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雀師尊曾經有過家室?可是我聽說,百雀師尊根本就沒有成過家啊!”云毅說道。
他在百雀堂待了那么久,就算是百雀堂的老弟子也是這么說的,百雀師尊根本沒成過家。
侯世封一笑,道:“準確算來,你百雀師尊的確沒成過家,但也的確有妻子,只是沒正式成親而已,你師母當年身染惡疾,乃不治之癥,產下石靳之后,就去世了。而你百雀師尊不想提及當年的傷心事,索性就對你們這些后來者都隱瞞了,再者,他妻子產下那子,令他蒙羞,其實他也頗多無奈。”
云毅聽著,不由地雙拳緊握,“想不到師尊居然還有過兒子,而且竟是如此的不孝之子。”
“我相信你也知道你百雀師尊的實力,在外門五堂當中絕對不弱,甚至可以排在前三,可是為什么這些年來,百雀堂一直籍籍無名,飽受打壓?就是因為那個不孝子,那個不孝子污辱之女子是少宗主的未婚妻,這不但讓少宗主感到屈辱,甚至讓宗主臉上也頗不好看。如果不是因為那不孝子,你百雀師尊的地位,我相信在太上宗里至少可以跟虎威堂主一樣,乃振臂一呼,應者群集的風光人物。”
侯世封道:“現在,真相你已經知道了。現在你是否還覺得自己能下得了手殺他呢?”
云毅沒回話,如果那人真是百雀師尊的親生兒子,那一旦殺了他,豈不是讓百雀師尊絕后了?
侯世封看出云毅的遲疑,嘆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你會如此,但你也放心,少宗主說過,如果能夠生擒此人,倒也不必殺掉。我們這次的任務,只要將他帶回去,同樣算是圓滿。若能把他帶回去,一來可以完成任務,獲得大量獎勵;二來,你百雀師尊也能手刃此獠,洗刷自己不慈不嚴的冤屈。”
“你要百雀師尊親手殺他?”云毅咋舌。
侯世封搖頭道:“不,并非是我要你百雀師尊殺他,而是你百雀師尊當年就放過此話。那畜生干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氣得你百雀師尊當初連病半年。他曾說
過,若能擒住那畜生,他定要親手裁決他。”
父親殺兒子,這無疑是大悲之事。
試想,百雀師尊早年喪妻,一個人將兒子拉扯長大,結果他卻干出這種事,不但令自己身敗名裂,更讓家人蒙羞、蒙恥。
以云毅所了解的百雀師尊,說不定還真會做出這種事。
然而,即便百雀師尊真下得了手,那也是極為痛心之事。天底下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兒子,無論自己兒子干了什么事,彼此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情分,那是抹殺不掉的。
“父親殺兒子……”
“你可知道你百雀師尊的境界是什么?我告訴你,他的境界早在當年就已經達到了凝神境后期,差一步就能登入涅槃。當年本來他有機會獲得宗門傳承,一旦要是突破涅槃,那將會位列太上宗核心長老之一,身份超然于諸多長老、堂主之上。一個兒子又算什么,他要真是突破了涅槃境,屆時身體會回返青春,那時候就算想再生一子又如何?
然而,石靳若是抓不到,你百雀師尊就始終無法讓太上宗高層信任。只有抓到了石靳,你百雀師尊才有翻身的機會。
再者,如果石靳被生擒回去,他的結局也不一定是死,也許是被廢掉修為,監禁終身,他畢竟也是在太上宗土生土長的人。”
侯世封說著,拍了拍云毅的肩膀:。“好了!這其中的利弊權衡,你自己思量著辦,我也話盡于此,該怎么辦,你自己決定。”
說完,他就回營地了。
云毅一個人站在原地,回味著侯世封的話。
貌似,照侯世封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百雀師尊生了個逆子,犯下大錯,還連累了他父親這么多年來一直被高層懷疑。
如果能抓到這逆子,百雀師尊就能洗去自身污點,重新得到宗門的信任。以他凝神境后期的境界,如果再得宗門援助,踏入涅槃境,那是遲早的事。
一旦入了涅槃,他將回返青春,屆時重新娶妻生子也不是難事
。
“石靳……百雀師尊竟然有個這樣的不孝之子!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百雀師尊那么豁達仁厚、正直正義,可為什么他兒子會這樣?”
“奸·污少宗主的未婚妻、還殘殺十多個同門弟子,這兩大罪行,無論是哪一個,都是死罪。倒也怪不得百雀師尊會被連累……”
“石靳抓不到,百雀師尊一身的污點,就無法洗凈,境界也無法得到突破。再者侯世封說石靳若被生擒回去,也不一定會死。這么說來,這次我一定要跟侯世封幾人一起抓住他,把他帶回去。只有這樣,百雀師尊才能解開心結,和重新得到宗門的信任!”
想定之后,云毅握緊拳頭,點了幾下頭。
但凡決定之事,他都是勢在必行,不會再猶豫。
當即也回到了營地,對侯世封說道:“侯師兄,你若有什么計劃,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全力輔助你們將此獠擒獲。”
聞言,莊勇、龍躍、歐陽烈三人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而侯世封則笑了笑,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利弊權衡有道,云毅師弟這么快就決定好了,果然不愧是大丈夫也!”
“我這里有一個新的計劃,那就是你去引那廝出現,然后我跟龍躍兄、莊勇兄、歐陽兄躲在暗中伏擊他。”侯世封說道。
“引他出來?我要怎么引?”云毅問,他覺得自己可沒那么大能力能引得出那人來。
侯世封詭異地笑了一下,道:“可以的,我們這些人里,也唯有你才有機會能引得出他來。因為,你是百雀堂的人,更是你百雀師尊最為得意的弟子,你就揚言你百雀師尊有話帶給他,我相信他一定會出現的。”
“這樣么?”云毅皺起了眉頭。
龍躍、莊勇二人目光閃過一縷異色,之前他們并不知道侯世封跟云毅說了什么,卻能猜出一二。雖然關于石靳的事,是宗門之內的禁忌,不可提及。但此刻聽到侯世封的新計策,他們二人霍然明了,皆露出一絲笑來,暗中贊服侯世封好算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