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打心眼裡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你遲早還要結婚,不可能自己過一輩子,但是,你再遇到吳凌峰這樣的人,就難了。”夏然爲肖肖拒絕吳凌峰而感到惋惜,害怕她一不小心又做了傻事,錯過了吳凌峰。
“但是我們能不能一起不是我們倆個能決定的,我結過婚,我知道這這裡面的事,婚姻不只是兩個人的事,也是兩個家庭的事。他的家庭不會同意我們的,我總感覺他還是個孩子,我不能跟著他胡鬧,不想再被牽扯到這些恩恩怨怨裡。”肖肖消極的說
“我覺得吳凌峰能搞定他媽。如果你因此得到幸福,受點委屈又有什麼,如果你們真的被世俗打敗了,你也沒什麼損失呀。”夏然說
“那我將永遠喪失對生活的信念。”
“信念?你和張成分開的時候不是也覺得生活毫無意義了嗎?你敢說你和吳凌峰在一起沒有心動的時候?你沒有期待過和他在一起?我不相信。你就是把事情想的太嚴重了,什麼叫越挫越勇,我小姨三結三離,要是你這種心態都死3回了。人有時候就活的沒心沒肺點兒,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沒有人把你當回事的。”肖肖打斷夏然說:“你還有好聽的話沒?”
“沒有了,我發現好聽的話說太多了,你人都麻痹了,人也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人活的不灑脫就是因爲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每天把自己包的像個糉子一樣,把繩子打上死結,誰都別想解開,你覺得這樣就能不受傷害?也許真的做到了,但是,你感到溫暖嗎了?你將永遠都是一個孤苦伶仃的打不開的糉子,然後默默的餿了。”
“我沒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只是覺得我配不上吳凌峰。我們的差異太大了,他跟我不一樣,他本來可以談一場簡單的戀愛,”
“不是所有事都要替別人著想的,聽聽你自己內心的聲音。沒有人能保證另一個人能對自己一輩子好,不能因爲可怕的假設就扼殺這種可能性。你真的需要一個人來照顧你,你還這麼年輕,與其選那些你不喜歡的,不靠譜的,不如就選吳凌峰。”
對於幸福,任何一個人都不想和它就這樣打個照面,再讓他白白溜走。夏然不希望肖肖某一天因爲害怕傷害而失去吳凌峰,傷害一直存在,誰都不能去消滅,只能避免,雖然總是不小心觸碰了它,但是我們久病成醫,如果真的爲可笑的假設而失去有可能的幸福,那真是太可惜了。
夏然不願意像肖肖那樣埋藏自己的心意,她認爲高飛就是那個自己要找的人了,他能讓夏然感到溫暖幸福,這就夠了。
顏小玲得知夏然和高飛談戀愛嚇了一大跳。“我真想不出針尖和麥芒是怎麼談戀愛的,”在夏然和高飛確定關係後的第一次聚會上,顏小玲問夏然,“高飛對你好嗎?”“這個,得問你自己呀,你是前輩吧。”夏然笑著說,顏小玲白了她一眼說:“我那會兒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什麼都不懂。不過我覺得高飛對你那股子勁兒,我還真沒見過,聽霍凱說他好像真的挺認真的,他以前也談過,沒見這麼上心。”
“別幫他說好聽的了。”
“高飛人不錯,你處著就知道了。我比較相信一物降一物,你就是他的命。”
“你是神婆啊,我們纔剛剛開始你就敢這麼斷言?他還在我的考察期呢。”
“我們可以走著瞧嘛。”
“你怎麼把劉明遠也叫來了。”夏然看見走進來的劉明遠,低頭埋怨顏小玲
“怎麼?有了新歡就不理舊愛了?”
“尷尬啊你懂不懂啊。”夏然一直覺得挺虧欠劉明遠的,雖然他們一直也沒有實質性的發展,但是她覺得攜新歡見劉明遠這個“舊愛”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畢竟他們沒有在一起主要是自己的原因,如果她神經再大條一點,再識一點好歹,說不定他們現在也是一段佳話了。而現在她又心甘情願的和這個一直攪和自己跟劉明遠的高飛在一起,實在是有點涼人心。
劉明遠朝夏然打了一個招呼,夏然笑著迴應了一下。
“尷尬,高飛和你秀恩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初戀尷尬不尷尬?”
“你要不要臉了,你是已婚婦女好不好。”
“哎,劉明遠真的挺可憐的,你們兩個相當於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作怪,現在好了,你們兩個好上了。他現在一定已經將自己歸到道具組了。”顏小玲的一針見血讓夏然無地自容,
“我懇請你們封殺我,以後我不再出現在你們眼前。哎哎哎,你快看他們幹嘛呢?”夏然指著高飛和劉明遠,兩個人好像很要好的樣子,搭著肩膀喝酒。
“太噁心了,高飛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嗎?”顏小玲說,夏然看了眼顏小玲,又看了看高飛和劉明遠的方向,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聚會結束後,高飛上廁所,夏然在門口等他,這個的時候劉明遠出來了。看見她還是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夏然想象不出他生氣會是什麼樣子,他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一樣。
“好了嗎?”劉明遠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問,夏然有點不明白他說什麼,疑惑的“啊”了一聲,“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受傷了,是磕著頭了吧?”“噢,好了,不嚴重,已經沒事兒了。”夏然恍然大悟,整個晚上他們只是對對方笑了笑,沒有一句交談,夏然儘量避開他的眼神,他好像也有同樣的心情。
但是,想總會見面的,夏然正爲見面該說什麼而尷尬,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就是關心自己。“那,那你當心點兒。我先走了。”“恩,好,路上慢點。”夏然不知道他說的“當心點兒”是說當心身體,還是當心高飛。她望著劉明遠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別看了,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高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夏然嚇了一跳,用力的捶了他一下說:“嚇死我了,有毛病呀你。”
“你有這麼膽小嗎?還是心已經飛走了。”夏然瞪他一眼,自己走了,不理他。高飛追上前去問夏然:“別生氣,我不是吃你和劉明遠的醋。那哥們兒人不錯,值得交朋友。我要是有個妹,我也願意把我妹嫁給他。不過你呀,就別想了。以後你就只有我這一棵樹吊了。”
“那可不一定。”
“你還別不信,昨晚上我做了個夢,我夢見有一老頭,長得慈眉善目的,在樹林子裡掛小布條,每棵樹上都掛的花裡胡哨,有的多,有的少,最後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吧就往我頭上掛了一個布條,我就問老頭,我說‘大爺,您這是幹嘛呢?’老頭說:‘掛姻緣條呢。’我就想看看我這姻緣是什麼樣子的,然後拿著布條一看,上面就貼著你的小時候的照片,不知道爲什麼我老覺的那就是你。我覺得這就是月老他老人家給我託的夢。你就註定掛我這顆樹上了。”
“月老他老人家還真是閒呀,就你這麼個歪脖子樹,還費那勁給你託夢。”
“說明他看好我。”
“你的夢都不合邏輯,還照片,你能不能別瞎掰了,我都懷疑你夢見的是不是月老,不會是喬布斯吧。你還是早點回去睡吧。”
“你別不信啊,騙你我就是頭豬。”
“你以爲你現在不是啊,快回去睡啊,別讓月老等急了,說不定他今晚來取布條呢,然後告訴你,昨晚上光線不好,認錯人了。”
“討厭,不準瞎說。”高飛像一個迷信的中年婦女,瞪著夏然不準她破壞自己的美夢,夏然看著他呆萌的樣子笑的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