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季三公子吩咐人下去,而隔壁,幾乎一走進房間,云初抬手將身后的門快速關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身旁的白生一把拉拽到一旁軟榻上,自己則順勢躺在他身邊,側身,撐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白生則一個驚的坐起身來,驚恐的要退離云初身邊。
“哎,驚什么驚啊,跑什么跑啊,你家主子都將你送我了,你不將我伺候好了,就想跑?”云初側著身子,拖著頭,對著白生笑得那叫一個人間失色,眼波流轉,她本就是明亮鮮妍之人,清雅脫俗絕不秀氣逼人,明媚如光絕不艷光四射,精致的五官,恰到好處的臉形,明亮如星的眸子,小巧的鼻珠兒,紅潤的唇瓣,無一處不美好……而且此時明明是男子裝扮卻如此難得的勾人眼光流溢……
白生愣在那里,原本想要坐起來而進行到一半的動作突然頓住,微黑的皮膚上,似有紅暈。
而這時,云初抿唇一笑,手已經(jīng)輕柔柔的搭上了白生的肩膀,“難道,要我替你更衣……”
“公子請自重。”白生心神一抖,一抖之時,往后一退。
“自重個毛線。”云初看著白生這反應,不知哪里觸到她,面色微微慍怒,本來只是輕輕搭在白生身上的手直接一個重力,在其肩膀上重重一捏。
白生好像有些吃痛,平平無奇的眼底似有異光閃過,云初卻恍若不覺般,笑得好甜甜,“白哥哥,你肌肉好結實喲。”
“公子的肌肉一定更結實。”白生硬著頭皮勉強的擠出聲音,窗外月光伴著香風襲入,白生的臉,似乎更白了些。
云初上下掃一眼白生,“還挺會說話的嘛。”說話間,卻是胸一抬,頭一昂,“那……你要不要摸摸。”
白生偏頭,低眸,“非禮勿視。”
“勿視個鬼。”
“請公子放了我吧。”白生又低頭,雙拳一拱,好像在和云初求饒,可是這求饒,求得怎么還有一絲矜貴之感。
云初不爽,不悅。
看著這樣認真的白生,凝視他好久,突然抬袖一揮,一旁桌上的茶壺便落了地,“碎”的一聲,格外響亮。
門外秋蘭一怔,小姐……剛想要挪動腳步,可是腦中又傳來云初讓她稍安勿躁的聲音,當即又老老實實,面色不動,實際心急如焚的站在那里。
而隔壁房間里,季三公子正喝茶的動作一頓,偏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京志,“看來,你家手下,果然不討人歡心。”
京志唇角弧了弧,不置可否。
而此時,云初這邊,白生看著云初碎了茶壺杯子,眼神抬了抬,又將頭低下。
“哎,這里是青樓,外面歡聲笑語,靡靡繾綣,你這呆愣著的,不上道啊。”云初嘆氣,隨即又抬手一挑,輕輕勾起了白生的下巴,身子,也往前近了近,眸光如絲,吐氣如蘭,“難道,本公子就這般不受你喜歡。”
“我……我喜歡女子。”白生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
“呸。”云初毫不客氣的唾白生一口,眼神一冷,當下一撩袍子翻身就坐在了白生身上,“少給我裝。”
“……”白生措不及防的被云初壓倒在軟榻上,整個身子都是緊繃的,眸光微閃,不說話,好像是在害怕。
“害怕個毛線。”云初輕挑著白生的下巴,一直看了好久,眼波轉了轉,定了定,深呼吸,然后,直接低頭就想要吻上去。
沒料到頭頂那誘人氣息如此相近,白生當即一抬手,就要阻止,云初不讓,抬腿而攻,白生用腿抵擋,云初卻死纏爛打的將其緊緊抱著著。
然后,還不忘嘲笑,“呀,你武功好爛。”
白季面色微擰,眼看云初的頭要湊上來,當下抬手一個猛力,不想傷害她的猛力。
“嘶拉……”
空氣中,突然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響起。
然后,兩人同時頓住。
云初看著自己被扯壞的腰封,看著自己一瞬散開的衣衫,不慌,反而一笑,抬頭,目光直視著身下的白生,“原來你比我還著急,只是在矜持,來。”
“公子這樣,就不怕愛你的人傷心。”然而,這時白生突然道。
云初卻是隨手一擺,“他不在,我們不告訴他。”
白生有些氣郁。
“回稟出云公子,我家公子擔心這位白生伺候不周,所以,特地讓在下另選了幾名可人的送來,不知公子……”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云初身形一頓,眼神一閃,這個季浩云……不過……
看一眼身上的白生,云初突然輕輕勾唇,“呀,這個季三公子很上道嘛,知道本公子重口味,如此周到。”話聲落,輕拍拍白生的臉,一下子跳起身,作熱就要去開門。
然而,云初似乎忘了,她此時衣衫松散,腰封被解,經(jīng)過方才二人在軟榻上一番交戰(zhàn),頭發(fā)微散,面色微紅,這模樣……
白生一個箭頭沖了上來,攔在云初面前,“你就這樣出去?”
