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全體演員合唱的《難忘今宵》中,大唐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圓滿落幕,吃過餃子后,那些富商們帶來的家眷便去休息,他們則是找上好友或是生意上有往來的伙伴湊在一起斗斗地主打打麻將整整桑拿,過了一個前所未有另類又熱鬧的新年。
方回喝醉了,是跟石武和劉德化喝的,而且是他自己把自己給灌醉的,看的石武和劉德化一愣一愣的,暗自揣測方兄弟這是撞了什么邪了?
方回想家了,只能用這個一醉解千愁的法子來把自己放倒。恍惚間感覺有個溫暖還帶著絲絲香氣的肩膀用力的架著自己,然后——眼睛一閉一睜,天便神奇的亮了。
揉了揉宿醉后生疼的腦袋,正準備伸個懶腰,手卻碰到一個溫熱的身體,方回頓時僵住了,他不敢看,昨天實在喝的太多,多到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的都不知道,他怕一轉頭就看到劉德化或者石武,到時候他是哭呢還是哭呢?
奶奶的,戒酒!
大年初一就添堵,似乎從穿越那天伴隨著自己的霉運還沒散去啊。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脆來個痛快的。
方回脖子僵硬的扭過腦袋,緊緊的閉著眼睛,先睜開一只眼——看不清。再睜開一只眼——媽呀,這下玩大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后背,白花花的后背,還有一頭漆黑修長的頭發,從頭發實在不好判斷出是男是女,在這個年代,除了和尚和他自己,不管男女,都是長發。不過方回可以肯定,這不是石武,也不是劉德化,他倆沒這么白。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方回給自己念著催眠咒,慢慢的把腦袋探了過去,然后,便看到一張精致的側臉,臉頰上還掛著星星點點的淚痕,頓時一捂臉,帶著哭腔道:“真是她啊——”
這時,馮素云也醒了過來,雖然眼睛還沒睜開,那顫抖的睫毛卻出賣了她此時此刻心里的緊張和羞澀,一抹嫣紅順著脖子根爬上了臉頰。
方回就開被子往里面看了看,無聲的苦笑,道:“素云——醒了就睜開眼睛吧。那什么——昨晚——”
“啊,不要說,羞死人了。”馮素云大驚,拉住被子把整個人都藏了進去,準備扮鴕鳥。
方回咧了咧嘴,這該怎么解釋呢?酒后亂性?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呀。沒喝過酒的人絕對不知道喝斷片是什么感覺。
有人說,喝斷片只不過是一個人不想承認自己丟人或是做錯事找的借口。其實不然,等真的喝斷片了你才會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人的身體做什么動作都是由大腦支配的,等究竟麻痹了大腦以后,大腦就不能像平常一樣思考了,而這個時候,下半身便代替了大腦——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穿越到唐朝的五好四有跨時代的好男人,做了就是做了,該承認的時候就得承認,能惹能抗才算男人。
這些事始終是女人吃虧,總不能完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吧?還是把話說明白的好。這話誰來說?還是得他來說才行。
“我覺得,這事——”方回想了想,也覺得這事不能用誤會來形容——美麗的誤會也不行。
咬了咬牙,方回下定了決心,一臉決然道:“素云,這事是我不對,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當然,你要實在不愿意的話,你想怎么辦說句話,我都同意,就算讓我自裁以謝天下——咳咳,那是萬萬不行的——除了要命,其他都行。”
被子里一陣微微的抖動,方回也不知道她是在笑還是在哭,又不敢冒然掀開被子看,只能干巴巴的等著。
半晌,馮素云才露出了腦袋,臉上還掛著剛哭過的痕跡,看著方回抽噎道:“公子,你——”
方回一挺胸,咬牙道:“你說吧,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若是不想我娶你的話,我就——”
“莫要亂說。”馮素云用手捂住了方回的嘴,臉蛋兒羞的通紅,強忍著羞色抬起頭對視著方回,許久,眼神中閃過一抹失落:“只是——只是素云出身那煙花之地,實在配不上公子——公子也莫要自責,素云——素云不怪公子。”說道最后,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方回耳朵都快豎成驢了才聽清楚。
出身不好?配不上?
方回想笑,又覺得這會笑出來實在不太合時宜,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別說她只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就算是——換個說法,某位“人類學家”研究表明,在每年有六千萬老爺們兒打光棍兒的年代,無論這個女人跟多少個男人滾過床單,那都是有人要的,更何況馮素云還是清白之身——床單上那若隱若現的一抹血紅就是最好的證明。
方回拳頭攥住又松開,然后,一把搬過馮素云的肩膀。
四目相對,方回溫和的笑道:“別說傻話了,什么叫配不上我?我哪好了?——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銀子數到手抽筋,每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就是我的主業,要說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你啊。”
“公子,不是的。”馮素云眼神中七分驚喜三分驚慌,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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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什么意思?”方回促狹的眨了眨眼,笑道:“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咱們昨天也算是一日——咳咳,別害羞,我說的一日是只時間,十二個時辰唯一日,你懂的。”
馮素云:“難道一日還有別的說法?”
方回:“沒有了,真的沒有了,你要相信我。”
良久,方回幽幽一嘆,說道:“既然你也愿意,那咱們就找個日子把事辦了吧,你覺得怎么樣?”
說起這事,馮素云臉更紅了,都不敢再看方回,低著頭嚶嚀道:“全憑——全憑公子做主。”
“我做主?”方回賊兮兮的一笑,伸手探進了馮素云的輩子。
馮素云大驚,尖叫道:“呀,公子,你——你做什么?”
“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