使出一個後空翻,勉強躲過這致命一擊。隋翼遙與何無爲從兩側凌空躍起,高舉槍桿,拼盡全力砸到鱷魚背部。蔣玲趁機從鱷魚身上跳過,攥著匕首劃破它的鎧甲。
鱷魚吃痛,發起狂來,扭頭向何無爲咬去!同時,反向擺動尾巴,衝著蔣玲的腰部橫掃而去!何無爲咬了咬牙,挺著槍支,迎面插入鱷魚的血盆大口!
同時,上官義揮動槍桿,狠狠地砸中鱷魚的頭部。蔣玲則一個飛躍,再次從鱷魚身上跳過去。楊玉容趁機竄到鱷魚背上,一刀插入它的脖頸。隋翼遙擺動槍桿,用力地砸中它的腹部。
鱷魚渾身疼痛,徹底發狂,擺動著鋼鐵般的身軀,將五人一下子給掙開,然後連忙扭頭,鑽回水中去了。他們這才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累得氣喘吁吁。
不過他們知道,此時可不是休息的時候,楊玉容勉強爬起來,朗聲道:“我們現在只差一步了,大家千萬挺住,想想這些天我們的努力,不能白費啊!”
何無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對……對啊,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這時候倒下可是太不值了!”
衆人聽罷,咬了咬牙,掙扎著爬起來,開始四下打量這個石室。石室的面積不大,只有五六十平米,高約三米。與地下王宮類似,石室四周有很多通道口,其中一個通道射出幾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