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日若不給我一個交待,那我便至此不走,我老年才得這一子,千護萬愛,就怕有個什么閃失,如今倒好,不過是小兒女間一些爭執不滿,何苦就勞得云大小姐用這般手段下毒。”
“事無證據,侯爺還請慎重。”
“證據?我兒現在躺在這里,毫無意識,不能言不能語,面色發青,難道不是證據,王爺莫不是要偏袒云大小姐?”
云初剛走到前廳外面,便聽到前廳里傳來云王爺和永昌侯聲色嚴肅的對話聲,而前廳外面,丫鬟護衛們也是謹言肅行,似乎生怕大聲了,受到波及。
此時,一旁管家看到云初到來,忙無聲搖頭,示意云初不要進去。
云初朝管家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卻還是抬腳走了前廳,腳步剛一動,袖子卻被人輕輕一拉,“小姐,永昌侯向來溺寵這個小侯爺,如今為了他連王爺面子都不顧,你此時若真是進去了,只怕……”秋蘭小聲擔憂道。
云初卻笑得比任何人都平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且看。”話落,便移步走了進去,語態清靈雅致,“不知父親找我來什么事?”
云王爺看著走進來的云初,面色微微怔了怔,似乎意外她出現在此,不是明明叫人……眉心蹙動之時,又看著云初一幅好奇的詢問模樣,眼底飛快閃過什么,這才溫和道,“是這樣,永昌侯小侯爺中了毒,永昌侯不問證據,便抬著人到了云王府,說是想問問你,此事是否你所為。”
聽著云王爺的話,永昌侯眉心動了動。
“什么?中毒?”云初卻表示很好奇,很納悶,很費解,然后目光這才移向屋子里面的另一個人,“侯爺好。”
“哼,我不好。”永昌侯看著云初可是沒半絲客氣,雖然眼里也閃過一絲疑惑,看來,云王爺并沒有偏袒云大小姐,而是派人叫云大小姐過來了,這樣也好,遂也沒什么好語氣,“云大大小姐,你既然來了,就趕緊給我兒子把毒解了。”
云初此時也看著一旁椅子上由人扶著,緊閉雙目,面色發黑,形容枯槁的宋玉,是當真中毒,沒有作假。
而聞聽永昌侯言,云初偏頭,對上永昌侯怒沉的目光,不怕不怯,“把毒解了?侯爺什么意思?小侯爺中毒,跟我有何關系?”
“跟你有什么關系?”永昌侯面色發青,怒然的搖頭,“云大小姐果然是鎮定自若,倒讓本侯都有些望塵莫及了。”
“我問心無愧,自然鎮定。”云初道,不卑不吭。
“啪。”永昌侯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弄成這樣,心都疼綠了,此時見云初這般淡定,還說不是她下的毒,怒從心來,一掌拍在一旁的的紅木桌上,整個前廳都震了震,“云大小姐,你說沒有關系,我兒就是白日里在鬧市你與你有過爭執,回府后就中毒,然后就這般,你說毒不是你下的。”
云初聞永昌侯這咄咄之言,也怒了,面色微沉,“堂堂侯爺說話做事還是要有分寸,我和小侯爺在鬧市是有見過面,可說爭執也太夸張,但是為何就說我下毒,照你這般說,那以小侯爺的行事做風,每日不知與多少人爭執,又招多少人記恨,侯爺怎么又不去查,不理會。”云初字字珠璣,陡然嚴肅的語調,倒震懾得永昌侯的的聲音都滯了滯,目光在云初身上游移半響。
一旁云王爺看著云初,又看看永昌侯,面色也不見輕松,面前這個是永昌侯,是皇后娘娘娘的親哥哥,小侯爺是皇后的親侄兒,所以在京中這般多年為所欲為,囂張跋扈,多少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卻中了毒,而且,永昌侯還如此篤定直接是云初所為。
捫心自問,云王爺雖然到底看不清這個女兒在想些什么,便是,這個女兒聰明,他知道,如此自搬石頭砸腳的事,她是萬萬不會做的,就算是真不喜宋玉,要下毒,也不會做得這般明顯。
“云大小姐現在是在推脫責任,眼睜睜看著我兒中毒活不久矣。”半響,永昌侯終于又開口,面色依然不見好轉。
云初看著永昌侯,眸光輕閃一瞬,道,“是我所做,我自會承認,但是平白的臟水,云初無能為力。”
“好啊。”永昌侯突然冷笑,人近中年,略顯青瘦的面上,顴骨都鼓了鼓,“果然是未來太子妃啊,不過一點小事,卻讓云大小姐這般睚眥必報,如此心性,胸襟,如何能擔我大晉未來國母之位。”
“永昌侯還請慎言。”云初還沒開口,一旁云王爺卻開口了,看著永昌侯,面色顯然不好,一句話,王爺氣勢陡然一放,可見也是生了怒。
永昌侯卻是一拂袖子,“我一直慎言,是云王爺和云大小姐不給我結果。”
“你想要什么結果?”云初面色微冷。
“我要我兒子活。”永昌侯幾乎是咬著牙道。
“小姐,云王府外面現在都圍滿了人,似乎是聽聞了府中之事,都在議論紛紛。”這時腦中有聲音傳來,云初眉心微蹙,堂堂云王府,并不是百姓想圍觀,便能圍觀,權臣勛貴的事,百姓并不是都愿意聽,可是如今,這才多久,云王府便圍滿了人?
