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云回來了,走了將近兩個月才回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前沙河幫兩大天王,劉德化和石武,讓方回意外的是,譚三元這憨貨居然也來了。還別說,這么久沒見他,還怪想他的,剛才那個二踢腳就是他放的,不出意外,老譚這也是第一次,再看那兩位天王笑的跟偷到雞的狐貍還有老譚那粗的跟小黃瓜似的手指頭,方回就知道這貨被坑了。
說到這,方回又感嘆了一番交通不便,這兩個月的時間,這路上光一個來回就得一個多月,哪怕有個自行車——還不如騎馬呢。
“回來就好?!狈交匾膊蝗硕?,拉過馮素云的手笑嘻嘻的說道。
“公子——有人呢?!瘪T素云使勁兒往回抽,卻被方回拉的死死的,抽不回來,羞的俏臉通紅。
“哪有人?”方回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四周?!拔以趺礇]看見有人?”
“哈哈,說的對,方兄弟說的對,別把我們當人,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這洞房也行?!弊T三元擠眉弄眼一臉猥瑣的說道。
活該他挨炸,方回腹誹道。就這賤到死的性格,怎么好幾月過去了都沒點長進呢?老譚能活三十來歲還真不容易。話說,他手指頭不疼嗎?
回了家,眾人都沒吃晚飯,方回也只吃了個半飽,于是,一鍋冒著香氣,熱氣騰騰的火鍋便端上了桌。
吃的差不多了,方回才問道:“老譚,你怎么也跑來了?”
譚三元正在對付一串烤腰子,吃的滿嘴流油,含糊不清道:“唔,你還不知道吧,我被弄到神都六扇門來當差了?!?
這時,馮素云突然道:“公子,我們是不是以后也不會金陵了?”說話時,眼神中帶著一抹落寞和不舍。
“誰說不回去的?”方回拉住馮素云的手,笑著說道。
“還要回去嗎?”馮素云神采奕奕,不一會又皺眉道:“可是公子如今是朝廷命官,從五品的戶部副侍郎?!?
“官這東西不重要。”方回哈哈一笑。“等我幫該辦的事都辦好了,咱們就回金陵。”
吃飽喝足,眾人便各自休息,方回做賊似的鉆進了馮素云的房間,惹的只穿了一件肚兜和裹褲的馮素云一陣驚叫,然后飛快的跑上床,拿輩子蓋住了身體,俏臉遍生紅暈,聲若蚊鳴道:“公子,你——”
“我沒看見,我什么都沒看見?!狈交匾槐菊浀恼f道,三兩步走到床邊,往床沿上一坐,道:“素云,時間不早了,這些日子你舟車勞頓,早些休息吧?!?
馮素云更是羞的不行:“可是——”
“怎么了?你是要跟我說說會所的事嗎?”方回順勢蹬掉鞋坐上床:“說吧,我聽著。”
“公子——”
“哎呀,好吧?!狈交負蠐项^,訕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來,給公子讓點地方?!?
于是,一場關于風花雪月美人如泣如訴的故事就此展開。(咳咳,牽手以上的部分都不能寫,各位看官自行想象。)
——
紫宸殿,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武則天坐在龍椅上,那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此時一臉嚴肅,看著臺下的文武百官道:“眾卿可還有事奏報?”
“皇上,微臣有要事上奏。”一個穿著紫色官服,年紀六七十歲的老頭兒站了出來,沉聲道:“臣昨日接到安北都護府八百里急報,清邊道行軍總管,王孝杰將軍在東硤石谷戰死!”
“什么?”武則天頓時眉頭一皺,一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張相,此等大事為何不早奏報?”
“皇上恕罪?!睆埣碇媪寺曌?,繼續道:“那賀氏首領孫萬榮曾祖孫敖曹曾在李唐時期附唐,如今其曾孫卻又蠢蠢欲動,去年年初便與我遼北邊軍多次開戰,幾次征戰我遼北邊軍大勝,皇上日理萬機,臣便沒上奏?!?
