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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戰意很洶涌,就像大江之水,滔滔地從天上而來,席捲著夐遠的黃沙和天邊遊移的雲彩,奔流到海,大有一往無前的氣概!
然而居風對於男子的戰意恍然未覺,因爲這戰意來得荒唐——是問我有膽量一戰嗎?難道瀛國的人身體裡面流淌的都是好戰的因子嗎?
戰意本身並非是因戰而戰,也就是說男子的動機並不僅僅是因爲宇多田浩死在了居風的手上。更重要的原因,可能來源於他身後的那個妖一般的姑娘。
所以居風非但沒有做出迎戰的準備,反而難得地樂了起來。笑與樂不是同一種情緒,前者可能有很多的因素,而後者單純地是因爲好玩。
沒錯,男子的醋,吃的很好玩。
居風樂開了花,這在男子看來,很不禮貌,然而居風卻不以爲然,說道:“健植兄誤會了,宇多田浩死在了我的一個朋友手上,而非是我出手。所以這位仁兄大可不必如此大動干戈。如果你想要切磋的話,喏,那邊那個大塊頭很適合,你能和他不相上下,就可以去爭奪一下聖天使裁決團的副團長了。”
男子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深思的神情。居風看後暗自在心中點頭,沒有流露出對自己的不屑,說明這個青年還是個穩重的青年,單是這一點,就是比宇多田浩強上一籌。
池田雅惠縮在沙發的角落裡,從始至終都在以第三者的角度觀察著這一切,本以爲又要上演一場強者的巔峰對決,然而卻沒有想到居風竟然那麼慫,竟然給尋個理由推諉掉了。
池田雅惠不甘心之前被居風戲弄,於是立即嘲諷道:“我看某人是怕了吧,你知道他是誰嗎?”
池田雅惠將視線落在男子身上,繼續道:“他可是我們瀛國武宗的關門弟子,被譽爲五十年來最有天賦的修武者。某人唯恐在衆人面前吃了虧,所以才拒絕的吧。哼,膽小鬼。”
居風自然知道池田雅惠指桑罵槐的對象是自己,只是因爲大概其瞭解她的性格的緣故,所以不加多想。倒是男子的身份讓居風微微訝異,他未曾想到,原來眼前的青年也是出身不凡。
自從接觸過宇多田浩之後,居風對於瀛國的武道勢力多少有了一些瞭解。瀛國主要是兩大支派,也就是忍者和武士。前者分流衆多,在亙古久遠的歷史長河中,忍者的分流就像一棵參天巨樹的枝椏,不計其數,而且各有各的輝煌,難以確定到底誰是忍術的宗師。
然而武者卻不同,從古至今,也不過分出了小武流和
劍武流兩種。儘管門派也是衆多,但是枯藤武宗和流水劍宗一直都是各自的代表宗門。其中每十年都會舉行一次武士的比武,勝者爲十年期限的武宗——武士宗師!捍衛著武士道的榮譽。
可以說,每一個武士宗師都是瀛國絕代無雙的風華人物,是站在巔峰上的那個人。據說此次的武宗,已經連任了三十年,足見其實力是有多麼的不可撼動。而其下的關門弟子,也可以料想天賦和實力有多麼的恐怖。
居風只是短暫地訝異之後,便恢復了平靜,天才他已經見過了太多。自學成才跅弛二十載的五人屠,負著雪霽的認真小孩劉星,還有禮貌、陳探花之輩,哪一個不是驚才豔豔。天才能夠活到最後,纔是最大的本事,而那需要時間來檢驗。
池田健植有些無奈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儘管是親兄妹,可是兩者的性格截然不同,然而哥哥對妹妹卻是極其地寵愛,只好對居風報以歉意的眼神。
居風聳聳肩,示意無所謂。池田健植轉而看向了薇拉,說道:“秀一在武道上確有一些天賦,然而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還請薇拉*同意,讓秀一和您的手下切磋一下,我也好做進一步的安排。”
