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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血紅玉佩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兩件事是因果?還是巧合?

或則是有極為微妙的關連。

常玉嵐凝神的想,當然,怎么也想不通。

曾不同等了片刻,不見常玉嵐回答,追問道:“常玉嵐,你該認識百花夫人吧?”

常玉嵐隨口應道:“當然,豈止于認識而已。”

曾不同道:“那么,這件事……”

常玉嵐不假思索的朗聲道:“辦不到!”

曾不同的臉色一寒道:“你要是不答應,后果將不堪想象的。”

“你威脅我?”

“沒有,絕對沒有威脅的意思,你常少俠豈是受人威脅的人!”

“既然知道就好!”

“只是……嘿嘿……”

沒等曾不同答聲落音,一邊的藍秀卻施施然蓮步輕移,上前-步對曾不同道:“真的不能說明為什么要殺百花夫人嗎?”

曾不同道:“我已經有言在先,只談條件,不問理由。”

常玉嵐不愿藍秀傷神,搶著道:“我已經訴你,辦不到!”

不料——藍秀卻淡淡一笑,右手微抬,示意常玉嵐不要再說,卻對曾不同道:“假若常少俠答應去殺你們要殺的人,代價如何?”

曾不同色然而喜,大聲道:“立刻將你們的朋友紀無情、司馬駿大吹大擂恭送出暗香谷。”

藍秀不由一掀柳眉道:“這就是殺人的報酬?”

曾不同道:“還有,可以由你們二人出谷。”

“這卻不用。”藍秀收起笑靨,悶聲道:“暗香谷并沒有能力攔得住我們。”

留香妖姬一臉的不服,尖叫道:“我……”

藍秀并不等她說下去,鳳目一瞪道:“我同道士說話!”

曾不同打料著藍秀已有答應殺“百花夫人”的意思,生恐又節外生枝,笑著對留香妖姬道:“三谷主,容貧道與她理論。”說時,還對留香妖姬施了一個眼神,意思要她忍耐一下。

藍秀才又帶笑道:“但愿你言而有信,善待常少俠這兩位朋友!”

曾不同喜孜孜的道:“你是說答應條件,去殺百花夫人?”

藍秀點頭道:“嗯!”

曾不同目視常玉嵐道:“可是常三公子他本人……”

藍秀忙道:“我可以做主。”

曾不同哪里肯信,追問常玉嵐道:“常三公子,這位姑娘的話……”

常玉嵐朗聲道:“她可以決定!”

“哈哈……”曾不同仰大大笑不已,一面道:“多謝常少俠賞臉,咱們以一個月為期,百花夫人的命,來換貴友的命,一月后再會!”

就在他鬼哭神嚎的吼叫聲中,忽然破蒲扇一揮。眼前,濃煙如同山霧,剎時伸手不見五指。

藍秀探手一拉身側的常玉嵐,低喝近:“退!快!”兩人起勢彈身,后退數丈。

敢情這濃霧只是一個煙幕,掩護他們退回房去而已,并無劇毒,濃霧斷散,曾不同等人影也渺如黃鶴。

常玉嵐怒氣沖沖的道:“好雜毛,也太的奸詐。”說著,作勢向前,就朝屋內撲去。

藍秀探臂攔在前面道:“走!今天是沒有結果的,出谷再說。”

語落,人已虛空飄起。

常玉嵐雖然一百個不愿意,但他不由自己的撐腰彈身,追蹤著藍秀的一縷白影,箭射而起。

山澗流水依舊。

晨霧從山涯緲緲升起。

清晨,山區。

曉風,殘月。

兩條白色的身影,如同飄花落絮,輕無聲息,但是,快如驚鴻,星飛丸射的向山下奔跑。

好快,轉眼之際,已到了山腳。

阡陌縱橫,田野尚無人跡。

野村犬吠,炊煙,從遠處的林莽間縷縷上升,化作淡淡的輕紗,與飄浮的白云混成一體,分辨不出是云是煙。

柳林沿著一灣小河一望無際。

涵簾,橫挑在柳樹梢頭,隨風揚曳。

藍秀緩下身子,落實地面。

常玉嵐隨著收功停身,微笑道:“你今晚的性情為何與平常不同?竟然忍得住那雜毛老道的威脅?”

