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盧城了?!?
盧城?
季琳這才聽得外面不知何時傳來隱隱的聲音,有馬鳴聲,有車輪聲,也有人談話的聲音。
只怪剛纔一直沉浸在糾結(jié)輸錢的事上,都沒有注意到外面的變化。
撩起車簾,外面不時有人和車從馬車旁邊經(jīng)過,看起來這個盧城也是相當熱鬧的樣子,再看看天空,中午時分鑽出雲(yún)層的太陽,此刻已漸漸西去,晚霞掛在天的盡頭,用最後的餘光照著大地。
一行人隨著人羣車流緩緩進了城裡。
比起之前的小鎮(zhèn),這個城似乎有些規(guī)模,進城的時候還要挨個檢查,雖說只是例行之事,卻還是讓人感覺很是不便。
到了城裡,幾人很快找了地方住下。
到底也算是“大”城市,居住的環(huán)境很好,只是位置有點偏,實在是商貿(mào)之路,來往之人太多,很多位置好的客棧早已經(jīng)人滿爲患了。
不過看在環(huán)境的份上,季琳很滿意,當然,不滿意她也沒辦法,總不能去睡大街吧。
再說看看四周,清清靜靜的,挺好,正適合她晚上行不軌之事,哇咔咔。
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好好的吃飯睡覺了,最關(guān)鍵的是,又到了一處古城,季琳的興奮勁兒那真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因爲舟車勞頓,加上到達的時間的關(guān)係,季琳的興奮僅限於內(nèi)心與表情,並沒有以行動表現(xiàn)出來。
畢竟比起玩耍,養(yǎng)精蓄銳才更加重要啊,沒有精神玩?zhèn)€蛋蛋啊。
只是不能玩,但吃是一定不能少的。
晚餐很豐盛,季琳將最近幾天來沒有被滿足的胃蕾,用這一頓好好的進行了一番安撫,酒足飯飽後,才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
飯後爲了消食,君懷笑陪著她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但到底是累了,季琳的興奮勁很快消褪下來。
回到客棧,將季琳送回房間後,君懷笑便獨自回了房。
月琴隨後跟了進來。
“公子,韓王出現(xiàn)了?!彼Я巳?,垂了眼瞼道。
“哦?”君懷笑也沒看他,只是淡淡的疑了一聲,“韓王?!”說著,他頓了頓,又問:“人呢,現(xiàn)在何處?”
“正在城中?!痹虑倩卮穑攘藥酌?,不見君懷笑接話,他又出聲問道:“公子,現(xiàn)在我們怎麼辦?”
“靜觀其變!”君懷笑只回了四個字。
月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連個對策都不想想麼?
君懷笑似看透他的想法一般,目光掃向他:“原本我以爲該來的應(yīng)該是太子或者其他皇子的人,卻不想來的是韓王,他如此突然的舉動,目的不詳,倒不如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月琴點點頭。
說起來他得知韓王出現(xiàn)的時候,也驚訝不小。不過雖說他的目的不詳,但他們都很清楚,韓王來的原因只有一個——君懷笑。
至於更細節(jié)的,就不好說了,畢竟以韓王的身份,有些事,根本輪不到他來參合的。
“讓月影晚上警覺些。”短暫的對話後,君懷笑只吩咐了一句。
月琴點頭,很快退了出去。
幾日的勞頓,季琳精神不濟,這天晚上,她連YY君懷笑的心思都沒有了,回了房後不久,便洗漱完上了牀。
她在內(nèi)室,月影和香凌在外室。
她和香凌一旦入睡,那就是豬一般的睡眠,雷打不動,再加上近日來的連日勞頓,那個疲倦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很快,房間裡便傳來了兩人均勻的呼吸聲。
只是比起她們倆,月影就沒那麼輕鬆了。
方纔在門外,月琴與她說得很清楚,因此她更加不敢大意,甚至連覺都不敢睡。
她坐在牀上靜靜打座,耳朵一直警覺得聽著周圍的聲響,哪怕是一隻蚊子飛過的聲音,都能讓她神經(jīng)緊繃。
畢竟對方目的不明,眼下可是一點都大意不得。
隨著外面?zhèn)鱽淼母穆暎瑫r間很快到了下半夜。
季琳和香凌依舊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身邊潛在的危險。
而隨著夜色愈發(fā)深濃,月影也很快染上了一絲睏倦之意。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強風(fēng)吹來,將並未上栓的窗戶撞開,一聲脆響,月影驚得連忙站了起來。
起身走到窗口處,只聞風(fēng)聲陣陣,急急打在身上,不過那陣風(fēng)並未持續(xù)多久,她又朝外仔細查看了一番,並未發(fā)現(xiàn)異常,這纔再次關(guān)了窗戶,回到牀前。
只是剛坐下,準備繼續(xù)打座,卻忽然覺得頭有些暈沉沉的,一股莫名的香氣在鼻間漫開。
月影頓時心中一驚,連忙在自己身上的某個位置點了幾下,但身體卻變得無法動彈,她只能這般定定坐著,然後撐著一股氣吹了個口哨。
很快,房門被踹開,只見月琴一臉急色的衝了進來。
看到月琴,月影頓時鬆了口氣,然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月影。”月琴朝她喊了一聲,月影示意了他一眼季琳的方向,月琴直接進了內(nèi)室。
正在這時候,君懷笑也來了。
月琴此時已昏迷過去,君懷笑看了月影一眼,進到內(nèi)室裡面,月琴低頭道:“公子,小姐無恙?!?