云初當即看向永昌侯,“永昌侯讓百姓圍滿了云王府是個什么意思?”
“未來太子妃,皇上親旨賜婚的人,我還不想得罪,但是,我兒,卻不能白白中毒這般。”永昌侯道。
云初冷笑,“永昌侯字字句句好似都在說,是云初我頂著未來太子妃的頭銜,在行不義之事,先不說,這有的沒的,永昌侯也算是云初的長輩,那云初敢問永昌侯,你帶著宋玉,在云王府如此叫囂,宋玉又整日在京城里欺凌霸道,是不是也是持著皇后娘娘的仰仗。”云初一段說得不輕不重,話落,整個前廳里都是一靜,永昌侯的整個臉都黑了。
云王爺雙手負后,面色肅穆,沒有說話。
前廳里的氣氛靜之后又變得有些壓抑,似乎怒氣都壓在空氣中盤旋。
半響,永昌侯的目光凌凌的看著云初,然后轉而又看向云王爺,“王爺果然教得好女兒,伶牙俐齒,讓我等都佩服不已。”話是諷刺話,可是云王爺此時面上雖有怒意卻溫和的笑笑,“永昌侯過獎。”
永昌侯聞言,看著云王爺一副溫和的笑臉,真是氣得一口老血哽在喉中,而云初趁這時卻向一旁的宋玉走去。
“你想做什么?”永昌侯見此,忙上前一阻。
云初側眸,“侯爺竟然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如今云王爺被圍得一個水泄不通,侯爺不仁,我卻不能不義,若能看出個什么毒,讓小侯爺安好,還請侯爺不要再生事端。”
“你別靠近我兒。”永昌侯卻極不愿意,突然抬手一揮,那些原本守在前廳外,還有護在宋玉旁的護衛便嚴陣以待,瞬間竟然將云初給圍了起來。
“侯爺這是做什么,想掀了云王府嗎?”云王爺也怒了,這可是他的府邸,他都還沒動刀劍,對方倒是先圍上了,傳出去,他云王爺還有何面目。
云初卻沒怒,而是看著永昌侯,光色一閃,突然道,“侯爺大智,想來不會因為白日里云初和小侯爺區區一個爭執,便懷疑是云初所為,敢問侯爺,到底是何人……”云初注意著永昌侯的面色變化,聲音輕了輕,又沉了沉,“是何人在王爺耳邊煽了這耳風。”
永昌侯聞言,面色幾不可微的動了動,雖極輕微,卻自然沒逃過云初的利眼。
“云初沒下毒,也沒有解藥,不管侯爺信與不信,若真想解毒,侯爺還不如去找那位和你說,毒是我下之人。”云初又道。
“她不可能下毒。”永昌侯當即反駁道。
云初眉眼一沉,“哪個她?”
“云大小姐就不要切齒狡辯了,還是盡快拿出解藥就是,我只要我兒安好,此中事,我便不再追究。”
“呵……”云初卻突然輕笑一聲,姿態比誰都從容,“侯爺說得真是好笑,莫不是當云初是小孩子嗎,估且不說云初沒對宋玉下毒,就算是云初所下的毒,此時此刻,我交出解藥,傳言又將如何?”云初話落又接著道,“如此時候,我沒有解藥,侯爺也沒證據,卻口口聲聲說是我下毒,我若拿出解藥,卻也逃不出悠悠眾口,照侯爺所說,你說我就算真有解藥,該不該拿出來呢?”