云初順著白生的目光看向自己微微松散的衣衫,抬頭,“哦,難道不行。”
“不行。”
“為毛不行?”云初亮亮眼。
“你……”
“讓開,讓開,不能讓門外的美人些久等。”云初一把拔拉開白生,好像一瞬間,對他失去了所以興趣。
白生不讓。
云初也不惱,對著門外招手,“那個,季三公的好意,我領了,將人都送進來吧。”
門外的人一聽,立即就要抬手去推門。
咦,推不動。
而屋內,云初挑眸看著一瞬出手,以內力擋住門的白生,似乎不悅,“難道你還吃醋,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這死呆樣,一時新鮮就罷了,這久了……看著沒胃口。”
白生氣結,眸光跳閃,不說話。
云初一句話很響亮,也沒避著人,門外的,隔壁的,該聽到的自然聽到了。
門外,季三公子的屬下帶著人站在那里。
而隔壁,季三公子又看向一旁的京志,“看來,有戲?”
“靜觀其變。”京志微笑,喝茶,只是低頭時,一瞬淺迷的光盡數(shù)收起……你,也有被嫌棄?呵……
“出云公子,這……”見屋內又半響沒了動靜,門外,季三公子的手下又不能破門,當即又開口詢問。
屋內沒聲。
然后,眾人只聽噗通一聲,好像是人與人身體相撞,壓在床板的聲音。
門外,季三公子的手下一怔。
“回來吧,出云公子怕是精力有限。”這時,一旁,房間里已經(jīng)傳來季三公子的吩咐,那人這才對著身后揮的,頓時,四五名細瘦貌美的男子這才退下。
包括房門外,方才那兩名名為照看實際監(jiān)視的季三公子的手下也退走了,一瞬間,就剩下秋蘭站在門口。
愣愣的,呆呆的,沒反應的。
而屋內,方才還站在門口的兩人,此時雙雙倒在床榻上。
男上,女下。
“呀呀,白生生,你一下子這般威猛,讓我心肝兒好顫顫。”云初此時看著壓著她的男子,聲音那叫一個酥,依然是男子聲音的酥,酥得門外的秋蘭更加是真的顫了顫。
沒錯,就在方才,白生突然一個用力,拉著云初,天旋地轉間,二人便到了榻上,扣得床板咚聲響。
“來吧,你想要什么姿勢。”見白生此時額頭青筋憋著,卻不說話,云初又道,說話間,還兩手一攤,大有一幅任君采擷的模樣。
“云初。”白生喉結動了動,突然開口。
云初面色一怔,傾刻間,面上調笑之意如潮水般快速退去,蕩然無存。
熟悉的聲音,一貫的語調,可是卻配著別人的臉。
然后,云初突然一個翻身,跳下床,“好了,游戲結束,請走,不送。”
“云初。”床榻的男子顯然沒想到云初一瞬溫柔笑意至這般清冷,此時有些發(fā)愣的坐在那里,看著此時站在地上光著腳的云初,須臾,聲音微微沉了沉,“地上涼。”
“比不上我心涼。”云初雙手環(huán)胸,有怒氣。
床上男了似乎輕嘆了一口氣,起身,向著云初走去。
“離京就離京了吧,還不告訴我,假扮別人就假扮別人吧,還裝不認識我,我百般挑逗還沒反應,你說……唔……”云初抱怨的話沒說話,便落入一個熟悉的環(huán)抱,然后,熟悉的吻,驟然而下。
那唇瓣輕抖著,好像是在撫摸最珍愛的寶貝,酥酥癢癢,又怔怔麻麻,一吻,不過輕碰一吻,云初突然大力推開面前的男子。
“當我小貓小狗,阿三阿四啊,隨便親親我就原諒你。”
對面,景元桀沒說話。
沒錯,白生正是景元桀,只不過一瞬之息的變化,還是白生那張臉,還是白生那雙眼,還是白生的身高,還是白生微黑的皮膚,可是氣質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那種矜貴冷傲一瞬間似自骨子里散發(fā)而出,屋內光景,似乎都變了變。
不過,對著這樣一張陌生的不算美的男子臉龐生景元桀的氣。
云初突然好別扭。
她本來還想鬧一場呢,她這辛苦一出,每天都想他想他,可是他一出現(xiàn),卻不是第一個找她,還從容不迫的坐在那里和別人打太極,為了不讓她生疑,還扮屬下,更要命的,她都示意那般明顯了,各種挑逗了,還帶他到這間屋里避開人,他都……
可是,要生他氣嗎,他從來不會做無的放矢之事。
不生氣?