藍秀也報之以微笑道:“光棍不吃眼前虧!”

“這……”常玉嵐苦笑道:“這就是你的理由?那更與你的個性不合了。”

藍秀幽然一嘆道:“飛天蜈蚣是天生毒物,留香妖姬所說的并不是嚇唬我們的話,假若我們憑一股匹夫之勇,絕對討不了好去,更勿論救紀無情與司馬駿了,何苦來哉。”

常玉嵐道:“難道就這樣罷了不成?”

“沒有呀。”藍秀一味的含笑,“我并沒說就此罷了呀。”

常玉嵐追問道:“那你想好了對付他們的方法?”

藍秀俏皮的道:“已經有了。”

“有了?”常玉嵐不禁睜大了眼睛,逼視在藍秀的臉上。

藍秀更加笑得蜜甜,緩緩的說:“是呀,百毒天師曾不同不是已經告訴了我們嗎。”

常玉嵐更加不解,急道:“他告訴了我們?難道說你真的要去殺百花夫人?”

“要找她,不是殺她!”

“那……”

“曾不同已經迷了心竅,即使我們真的殺了百花夫人,他們也未必守信承諾放了紀無情與司馬駿。”

“對!那魔鬼們根本不會有信用。”

“這一點我當然明白。”

“那……那找百花夫人干嗎?”

“坐下來。折騰了一整夜,也該休息-下了。”

“前面有涵簾,一定有野店。”

“對!去飲-杯泉水粗茶,一定別有情趣。”

兩人一問一答之際,信步穿過柳林。

林蔭密處,一片小小的草坪,茅舍半間,涼棚一抹,兩三付座頭,原木褐黃紋路可見,瓦窯的茶具,黃竹的筷杯,卻也有另一種趣味。

此時店家初起,正在掃除涼棚內的滿階落葉,一見藍秀與常玉嵐連袂出現,不由一愣,持著竹梢扎成的掃把,站在棚子內發呆。

常玉嵐揮揮長凳上的浮塵,先讓藍秀坐下,才對店家道:“店家,水該開了吧,先泡壺茶來。”

店家被他一語驚醒,應道:”是!是!客官,你們是……是……”常玉嵐覺著好笑道:“路過,路過,我們是從暗香谷來的,路過這兒。”

店家似乎大吃一驚,半信半疑的道:“暗香谷?好遠!”他忽然像醒過來,連連點頭,臉上有十分驚懼的神色道:“哦!是的,這荒村野店,除了暗香谷哪會有客官你們這等的一表人材。”

藍秀不由露齒一笑道:“暗香谷的名頭不小。”

一言未了,柳林里-聲鶯聲燕語道:“兩位真的是暗香谷的人嗎?未必吧。”

車聲、蹄聲。香車緩緩在柳梢拂協之下馳了出來。

藍秀低聲道:“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常玉嵐也色然而喜道:“百花夫人。”

車,停在涼棚外。

百花大人一色鵝黃宮裝,掀起簾幕,如履平地的從車內步出。

四個清麗少女,也由車后棚內躍出,隨伺在大人兩側微后。

駕車健婦,放下轅鞭,抱著個錦凳,搶先安放在涼棚之內,木桌上首。

常玉嵐搶上一步,拱手齊眉道:“想不到在這荒村小店會見到夫人的芳駕。”

百花夫人儀態萬千,雍容的道:“人生何處不相逢。”說著,施施然走向端坐未起的藍秀,十分和靄的道:“藍姑娘,別來無恙?”

藍秀從容的久起了身子,端肅的道:“多日不見,夫人風儀依舊。”

“老了!”夫人淡淡一笑,就著錦凳坐了下來。

那健婦早又捧出一個錦漆食盒,兩個少女接過來打開,取出了四色甜食,一壺“玉壺碧螺”熱茶,三個官窯茶盅,替三人各斟一杯直冒熱氣的香茶。

“嗆啷!嘩啦……”在場之人全都一驚。

但見店家雙手空空,還做個捧茶架式,泥塑木雕般站在茅屋門前。

地上,茶杯瓦壺,跌得粉碎,茶水順著凹凸不平的地面四流。

他真的被嚇住了,不知是為了暗香谷的惡名,還是為了這野店中突然來了“神仙”。

百花夫人不由展顏一笑道:“我們是否有驚世駭俗之罪?”

