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抿唇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滿無奈與憐惜,拿劍的手青筋爆出,有些顫抖,眼神撒發著濃濃的殺氣,可是卻又無能為力,那些是主子的人,一個王妃,一個夫人,豈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能動得的?
所以此時只能忍,只能讓上天保佑諾兒了,不知道諾兒讓紅夜干什么去了,什么時候回來?
紅夜在的話她們是不敢這么囂張的,紅夜可是軟硬不吃的,不會怕她們的!
當然他也不是怕她們,只是好男不跟女斗,咳咳……
諾兒眉頭緊蹙,一臉的惱怒,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家叫野種,這個女人已經三番兩次踩到他的底線,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了,不教訓一下怎解心頭之恨?
“主子,蜂蜜拿來了!”雪兒因為擔心諾兒的安危,所以來來回回的都是用跑的,白皙的笑臉透著粉嫩,重重的喘息著,額頭更是香汗淋漓。
韓立看向雪兒的眼神有些怔愣,有些憐惜,還有一絲心疼,只是他自己沒有發覺。
諾兒嗯了一聲,用頭點了點桌子,示意雪兒把蜂蜜放在了桌子上。
王夫人向來都是嬌縱慣了,被人無視的滋味也從來沒有嘗過,今日竟被一個五歲的小娃子無視了,她怎么能受得了?
“姐姐,您看他,就算是客人也不能無視主人的存在吧,他簡直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啊,果然是沒有教養的小賤種,廉價的狗肉上不得席面!”王夫人語帶諷刺不屑的說著。
“妹妹,不許無禮!”呂氏王妃已然瞧出諾兒眼中一閃而過嗜血的殺意,她急忙抓住王夫人的手,用力的按了按。
心里確是得意至極,縱然動不得諾兒分毫,用諾兒的手除了王夫人也好。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啊!”諾兒拿起葡萄放在嘴里,眼抬都沒抬,幼稚的童音輕輕響起,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引起呂輕云的輕顫。
然后慵懶的說道:“娘親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滿肚子的仁義道德,假仁假義,看著是處處為了別人,卻是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在等著別人跳,一石二鳥,哼哼,果然很高明!”
呂輕云聞言,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僅僅八歲的孩童,眼神有些恍惚,一臉的驚慌之『色』。
這個八歲的孩子竟然能看出她的心思?不可能啊,怎么會?
王夫人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諾兒,對于諾兒的意思有點不明所以,什么一石二鳥?
諾兒則是一臉不屑的看著她,就她那點小心智,被人家賣了都給人家數錢呢,怪不得王夫人能在王府里待到此時。
愚蠢至極的人除起來也是毫無成就感的吧。
“小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呂氏王妃終于是抹不下面子,痛斥著說道。
諾兒在石凳子上跳了下來,唇角勾笑,陰邪的看著呂輕云,看的她心里心虛的直發『毛』。
諾兒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呂輕云,臉上的狡黠『逼』得呂輕云等人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一直『逼』到角落里,她們不可思議的看著諾兒嗜血的眼神,布滿著殺氣。
諾兒雙眼冒著寒星,犀利的眼神想要刺穿眼前囂張跋扈的女人,他唇角勾起譏笑邊走邊說:“第一,本郡王不是你借刀殺人的工具,你找錯人了;
第二,本郡王是王爺請來的客人有事蜀國太子的兒子,就算不是親生的,但是他還是本郡王名義上的爹爹;
第三,最重要的一點,本郡王還是蜀帝欽封的寒諾郡王,手持金牌令箭,按照這四國定的規矩,就是王爺來了也只能讓本王行個虛禮,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給王爺暖床的工具罷了,也敢來此囂張。
于公,你是三皇子的王妃,本王是蜀國的郡王,地位在你之上;于私,本王是王爺請來的客人,你是紅瓦大院里的女主人,卻不是這里的女主人,你有什么資格一次有一次的前來挑釁?你是想挑戰蜀國,還是想挑戰你家王爺?
哼,難不成這就是金國皇族的待客之道嗎?還是王妃您覺得我這個五歲的孩子好欺負?”
無情凌冽的話出自一個五歲的孩童之口,所有人都怔愣在了那里,說的合情合理,分析的極其透徹,卻也噎的王妃啞口無言。
韓立心里佩服的對著諾兒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小小的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氣勢,果然有他王爺的影子在里面,他定是王爺的孩子無疑了。
諾兒不知道此時的一番話,能讓鐵一樣的漢子從心里認成了他的主子。
雪兒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諾兒,眼中閃閃發光,小主子,好厲害啊!
