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邂逅與拜訪
王粹鈞第二天一天早就登上了去臺灣的飛機.親自去請袁小田拍戲。由于時間緊急,只能坐上普通艙。又不能化妝易容,王粹鈞只得戴上摘下帽子和眼鏡做偽裝。
過安檢的時候,安檢人員見王樟鈞宴末的時候戴著帽子,一個個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
王粹鈞拿集自己的證件,一個女安檢員接過去一看名字和照片,臉上略帶驚訝的表情,不過好在專業(yè)素養(yǎng)過硬,最后還是笑著請他摘下帽子。
王粹鈞摘下眼鏡,等那位安檢員看清楚之后很快帶回去,笑道:“我去香港辦點急事。”
“對不起,王先生,請您摘下帽子。”女安檢員笑著說。
“好吧。”王樟鈞聳聳肩道。
“啊,是王樟鈞!”突然有人小聲喊道,其他人都紛紛轉(zhuǎn)過頭來。
好在這時能坐上飛機的,都還有那么一點社會地位,到?jīng)]有引起多少混亂。
只是等王粹鈞登機之后,不時地有女人過來搭訕要簽名,直到飛機快要起飛了才消停下來。
王樟鈞身邊是個長發(fā)披肩的女子,飛機起跑的時候,她才轉(zhuǎn)過頭,有些猶豫地問:“你真的是王粹鈞?”
王粹鈞聽到她問話,回看過去,卻是個30歲左右的女人,長得很普通,只是卻是像在哪里見過。
“我是,請問你是?”王樟鈞問。
“你好,我叫陳平。”女人回答說。
陳平?王樟鈞思來想去,沒想起自己認識一個叫陳平的女人。
“陳小姐你好,你是臺灣人嗎?”王樟鈞問。
陳平道:“算是吧,不過我這幾年都在國外。去年大部分呆在臺灣,我聽過你的歌,很喜歡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個人聽。”
“謝謝。”王粹鈞笑問“,這次去香港出差嗎?”
陳平道:“不,我這次回來探親,從香港轉(zhuǎn)道去非州結(jié)婚。”
“哦,祝你新婚快樂。”王樟鈞道。
陳平說:“我還讀過你的小說,我喜歡《捏神記》,但很討厭《大堂雙龍傳》。你確定這兩本都是你寫的?”
這女人還真不客氣!
王樟鈞第一次遇到有女人這么直白與平常地和他說話,開玩笑道:“或許是請槍手寫的也不一定。”
陳平仔細地打量著王樟鈞,看了半天,才搖頭道:“你跟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王樟鈞問“,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什么樣子?”
陳平道:“才氣縱橫,身上是文雅與不羈的結(jié)合,就像是彬彬有禮的浪子。”
“這個比喻真是獨特。”王樟鈞笑道“,那我現(xiàn)在呈現(xiàn)給你的是什么樣子?”
陳平想了想說:“平凡而神秘,有些失望,又有些理所當然。”
這女人說話怎么這么輕啊?
王樟鈞越看越覺得這女人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心想自己不會遇到了精神病人吧。想想又應該不是,似乎文藝女青年也會在日常生活中說這么古怪的話。
王樟鈞問:“我可以把這個當成一種夸獎嗎?”
“算是吧。”陳平道。
王樟鈞笑問:“我很好奇,陳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陳平說:“以前算是老師吧,不過現(xiàn)在無所事事,什么都做點。”
王粹鈞笑道:“陳小姐生活得很自由瀟灑啊。”
陳平說:“我很詩厭被束縛的生活,每在一個位置、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會覺得很不舒服。”
“那陳小姐一定經(jīng)常旅游吧.去過很多地方。”王粹鈞道。
陳平說:“旅游也是我的一個愛好,歐洲大概游了一大半。
你呢,拍電影可以到處跑的。”
王粹鈞道:“工作狀態(tài)的奔波可不算旅游,心態(tài)完全不同。”
“那倒也是。”陳平道“,旅游最大的享受就是可以認識各種不同人,接觸各種不同的事,欣賞各種不同的景色。我在慕尼黑的時候”
王粹鈞本打算在飛機上補會兒覺,沒想到遇到一個這么健談的女人,居然一聊就聊到了下飛機。兩人聊天的場面,倒是讓不少準備過來搭訕的女人氣憤不已,好不容易和王樟鈞同乘一架飛機,怎么就被這么個看起來還沒自己漂亮的女人給霸占了呢?
一下飛機后,陳平朝王樟鈞揮揮手便離開了,可憐的王樟鈞還被纏著簽名了不少時間。
等到王樟鈞坐上計程車,腦子一冷靜下來,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他想起飛機上和他坐一起的女人是誰了!