常玉嵐帶笑道:“夫人本是天人,加上香車美侍,鄉野之人怎的不驚。”

藍秀瞟了常玉嵐一眼道:“常三公子的酸味可夠瞧的。”顯然的,她對百花夫人有“難以描寫”的酸味。

常玉嵐哪里有這等細心,也因為打心底也沒有這等想法,所以又加強語氣道:“我是出自內心的話,并沒有半點虛假奉承的意思。”女兒家的意思,常玉嵐更加不解。

藍秀對于常玉嵐,是芳心已許。而對于常玉嵐進入百花門那段往事,雖然頗能諒解,也清楚常玉嵐仍然是“清白”的。

但是,百花夫人對常玉嵐的“關懷”,藍秀總覺得“不是味道”,甚而覺著“過分”了點。

當面鼓,對面鑼,常玉嵐一再“奉承”百花夫人的風度氣質,內心一股異樣的感受,實在難以抑止。

但是,又不便發作。

只是揚起柳眉,十分凝重的道:“該談談正事了吧。這么巧不期而遇,也是一種緣份。”她把“緣份”兩個字特別加重語氣,提高了語調。

常玉嵐愣愣的點頭道:“對!對!實在是緣份!”

百花夫人心細如發,又是女兒之心,焉能看不出藍秀的神情,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櫻唇略動欲言又止。

藍秀沒好氣的望著常玉嵐,表面上雖沒發作,內心中已像一團火。

一個人心中的七情六欲,雖然可以壓抑,但要想表面上半點不露,乃是非常困難的事。

眼前百花夫人凝眼不語,藍秀的神情有異,常玉嵐可不是西廂記里書呆子張君瑞,免不得覺著“氣氛”不對,只是不知由何而起。他急忙話頭一轉,拱手對百花夫人道:“夫人怎會在曙色初起就來到了荒野?”

百花大人盈盈一笑道:“接你同藍姑娘呀。”

常玉嵐固然是一愕。

藍秀也不由大感訝異,插口道:“請問夫人,是戲言還是?”

百花大人道:“我會戲言嗎?不是我倚老賣老,在你們兩位之前,總是一個前輩,甚而是長輩。”說著,又爽朗的一笑道:“哈!藍姑娘,這你該放心了吧?”她是語意雙關。

常玉嵐只覺得她是要藍秀放心她的話是真的。

而藍秀呢?仿佛自己心事被人看穿,感覺著自己多疑而“小家子氣”,不免一陣臉上發燒,雙頰紅暈。

好在在百花夫人又接著道:“我的預料是到暗香谷接你們,可沒料到我們在這兒見面。”

藍秀道:“百花門果然耳目靈敏,就知道我同常少俠進了暗香谷。”

不料,百化夫人螓首微搖,先呷了一口面前的“玉壺碧螺”,才緩緩的道:“百花門哪有你口中所說的那樣耳聰目明,二位進暗香谷的消息,乃是回族探花沙無赦告訴我的。”

常玉嵐不由道:“沙無赦,他……”

百花夫人道:“他沒有與二位碰面是么?可是,二位的‘桃花令’是并無分號,只此一家,瞞不住人的。”

常玉嵐不由上面飛紅,十分尷尬的苦苦一笑道:“原來如此!”

百花夫人又道:“憑你們二位的修為,慢說是暗香谷,放眼當今武林,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你們。只是,暗香谷是不論功力修為的,所以我義不容辭,要去一趟暗香谷,替兩位壯壯膽,掠掠陣。”

她侃侃而談,語氣誠摯,慈愛之情表露無遺,關切之殷使人感激。

藍秀心中益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粉面通紅,低聲道:“如此厚愛,愧不敢當!”

而常玉嵐卻接口道:“夫人,幸而你沒有進入暗香谷。”

百花夫人道:“哦!怎樣呢?”

常玉嵐略為頓了一頓道:“暗香谷一心一意要加害于你,甚至派人刺殺你。”

“哦!”百花夫人神情自然依舊,只是道,“他們指派誰來刺殺我?”

