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仇擺出神秘的神情,他攤開雙手道:“老頭,若是你這樣覺得,那么我可真是笑尿了,區區手段,竟然能夠蒙蔽住你的雙眼,難不成你沒有淪落至此的時候,竟然卑微到那種程度?我一直以為死囚籠里關著的都是類似真華散人這般英雄豪杰,卻沒想到也有肉眼凡胎啊。”
夜無仇這般話說出口,心中暗暗得意,他看得出來對于身體本源的力量的神秘對于諸多犯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畢竟他們以前都是叱咤風云的大能,眼光自然刁鉆。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留個心眼,用話將真華散人的問題堵在嘴里,此時真華散人正是和老頭處于敵對狀態,若是真華散人開口發問那豈不是說明自己和老頭同為一丘之貉?都是夜無仇口中拙劣之輩?
老頭顯然屬于那種經不起玩笑的心胸狹隘之輩,他憤恨地看著夜無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歹毒,他說道:“小子,你這樣口出狂言,就不怕我能要掉你的小命不成?”
老頭話音未落,真華散人倒是不愿意了,他有兩點不得不這樣的理由,其一,夜無仇學習潮鮫拳,那便是自己半個徒弟,再不濟就算夜無仇不打算學習自己的功法,那也是保證功法流傳后世的守護者,這對于真華散人來說無異于救命恩人。其二,他向來就與老頭不對付,在大牢外面的時候他們就屢次因為各種原因交手,后又因利益相沖突引發拼死戰斗,這樣敵對的狀態一直維持到先后進入大牢,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們兩人的牢籠又恰巧鄰近,所以就算他們的斗氣已經被費,卻仍然嘴炮不斷。
真華散人嘲弄道:“老頭,你這樣就沒趣了,人家小朋友天賦異稟,自然有你這老古董所不理解的東西,所謂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時代在進步,你已經落伍啦。”
老頭冷哼道:“說的就像你不好奇似的。”
真華散人登時一滯,緊接著道:“當然不好奇,小朋友這點東西在我眼里,任何貓膩都藏不住。”
“哦?那你倒是說說,他用的是什么力量?天地元素排除在外,甭想豬鼻子插蔥,我就不信你還能說出區別于斗氣的力量形態。”
真華散人沒有搭話,而是用好奇的眼光盯著夜無仇,夜無仇感到了異樣,滿目遲疑問道:“你想干什么?”
真華散人意味深長地看著夜無仇道:“我希望你能夠認真考慮下我的遺愿,權當是對即將命赴黃途的悲慘之士一點憐憫吧。你也別說你力所不逮,我并不是傻子,就算沒有斗氣輔助感應,可經驗與眼睛就是我觀察事物最好的利器。”
夜無仇認真的看了眼滿臉期待的真華散人,他說道:“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我想你也是聰明人,這其中的利弊權衡還有待我去深入思考,所以你留給我段時間考慮一下。”
此言落幕,大牢中傳來一片寂靜,顯然大家各懷心事,都沒有去打破這種維持著的狀況。
夜無仇的部下雖然在這里呆著有些擁擠,可彼此相依偎著入睡還是能做到的,就在他們昏昏入睡之時,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夜無仇眉頭一皺,嘈雜的聲音正是從大牢外傳來的,不一時,只見十來個獄卒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于此同時他們罵罵咧咧的將所有人的睡眠都攪亂了。
“是誰鬧事?”
“來,將這小崽子放出來,我來試試他的拳腳。”
就這樣,夜無仇的牢籠被打開,他被推搡著就這樣站在十來個獄卒的中間。
夜無仇給屬下比了個手勢,讓他們稍安勿躁。說實在的,就這樣的大牢,幾百個都不夠他們掀的,先不說那斗氣禁制能不能壓制住諸位勇士的修為,就算能夠禁錮,那幾位斗皇強者總不可能被這區區小把戲難倒吧?
更何況,大牢因為提前做足準備,對囚禁的犯人禁錮斗氣處理,對死刑犯則是擊破丹田氣旋徹底廢除斗氣,因此大牢的守備力量并不太強。
若是夜無仇隊伍鬧起來,掀翻監獄是小事,兵臨城下才是璇星帝國該頭疼的大事。
夜無仇環顧四周臉色陰沉的獄卒,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各位,不知你們找我有何貴干,還用得著這么正式?”
