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三美同行
159【三美同行】
《壹周刊》上那篇關于經濟風暴的文章就是王梓鈞寫的,當然,最后經過了專業人士的潤色,不然很可能漏洞百出。
之所以登載這篇文章,不是因為他想出風頭,作者署名他也直接署的佚名。而是如果真的不提前做準備,那么到1974年大量工廠倒閉,股市大跌,娛樂業絕對會受到很大影響。
王梓鈞可沒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心思。
文章隨著雜志的熱賣傳開,一些人看了驚詫莫名,但大多數卻一笑置之,今年臺灣和香港的股市都在狂飆,哪里有什么經濟風暴。
反倒是當局找上門來,說刊登的文章妖言惑眾,蔣院長剛剛上臺就潑冷水,勒令馬上整改。若不是王梓鈞從中斡旋,恐怕《壹周刊》直接被封掉了。
見沒人當回事,王梓鈞也無可奈何。只讓姐姐大量收購面粉、菜油等方便面原料,等到明年這些東西價格要翻一倍。
到了九月中旬,《上海灘》在香港和澳門的取景全部完畢,侯孝賢執導的《早安臺北》也馬上就要公映了。
劇組的其他人員陸續回到臺北,而王梓鈞此刻正陪著幾位美女在澳門黑沙海灘曬太陽。
林清霞和林鳳嬌、趙雅芝三女都是第一次到澳門,王梓鈞免不了要陪她們游玩兩天。昨天陪著她們逛了一天街,累得半死,今天卻是大飽眼福。
此時的泳裝雖然還很保守,但三女穿上之后,前凸后翹,太陽下那白花花的幾條大腿扔晃得王梓鈞眼暈。
“快挖,挖深點!”穿著一條翠綠色連體泳裝的趙雅芝一邊指揮,一邊拿著鐵鍬在沙灘上挖坑。
黑沙海灘上的黑沙又細又軟,三女很快挖出一個人形大坑。
林清霞和林鳳嬌分別逮住王梓鈞的兩手,趙雅芝在身后推,要把王梓鈞推到坑里去。
“救命啊,謀殺親夫啦。”王梓鈞夸張地大喊,腳下一踩空,整個人都摔進了坑里。
林清霞和林鳳嬌被他帶著一起倒下去,三個滾到了一起,那滿懷的溫香讓王梓鈞抱著不肯放手。
林清霞不停地掙扎往上爬,林鳳嬌倒是不怎么抵觸,卻只能做樣子離開。
坑外的趙雅芝喊道:“你們快起來,我要填坑了。”
兩女連忙掙扎著爬起來,把還想反抗的王梓鈞按到坑里躺下,然后三人一起往他身上鏟著沙粒。
“喂,你們這是要活埋我啊?”王梓鈞很快就只剩下一個腦袋還在外面,三女手腳并用的在上面將沙子踩嚴實。
林清霞“格格”地笑著說:“人家說這黑沙有礦物質,多埋一會兒對身體好。”
趙雅芝眼珠子一轉,說道:“要不我們搬幾塊石頭來把他壓住,明天再過來看。”
“好啊,好啊!”林清霞拍手道。說完,兩女就拉著林鳳嬌到處找石頭去了。
海風吹著細沙不斷移動,王梓鈞曬著溫暖的太陽,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卻是難得這番愜意。
沒幾分鐘,林鳳嬌就一個人回來了。
王梓鈞問道:“你們不是去搬石頭了嗎?”
“她們讓我回來看著你,別讓你跑了。”林鳳嬌說著捋了下垂下的頭發,就在王梓鈞身上的沙子上坐下了。
王梓鈞問她:“前段時間看你悶悶不樂的,現在開心一點了嗎?”
“嗯。”林鳳嬌點點頭,用手掌托著下巴,“這些年整天想著賺錢養家,從沒有這么開心地玩過。謝謝你!”
王梓鈞看了看她,問道:“兩部戲都沒讓你當成女主角,你心里在埋怨我吧?”