薇拉擡起頭看向了藍斯,藍斯點點頭,然後薇拉也點點頭,同意道:“那就點到爲止,其實我倒是相信若頭,應該沒有問題的。”
薇拉話音一落,藍斯和名叫秀一的青年就走到了房間裡開闊的地面。秀一微微躬身施禮,藍斯則欠身還禮。歐洲人不怎麼注重開始之前的禮節倒是在東方,比較習慣先禮後兵。
兩個人準備完畢,秀一當先出手,因爲是切磋,所以出手的力道控制了一些,然而速度疾快,猶若蛟龍。
同時出現的,還有他袖裡的小刀。
刀芒在水晶吊燈的輝映下,閃爍著鋒銳的光彩,隱約可以看見有一根極細極細的銀絲,連接在衣袖和刀柄處。
所以是飛刀,亦是迴環刀。藍斯見刀,眼神凝練地如同刀芒一般鋒銳。
藍斯也動了。
飛刀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直刺藍斯的胸膛;藍斯知道這個武器的奧妙,所以沒有欺身而上,而是鐵拳迎上了飛刀,在即將碰觸之時,又立馬調轉了一個方向,擊打在刀身上,將飛刀擊飛。
飛刀向遠去飛去,然而秀一卻來到了藍斯的身前,用另外一隻手立掌橫切,不去碰觸雙臂,而是向上瞄準了臉頰。
藍斯立時將粗壯地手臂擋在了側臉,同時空出的那一隻手向秀一胸前擊去。
秀一身形正在去勢之末,似乎並沒有辦法躲避,然而一道刺目的亮光閃過,那柄飛出去的小刀,再度回到了秀一的身前。
“叮!”
小刀和藍斯的鐵拳直直地相碰,然後藍斯後退了一步,秀一亦後退了一步。
立掌和鐵臂分離。
秀一寬大的袖袍陡然擡起,在半空中做出了一個搖晃的動作,還在空中游蕩的小刀便一下子憑空消失。除了兩個當局者,只有居風看到了那個小刀在一瞬間滑行的軌跡,很刁鑽,所以快若閃電。
點到即止的切磋落下了尾聲。
藍斯的拳頭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斫痕,然而卻沒有流血,所以秀一在心底生出了敬佩。
秀一在巨拳的重力攻擊下,竟可以和藍斯一樣只倒退了一步,所以藍斯對秀一抱拳還禮。
沒有人對這場比試做出一個點評,然而無聲的事實也證明了一個問題,那就算證明了秀一的實力。
武宗的關門弟子,確實有實力競爭死去的宇多田光的位置。
池田健植站起身,池田雅惠也慵懶地穿上了高跟鞋,像一隻寵物一樣依偎在哥哥的身旁。
池田健植開口道:“薇拉*,距離下個月的月初,也不過一週的時間了,不知道在這一週裡,我們都需要準備一些什麼。簡單的保密工作你可以絕對地放心,沒有人會知道你們已經到達了這裡。”
薇拉螓首微頷,贊同道:“若頭能夠保證這一點,我自然也就放心了。前線的戰役自然還有繼續,不能夠讓宇多章六看出破綻,所以我即將回去前線。至於風少,我想就暫時在若頭家裡做客吧,也方便我有什麼消息,好通知到若頭。”
池田健植聞絃歌知雅意,自然知道薇拉留下居風的意圖,所謂的方便聯繫,只是監督換一個說法,不過居風敢不敢留下,倒是膽量的問題了。
池田健植說道:“我倒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風少?”
居風呵呵一笑,緩步走到了薇拉的身邊,沒有在意藍斯的威脅目光,而是靠地極近,似乎都要貼在了薇拉的臉頰上。
薇拉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被居風這樣的直視,真的很難以矜持。只是這一切都是自己謀劃好的,薇拉自然只是作繭自縛。
“好!”
半晌,居風才爽快道,然後徑直走出了屋子,來到黑夜裡,不知喜怒。
只是薇拉明白,過往半年的情誼,在今晚之後,也全部都消失無蹤了。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