“你……”
“侯爺還是請小心保重身體,別氣壞了,還沒有人給宋玉收尸。”云初言語不可謂不毒,她已經好說歹說,永昌侯既然如此靈頑不靈,她也無需客氣。
永昌侯自然氣到了,一張臉都成了豬肝色,半響,直接看著云王爺,“王爺你的女兒可真是……”
“話乃我所說,不知如何又與我父親扯上了關系。”云初打斷永昌侯的話,話落,便對著云王爺行一禮,便打算退去。
“你要走?”永昌侯上前一步,厲目看著云初。
云初點頭,“永昌侯如果想繼續留在這里,云王府還不會缺你一口茶喝。”
“你不交出解藥,就想走?”永昌侯繼續厲聲道。
云初繼續點頭,云淡風清,“我沒有解藥,也沒有下毒,但是堂嘗云王府,也不是好相與的,永昌侯若真想做什么事,還是要掂量清楚。”
“好啊,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這般做,你不怕我現在就將你下毒的名聲傳遍大晉。”
“永昌侯可以試試。”云初道,語聲雖輕,卻是字字威脅。
這一瞬,連站在一旁的云王爺都再次對這個女兒刮目相看,永昌侯這般多年依仗著皇后娘娘,想必還沒被人如此對待過。
是的,此時此刻,永昌侯臉已經由豬肝色變得紅綠青藍紫,他沒想到一個云初,竟然這般不好拿捏不說,還字字堵得他說不出話來,而且,言辭輕談間,比他還天不怕地不怕。
“侯爺若沒有事說,云初便先告退了。”云初再說一句,便對著秋蘭和知香示意離開。
誰知,云初剛要轉身,卻被長劍一攔。
明亮的劍光晃得云初的眼花,是永昌侯身旁的護衛。
云初不怒不懼,冷笑著,偏頭看向永昌侯,“侯爺是真打算在云王府要打要殺嗎?”說話間,笑容明亮,聲音清麗,如珠玉落盤,倒叫永昌侯怔了怔,可是偏頭一看自己那幾乎不成人形的兒子,牙一狠,“云王府大小姐如果不交出解藥,今日我就算是破了云王府,也要將云大小姐押至皇宮,由皇上定奪。”
一旁云王爺聞言,面色都變了,他自然不可能讓永昌侯如此做,他云王府,也不怕這么些護衛,可是真若是傷著了永昌侯,那……
“拭目以待。”云初卻道,反而好像還在激怒永昌侯。
永昌侯也當真被激怒了,當下抬手一揮,“來人,將云大小姐給我綁……”
“太子駕到。”正在這時,院子外傳來高聲通稟,緊接著,一道明黃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玉冠束發,肌若雪白,高挺俊拔,明黃加身。
矜持高貴得如神祉降臨,空氣,似乎也因著他的到來,而變得冷了冷。
由內而發的高山雪壓,非常人所有。
“見過太子。”云王爺,永昌爺自然要行禮。
景元桀揮了揮手,目光落在云初身上,見其安然無事,眉目間似乎這才松了幾分。
“太子,你快救我,永昌侯要殺我。”而正當眾人起身還在怔愣著如何回話之時,云初卻當先大聲道。
永昌侯一怔,“太子……”話剛出口,卻被太子抬手一阻,然后,目光不含雜質的看向云初,“你說永昌侯要殺你?”
“是。”云初點頭,然后帶著景元桀的目光看向四周,“你看,這般多的人圍著我,在云王府里就這般猖狂。”
“太子你聽我說……”一旁永昌侯想插話,可是被太子冷眼一瞧,當即住了嘴。
皇室無親情,先重國,再重親,他雖然說是太子的親舅舅,但是,太子性子太冷,他也少于接觸,所以,看了看一旁自己緊閉雙眸的兒子,不敢多言。
事情鬧至如此,太子再如何,也是要給他一個交待的。
“太子,你要是再晚來一步,就只能見著云初的尸體了。”云初又道,語氣還極其夸張。
景元桀目光幽深的看一眼云初,然后又落在永昌侯身上,“侯爺,你要殺云初?”
“太子,冤枉啊,是云初下毒害我兒,我方才逼不得已,只是想找她拿解藥。”
“你方才明明就是想殺我。”云初怒道。
“你現在毫發無傷的,何來證據說我要殺你。”永昌侯更怒。
云初聞言,眼梢挑挑,“那你又沒看著我對你兒子下毒,何來證據就說是我下的。”
“不是你所下,又是誰下?”
“那方才不是你想殺我,難不成還是我父親?”
“你……”永昌侯一時失言,氣怒的唇張了半天,硬是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景元桀此時淡淡站在一旁,深譚般的鳳眸凝視著云初半響,這才看向云初,“你說永昌侯要殺你可有證據?”
云初對上景元桀的目光,微笑著搖頭,“沒有,剛一聽到太子駕到的通報,他那些護衛立馬退到一邊了,更沒傷著我一絲毫毛。”
景元桀聞言,面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又偏頭看了眼平社緊閉雙眸,面色發黑的宋玉,最后看向永昌侯,“那侯爺,你說云初對宋玉下毒,你有證據?”