“怎么會?”林鳳嬌笑道,“要不是老板,我現在還在做舞女呢。”
王梓鈞道:“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老板,叫我的名字就是。”
“好啊。”林鳳嬌轉頭看向遠處的海平面,感嘆道,“這里的景色真美,讓人的心胸一下子就開闊了。”
“阿嬌,快過來幫忙!”遠處趙雅芝傳來了趙雅芝的聲音。
林鳳嬌一看,頓時樂壞了。原來趙雅芝和林清霞兩人抬著一大塊石頭,被壓得在半路上就走不動了。
林鳳嬌連忙跑過去,三個女人抬著一塊石頭要把王梓鈞“鎮壓”住。誰知道剛剛到地方,王梓鈞突然掀開沙子,從坑里起來沖進海水里。
“快抓住他。”趙雅芝率先追了上去。
王梓鈞掀起海水,澆了她一臉,趙雅芝頓時還以顏色。
一時間,四人鬧騰著打起水仗來,海灘上充滿了女孩子的笑聲和尖叫。
……
晚上的時候,王梓鈞讓三女隨便四處逛逛,自己卻只身前往拜訪岑維休。
這才是他留在澳門的主要原因。
前段時間那個鬼佬給了他幾個要搶電視牌照的聯系人及電話,《華僑日報》的老板岑維休就是其中一個。
王梓鈞不找別人,唯獨找上他,其原因就是因為此人能量巨大,十多年前英女王就給他授過勛。如今更是香港報業公會的主席,以及一系列著名公會、商會的理事長、會長。
最主要的,這人親國民黨,談起來要好說話得多。
岑維休平時都在香港,這次來澳門是和澳門《華僑報》的趙斑斕談一些報紙上的事宜。
王梓鈞說明自己身份后,很快就見到了岑維休。
岑維休今年65歲了,戴著一副像蛤蟆鏡一樣的黃色鏡片的近視眼鏡,面上已露老態,但行動卻很利索。他一身西裝已經有些發舊,款式也是好多年前的,與他的身家很不相配。
“岑老,深夜拜訪,冒昧打擾了。”王梓鈞握手的時候說道。
岑維休笑道:“哈哈,我這把老骨頭這兩天在澳門正閑著沒人聊天呢,你來得正是時候。喝茶!”
王梓鈞喝了一口,卻品不出什么味道來。
“前段時間香港的報紙,可因為小友吵得不可開交啊。”岑維休說道。
王梓鈞苦笑說:“您老就別提了,要不是有《華僑日報》相助,我在香港都快成過街老鼠了。”
岑維休說:“清者自清,那么夸張的文章,又一直不敢署名地指桑罵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貓膩來了。如今的報界報人,可不比以前了。在香港,許多時候出錢就可以雇筆桿子說話,我這公會主席也無能為力。”
“岑老過慮了,我認為香港的報紙在公會的管理下,已經做得很好了。自由、開放、公正,這也是臺灣許多業內人士所期望而不可得的。”王梓鈞道。
岑維休聽了這話多看了王梓鈞一眼:“小友認為臺灣的報界管得太寬?”
王梓鈞聳聳肩道:“這個不說自明。”
“哈哈,”臺灣的報禁可是折騰了不少報人,岑維休心照不宣地笑了,又道,“就看現在這位小蔣院長的了,那位委員長被報紙弄得害怕,早杯弓蛇影了。”
王梓鈞道:“報禁肯定會解除,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岑維休卻只是笑,不再多加議論。老蔣是被當年的學生運動、知識分子和地下黨給鬧怕了,他老人家一日不死,報禁就永遠解除不了。
不論是此時的臺灣還是大陸,都沒有了他們自由報人生活的空間。處處的管制,不僅是報紙,連學校也是如此。
這讓王梓鈞以前見過的一則流傳甚廣的傳言:1947年的時候,因為政府刪減教育經費,**三千學生要進當時的首都南京上訪。進入北站后,當局勒令所有火車停開不賣票,學生們在廠房找到一個車頭和27節悶罐車廂,由機械工程系自行diy組裝并開出車站。政府大驚,遂拆掉一段鐵路,土木工程系的學生利用路邊工具材料重新鋪好繼續開;政府又拆一段鐵路并收走材料,學生拆掉火車后段鐵路補前段……
要是擱現在,直接抓走了。
又聊了一些閑話,王梓鈞才提到正題:“岑老,聽說您有意明年的電視牌照?”
岑維休點點頭說:“有點興趣。怎么?小友也想搶這張牌照?”
“我哪敢搶?”王梓鈞掏出那張聯系名單說,“這是范德森先生給我的,上面都是對牌照有意的,岑老你看看。”
岑維休接過來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上面居然有怡和洋行以及商業電臺。有這兩家插手,其他人還爭個屁啊。
“哎,看來英政府是想把傳播媒體都掌握在洋人自己手里。”岑維休嘆氣道。
王梓鈞道:“岑老切莫灰心,英政府是這樣想的,可他們不敢這樣做啊。這次頒發兩張牌照,一張已經內定給了英國人,剩下的一張若還是英國人所得,恐怕其臉面不好看吧?”
岑維休道:“這我也知道。但只要怡和洋行參與競爭,那我們即便拿下來,最多也是幾家合資。而且有了洋人掣肘,許多事情都不好辦。”
“咱們華人何不聯合起來?現在已經有了怡和洋行與商業電臺兩家洋人勢力,我們就把華人股東弄出三個、四個,從數量上占有優勢。”王梓鈞道。
王梓鈞說了半天,這句話才是重點。無非就是想利用岑維休的名望,搭個順風車,成為電視臺股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