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況怎么樣?”塔露拉站在一棟勉強還算完好的大樓內,問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柳德米拉。
“很糟糕,梅菲斯特的牧群就在外面,數量不下一百。”柳德米拉半蹲在窗口下方,她剛剛出去偵察了一圈,結果差一點就交代在了外面。梅菲斯特的牧群數量超出了她的想象,如果不是她身手夠靈活,就算能夠回來她身上也會掛彩。
“很奇怪,為什么梅菲斯特的牧群會聚集在這塊位置。”W靠墻整理著自己攜帶彈藥的腰包,剛才她們毫無預兆地被梅菲斯特的牧群給包圍,她連著扔出了好幾枚高爆彈才保證了她們的突圍。
“難道梅菲斯特知道在這個方向會有追兵?”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塔露拉搖了搖頭,“梅菲斯特和浮士德在撤離的時候是在近衛局還有羅德島的追擊下逃進龍門貧民區的,這種情況下他還有這時間去擴張他的牧群嗎?按照當時我和小陳的情報交換,梅菲斯特和浮士德受的傷應該還蠻嚴重的,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他還有余力去擴張他的力量?”
“但是梅菲斯特的源石技藝是能夠迅速恢復他的傷勢的吧。”柳德米拉又提出了新的問題,“我們離開的那一周應該足夠他將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說起來,塔露拉,為什么會突然安排我們去汐斯塔市?”W突然問道,“就算近衛局和羅德島將梅菲斯特的部隊幾乎團滅,我們也不應該會前往汐斯塔市才對。”
W的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讓塔露拉打了一個激靈。“等一下,除了愛國者、米莎還有亞歷克斯,我們所有人都去了汐斯塔市,那么我們在切爾諾伯格廢城這邊的布置全部廢棄了?”
塔露拉、W和柳德米拉面面相覷,她們明明是已經對切爾諾伯格地區的后續作戰計劃做好了安排,可是她們卻突然就所有人都前往了汐斯塔市,就好像是專門給梅菲斯特和浮士德一個撤退的充足時間一樣。
如果不是出現了深淺者的那種事情,并且在汐斯塔市的市政大樓中發現了關于整合運動的合作事宜,她們也急著回到整合運動去調查這種事情,她們還真的有可能會在汐斯塔市逗留更多的時間讓梅菲斯特和浮士德從切城成功撤離。
“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當時在梅菲斯特對龍門行動的時候,我們好像確實也談到過汐斯塔市,”W看向了柳德米拉,“當時我們為什么會有這個閑心談這個?”
塔露拉、柳德米拉還有W面面相覷,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卻發現自己對當時的情況半分印象都沒有。塔露拉聽著柳德米拉和W稍稍有些慌張的對話,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會不會,是白翊所謂的那一位?畢竟我想,不可能我們同時對那一段時間的特定事情沒有印象。”
“你是說我們的精神被影響了?”W開口道,但是猜測的結果卻讓人心生寒意。在塔露拉等人的認知中,源石技藝是沒有那種可以影響到精神的術式的,能夠從精神上影響到她們的,也就只有白翊口中的那一位舊日支配者。
也不免塔露拉會想到舊日支配者的身上去,畢竟在泰拉世界中,能夠影響精神的源石技藝基本上是絕種的,哪怕是能夠影響到精神,也只不過是能夠稍微讓人眩暈一下而已,不可能會讓人出現對某一件事情出現空檔的可能。
“那么你說……”柳德米拉還打算說什么,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非常大的動靜,W探頭出去看了下,又立刻把頭縮了回來,“外面的牧群好像失去控制了,他們在互相攻擊。”
“互相攻擊?”塔露拉的注意力被W的話帶回了目前的情況上,她也湊到了W的旁邊向著窗外望去,只見原本還只是在周圍游蕩的感染者現在開始發出了低沉的嘶吼,然后他們都舉起了各自的武器,對著周圍的同伴發起了攻擊。而因為它們身上的源石結晶給了它們很強的恢復能力,所以這一場戰斗將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怎么回事,難道梅菲斯特那邊出了什么事情?”柳德米拉湊過來說道,“霜星她找到了梅菲斯特并且動手了?”
“但是那樣也只是會讓這些結晶感染者開始向梅菲斯特的方向靠攏而不是像這樣出現混亂。”塔露拉搖了搖頭,然后離開了窗邊,“既然他們突然失控了,那么現在正好是我們行動的時候,趁著這個機會,從這個街區沖出去。”
結晶感染者的失控不僅是出現在了塔露拉這邊,包括凱爾希、白翊,甚至是剛剛踏入切城范圍的陳sir帶領的隊伍,也都見到了這些感染者失控的景象,而不無例外的,所有人都抓住這個機會,要趁著混亂長驅直入,同時也提防著一些暗處出現的游蕩的敵人。
“原來不是近衛局的人員嗎?”浮士德靠在墻壁上,身上的作戰服已經被撕開了好幾道口子。他因為沒有辦法使用十字弩,所以直到現在都是靠著他布置好了的弩箭炮臺在攻擊著。
但是當這些弩箭炮臺的攻擊時間變長時,它們的規律也被浮士德眼前的敵人給摸清楚,面對著浮士德的攻擊,也開始變得游刃有余了起來。
“你也是弩手吧,為什么不亮出自己的武器?”來人身材嬌小,但是某些較大的地方卻和嬌小的身材格格不入,利落的灰色短發在風中揚起,露出了銳利的雙眼,“還是說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
“對付你,使用這些炮臺就可以了。”浮士德小心地掩飾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同時讓自己站直了身子。對方雖然嬌小,但是一手箭術卻并不遜色于他,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發射兩支箭矢,讓浮士德差一點就著了道。
“你在說謊,”來者皺了皺眉,對浮士德的這個說法很不滿意,她的眼神在浮士德的身上上下掃視了幾遍,很快就轉移到了那一條被白翊傷到的胳膊上,“你的身上有傷,而且還是最近剛剛受的。”
浮士德用沉默回答了灰發女性的話。
“既然沒有辦法使用武器,你還是站在這里攔著我?”灰發女性垂下了十字弩,似乎是沒有打算接著進攻。而浮士德則是抬起頭,雙眼從垂下的發絲縫隙中盯著女性的一舉一動。
如果她是打算放棄箭矢的攻擊而轉為近身戰。浮士德暗暗握住了別在腰間的匕首。雖然有一只胳膊動不了,但他還是能夠用匕首自保一段時間的。
但是灰發女性見弩箭炮臺也沒有再攻擊,確實擺了擺手,說道:“那算了,欺負一個不能動用武器的人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是來找人的,聽說我要找的家伙就在這座廢城中。”
灰發女性的話并沒有讓浮士德放松警惕。反倒是讓他心中的警覺上升到了頂峰。因為現在切城內除了他剛剛遇到的白翊之外,基本上都是沖著梅菲斯特來的,而浮士德,自然也是將面前的女性看做了那其中之一。
灰發女性撓了撓頭,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然后干脆從懷里掏出來一張已經看不出本色的紙質表格,問道:“喂,我聽說,羅德島的博士到這里來了,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