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急道:“哎呀,你們快說吧,我們又不是嚇大的!”
何無爲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嚴肅地說:“目前掌管這座古城的,好像……好像不是人類。”
三人聽罷,都愣了愣,寒意霎時竄遍了全身。上官義顫聲道:“何無爲,你這話什麼意思?”
楊玉容半笑著說:“無爲,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個玩笑可一點不好笑。”
蔣玲嘆了口氣,說:“半仙沒騙你們,按照壁畫裡的描述,這座古城已經(jīng)被宮殿洞穴裡爬出的妖怪佔領了!”
隋翼遙笑了一聲,說:“我看這多半是原始人的異想天開,壁畫這東西有啥可信度?”
何無爲面色難看地搖搖頭,說:“不是我危言聳聽,這些壁畫,確實有一定的真實度。我們在森林的樹洞中,發(fā)現(xiàn)了避難土著的屍骨,以及一種奇怪的符號,這都與壁畫相符。”
上官義說:“也就是說,你們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古城是被一羣妖怪控制的!”
何無爲和蔣玲對視一眼,無奈地點點頭。三人都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合著自己已經(jīng)陷入妖怪城了!
楊玉容急道:“這可怎麼辦?我說這裡怎麼這麼詭異!”
上官義抱怨道:“隋翼遙,都是你,要不是你們,畢老爺子不會死,我們也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
隋翼遙怒道:“少在這裡說廢話,當初合作的是你們,現(xiàn)在抱怨的又是你們,自己選的路,你怨得了誰?”
楊玉容喝道:“都給我閉嘴!我警告你們,誰再敢起內(nèi)訌,我第一個饒不了!不就是幾隻小妖怪麼?怕什麼?”
何無爲點點頭,說:“對啊,我看壁畫裡的描述,這些妖怪只不過是狡猾狠毒而已,別的也沒什麼厲害的。而且,我嚴重懷疑這裡有沒有什麼妖怪,說不定只是一種形象化的符號。”
蔣玲勉強笑了笑,說:“對,而且根據(jù)畫裡的描述,這些所謂的妖怪連土著都打不過,肯定不是咱們的對手。”
大家的心神好歹緩過來,楊玉容問道:“半仙,玲子,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何無爲瞇了瞇眼,說:“繼續(xù)往前走!如果壁畫上畫的沒錯,前面應該就是古城內(nèi)的王宮了,我就偏要看看,這洞穴裡到底有哪門子妖怪!”
上官義嚇了一跳,說:“你是說洞穴就在前面的宮殿裡?”
楊玉容拍了拍他肩膀,說:“怕什麼?爺們點!”
上官義哭笑不得地說:“好吧,反正裡外都沒好,我還是繼續(xù)奉陪吧。”
於是,衆(zhòng)人沿著主幹道繼續(xù)前行,走了不到五分鐘,便看到了一座巨石砌成的宮殿。宮殿寬約二十米,高約五米,與周圍的石屋相比,顯得格外雄偉。在夜色蒼茫中,宮殿的輪廓隱隱可見,彰顯出一種原始王權的威嚴與肅穆。
有了古廟的教訓,五人再也不敢輕敵,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宮殿門口。在火光的照耀下,衆(zhòng)人看到宮殿外部有許多浮雕,雖然工藝粗糙,但是在這座古城中,絕對算是精美了。
五人深吸了一口氣,謹慎地走進殿門,用火把四處照明,簡單看了一圈之後,都覺得萬分詫異。整個宮殿竟是空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任何建築或者器具,而是一片平地。在平地的中央,堆積著許多島上的果實。
隋翼遙笑道:“我明白了,這裡是那些原始人的糧倉!”
上官義搖搖頭,說:“我雖然對太平洋島嶼文明不太瞭解,但是也知道,絕不會有哪個民族修建宮殿只是爲了儲存這些根本沒法長久儲存的水果!”
楊玉容捏著下巴說:“好奇怪啊,這裡啥也沒有,只有一堆水果,難道這些果實有毒?這下毒手段也太笨拙了吧。”
何無爲眉頭緊蹙,說:“奇怪,確實奇怪,和壁畫裡的完全不同,沒有豪華的陳設,也沒有任何巨大洞穴,而且……而且連暗道都沒有!”
隋翼遙笑道:“我就說嘛,什麼妖怪啊洞穴啊,都是那幫土著黔驢技窮想出來嚇唬人的。原始文明崇拜山川河流,說不定這裡的土著崇拜果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嘛。”
楊玉容點點頭,說:“這樣說也有點道理,反正咱們也從來沒能理解這些土著的思維模式。如果這座宮殿裡沒有暗道的話,那這裡就是很安全的地方,我們可以在這裡歇一歇,作爲據(jù)點。”
何無爲隱隱覺得不對勁,動了動嘴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也看不出哪裡有問題,只是覺得一切都不對勁。
他們幾個正說著話,蔣玲忽然叫道:“你們快過來看看!”衆(zhòng)人立刻跑過去,打眼一看,都覺得有些吃驚。只見在宮殿的一個角落裡,擺放著一圈水果,中央是一具黑漆漆的骷髏!