“這……”永昌侯面色猶豫半響,卻是沒說話,須臾,似乎想到什么,掩在袖中的手緊了緊,這才看著太子,“太子,你處事向來公正,你看,如今我兒就這般躺在這里,大夫說,天黑之時如果沒有解藥,那毒便會入五臟,到時就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我也不想找誰是兇手,現在就想讓小兒活著,如果……”永昌侯說到此處,聲音一頓,頭微低,雙手更是拱拳一禮,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若是太子真心要偏袒云大小姐,那我……無話可說。”
靠,你這般委屈是給誰看,云初面上微微惱怒,上前一步,“侯爺,不管是背后有人說什么,我倒想問問,是什么讓你如此篤定宋玉所中之毒是我所下,我云初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說以前,就近日,我的聲名我自不會漏聞,就算真要對宋玉下毒,還能讓你如此勞師動眾,聳動所有人圍觀云王府,我就這般愚蠢?”云初字字反問,永昌侯面色變了變,但是神態沒有絲毫動搖,反而道,“舉一反三的道理誰都懂,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出其不意,你既然如此說,那不更說明,你就是下毒之人。”
“呵……”云初上下掃看一眼永昌侯,面上一絲諷笑,眸中卻是一絲冷意橫生,她與永昌侯素來無交集,今日個,她和宋玉之前其實說起算是爭執都很牽強,永昌侯愛子如命,她也懂,可是看上去,永昌侯卻像是十分篤定此毒是她所下,誰也駁論不得。
云初當即偏頭看向景元桀。
空氣中,四目對視半響,眸中似有什么東西飄飛而過,又像是沒有,然后,景元桀突然對著身旁道,“人來了沒?”
“到了。”回答景元桀的不是景元桀身邊的人,而是大門口一道溫和讓人似聽到云落花開的般的聲音。
季舒軒。
似乎還真沒看到季舒軒和景元桀同時站在那里一起過,兩人竟能自成一片天地,不分伯腫,一個溫暖如春,一個高寒若雪。
云初怔了怔。
而此時季舒軒身后跟著一名仆童,姿態容緩的走了過來,先對著云初微笑,再對著云王爺和永昌侯一禮,然后走向一旁暈迷的宋玉。
神醫季舒軒,整個京城誰不認識,永昌侯自然沒攔,反而很是希冀的看著他。
云初從頭到必注意著永昌侯的表情,永昌侯是真的想給宋玉解毒,父愛溢出,由心而過,作不得假。
不過,云初到底是松一口氣,季舒軒出手,應該不是難事。
只是……
季舒軒的目光剛開始還極為平靜,半響,溫潤如玉的眉眼卻擰在了一起。
“季神醫,怎么樣?”永昌侯大急。
云初也上前一步,“季舒軒,別告訴我你都解不了這毒。”
季舒軒回頭看向云初,又看向永昌侯,半響,手自宋玉手腕上拿開,搖搖頭,“此毒說毒也不算毒,可若說不毒,偏就一味藥引,而這藥引,世界千百種藥材,皆有可能。”
“什……么意思?”永昌侯一臉老臉上滿是焦急與疑惑。
云初的心卻瞬間沉下。
季舒軒的話說得很清楚,這毒很簡單,藥引很平常,只要配對了,就可以解毒,可是,也極難,世間草藥千百種,別說天黑之間找不出,就算是給個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找出來。
而季舒軒此時也和永昌侯解釋清楚,永昌侯當即面色一變,手指顫抖的指著云初,“云大小姐,小兒已經如此,不管得罪你何,已算受了罪,還請你高抬貴手,將解藥交出。”
云初聞言,眸光一寒,一旁景元桀剛要伸手過來拉云初,便聽身旁路十進來稟道,“稟太子,云王府外面,京兆尹和忠勇將軍府還有一些大臣都來了,而且……”路十看著滿院,聲音頓了頓道,“說是,當眾下毒,行徑惡劣,請太子公正處事。”路十話落,便低下了頭。
云初面色緊了緊,來這般多人,搞這般大?這是……在給太子施壓嗎?施壓處置她?
“太子,你不能因為她是你喜歡的女子,就包庇她啊。”永昌侯這時候突然捂著臉,竟然好像是在哭了起來。
哇靠,你以為就你會苦情戲嗎,我也會。
云初這般想著,正要開口,卻聽景元桀對著永昌侯道,“那依舅舅所說,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
聞言,云初一怔。
永昌侯也是一怔。
注意,太子喚的是“舅舅”而不是侯爺。
那是幾個意思?
云初心里似乎有不好的預感,心頭突然咚的一跳。
“我不敢妄下亂語,但只求太子,給我一個交待,該有懲罰就要有,也莫得讓群臣說太子失了公允。”半響,永昌侯突然道,看似讓太子處理,可是卻已經在給太子威脅。
云初看向太子,陽光下,四目對視,景元桀的目光輕微一偏,“來人,將云初關進大牢,擇日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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