獄卒們沒有答話,站在夜無仇身后的獄卒突然揚起手中的棍子狠狠敲下,夜無仇看似不經意的轉過身,棍子恰巧不巧貼著他的鼻尖落下。
夜無仇淡然自若,他戲謔地指了指動手的獄卒道:“這么著急招待我,用棍子給我扇風?不過還真是孝順,雖說時值深秋漸進寒冬,可牢籠里屬實悶熱,還算你們長點心。”
獄卒們勃然大怒,他們雖說驚愕可著實被夜無仇狂妄的態度激怒,頓時相視一眼群起而攻之,大片棍子形成綿密的網,讓人難以躲避。
夜無仇嘴角翻出冷笑,盡管他的腳上被拷上鐵索,可卻對其敏捷度沒有絲毫的影響,只見夜無仇的身形遽然虛幻,以至于留有殘影在原地。
這個殘影并不是說實力越強才會形成,而是形成殘影需要一定的技巧,這種技巧與境界修為無關,只與是否能夠體察入微的理解有關。
大片的棍子落了個空,獄卒們明明看見夜無仇呆在原地可卻打在虛影上,這讓他們面面相覷,就在他們四下尋找夜無仇的身影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從他們頭上傳來:“諸位是在找我嗎?”
他們齊刷刷抬起頭,愕然發現夜無仇從天而降。夜無仇穩穩踩住大片棍子,這讓四周的人難以撼動。
按理來說,夜無仇本身的體重不過就正常青年的標準體重,就算他身體素質良好渾身扎實,那也就略高而已,可為何會讓眾人都難以撼動呢?
難道說是鐵索的分量?可誰家的的鐵索十來個成年男子搬不動?
獄卒們這才隱隱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們紛紛放棄棍子不信邪似的赤手空拳迎向夜無仇,手執武器的獄卒尚且不怕,更何況是赤手空拳的呢?
只見夜無仇矯健的身形往來穿梭,每停頓瞬間都會有悶哼的聲音傳來,如此往復,獄卒的動作與之相比簡直如蝸牛蠕動,夜無仇如入無人之境最后一腳頓住,整個身形緩緩站直。
撲通……獄卒接連癱倒在地,皆是滿地打滾。
夜無仇淡笑著走到領頭獄卒的旁邊,他說道:“怎么樣?禮尚往來,你們不辭辛勞前來招待我,我豈能虧待于你們?我要睡覺去了,再打擾我們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那獄卒面露猙獰神色,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亦或兼而有之,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斗氣禁制竟然失效了。”
就這樣,獄卒沒有敢再來打擾,平靜的狀態一直維持到翌日清晨。
嘈雜聲再度在外面響起,夜無仇躍躍欲試,大清早的渾身精力無處發泄,正合著拿他們練練手,可率先進來的確是熟人。
此人正是抓捕夜無仇的統領,他一進門便氣若洪鐘問道:“誰的禁制失效了?”
獄卒們有人撐腰顯得理直氣壯,他們紛紛指向夜無仇。可孰知統領與夜無仇來了個對視,本來板著的臉卻笑逐顏開,他急忙將大牢門打開與夜無仇親熱攀談道:“怎么樣?住的可還習慣?”
夜無仇冷哼著擺了擺二郎腿道:“習慣倒還是習慣,可是就是這個伙食啊,還有待斟酌啊。”
“放心,交給我!”
“還有這個半夜睡覺,總有惹人厭的閑人擾我等清夢。”這樣說著,夜無仇有意無意瞟向獄卒。
統領會意,狠狠瞪了眼獄卒,便扭過頭認真聆聽夜無仇的話:“您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將軍有令,他要我滿足您的一切需求。”
此時的獄卒們已經呆若木雞,他們面面相覷的看著向來眼高于頂的統領向夜無仇獻殷勤,這……這演的是哪出啊!演戲都不至于這么離譜吧?
可事實容不得他們有任何的懷疑,機靈的當頭就下跪匍匐在地上哀嚎道:“大人求饒啊,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回,小的給您當牛做馬!”
有了帶頭的,獄卒紛紛效仿,牢籠里頓時成為哭喪現場。
夜無仇腦袋有些大,他宛如趕蒼蠅般揮揮手:“換一班老實的獄卒也好,將他們調教調教也罷,不管怎么樣,我的部下入住牢籠的這段日子,我都不希望再有人擾人不得安生。”
統領唯唯諾諾,他連連應承,最后有拍了幾句馬屁,便領著蔫巴的獄卒們走了。不一時,統領的承諾倒也迅速,大牢的早餐時間到,他們的早飯送了過來。
普通犯人的吃食不過是白菜土豆窩窩頭,亦或是剩飯剩菜等,死刑犯的食物能夠體面點但也好不到哪去,可夜無仇隊伍的食物,卻著實讓所有人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