豐來的女作家三毛啊。
難怪看著眼熟呢,以前都是在書籍封面上看到,這次還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三毛。
此時的三毛半點名氣都沒有,距離她第一本書出版還有三年,此時估計就是回來和家里人說一聲.然后奔赴撒哈拉與她的西班牙男友荷西結(jié)婚的。
王粹鈞雖然非常欣賞三毛的才氣,但此時心中也為荷西嘆息不已。三毛這種奇女子,可不是一個
普通男人駕馭得了的.結(jié)了婚有這老克的罪受。
要說這荷西還真是個癡情男,他比三毛小名歲,兩人認識時三毛都大三了,而荷西還在上高中。荷西當時帥得掉渣,整天逃課去泡三毛,還說要三毛等他六年,四年大學,兩年兵役之后就結(jié)婚。
三毛當井的反應自然是將其一腳踹進路邊的垃圾桶里去,誰知道六年后,三毛的未婚夫在結(jié)婚前夕掛了,兩人神奇地再度重逢。
這不是個童話故事的圓滿結(jié)局,而是一出婚姻保衛(wèi)戰(zhàn)的開始。三毛根本受不了中規(guī)中矩的生活,結(jié)婚后沒事兒就玩逃亡玩失蹤搞得荷西差點精神崩潰。
王粹鈞自嘲地笑了笑,他居然遇到了三毛而沒認出來。最快
袁小田的居所王樟鈞早打聽清楚了手里拎著禮物直接找上門去。
開門的是一個菲傭用古怪的粵語口音問:“請問你是誰?”
“王樟鈞,特從魯北來拜訪袁老爺子。”王樟鈞說道。
“您等一下。”菲傭關上門進去了一陣,才又重新打開門說“,請進。”
出來迎接王樟鈞的,卻是袁小田的兒子袁日初,他的其他幾個兄弟都不在。
到了里面,才見到一位身材矯健的老爺子走出來,已是頭發(fā)花白,但行走之間步伐卻極為穩(wěn)健。袁小田招呼道:“快坐.快坐!”
王樟鈞問好坐下后,袁小田才笑道:“難得有年輕人還記得我老頭子。”
“袁老爺子是我的前輩,來香港弄望您是應該的。”王粹鈞道。
袁小田道:“可惜啊我老頭子現(xiàn)在最怕人家提著東西來家里,特別是搞電影的。”
袁日初說:“王導演不要生氣,我爸打了一輩子,身體損傷很多,現(xiàn)在退休在家頤享天年,最怕人來打擾。”
王粹鈞拍著馬屁附和道:“是啊袁老爺子乃是我華語電影第一位武術(shù)指導,為華語電影做出了杰出的貢獻,現(xiàn)在退休了.確實該好好地享受下生活。”
袁小田笑道:“你這個年輕人很會說話。”
“不瞞您說”,王粹鈞道“,這次我來香港是專門有事情請教老爺子的。”
袁小田早接到過王氏公司的邀請電話,還以為王樟鈞這次是來說服他去臺灣的,沒想到王樟鈞只是說有事情請教。
“請講!”袁小田道。
王粹鈞說:“袁老爺子可曾聽說過廣東十虎?”
“聽過啊。”袁小田點頭道。
王粹鈞道:“我想拍一部關于醉拳的電影。”
醉拳傳說是當年廣州十虎蘇燦創(chuàng)立的,不過也有說在明朝以前都有醉拳了。
袁小田摸摸自己的胡須還未說話,已經(jīng)是電影演員的袁日初卻興奮道:“好像現(xiàn)在還沒人拍過醉拳,有搞頭唉!”
王粹鈞道:“可是這個影片中,蘇燦乃是個六十歲的老人,合適的演員實在不好找。不知道袁老爺子能夠椎薦一位好的人選。”
“這老演員嘛..”袁小田順著王樟鈞的話去想,沒兩秒鐘突然反應過來,笑罵道“,你這個少年仔真是狡猾,居然敢來賺我!”
“我哪敢啊。”王粹鈞嬉皮笑臉道“,您不是已經(jīng)退休了嗎?我就實在是想找個還在演電影的,可是這部片子里對身體基本功的要求實在太毒,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想到您老人家在圈子里德高望重,見多識廣,所以特地前來請教匕”
“說說看,你準備怎么拍,居然還找不到合適的演員了。”袁小田笑道。
王粹鈞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劇本,拿出來說道:“我是這么想的。現(xiàn)在流行的武打片無非兩種,一種是張徹式的武俠片,二是李小龍的功夫電影。可是功夫片由于跟風太嚴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嚴重滯銷了。而張徹導演風格的武俠片.由于延續(xù)拍攝多年,觀眾審美疲勞。而且里面由于過度血腥,已經(jīng)有幾個小國直接禁制此類影片上映了。我在想,若是這樣下去,再不創(chuàng)新突破的話,我們?nèi)A語電影的武打戲可是要走下坡路了”
王樟鈞詣詣不絕地說著,袁小田不住地點頭,雖然他已經(jīng)退休了,但現(xiàn)在的電影現(xiàn)狀卻是隨時留意的。
“我就想.可不可以將戲劇元素加入功夫片當中。”王粹鈞翻開自己的手繪劇本“,老爺子你看”
王粹鈞仔細地解說著自己的想法,將原本袁小田在《醉拳》中的許多打斗動作的創(chuàng)新直接提前說了出來。不僅是袁小田,連一旁的袁日初都聽得津津有味。
直說子一整個小時,袁小田才抓抓自己的頭皮道:“聽起來有那么點意思。”
長這么大連吊瓶都沒打過的老王,堅決不吃藥不打針,那玩意兒有副作用。熬了兩碗姜湯喝,似乎情況好轉(zhuǎn)得不太明顯,現(xiàn)在身體時冷時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