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干燥的水泥地,被太陽曬得發(fā)亮,刺得人睜不開眼來。
但盡管外面的溫度是30幾,但辦公室內(nèi),空調(diào)的風吹到胳膊上,依舊有些發(fā)冷。
“良辰同學,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學生。按理說,該進最好的特優(yōu)班。”校長說著,仿佛被良辰看得不自然了一般,輕輕咳嗽了一下,“但是。。。。。。我看了下你的質(zhì)料。你沒有任何親屬,而特優(yōu)班的學費要比普通班級貴出一倍。所以。。。。我希望。。。。。”
良辰瞥開視線,冷冷打斷了他的話:“所以。我并沒有打算去特優(yōu)班。”
“哦,呵呵,那就好。”校長欣慰地露出笑容,走到他身邊,想伸手拍他的肩膀,卻被良辰冷冷躲過。
他一臉漠然地看了校長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留下校長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而校長辦公桌的抽屜里,還安靜地躺著一疊鈔票,是國家頒發(fā)的助學金。這一筆,原是屬于良辰的。
但現(xiàn)在,卻是自己的私人財產(chǎn)了。
貓膩此時剛走出校門口,她站在白楊樹下,手機忽然輕快地唱起了歌,電話接通后便傳來男子熟悉的聲音。
“喂,貓膩,去唱歌么。”
“沒興趣。”貓膩望了望天,其實非也,只是如果蔚遲知道自己去ktv,應該不太好吧。
“也對,小孩子都不會喜歡那種地方的。”電話那邊的語氣顯然帶著嘲諷。
“誰說的,我現(xiàn)在學校門口,來接我。”貓膩說完啪一聲掛斷了電話,何坤兩個字頓時隱沒在黑暗里。切,自己才不是什么小孩子呢,居然敢看不起她。
她找到個地方打算坐下等待,卻發(fā)現(xiàn)地面燙得不行,只好靠在樹干上,百無聊賴地模樣。
何坤這個人,蔚遲是不知道的。
她從和王小虎分手后,何坤就開始聯(lián)系她,結(jié)果王小虎為了避開貓膩,再也沒去過red酒吧,貓膩反而成了常客,甚至沒事還會幫他唱唱歌,吸引顧客。
聽說貓膩搬去了明澤城,何坤也立刻跑到這邊新開了一家連鎖酒吧,還叫red。。
今天晚上,便是去酒吧開張的時候,他們打算去ktv唱歌,晚上再去酒吧嗨起來,她一向是沒興趣參與這種活動的。
一輛黑色轎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帶起一絲絲灰塵,貓膩皺了皺眉。
Wωω▲ тт kān▲ ¢ O 何坤留著板寸頭,穿著黑短袖,從車上下來,第一個動作便是遞煙:“貓膩,來一根?”
“別了。”她擺手,揮散煙霧。有些厭棄地看了他一眼,“何坤,你是不把我徹底帶壞就不甘心吶。”
“哪敢。”何坤歪著嘴角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再說,你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人了,還用我?guī)幔俊?
貓膩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其實她并不是很排斥何坤,他是個聰明的男人,也是自己的哥們。
雖然,不算十分鐵。
“走吧。”她打開后面的車門坐進去,車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放著音樂,貓膩一下子覺得心情都跟著涼快起來了。
到了ktv,貓膩又看見何坤那一幫狐朋狗友,沒有心情理會,一個人坐著玩玩手機,偶爾就唱幾首歌,喝幾瓶酒。不知道出來了干嘛的,但是這么久以來也習慣了。
多給何坤一點面子,這樣自己出了什么事,也只要一句話,何坤便會帶人來替她擺平。
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貓膩其實不排斥這樣的地方,吵吧,跳吧,離開地球表面或許會更好。
她擺弄著手機,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頓時把她嚇了一跳,以為是蔚遲,仔細看,卻是個陌生來電。
自己怎么跟個做賊的一樣,這么大人了,出來玩一下很正常,蔚遲知道也沒事的吧。她一邊嘲笑自己沒出息,一邊接通電話。
“誰啊?”
“是我呀,貓膩,我是凈。”凈在電話那頭像是很開心。“我在報名本上看見你的電話了,我打一個試試看對不對。你在干嘛呀?”
“無聊。”貓膩按鍵掛斷電話,自己和她根本不熟吧,怎么老是陰魂不散的。
正在超市買日用品的凈聽見電話里的忙音,不由喂喂幾聲,接著又把手機對準墻角的廣播。還是沒聲音。真是的。這里的信號怎么這么差。
待會貓膩會不會覺得我沒禮貌呀。
凈把手機扔進購物車里,推著車子往付款處去。
順便接了一張傳單,red酒吧今夜開張,她瞇了瞇眼睛,應該會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