上官義思忖道:“看這場景,那些土著好像在供著這骷髏,說不定這是當?shù)赝林孀诘倪z骸。”
隋翼遙一聽,立刻就要一腳跺上去,說:“我踩死你們祖宗!”楊玉容連忙出手把他擋住,喝道:“別在這裡犯彪,這可是古城裡唯一一具屍骸,肯定有些價值。”
隋翼遙撇了撇嘴,說:“這有啥價值?我們又不是考古學家,不過說起來,我看這具骸骨好像確實有點奇怪。”
何無爲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若有所思地說:“確實奇怪,我怎麼感覺這骨架結構不大對呢?”
蔣玲沉吟道:“從性狀看,這骷髏好像是被燒焦了,這人會不會是被活活燒死的?”
上官義端詳著骷髏,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顫聲說:“你們……你們確定這是個人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顫,其實,他們心底裡早就有所懷疑,只是誰也不敢說出來。這骷髏看起來,真的有些不像人類。
隋翼遙心中一動,驚道:“這不會是妖怪的遺骸吧?”
蔣玲秀眉微蹙,說:“什麼妖怪,這肯定是人,就算不是人,也是靈長類。”
楊玉容點點頭,說:“對,別想偏了,我看這就是個人,只不過這……這身體結構有點錯亂。”
上官義沉吟道:“確實,現(xiàn)在仔細看看,這應該還勉強算是個人吧,人類特徵還是比較明顯的。嚴格來說,這應該是一個極度畸形的人。”
何無爲心中微動,說:“難道……難道所謂妖怪,就是指畸形的人?莫非是那些被遺棄的畸形人逆襲殺死了正常人,掌控了這座古城?”
蔣玲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這樣就說通了!這裡的土著中有很多畸形人,他們被正常人迫害,處於最底層。後來,這裡的土著與外來侵略者大戰(zhàn),他們趁機揭竿而起,奪取了古城,並報復性地將正常人全部殺死!”
楊玉容笑著說:“原來是這樣,這也真是夠傳奇的了。”
隋翼遙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自古都是如此,這些土著也是活該遭報應。你們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挺佩服這些畸形人呢。”
何無爲捏著下巴,眉頭微蹙,說:“可是,有很多地方不相符啊,比如,那個洞穴在哪裡?宮殿裡爲什麼什麼也沒有?再就是,最後兩幅壁畫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玲點點頭,叫了聲苦,說:“確實,最後兩幅畫簡直是費解,這些畸形人奪取古城之後,爲什麼侵略者忽然又進入了這古城?那些畸形人煮鍋又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們吃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何無爲愁眉深鎖,喃喃道:“煮鍋,燒焦的骷髏,侵略者,畸形人,難道……”忽然,他吃了一大驚,驚道:“難道會是這樣!”
四人愣了愣,問道:“哪樣?”
何無爲神情激動,眼神中滿是驚恐,渾身微微顫抖。他拿起匕首,狠狠地砸破了一塊石板,然後一下子給撬開。只見在石板下面,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石板,只是底層的石板有明顯的燒焦痕跡!
蔣玲當即反應過來,驚道:“原來我們就在鍋裡!”
楊玉容等人都是一頭霧水,隋翼遙說:“你們沒事吧?什麼在鍋裡?到底什麼意思?”
蔣玲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座宮殿根本就是一口大鍋!我們和當年的那些入侵者一樣,都進了人家設計的鍋裡!這個被燒死的畸形人,很可能就是當年負責點火的,相當於烈士一類的人物!”
此言一出,衆(zhòng)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上官義顫聲說:“怨不得,怨不得這地方到處都是地道,這裡分明就是個竈臺,地道里可以塞滿柴草,活活烤死我們!”
衆(zhòng)人嚇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跑出殿門,這才舒了口氣。上官義笑道:“還好咱們及時反應過來,否則真是不堪設想!”
隋翼遙笑了一聲,說:“就算是遲些也無妨,反正咱們只要跑出來就行了,這些土著真是沒腦子。”
這時,楊玉容心中一動,說:“不對,我們可能都錯了!隋翼遙說的沒錯,這個宮殿不是密封的,只要我們跑出來就可以了,因此,這個陷阱根本是無效的!”
上官義愣了愣,說:“好像是這麼回事啊,那這又怎麼解釋呢?我想說不定真是那些土著沒腦子吧,或者說,他們還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