“好一個孫萬榮?!蔽鋭t天冷哼一聲,怒道:“張相詳細說來。”
張柬之來回踱了幾步,才說道:“皇上,去年年初我遼北邊軍大勝,那契丹賀氏便偃旗息鼓,沒想到今年年初時遼北天氣剛剛轉暖,便又蠢蠢欲動。王將軍率軍討伐,卻是中了埋伏,孤軍深入東硤峽谷,全軍覆滅,王將軍不愿被俘,墜谷身亡。”
“都死了?”武則天神情有些恍惚。
張柬之道:“回皇上,那日王將軍只到了三萬人,三萬人全軍覆滅?!?
“好一個契丹賀氏?!蔽鋭t天大怒,側頭看著身邊的上官婉兒道:“婉兒,立刻擬旨,命安北都護府都護張之運率剩余七萬遼北邊軍即刻討伐?!?
上官婉兒應了一聲,卻聽張柬之道:“皇上,臣認為,此時不宜出兵?!?
武則天還沒說話,李多祚卻開口了,冷笑道:“張相,那契丹賀氏多次犯邊,去年你不報便罷了,今日王孝杰王將軍戰死,你又說不宜出兵,難道我大周怕了他們不成?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皇上,臣愿赴遼北率軍征討。”
武則天揮揮手,示意李多祚先站回去,看著張柬之問道:“張相,為何說此時不宜出兵?”
“回皇上,原因有三?!?
張柬之道:“其一,那孫萬榮用計滅我三萬邊軍,王將軍戰死,遼北邊軍群龍無首,此時士氣低落,不宜再戰?!?
“其二,就算邊軍未受影響,士氣仍在,但必定會因王將軍戰死而被怒火沖昏頭腦,急于討伐契丹為王將軍報仇,而那賀氏大勝之后必定會嚴防死守,剩余七萬邊軍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與對方開戰,怕是不妥?!?
“其三?!鳖D了頓,張柬之才說道:“邊軍戰敗后,賀氏并未乘勝追擊,而是返回營州以北,此時雖然開春,但營州以北天氣仍舊惡劣,邊軍長途奔襲,短時間內必然不能適應氣候,此時若戰,勝負難料。”
聽完張柬之的話,武則天便沉默了。
張柬之說的沒錯,遼北邊軍雖然叫遼北邊軍,但卻常年駐守幽州,必然不能適應寒冷的天氣,此時如是開戰,還真是勝負難料。從距離上說,邊軍長途奔襲必會體力不支,再加上天氣寒冷,一時間也適應不了,那契丹賀氏常年在營州以北以放牧為生,無論是地形和氣候的適應程度,都要比邊軍占優勢。
“那該如何?”武則天問道。
“臣倒是有個法子。”張柬之道。
“哦?張相有何法子,速速說來?!蔽鋭t天道。
“臣認為,此時既然不宜出兵,那便拖一拖好了。等氣候回暖,再北伐契丹賀氏,到時除了七萬邊軍,還可再調集河北道折沖府,屆時十幾萬大軍北伐,勝負便可以預料?!?
武則天沉思片刻,又問道:“張相所謂的拖一拖,該如何拖?”
“這個倒容易的很?!睆埣碇α诵?,說道:“皇上此時便可下旨,命欽差赴賀氏部落宣旨招降,若是賀氏愿歸順我大周,那自然是好,皇上可以承諾若是愿意歸順,那便既往不咎,若是不愿歸順,那便擇日開戰?!?
武則天點點頭,疑惑道:“可又能拖多久呢?那賀氏大勝后卻返回營州以北,又是為何?”
張柬之道:“這一來一回至少可以拖上兩月有余,這便夠了。——至于為何又返回營州以北,這個不難猜,臣認為,那賀氏常年以放牧為生,此時剛開春,前些時日又與邊軍東硤峽谷一戰,行軍糧草必然不足?!?
“拖一拖?”武則天揉了揉太陽穴,不甘道:“那賀氏對我大周不尊,朕還要招降他們?”
張柬之問道:“皇上覺得不妥?”
可想而知,她當然覺得不妥,不只是不妥,而是非常不妥,什么是天子?從字面上來理解,天的兒子。她是皇帝,是天的兒子,而現在居然有人敢惹天的兒子,天的兒子卻只能拖一拖,憑什么?
這時,臺下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說道:“皇上,臣推薦一人。此人或許有法子?!?
武則天哦了一聲,道:“信之要推薦誰?”
“戶部副侍郎,方回?!?
武則天眼前一亮:“方回?”隨即笑道。“呵呵,信之若是不提,朕還真忘了他了——來人,去宣方回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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