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古宅
“蕭千絕,你肯定那個小廚子沒有內(nèi)力?”頭戴斗笠,腰懸寶劍的女子向那名大漢問道。
“許詩茵,你不也試過了麼?”名叫蕭千絕的大漢冷冷的說道,似乎對這名女子的語氣很不滿。
女子頓時鳳目轉(zhuǎn)寒,不在說話。
“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這次我們奉了侯爺?shù)拿鼇泶藚f(xié)助陸大人辦案,也就是自己人,何必爲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一臉陰霾之色的老者,沙啞著嗓子說道。
“呵呵,就是”那名紅衣女子笑道。
“我雖然沒有試過那個小白臉是否有內(nèi)裡,但是我想他絕不會有,不過會幾手外門功夫卻是一定的。”紅衣女子接著笑道。
“不錯,他與你們說的時候,看似自然,實際上全是站在距離你們?nèi)介_外,並且後背拱起,雙腿微微岔開,這是習練搏殺之術(shù)後的自然反應(yīng)?!崩险唛_口道。
“沙老爺說的在理,我在拍他肩膀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微微縮了一下,並且筋骨一下子繃緊,反應(yīng)著實迅捷?!笔捛Ы^道。
“不過他的身上卻是絕無內(nèi)力,否則中了我的‘碎骨掌’絕不會不反擊?!笔捛Ы^接著說道。
冷麪女子許詩茵聽蕭千絕說出適才情況,顯然是爲了大局,也不好在使性子,開口道:“明日受掌力催發(fā),他必然覺出異樣,可能會找到同夥爲他療傷。”
“若是有同夥,自然是去找,如果沒有那?”紅衣女子道。
“呵呵!~那也只能算他倒黴了,誰讓現(xiàn)在所有案件的線索都指向他那?!痹S詩茵冷笑道。
“可惜了,如此精緻的一哥美男子。”紅衣女子搖了搖頭,砸了咂嘴,這神態(tài)像是沒有拿到好吃的的小孩兒一樣。
“我覺得還是要試探一下,畢竟老蕭你手下留情,沒有真的震碎他的經(jīng)脈?!痹S詩茵道。
“我早就打下了埋伏,三日後,我去試試這個小白臉究竟是人還是鬼。”紅衣女子一臉?gòu)趁牡男Φ馈?
她對面的老者則是一臉的思索狀:“我總感覺那個小白臉不簡單,胡梅到時候可要小心?!?
“放心吧!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那。”胡梅似乎毫不在意的笑道。
府衙
陸嘉華正獨自坐在書房中看著書。
雖然更深露重,但這位掌管一州之地的正四品官員依舊精神十足。
“打人,吳捕頭來了。”書童站在門邊稟告道。
“讓他進來”
不過片刻,面容頗爲疲憊的吳捕頭從外面走了進來。
“參見大人?!?
陸嘉華點了點頭:“查的怎麼樣了?”
“啓稟大人,在柳媚兒那裡的那個人身份查到了。”吳捕頭輕聲的說道,眼中似有爲難之色。
“怎麼了?有話儘管說。”
“是,大人,此人是大都寶豐齋的二掌櫃,名叫陳建嶽,我聽聞寶豐齋背後的老闆是魯王殿下?!?
陸嘉華聽到吳捕頭的話,整個人露出思索之色。
“你確定?!?
“屬下確定,此人雖然行蹤低調(diào),但也沒有刻意隱瞞,我這邊查得很是順利?!?
“可還有其他可疑之處?”
“目前沒有,不過身爲京城寶豐齋的二掌櫃,來到我們衡州城還如此的低調(diào)行藏,本身就是一件極爲可疑的事情?!?
陸嘉華點了點頭。
“大人,我們要不要將其請過來問一下?!?
“不必了,現(xiàn)在我們什麼證據(jù)都沒有,貿(mào)然將此人叫來,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此人和那個給小鳳仙贖身的人或許有聯(lián)繫?!眳遣额^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你也說了是或許,這二者之間除了一個‘糕點’能將他們聯(lián)繫在一起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通點,況且殺小鳳仙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那個爲她贖身的人?!?
“是,大人,這案子實在是太過蹊蹺,除了那個小鳳仙之外,剩下死去的女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女子,這些女子沒有任何相同之處?!眳遣额^皺眉道。
“一定有,只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标懠稳A面色沉穩(wěn)的說道。
“大人,唐宛如那裡今天來了四個江湖豪客,我已經(jīng)讓手下追蹤了過去?!?
“不必了,那四人是我從大都請來的幫手?!?
“是,大人”吳捕頭一愣,知道這位大人已經(jīng)不信任他們這些衡州本地的捕快了。
否則也不會請其他地方的人過來。
“吳捕頭,這次碰到的人一定是極爲兇殘可怕的人,你們雖然熟悉本地情況,但終究只是一般的捕快,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陸嘉華像是看出了吳捕頭所想,開口道。
“大人,我明白,多謝大人好意。不過兄弟們也不怕,吃了這麼多年的家鄉(xiāng)飯,守土有責這幾個字還是能記在心間的?!?
“好,吳捕頭有這份心就好?!?
陸嘉華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在這是,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啓稟老爺,柳媚兒那個私娼的丫鬟跑來稟告,她們家小姐接的那個客人死了?!睍贝掖业淖吡诉M來稟告道。
“死了?”吳捕頭再也顧不得上下尊卑,瞪大了眼睛先開口道。
陸嘉華也是心頭一震。
自己剛剛查到那裡,那個人竟然死了。
“我們?nèi)タ纯础标懠稳A的語氣猶如十月寒冰,全身上下透著一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吳捕頭沒有勸說,他知道這位陸大人的辦公態(tài)度,遇到緊急公事無論多晚都要去辦。
當他們一行人急匆匆的來到桂花巷的時候,看到有一戶人家的門是開著的。
門口的臺階上還站著一名普普通通,身材壯碩的年輕人。
“大老爺請,我是這家的門房?!蹦贻p人自報家門。
陸嘉華沒有理會他,直接帶著人走了進去。
之間院子中站著一名身穿水藍色疊絲長裙的女子,雲(yún)鬢散亂,一臉的驚慌之色。
這女子倒是長得不錯,細長眉,杏仁眼,小巧的鼻子下有一張不大的嘴,在燈光下別有一番韻味。
“死人在那裡”吳捕頭上前一步喝問道。
“在東廂房那裡?!迸蛹泵φf道,語氣甚是溫柔。
“帶路”
女子不敢怠慢領(lǐng)著一羣人來到院子東面的一個房子前。
此時這個房子的房門也是打開的,只見在屋中的橫樑上吊著一個身穿內(nèi)服的人。
這個人光著腳,散著頭髮,一條麻繩緊緊的纏著脖子,他的面部深紅扭曲,嘴巴大大的張開,眼睛好像要被擠出眼眶一樣,長長的舌頭從口中伸出。
陸嘉華看著這可怕的場景,一時間久久不語,看來這件案子已經(jīng)超出了他原先的想象。
似乎有一張巨大的網(wǎng),正悄悄的籠向衡州城,籠向他陸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