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貓膩轉過頭的同時,那個人飛快地走到自己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有3米,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貓膩,直接走到白慕斯身邊,白慕斯也沒有看見貓膩。
他的視線從一開始就停留在那個女孩身上,完全忽略了貓膩的存在。
“哥。你來了啊,我以為你今天又沒空。”語氣雖然是平靜的,但是喜悅依舊難以隱藏。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能不陪你。”略帶寵溺的語氣,似乎連眼里的霧氣也散去了不少,他還是白慕斯嗎?
貓膩此刻在乎的,卻不是這些,她在原地愣了幾秒,接著快步回到了小區,跑上樓梯關上房間的門。
心跳亂得像彈錯了曲譜的鋼琴,她靠著門坐在地上,呼吸仍然起伏不定。
剛剛看見的女孩,不是習嬰,而是凈。
怎么會是凈?難道說,凈就是習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們。。。。。。。
可若不是,凈為什么會叫白慕斯哥哥。
難道凈失憶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原諒了“習嬰”,還和她再次成為了朋友?
后腦勺似乎又傳來了當年鈍重的疼痛,火一般燒灼著她的意志,貓膩抓著頭發,腦海里回蕩著習嬰和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還有凈的笑容,最后她們兩人的面頰重合在一起,一起對她冷笑著。
你從來都沒有原諒過我,習嬰。
我也從來沒有否認,我恨你。
像你當年恨不得我去死一樣,恨你。
貓膩顫抖著從口袋摸到自己的手機,指尖觸到冰冷的手機屏幕。
她想要打個電話給誰,卻不知道有誰可以明白她此刻的心情,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條短信,來自陌生的號碼。
“我今天看見你了,你應該也看到我們了吧。貓膩,我有必要警告你一句,別傷害凈。”
什么?別傷害凈?
白慕斯,你是否太可笑了,被害的人是我還是凈?她簡直完全猜不透他,是當年那個拉住自己,要自己跟他走的人,還是現在個,視凈或者說習嬰若珍寶的男人。
她并不怨她取代了自己的命運。
她只是單純地仇恨她,像當初她仇恨自己一般。
貓膩沉默著,面對白慕斯的警告,她忽然明白自己接下來應該打電話給誰。
“嘟嘟——”
“喂,貓膩,找我什么事?”凈的聲音自話筒那邊傳來,一如既往地清脆。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貓膩的語氣聽不出一絲變化。
“好啊,去哪?”凈一點也沒猶豫,她一向是百傳百到。
“來我家附近,上島咖啡。”
掛電話后,貓膩披了件外套便出門了,走路的時候她感覺整個人都在飄,掌心紋路糾纏,如今再次繁衍出她看不懂的線條。
今天的街道格外冷清,她緩慢走著,直到咖啡屋的招牌出現在面前,然后她看見角落那個熟悉的人影,白色棉裙,呢子外套,長發垂落在背上。
她用力捏緊門把,推門進去,異域風情的歌曲緩慢圍繞住她,她走到那個角落,輕輕扯動嘴角。
“你好啊,習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