“我!”常玉嵐的我字出口,自覺猛浪,臉上由紅變紫,顯然的內心不安。人雖坐在百花夫人的對面,恨不得立刻走開,避過百花夫人的眼神。

百花夫人沉穩得很,只淡淡的道:“你?我想不會吧!”

藍秀的心境已平靜下來,微微一笑,將坐下的長凳略為移向百花大人,輕聲道:“常少俠語焉不詳……”

她略為將暗香谷發生之事,大要的說了一遍。

然后道:“我同常少俠,原本是要去找夫人您的,因此適才我冒昧的說出‘緣份’二字。”她一面述說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面夾著“解說”之意,這就是她聰慧之處。

百花夫人當然了解,因此,她慈愛的一笑,轉面向常玉嵐道:“你找我很難,我找你,比較容易得多,假若殺了我,能解決你的閑難,我也樂意讓你殺,哈!哈哈!

笑聲,十分復雜,有心情的流露,也有打哈哈的玩笑意味。

但是,常玉嵐十分不安,忸怩至極,吶吶的,不知如何是好。

百花夫人舉起面前的官窯細磁樓金茶杯,向藍秀照了照道:“這玉壺碧螺春,可以清心解渴生津,嘗一嘗。”

藍秀一向自視甚高,但對于這位百花夫人的一舉一動的安祥高貴,也不由打心眼里贊佩,舉杯淺嘗一口,才帶笑道:“要找夫人是我的主意。”

百花夫人道:“哦!是嗎?”

“是!”藍秀不疾不徐的道:“首先說明,不是想對你不利,而是要向你討教。”

百花夫人臉上的笑容始終不變道:“討教?”

“夫人。”藍秀扶了扶被風吹動的鬢角,慢條斯理的道:“世間之所以有殺人的念頭,不外是出于兩個原因,一個是‘怕’,一個是‘恨’,因為怕,殺了所怕的人,減少自己的不安,因為恨,殺了所恨的人,以消心頭的仇憤。”

不料,百化夫人就在藍秀語意稍停之際接著道:“還有一個原因是‘愛’,為愛而殺的事,并不是沒有,這就是俗人所謂的‘愛得要死’。”

藍秀雖然也為之動容,但并沒有停止她的語意,又道:“暗香谷為何要處心積慮殺夫人,假若我揣想的不錯,必然是因為暗香谷‘怕’夫人。”

常玉嵐聽到這里,恍然大悟道:“噢!所以你說曾不同告訴破暗香谷的方法,原來如此。”

藍秀不理會常玉嵐,卻向百花夫人道:“依我的井蛙之見,夫人不可能與暗香谷谷有深仇大恨,必然你是暗香谷的克星。”她說到這里,一對大眼睛凝視著百花夫人,等著她的回答。

百花夫人淡然道:“暗香谷的雕蟲小技,是古老的放蠱施毒方法,記得我曾涉獵一本子抄的小冊子,名叫做‘萬毒歸宗笈’,記載的有放毒之術,也有解毒之方,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也許就是他們視我為肉中刺眼中釘的原因吧。”

藍秀喜孜孜的道:“果然被我料中。”

常玉嵐更加喜不自禁,對著藍秀朗聲道:“藍姑娘蘭質蕙心,難怪你,原來成竹在胸。”他一臉的愉悅之情,加上毫不掩飾的開朗神志,越見其是性情中人。

百花夫人幽然的道:“幸而我會一些解毒之方,否則恐怕要用性命去換你的兩位好友了。”

常玉嵐掙紅了臉道:“怎么會,怎么會呢?拼著我自己的命不要,也不會對夫人您不利。”

“夠了!”百花夫人以手示意,卻對藍秀道:“藍姑娘,幾時你能有閑暇的時候,我們倆好好的聊一聊。”

藍秀道:“隨時都可以。”

“不!”百花夫人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機會讓我們閑聊,況且,時機也沒到。”

百花夫人又用手勢攔住了藍秀的話,轉面向常玉嵐道:“我親自到暗香谷找你,要轉告你三件大事。”

常玉嵐道,“三件大事?”

“第一,”百花夫人道:“我已打探出你父親的消息,這算不算大事?”