君懷笑點點頭,月琴便退了出去。
隨後經(jīng)過檢查,季琳只是昏迷過去了,並無大礙,君懷笑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季琳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看到坐在房間裡的君懷笑,她不禁疑惑。
但君懷笑對自己出現(xiàn)在她房間裡的原因,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當然,這些對季琳來說都不重要,反正看到他,她就高興。
“你就這樣坐了一夜啊?”季琳問。
“天亮?xí)r過來的?!本龖研厮?。
“哦!”季琳點點頭,不再追問,君懷笑又反過來問她:“昨夜睡得好嗎?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如今確定昨晚定是中了迷神香之類的東西,但有些事還不便對季琳說起,只是這般試探。
“睡得很好啊?!奔玖照UQ郏岸易蛲砩线B夢都沒有做,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香過了。”她笑了起來。
不過頓了頓,她又反問:“幹嘛突然這麼問?睡覺還能有什麼不舒服的?”
“只是怕你認牀,睡不慣。”君懷笑溫聲應(yīng)道。
季琳嘻嘻一笑,連忙擺手:“哎呀,不會不會,君哥哥,我跟你說,這牀睡得可舒服了?!辈蝗缒憬裢韥硪黄鹪囋?。
她在心裡加了一句,然後暗笑幾聲。
“那便好?!本龖研c點頭。
看來她對昨晚發(fā)生的事,並沒有印象。
這樣甚好,他不想引起季琳的恐慌。
上午時間短,起牀又晚,基本上就是在客?;芜^去了,到了下午的時候,季琳本來是想跟君懷笑約一發(fā)的,奈何他和月琴有事要談,季琳便帶著香凌一起上街了。
本來此行就是出來旅遊的嘛,當然還是要有點旅遊的意識撒。
許是前天剛下過雨的關(guān)係,今天的陽光亦是溫溫潤潤的,空氣裡仍帶著潮溼的氣息,讓人感覺甚是舒爽。
或許是被雨水清刷過的關(guān)係,整個城市看起來更是清新明亮。
季琳很喜歡這種天氣和感覺。
盧城人多熱鬧,放眼過去不時會看到身著奇裝異服之人,這些大多是通往各國各地的商販旅人之類的。
人多自然也是魚龍混雜,所以並不是每個人看起來都和善可親,不過這也更給這座城市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風(fēng)景。
季琳走走看看,耳邊充斥著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語言,讓她對旅遊的感覺又深了幾分。
和香凌如魚兒般在大街小巷穿梭著,手上好吃的好玩的沒有斷過。
……
“公子,就這樣讓小姐獨自出去嗎?”另一邊,在君懷笑的房間裡,月琴有些擔憂道。
“若是把她困在客棧,她只會更疑惑,倒不如隨她去。”君懷笑淡聲道。
他太瞭解季琳的性子,雖然不想她這麼獨自出門,但你越是不讓她做的,她越是有可能跟你反著來,到時候反而會讓事情更加麻煩。
而這一路出來,她的目的很簡單也很明確,就是爲了遊山玩水的,他雖然本該陪在她身邊護她周全,但實際上他越是陪她出現(xiàn)得越多,可能危險便更大。
如此這般,更多時候只能讓月影暗中護著。
“韓王那邊如何?”君懷笑呷了口茶,邊將茶杯置回桌面,邊問。
“已經(jīng)派人密切監(jiān)視著,不過暫時未察出有何動靜?!痹虑倩卮?,頓了頓,又道:“不過昨晚之事,定是韓王所爲無疑?!?
這一點,君懷笑又何嘗不知,除了他,還有誰會有這樣的動作?
但他沒想到,這個韓王的手,居然伸到季琳頭上來了。
呵……
君懷笑暗自冷笑一聲。
“只是,屬下不明白,來人明明是有機會動手的,爲何只是用了迷香,便撤了?!币娋龖研Σ徽f話,月琴又繼續(xù)表達自己的疑惑。
君懷笑笑了笑,道:“許是隻是一個試探吧。”
“試探?”
“韓王雖說親歷此行,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不管對我們有多少了解,有些事,還是不敢太過輕舉妄動?!本龖研忉?。
尤其是他根本拿不準君懷笑暗中的勢力,韓王又是有目的而來,爲達目的,他只能更加小心。
月琴點點頭,表示瞭解,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