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覺得還是很蹊蹺,驚雷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和慧慧,何必費這么多心思讓吳慧慧變成這樣。而慕輕在這里,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慕淺覺得這些爾虞我詐真的很不適合自己,還不如不回國,這樣也不至于如此傷害吳慧慧的人生。
她每次想到自己愛而不得還能好好地生活,就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浮生問的,到底是不是沒有心。
她和李澤鈺因為那個游戲大冒險上的親吻后,便很少再來往。而顧榮榮也去了外地繼續深造。她身邊竟然沒有一個排遣郁悶的人了。
她和慕風在家,自己居然差點在自家的臺階上摔了下來。
慕風聽到慕淺的動靜,終于忍不住出了房間。
“你長個腦袋,只是為了顯高么!”慕風看著慕淺差點摔倒的囧樣,說不出一點好話。
慕淺終于碰到一個和她說話的人了,還以為慕風不在家。
“慕風,咱倆出去玩吧,我都快發霉了!好不好。”慕淺興奮的說。
“我要叫上我大哥。”慕風故意這么講。
“好了好了,你厲害行了吧。本來還想請你吃石鍋拌飯的。”慕淺笑嘻嘻的,賤賤的說。從小到大,她最擅長用美食來誘惑慕風,而慕風每一回都乖乖上鉤。
“走吧。我準備好了。”慕風酷酷的說。
然后兩個人來到他們城市最有名氣的那個小吃街,號稱“不滅小吃城”。
慕淺和慕風高興的在小吃街流連忘返。
正走著吃著,就看到了劉浮生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喝酒,他的表情還是這樣的哀傷,和她離開他的時候一樣,眉頭不曾平緩的伸展。
慕淺看了一眼他,慕風也順著看了過去。慕淺準備走,“是你叫來的?”慕淺問慕風。
“不是啊,咱倆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你們這完全是緣分。”慕風說。
突然想到一句詩,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劉浮生喝了很多酒,沒有人記得這天是什么日子,只有他自己記得,是慕淺離開他的日子,是他們分開第四年的紀念日,是慕淺第一次對他說對不起的日子,是分手紀念日。他必須用酒祭奠。
慕淺站在他的面前,他還以為還是夢境,是幻覺。他居然哭了出來,一個冰冷的人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額頭扭曲的刀疤,緊皺的眉頭,大顆粒的熱淚滾燙的灑出眼眶。
直勾勾看著慕淺,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然后就站了起來,推翻了滿是酒瓶子和剩菜的桌子,一步一步邁向慕淺。
慕淺不能再看下去了,轉過身捏了捏酸澀的鼻子,感覺再看一秒,慕淺就會流出眼淚,就會在浮生這一個有婦之夫的男人面前,脆弱。
浮生怎么會愿意再一次看到慕淺的離開,劉浮生很迅速的拉住慕淺的右手,可是慕淺并沒有因此再面對浮生。浮生從后面緊緊環住慕淺嬌小柔弱的身體。溫暖的雙手在慕淺的面前打了一個結似得,讓慕淺無力掙脫。
“不要走,不要再走了!”劉浮生的聲音很沒有力量,像是在苦苦哀求什么。慕淺被他這樣的語氣震撼了,在她眼里,他是那么冷靜,是個永遠有辦法的英雄,可是,這個英雄在她的面前,放下了一身傲骨,低得像一粒塵埃。
晚風路過陶壇吹散了酒香,我記得你所有的模樣。
慕淺嗚咽著,她記得的他的所有模樣里,沒有他這么悲傷的,她不準。可是這都是她造成的。她的眼眶突然掉下了什么東西,眼淚掙扎的奔出眼眶,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淌,潮濕的滑過她的臉頰,一滴一滴流了出來,在干燥的臉上流出了一道明顯的曲線,突然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浮生直到聽到慕淺的哭泣,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壓在慕淺身上的身體挪動到慕淺的面前,幫她擦著眼淚。
然而越擦越流,曾有一句話。
淚水不能由著別人安慰,越擦拭越覺得委屈。
慕淺任由眼淚沖刷兩個人之間所有的回憶,劉浮生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慕淺,正在她的懷里哭泣。
“我想過無數次,你再回來我的懷抱時,你我會是什么心態,會是什么模樣。”浮生清醒了很多,用右手撫摸著還在抽泣的慕淺的頭,輕輕按在自己的肩膀。
“浮生,我們回不去了。”慕淺停止哭泣,掙脫了浮生溫暖的懷抱,仰起頭對他說,仰起頭就不會讓淚再掉出來了。
“我沒能力遺忘,你不用提醒我,哪怕結局就這樣。”薛之謙的歌詞總是那么灼心。
“我沒要你怎樣,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因為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有一天晚上,夢一場,你白發蒼蒼說帶我流浪,我還是沒猶豫,就隨你到天堂。”
劉浮生沒說話,看著眼前的慕淺,剛才還哭得仿佛天塌了一般,馬上就堅定地告訴他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算我求你了。”
慕淺聽著這句剜著她的心的話,浮生何時求過別人,他那么高傲,那么與世為敵,那么身披鎧甲孤傲一方,如今求她的事情,就是永遠別再出現。
慕淺不敢再看浮生,浮生先轉身走了。丟下那句話,重復在慕淺的腦子里,他和她,最后的結局就是這樣的么。這不是自己一心想要的結果么,為什么還是那么難過。
一個人愛什么,就會死在什么上。
慕淺吹著風,不說一句話,和慕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