而那幫不速之客卻是被諾兒『逼』得臉『色』青青紫紫的,如骨鯁在喉,更像吃了蒼蠅般不上不下。
王夫人更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諾兒全然沒了剛剛的氣焰,一張小臉煞白,毫無血『色』,嘴唇被牙齒咬得沒了血『色』,此時她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樣的人,追悔莫及,更是明白了諾兒的借刀殺人的始作俑者是誰了,是殺的什么人了,感情這里面最傻的是她啊,被人攛掇來當幫兇,而她反而是被殺的那個。
諾兒的極力提示下她要是還不明白的話,那她這二十多年簡直就白活了。
說什么諾兒是王爺跟別的女人生的野種,說什么王爺的心里根本就沒有她?諾兒的存在其實是皇室的恥辱,也是王爺的恥辱,不然王爺也不會把諾兒放在別院里不聞不問,說什么只要除了諾兒,王爺會感激她的,一定會好好恩寵她的,原來都是陷阱。
好毒辣的王妃啊,好狠毒的手段!
呂氏王妃更是驚慌失措的看著一臉殺氣的諾兒,不說別的,就光說諾兒的身份還有他手中的金牌令箭,此時就是殺了她,金凌夜也會聽之任之,不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你…你不要囂張,我堂堂的王妃豈會怕你一個五歲的娃娃,你給我等著!”呂氏王妃抬起顫抖的手,指著諾兒,仍舊不服軟的邊說邊踉踉蹌蹌的落荒而逃。
身后傳來諾兒:“哈哈哈……”大笑的聲音。
呂輕云等人匆匆的行至大門外,想想剛剛被一個五歲的孩子『逼』到如此境界,她心中的恨在在肆意的滋生。
王夫人一把扯過呂輕云,唇角譏笑,惱怒的說道:“王妃姐姐,我一直很敬重你,處處對你恭敬忍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哈,借刀殺人,而恰巧要殺的人是我!
我真傻,一次次的相信你的話,相信你說的我們是姐妹,要榮辱與共,五年前,是誰幫你除掉了那個大麻煩?你不光不領情不說,竟然想要殺我?
哼,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讓王爺知道當年柳如煙是怎么死的!”
說完便堵著氣的往前走去,不管后面急急叫喊她的呂輕云。
躲在暗處的韓立頓時身形一滯,果然是她們害死了溫柔賢惠的柳夫人,他就說嘛,柳夫人怎么會偷人呢?原來是她們搞的鬼,害的王爺整整痛苦了五年,他一定要告訴王爺這個消息,讓王爺替柳夫人報仇,這個天殺的王妃,他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想起當年柳夫人對他的恩情,他的心里便是一陣愧疚。
哼,沒想到只是看看熱鬧奉諾兒的命令辦點“小事”的他,竟然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諾兒和雪兒躲在韓立的身后,也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抬頭看了一眼韓立,看到韓立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心中非常疑『惑』,韓立看來不知道此事,難道金凌夜也不知道,難道他娘親當年的死只是這幾個女人在背后搞的鬼。
現在看來金凌夜并不是害死娘親的兇手了?
諾兒的小嘴抿了抿,眼神有些懊惱,原來一直以來他錯怪了金凌夜嗎?
呂輕云面神微怔,慌忙向四處看了看,臉『色』有些鐵青,頓時殺機四起,心中更是坐實了此人留不得的想法,還好此時除了這幾個貼身的丫鬟之外沒有旁人,不然麻煩就大了。
這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她的小命就沒了,她一想到,如果王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像當年折磨暗害柳如煙的余夫人一樣折磨她的時候,她就覺得渾身蝕骨的寒冷,
但此時最重要的是要穩住王夫人不然她那個脾氣,要是一氣之下真的說出了什么,她可真就活到頭了。
想到此處,她一臉的殺氣隱起,唇角帶笑,滿臉諂媚的快步來到王夫人跟前,輕輕的抓起她的手,溫柔的說道:“妹妹,這是哪里話,我怎么會要殺你呢,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要聽那小賤種瞎說,他是挑撥我們之見的關系的,到時候我們明爭暗斗的,他好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真正借刀殺人的是他不是我,妹妹不要被他騙了,沒想到那個野種小小年紀竟然這么會玩弄心機,著實厲害啊,妹妹啊,切勿上當啊!”
一番話說得是合情合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諾兒身上,心思不可謂不毒!
“此話當真?”而這位天真的王夫人竟然被說得有些松動了,如果諾兒知道的話肯定會跳起來罵她腦殘的!
“當真,當真!”呂輕云看到王夫人心思有些松動,急忙撇清自己的嫌疑,好讓她放棄戒心,連忙又說道:“我怎么殺你呢,我如果要想殺你還用等到此時,當年知道此事的不都被我除干凈了嗎?妹妹,切莫上了那個小野種的挑撥離間之計啊!他這是在離間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呢!”
“哼,再說了,我可不都是為了我自己啊,當年若不是王爺的一顆心,都在那個賤人身上我也不會聯合你除了她的,可是這些年來,王爺從不曾碰過我們,這都是那個賤人害的,沒想到她都死了,王爺卻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借酒澆愁,妹妹啊,我們都是苦命之人,我又怎可有害你之心?”
呂輕云抓起王夫人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一個極品綠翡翠手鐲子直接套在了王夫人的手上:“這是皇上賞的一對鐲子,價值連城,現在送給你了,咱們是自家姐妹一人一個,也算是同命相連了。”
一番語重心長的說辭徹底消除了王夫人的疑慮,這位天真的王夫人沒有看到呂輕云眼中那嗜血的殺意,就注定了自己香消玉殞的命運。
諾兒蹙眉,先攻心,打消王夫人的疑慮,然后根據她的嗜好,以禮誘『惑』之,嗯,果然好手段!