這妻綱要怎么振。
“趕緊說點聽的。”云初看著景元桀那已經(jīng)微微的有些理虧的神色,開始環(huán)胸傲嬌。
不過,她沒傲嬌多久,因為景元桀已經(jīng)上前,一把抱起了她,不容她亂動的放在了床榻上,然后,極盡溫柔的開口,“別怪我,只是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云初狐疑的看著景元桀,忍不住個什么鬼,和她相認,跟忍不住有毛關系?
“緊繃的思念,會一下如決堤的湖。”觸到云初疑惑的眼神,景元桀道,聲音很輕,卻每一個字眼,似乎都用盡所有心中的愛意,說話間,執(zhí)起云初的手,更是無限之溫柔。
那是不用偽裝而刻意的溫柔,是當你愛上一個人,發(fā)自肺腑的,不讓她驚,不讓她擾,不讓她慌,不讓她急,呵護至內心散發(fā)連聲音都開始變得情不自抑的溫柔。
像水,像霧,像云,春風化雨,秋水清泓,能讓人一瞬思緒空白。
云初的疑惑與惱怒瞬間退去,眼波水水的看著景元桀,還是硬著語氣,“直接說句想我會死啊。”
“是,想你,可是,卻還得不到你。”景元桀道,抬手,撫著云初的臉頰。
好像,瘦了。
哇靠,云初一瞬感動去了千百里,眼眸亮起小星星,“景元桀沒到你心里這么小色色……”
云初總能破壞氣氛。
“咳咳……”景元桀掩唇尷尬的輕咳,云初,總是有這種本事讓他……
“你把臉變回來吧,別扭。”云初卻已經(jīng)上前,扒拉著景元桀的臉百般嫌棄。
景元桀思慮半天,沒動,“這是真臉,極其精細,一旦拆下,不能還回原樣。”
“啊?”云初愣住,然后抬手指著景元桀,“那你要扮著一個陌生男人多久。”
“……”
“所以,你方才一定是這般顧慮,你這個潔癖狂啊……”
“我……”景元桀凝視著云初,眸光如水。
“好吧,除了景元桀的臉,別人不能吻我,否則我有心理陰影。”云初嫌棄。
景元桀……
“不過,你邊吻我,邊說話,以聲音來誘惑我,我可以接受。”
“……”
“好吧,我做好心理建設了,你吻吧。”云初閉上眼。
“……我。”景元桀看著云初抬起小臉如此認真如此主動的模樣,喉頭一動,眼底,卻突然迸裂出一絲笑意,聲音,也輕了輕,“我沒打算要吻你。”
“啥?”云初一瞬睜開眼眸,星光璀亮,卻死死盯著景元桀,“有種再說一遍。”
“……”景元桀眉心抽。
“你不是說你想我,我給你機會,你不要?”云初將頭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吼。
景元桀退后一步,面色有些不自然,他想吻,他想抱,可是一觸及那絲溫軟,全身血液都在沸騰,想要得更多,但,身體……
“景元桀,你竟然不要我。”云初好幽怨,偏頭,倒在床上,做挺尸狀,“行,姐不陪你玩兒了,隔壁還聽著墻角呢,自個兒演去。”話落,拖被子,睡覺,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太子守夜,也不錯。”
話一落,還當真是閉上了眼睛,一點看景元桀的欲望都沒有。
然后,景元桀郁悶了,她這情緒收得也太快,快到讓他沉涼又滾當?shù)男模耆珌聿患胺磻?
