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她自己悶悶的收拾碗筷,就見到阿軒急匆匆的跑回來,有些慌張,拉著她的手腕就跑,“快點離開這兒,有大隊人馬朝這邊來了!”
路隨心被他拉著,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大概被她的緊迫感感染了,說話都十分小聲,“不知道是誰嗎?”
阿軒被她小聲的說話逗笑,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而且剛纔他看見的大隊人馬離他們住的地方還很遠,根本不會有人聽到他們說話,“不知道,離得太遠,沒看清!”他知道是剛纔是他太緊張了,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讓人找到她,他真的很想把她藏起來,他知道她吃飯時說的都是些玩笑話,但是,他卻當真了!
沒想到她比他跑的還積極,到了安全地帶,還有些有驚無險的拍拍胸脯,“還好你發(fā)現(xiàn)的早,要不然我們就被逮到了!”
“你真的不希望被他們找到?”阿軒非常認真的看著她問,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指的是誰,瑞王府?朝廷?前朝?還是少爺?他都不想,撇開他的私心,他也不想看到她爲了他們的事情再爲難的陷入困境。
但是她卻只是衝她笑笑,她又出現(xiàn)那種無奈的眼神了,他知道他只是她逃避一時的港灣,就算這樣,他也想讓這個港灣成爲她的永久。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甚至害怕聽到他們的消息,任何一個人的消息!”她是真的怕了,不知道爲什麼,天下這麼多人,爲什麼老天爺會選中她做前朝的小公主,以前她還有些不理解娘當年爲什麼自殺,現(xiàn)在她有些明白了,但是她卻不會選擇孃的解決辦法,還有很多愛她的和她愛的人,她不想讓他們爲她難過,活著,總歸是希望!
“那我?guī)汶x開吧,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姓埋名,重新開始生活,再也不管世上的紛紛擾擾!”阿軒說的很鄭重,既然她不想面對他們,那麼,他就帶她離開,永遠不讓她知道他們的事情。
看著阿軒眼中的認真,路隨心愣住了,她吃飯的時候真的是在開玩笑,而且,“你捨得你們家少爺?”
阿軒被她的問題一噎,又來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她腦子裡怎麼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瞪了她一眼,像敲西瓜那樣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真想打開來看看,讓我好好研究研究!”
路隨心被他瞪的莫名其妙,胡思亂想?她這麼爲他著想,她是怕他回過神來就後悔啊,還說她胡思亂想,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瞪她,還要給她的腦袋開瓢!再瞪,再瞪,她就把他騙走,讓他將來後悔!
打鐵要趁熱,她追上走在前面的他,笑著諂媚,有些殷勤的挽著他的胳膊,“那我們?nèi)ツ膬海俊?
阿軒卻停下了,看著她挽著他胳膊的手,表情一如往常,眼睛卻在笑,很好脾氣的說,“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
“那我們?nèi)ツ戏桨桑 甭冯S心幾乎是脫口而出,曾經(jīng)有人跟她說過,過了這段時間就帶她去南方,但是這段時間卻始終沒有過完!
阿軒皺著眉看她的反映,她有些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解釋道,“嗯---聽說南方山清水秀,到處都是小橋流水,我還沒去過呢!”
“好啊,我們就去南方!”既然她喜歡就帶她去吧,反正他從小在南方長大,對那裡也熟悉。
“真的?不許騙我哦!我可當真了,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嘍!”路隨心高興的跟阿軒開起玩笑。
阿軒只是笑著看著她,大概是被她的興奮感染了,竟然也呵呵的笑起來。
“你們要去哪裡啊?”不豫的聲音終止了他們的笑聲,瑞銘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的後面,身邊只帶了宋念,臉色差到了極點。
路隨心聽到他的聲音,有些遲疑的回頭,他找到他們了,他竟然找到他們了,她下意識的動作竟然是躲到阿軒後面。
看著她的反映,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阿軒倒是鎮(zhèn)定了,有些嘲笑的語氣,“不知瑞王爺找我們何事?”
我們?瑞銘冷笑一聲,“你帶走了本王的王妃,你問我找你何事?”
路隨心知道,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就是怒極的表現(xiàn),以前這個時候,她都是不敢惹他的,現(xiàn)在阿軒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肯定是激怒他了,她的手心都嚇得冒汗了,沒想到阿軒還能這麼鎮(zhèn)定,頓時就對阿軒心生膜拜,要是葉子,肯定跟她一樣,躲在別人背後了,不,肯定是躲在她背後了!
“原來她是你的王妃啊?我以爲她只是我從戰(zhàn)場上救回的人質(zhì)!”阿軒有些挑釁的看著他,他就是不允許別人對她這樣,就算是她的丈夫也不行。
瑞銘緊緊的攥著拳頭,怒氣一觸即發(fā)。
路隨心看著瑞銘的臉色,知道他氣大了,阿軒再說下去肯定沒命,路隨心捂著胸口,“哎呦,胸口好疼!”還故意裝作要昏倒的樣子,幸而阿軒拽著她,要不然她真的會假戲真做的自己摔下去,到時候胸口的傷肯定是要裂開的,那可就真疼了!
她成功的將他們的眼光吸引到她的身上,阿軒離得她近,緊張的看著她,她不是說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嗎?看到她衝他眨眼睛,他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眼神黯了黯,他知道他已經(jīng)帶不走她了!
瑞銘急著跑過來,將路隨心從阿軒手中奪過來,抱起她就走,瑞銘衝宋念使了個眼色,宋念明白的點了點頭,路隨心看到了他們之間的互動,知道她現(xiàn)在求情肯定是火上澆油,男人不就這個樣子嗎,感覺自己的東西被佔有就不高興,她有些緊張的抓著他的胳膊,“是阿軒救了我,我們應(yīng)該好好謝謝他的。”
瑞銘看她的臉色也沒那麼差,緊繃著的一根弦也鬆了點,聽到她的話,顯然心情變好,冷哼一聲,看了宋念一眼,“不用管他了。”
阿軒就這樣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無論別人怎麼對他,他都不會退縮帶走她的決心,唯一讓他難過的是,她終究還是選擇了那個傷害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