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出了什么事情,田守正來擊鼓本身就一件很夸張的事情,要知道財能通天,能讓田守正來擊鼓的事情,真的很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鄧闊看著李師爺。
“屬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師爺十分無奈。
他們正打算如何對付田家,要是田家沒有落敗,之前那些鋪子應該都還是田家的,田守正已經離開了這么長時間,管制一定很松散,他們從這些鋪子下手應該不難。
可是他們還沒有想好怎么下手的時候,田守正竟然來擊鼓了,讓他們都一頭霧水。
“你派人讓他從側門進來,就說是鄧老爺有請。”鄧闊稱病不升堂,自然要繼續裝下去了。
李師爺慌忙下去了,差點兒和過來的寶奴撞上。
“老爺,你去看看吧,小姐快把那個碧華池比染成黑色了。”
鄧闊知道自己女兒的這個怪癖,一旦生氣,就拿墨汁去亂潑:“你讓她消停一會兒,田守正在外面擊鼓呢,田家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寶奴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好。”
既然是擊鼓一定是不好的事情,也算是報應,讓她繼續囂張。
就算是開了側門,田守正也跟著來人進去了,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擊鼓鳴冤,而是讓鄧知府他們知道這件事。
田老爺進去了,外面的人卻都在議論紛紛,因為詠春詩會,田家又成了禹城最熱鬧的話題,還沒有到最熱的時候呢,田老爺竟然來衙門擊鼓。
慢慢的別人才知道,原來田小姐被黑虎寨抓走了,知道這件事后很多人都一陣唏噓,說的最多的竟然是樹大招風,可是這風來的也太快了點吧。
田老爺也不管這是不是內堂,用不用叩拜,看見鄧闊就直接跪在地上了:“青天大老爺,求你救救是女兒吧。”他說著老淚橫流起來。
就算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女兒的安排,悲傷也是真的,到了山賊窩里,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呢。
“田老爺這是做什么,這里的內衙,不是大堂,田老爺怎么能行如此大禮。”鄧闊說的客氣,人卻坐在那里動都不動一下,眼角示意李師爺把田守正給扶起來。
李師爺慢吞吞的,最終還是把田守正給扶起來了。
“老爺,我女兒被黑虎寨的山賊給抓走了,要我用糧食和銀子去交換,只是一時間我沒有那么多糧食和銀子啊。”田守正坐在一邊的交椅上,一臉無奈的看著鄧闊。
鄧闊剛才的作為,他看的一清二楚,不過都是來演戲的,何必那么較真呢?
“黑虎寨的山賊也太猖狂了,竟然敢到我們禹城這么近的地方。”鄧闊聽到田蝶舞被抓走了,心里開始活絡開了“那山賊要多少糧食,多少銀子。”
田守正突然想到黑虎寨的人竟然沒有說要多少:“他們說有多少要多少,不過少了一定不會放人的。”
沒有確定的數量鄧闊也不好說什么:“這樣,我以官府的名義去和黑虎寨交涉,田老爺這邊也要做好準備才行,那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是,是,是。那就謝謝鄧知府了,那山賊說七天為限。”田守正擔心的說。
“沒事,我現在就開始安排,你回去準備銀子和糧食吧。”鄧闊說的簡單,臉上竟然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田守正一走,鄧闊立馬就從病榻上跳了起來:“哈哈,真是天助我耶,這次我要讓田家徹底的敗落。”
“老爺想到什么辦法了?”李師爺也興奮了起來。
“你帶幾個心腹去和黑虎寨交涉。”
“老爺真的要救田蝶舞?”李師爺十分不明白的說。
“我有能力救,只怕她沒有命活。”鄧闊陰笑了起來“到時候一箭雙雕,讓田守正人財兩空,我的局他一定逃不過。”
李師爺想了想笑了起來。
田老爺出了衙門并沒有回田家,而是直接回到田園居了,現在田蝶舞不在,田園居是她所有的心血,他自然要回去好好的守著。
田蝶舞和陸翊中午的時候還被放出來曬了曬太陽,看到外面儼然是一個村落的樣子,讓田蝶舞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外面對黑虎寨的傳言并不真實。
看守他們的是一個黑瘦的漢子,表情十分的冷漠,田蝶舞對他笑了好幾次,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田蝶舞就不看了他了。
張青站在遠處觀察了他們一會兒,以為田蝶舞看著看守他們的人笑是想逃走就放心了,要是抓來的人根本就不想著逃走,那一定有問題。
王大寶帶著人進山打獵了,整天吃粗糧和野菜只是讓人餓不死,有些人還是需要一些營養的。
“有話就過來說,站那么遠干嘛?”田蝶舞看著張青不屑的說。
張青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一邊的看守天蝶舞的人立馬給他拿了一把椅子,那椅子用的時間長了,有些走形。
“你們都沒有說讓我爹拿多少銀子來贖我,我爹湊多少算夠?”田蝶舞不在意的說。
“你就看在你爹的眼里,你值多少了。”張青不在意的說。
“我在我爹眼里可是無價之寶,只是比不過你們貪得無厭。”田蝶舞懶懶的說。
張青也不生氣:“朱門千重酒肉臭,陌路悠悠瘦骨寒,干旱旱的只是這些窮苦百姓,你們這些富人,是不是還在想趁機買賣人口,收點兒莊稼人手里的田地。”
田蝶舞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事實,發災難財的商人大有人在,讓你們給了商人這樣的定義,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你不用想什么鬼主意,不見銀子,不見糧食,我們是不會放你走的。”張青看著田蝶舞。
田蝶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所以你最好乖乖的,我們不是那種綁架的,見不的光,本身就是亡命之徒,也不害怕臉被誰看過。”張青帶著威嚇的說,不過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只要他們乖乖的拿來銀子和糧食,他們就會守約放人。
田蝶舞一點都不害怕:“你們的生財之道只是搶,這是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