還有,自個兒演。
如何,他自個兒演。
她弄這般一出,差點破壞了他的計劃,現(xiàn)在,要他自個兒演?
他千里跋涉不是為她而來,如今所行這一切不是為她。
她可以安然酣睡,但是,必須在他的懷里。
所以,一向萬事不動于然,處變不驚的景元桀眸光抽動幾下之后,上前,躺在了云初身旁。
同床共枕不是第一次,卻沒這次的理所當然。
只是,想去抱云初的手又僵在半空,他自詡定力極佳,可是,一切,當遇到云初,終是,一潰,千里。
可是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恬淡的五官,尤其此時輕抿的唇瓣,那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讓他心亂神動的獨屬于她的馥郁的氣息,還有一瞬間,腦子里躥出之前她坐在浴桶里,雪白肩膀……
終究,一個溫柔的唇瓣還是映上了那朝思夜想的溫軟。
景元桀只是想淺嘗輒止,飲而止渴,然而,卻不知云初是假睡,唇瓣剛一映上去,便被云初咬住,然后,一瞬,撞入那清明的如溫泉的眸子里,兩顆心,輕微顫動。
“我知道不行,只是給你一點福利。”云初只是輕輕一咬,又飛快的放開,一笑,“這下真睡了。”有些事,二人心知肚明,如他們的關系,他們的感情,一個不小心,只會擦槍走火,可是,他的身體,不允許……
所以……
他們都要忍,忍兩顆彼此相交的心的距離,情到深處的事情,只能是依偎。
“呵呵……”良久,景元桀卻輕聲笑了,很輕,似只是胸膛震動,可是云初卻感受到了,睜開一只眼,看著景元桀。“你笑什么?”
“至少知道,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愛我。”景元桀道,說話間,抬手輕撫云初的頭,一下子,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夜,無比溫柔與繾綣。
當然,自然有也有一夜的嗚嗚泣泣,繾綣纏綿給隔壁房的人聽。
……
翌日。
落縣郊外的某一處,當晨曦照進大地,陽光散開之時,照地上一片衣衫不整的狼藉。
小蠻試圖抽拉著手,可是手被什么壓住,驚恐的一偏頭,昨夜里那一幕幕不堪的畫面瞬間躥進腦中,重疊,再現(xiàn),揮不去,身體上的痛觸更提醒她,這就是事實。
而此時,她想推開身旁的男子,可是,沒了力氣。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明明她該是好好的,一切都算得天衣無縫,將這些人引向云初,她拿到解藥,可是……
對,云初,她為什么不在四號房,如果她在四號房,一切事情就不會變成這般,是她害得她這樣的,是她不想讓她看到她和季大哥在一起。
還有他身旁的人,竟然沒有救她,為什么不救她。
這般想著,小蠻心中一瞬似破涌了無穹力量,偏頭,用力的抽出手。
而因為他的用力,身旁,戰(zhàn)極一夜而飽食而足的男子一下子醒來,偏頭,看著小蠻,笑意呷呢而猥瑣,“滋味不錯。”
小蠻面色煞然一白。
“來,伺候我穿衣服。”男子卻抬手吩咐。
小蠻一怔,眼眸里一瞬如火,給他穿衣服?
“還愣著干嘛,難道還想讓我再寵幸你。”男子不高興了,大吼。
小蠻渾身一抖,忙瑟縮著手上前,然后,她的余光卻看到身旁一塊大石,那不是大石,此時在她眼里,而是一把利器,而男子此是背對著她,她只要……
“你以后就做我的丫鬟,一會兒我?guī)闳ゼ炯摇!蹦凶油蝗婚_口,小蠻一怔,去季家,去季家,那她不是可以……
小蠻眼底光芒一定,那是極盡涼薄又幽冷的光,沒人知道這一瞬,她在想什么,可是,這注定是一個惡意的開端。
然后,小蠻坦然的上前,顫抖的又溫柔的,眼神卻是厲冷而堅定的給男子穿衣衫。
……
當陽光照進窗戶時,云初這才悠然轉醒。
她已許久沒睡這般安穩(wěn)。
他也許久沒睡這般安穩(wěn)。
因為有他。
因為有她。
云初偏頭,四目對視,“靠,你這張臉差點讓我想殺你。”溫和曖昧的氣氛一瞬被打破。
景元桀偏頭,不去看那粉中帶紅的臉。
“不過,我發(fā)現(xiàn)這樣不錯,就跟偷情似的。”云初突然呵呵笑。
景元桀額頭掉一地黑線,她的腦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她知道不知道昨晚……
不過,云初抬了抬胳膊,為什么全身這般酸,她明明記得昨晚,二人相安無事蓋著棉被純睡覺覺啊。
看到云初那糾結疑惑的眼神,景元桀移開目光,起身。
云初又跳下床榻,對著一旁鏡子看,沒有異樣啊。
景元桀當作不知。
“出云公子可起了。”這時,門外傳來聲音。
云初聽著這聲,就知道昨夜蒙混過關,當然,肯定是景元桀的手筆了,所以,也沒想什么,當然,云初作死都不知道,昨夜之后的一幕,就是他與太子的真人版演出。
這種事,怎么會有人告訴她呢。
“起了。”云初對著門外道。
“我剛公子已經(jīng)在樓下等待,一會請出云公子和……白生公子,一起去季府和早膳。”
去季府?
