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NM個鬼!”常教員手都抬起來了,想要給王教員一巴掌,可還是停在半空。
饒是如此,王教員也還是被嚇得一哆嗦,看著懸在半空的手掌,心慌慌地緩緩抓住常教員的手,死死握住,不讓常教員還有可趁之機。
“別上火,別上火啊,都多大年紀了。”王教員死皮賴臉地壓著常教員的右手:“都是教員了,留點兒面子,被別人看到了多不好。”
“想不想你兒子飛本場了?”常教員甩開王教員的手,一臉嫌棄道:“我休息期應該沒問題,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問一下飛標。”
王教員的小妖精瞪得滾圓,真的從內心里感到震驚:“說真的,你到底咋啦?你以前從來不帶本場的!”
“你有兒子,我也也有徒弟啊,本場不飛完,就不能轉升,現在學員隊的領頭是林霖那個神仙,還是讓他早點兒到我這一組。”常教員解釋。
即便學員開始跟班了,依然屬于學員隊管轄,只有轉升到了副駕駛一級,才會根本具體情況定崗到某一中隊。
他跟機隊已經打好招呼,只要徐清通過轉升的航線檢查就分到他所在的三中隊。同時教學組也分到他名下。
林霖名聲太臭,在肯定要把學員隊整治得怨聲載道,常教員還是想讓徐清早日脫離苦海。
“我就說嘛,你這尊大佛向來不挪窩的。”王教員哈哈笑道。
“廢話少說,以后徐清要是再跟你飛,你再給我擺譜,小心我抽死你。”常教員牛眼狠狠一瞪,王教員連連拍著胸脯保證。
……
換過班后,徐清就換成了飛X市,時間不長,去的時候兩個小時出頭,回來稍長,兩個半小時。
這次的一副是副駕駛三級,在常教員的要求下,干起了加油填本的活兒,徐清則是上座飛。
因為是徐清第一次飛,常教員特意提前進了場。
藍天航空的規定是起飛前八十分鐘進場,最晚六十分鐘到停機坪。
常教員在確認了放行資料沒問題后,簽了字就讓一副打電話給乘務組讓她們早點兒過來協調。
所謂的“協調”就是飛行機組向乘務組傳達本次航班的飛行時間,航路天氣,是否存在預計的特殊情況。
這一方面可以歸列為航班信息的分享。
之所以有此信息分享的必要性,在于乘務組需要根據預估的飛行時間來安排服務時間。
同時,在CFP上會標注預計的顛簸指數。飛行機組可以根據這個數據來提醒乘務組大約的顛簸時間,讓他們合理分配服務時間的分區。
當然CFP上的顛簸指數只能算是作參考,不用過分糾結。
協調的另一個方面就是對暗號,什么時候通訊,什么時候開門,什么時候提醒顛簸,什么時候停止服務。
飛行過程中,駕駛艙是中樞所在,進出駕駛艙有一套嚴格的規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去駕駛艙的。
一般來說,可以進入駕駛艙的有這么幾類。
第一類,機組成員,這個就不必多說了。
第二類,正在執行任務的局方監察員或者局方委任代表。其中有一點要注意,局方代表出示了符合標準,足以證明其身份的證件后,如果要進入駕駛艙進行飛行檢查,機長應該允許其進入。
第三類,得到機長允許,對本次飛行有益的。
這種情況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機組失能!
一旦有機組失能,短時間內又無法恢復。按照程序,乘務員會用廣播詢問客艙旅客是否有飛行人員,其中以本公司,同機型為首選。
當然,旅客廣播的方式是在沒有加機組的情況下。有時候航班上會有加機組的人員,大概率就可以符合標準,可以優先考慮。
這時候有人可能會問了,如果機長失能了怎么辦呢,豈不是沒有人行使機長權力了。
這就是涉及到下面所講的協調中關于應急程序的描述,其中就包括機長權力的交替。
一般而言,是按機長,第一副駕駛,第二副駕駛,乘務長……這么排下去。當然,如果機長在航前有特意的說明,那就另當別論。
至于機組失能的其它程序,這里就不鋪開講了。等徐清轉一副的時候在著重講解,機組失能的處置,算是第一副駕駛的必備技能。
第四類,得到機長同意,并且經過合格證持有人特別批準的人員。
這里的合格證持有人可以粗略地認為是公司方面的意志。
有時候出于某些原因,公司需要在駕駛艙有某些特定的活動。這樣經過機長同意,公司批準就可以進入。
前段時間的網紅進入駕駛艙的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就是機長違反了駕駛艙進出規定,造成了極大的安全隱患,重罰那肯定是在所難免。
再說到剛才提到的應急程序,對于突發的緊急情況或者劫機,同樣有一套處置流程,其中就包括傳遞暗號。
不是說有什么緊急情況了,乘務員還打電話跟機組通報,很多時候是來不及的。這就需要航前約定好的暗號,快速精確又不惹人注意地將信息傳遞給駕駛艙(具體有哪些暗號就不寫了,省得搞出麻煩,嘿嘿!)。
另外,安全員也會講解他們的應急處置方案,便于機組和乘務組提前知曉。
常教員和徐清落在隊伍最后面,悄悄地說話。隊伍中間的一副則是萬分訝異,一向不茍言笑的常教員竟有這般耐心的時候,這個二副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