幾個月之后,惜羽知道了嘆息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話:“這孩子鐵定是吃三鹿『奶』粉長大的,極品腦殘啊,能長這么大真不容易啊!”
當然這是后話了。
看著手上價值連城的鐲子,眼睛里閃過貪婪的驚喜。
“我就再信一次,如果下次你在想殺我,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王爺!”王夫人說完轉身離去,她才不怕呢,反正呂輕云有把柄抓在她的手上,量她也不敢想要殺了她的!
諾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唉~,這天下怎么有這樣的笨蛋?她到底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她手中握著人家的把柄,所以才死的更快,難道人家殺你的時候會告訴她:“喂,我今晚上要殺你,你快去告訴王爺真相吧!”這類的話嗎,天底下有這樣的傻瓜嗎?
呂輕云眼神微咪,透著危險的氣息,嘴里卻說:“不會的,你可是我的好妹妹呢!”但聽到王夫人的話之后她還是松了口氣,只要此時穩住她,一切都好說。
“啊!”突然走在前面的王夫人一聲尖叫傳來,接著便看到她恐懼的有些發黑的臉『色』,只見她不顧自己周圍所有人震驚的眼光,慌忙的撕扯起了自己的衣服,一邊脫一邊說:“青兒,快,快,幫我看看,什么東西在我的身上『亂』爬,好多…好多…。”
小丫鬟青兒有些驚恐的看著王夫人的動作,小嘴微張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死丫頭,沒聽見我的話,快幫我脫衣服啊,快啊!”修長的手指像鉗子般擰在了青兒瘦弱的胳膊上,傳來鉆心的疼痛。
“是,是,夫人!”青兒忍住疼痛,任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看了看四周,想要說些什么,在看到王夫人的恐懼的時候,閉上了嘴,急忙近前幫忙,外衣,中衣脫下之后,除了肚兜就是雪白的底褲。
韓立臉紅的把頭歪到了一邊,卻聽到諾兒說道:“嘖,嘖,這身材真火辣,玲瓏有致,前凸后翹的,果然是人間尤物啊!”引起韓立的嘴角一陣抽搐,心中冒出一句:“這小子才幾歲?果然小『色』魔一個,跟他娘親一個德行!”
雪兒更是羞澀的捂起了自己的眼,紅紅的面頰煞是好看,韓立在一旁看呆了……
諾兒抬眼時就看到韓立傻傻的樣子,呆呆的,很是好笑,諾兒眼神一亮,心中了然,原來落花有意啊,就是不知道流水有沒有情了,要不要推波助瀾一下?
嘿嘿,以后的日子不會這么孤單寂寞無所事事了,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心中戀落花了。
嗯,這個主意不錯,韓立這個人憨厚老實,把雪兒交給他,他放心,呵呵。
眾位丫鬟仆人在看到王夫人白皙的藕臂就這樣『裸』『露』在眾人面前時都忍不住羞紅了臉。紛紛把眼睛瞥到了一邊。
王夫人顧不得眾人各『色』的表情,徑自撩起寬大的底褲,只見白若凝脂般的雙腿上爬滿了螞蟻,成千上萬只…。
“唏~”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條白皙的腿上,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
呂輕云張大著嘴巴,忍不住抱隴自己的雙臂,繞了繞,冷汗已經浸濕后背的衣襟,心里異常恐懼,她自己的身上有沒有螞蟻?為什么全身都好癢啊,天啊,這些螞蟻要是放在她的身上,她簡直不知道怎么活了,死了算了!
雪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松開了雙手,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幕,佩服的說道:“主子,果然厲害,您是怎么辦到的?”
韓立也是奇怪得很,為什么螞蟻只喜歡王夫人?難道是諾兒搞的鬼?可是沒看到諾兒出手啊,這是怎么回事?
諾兒嬉笑道:“這是秘密,天機不可泄『露』!”心里卻是樂開了花,感嘆道:蜂蜜真是好東西啊!
“啊!”王夫人受不了的長吼了一聲,然后昏了過去。
“夫人,夫人~”青兒手忙腳『亂』的扶著王夫人,焦急的喊著。
“嘻嘻,哦耶,成功了,韓叔叔該你了出場了!”諾兒看著前面『亂』作一團的人群,『奸』笑著說道。
韓立輕“嗯”了一聲,抬手間“唰”的一聲過后,一只筷子飛出,直直的『插』在了恐懼萬分的呂輕云的頭上,引起她更加恐懼的一陣狂吼:“啊!”
呂輕云感覺自己全身發軟沒了力氣,雙腿都禁不止在顫抖,站立不穩只能靠在一個丫鬟的身上,她抬起顫抖的手臂,拔出那根筷子,只見上面粘著一張紙條:“下一個,就是你!”
“啊!”她終是忍不住心底的恐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