去季府用早膳?
云初看向一旁的景元桀。
景元桀點頭,點頭間,卻是上前,讓云初坐下,拿起一旁的梳子,為她挽發(fā)。
如此自然而然的,熟絡的……
云初看著鏡中的人影,雖然臉別扭了些,不過……心愛之人為你挽發(fā),好溫馨,好恩愛,好感動,有木有,尤其是高大上的太子為你挽發(fā),好幸福,有木有。
不過……
“靠,景元桀你想謀殺親妻啊。”
景元桀手頓住,他明明練習很多次啊。
“啊,痛,痛……”
景元桀開始質疑自己。
“景元桀,你這手藝太差,得練。”
景元桀……
半個時辰后,云初還是和白生向樓下大門口而走去,晨間的青樓,看上去,還是不錯,清寧,雅致。
三輛馬車停著,而季三公子和京志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馬車奢華,公子俊朗,衣襟流光,大隊仆從跟隨。
云初遠遠看著,又看身旁一襲黑衣裝束面色嚴肅的景元桀,云初怎么有種,三朝回門的萬人迎候的即視感。
“景元桀,你什么時候娶我?”在景元桀面前,尤其是已經(jīng)深愛到如此的份上,云初也不藏著掖著,很直接,很怨念,很幽怨。
景元桀身體一僵,偏頭看著云初。
而秋蘭走在二人身后,都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能這般說話的,除了小姐,還真沒別人。
當然,昨夜的后來,她已經(jīng)知道了白生的身份。
“你怎么不說話?”云初見景元桀望著她,半響沒反應又道。
“我……看看……”高大上的太子在心愛女子如此的注視一下,第一次,無言以對。
“我方才是在向你求婚,結果……”云初生氣,一把甩景元桀的手,徑直朝外走去,然而,剛走一步,又被拽了回來,一下子被景元桀抱在懷里。
懷抱寬寬的,清香的,穩(wěn)穩(wěn)的,有力的。
可是……
“哎喲喂。”云初好震驚,這里是大庭廣眾好吧,雖說這廝一臉高冷倨傲像,對她那叫一個占有不可理喻,可是如此公然的和她這個“男子”抱在一起,還抱得這般緊,讓季三公和京志怎么看,明明是她拿下了白生好吧。
當然,此時二人還沒走出門口,季三公子和京志確實已經(jīng)看了過來,似笑非笑,意味幽深。
看什么看,不對,看,對,就看。
云初心頭竊喜,趕緊順手抱著景元桀的腰,“來,多抱抱,最好落得一個斷袖的名聲,免得別人對你覬覦。”這各方面沒避著誰,反正,她現(xiàn)在是男子,是斷袖嘛。
但,幾乎在云初話聲一落,景元桀已經(jīng)快速松開云初,還帶著她的肩膀往前一推,“帶路。”
云初面上的竊喜瞬間沒有,小臉一垮夸,陰著小姐眼神看著景元桀,“你這樣對你未婚妻,好嗎。你這樣一點不打商量的推開你的未婚妻,真的好嗎?你這樣不經(jīng)過你未婚妻同意就推開她,真的真的真的好嗎。”那幽怨的小眼神就這樣將景元桀死死的看著連帶著腳步都僵著不動了。
“一會兒給你抱。”景元桀好無奈的說出這一句話,因為,再待下去,外面就外起疑了。
云初聞言,小臉一喜,幽怨陰沉啥都沒了,揚起頭,踮起腳尖,“快,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