“算!算!”常玉嵐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

父子親情,加上老母高堂,更由于父親的失蹤,是由自己而起,常玉嵐焉能不關心激動。

百花夫人又道:“第二件,武林中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漸漸成熟,將帶來血腥浩劫,首當其沖的可能就是桃花林。藍姑娘,你有何打算?”

藍秀頷首道:“事情一定會發生,想來為時不遠,到時還請夫人援手。”

百花夫人沒置可否,又肅容道:“再過五天,常少俠與人的約會到期,該不會忘記吧。”

常玉嵐像是晴天霹雷,不由按桌面起道:“該死,我與八大門派有三月之約。”

“對!”百花夫人道:“據我所知,八大門派的高手,稍有地位的武林高手,都已兼程趕赴金陵,你這位正主兒,卻在這荒村野店游山玩水,也算糊涂得可以了。”

有責備,有關懷。

常玉嵐心神不健,擔心在約會之前,八大門派中一部分激進毛燥的江湖,到莫愁湖惹事找岔。

藍秀也為金陵常家的安危擔心。但是,卻安慰他道:“金陵有你大哥,加上南蕙,諒來不致受到騷擾,不必急在一時半刻。” WWW?ttκa n?Сo

百花夫人也道:“我已命全老大,兼程趕到金陵,會合金四禿子,不動聲色的在你家左近掩護,八大門派的一般高手,還沒法興風作浪。”

常玉嵐聞言,肅之一揖,正聲道;“慚愧!為了寒舍的事故,累到夫人費神,實在不知如何才能表達我內心的感激。”

百花夫人卻道:“不要有世俗之見,男子漢,更不要婆婆媽媽。”

藍秀也道:“依夫人的意見,目前常少俠當務之急是立刻返回金陵?”

“對!”百花夫人道:“事有輕重緩急,至于暗香谷之事不足為慮。而且,我要讓司馬駿在暗香谷多呆一些日子,這對于某些事反而有益。”

常玉嵐聞言道:“萬一暗香谷狠下心來,撕掉人質……”

“不會!”百花夫人斬鋼截鐵的道:“陰謀,是一項陰謀。”

常玉嵐道:“夫人能不能再說明白一些?”

百花夫人道:“水落才能石出,如今,水沒落,我說水底有一大堆石尖,都于事無補。”

藍秀點點頭道:“夫人所言甚是,我雖不知道內情,但是我相信夫人的真知灼見!”

百花夫人輕聲道:“有你這句話,我比什么都高興,你真是……”她說到這里,原本喜之不勝的面容,忽然罩上一層濃云密霧,不勝悲凄,一雙朗星般明亮的眼睛,似乎有一層濕潤的水痕。

接著一她忽然探手抓住藍秀項際用七彩絲絨系著的一塊飛鳳血玉佩,緊緊的握著道:“這玉佩古樸純真,血絲活絡,乃是漢時的古物。藍姑娘,你帶著它會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藍秀正色道:“這是家傳的古物,出生之日佩帶,沒有片刻或離,至于它的來源,就一無所知了。”

百花大人不住的點頭,一面已緩緩站起。

常玉嵐一心記掛著金陵家中的安危,恨不得插翅飛回。但是,又不便催促百花夫人與藍秀,對于這兩個女人談的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古玉血佩之事,尤其不耐。一臉不安之色苦苦的笑容,令人一見就知他心急如焚。

百花夫人不由微笑道:“常少俠,你好像心事重重,對嗎?”

常玉嵐點頭不迭道:“八大門派齊集金陵,不是家兄可以應付的。”

藍秀道:“五天足夠了,應該放心!”

百花夫人起身離座緩緩走向軒車,一面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已跨上車轅。

藍秀不由暗想:她的功力已臻化境,僅只看她衣袂不動,跨上三尺余高的車轅,仿佛平地前跨一步,就可看出是至上的修為。

常玉嵐盼望百花夫人早點上車,自己也好趕路。因此不等百花夫人回過身來,拱手朗聲道:“恕不相送了!”

‘慢點!”偏生百花夫人喊了一聲,從車內取出一個精致的錦囊,隨手丟向常玉嵐道:“接好!”

常玉嵐探手接了個正著,正要問這錦囊盛的是什么?

百花夫人一聲“起車!”

駕車的健婦長鞭迎風一揚。

“吧噠!”車輪滾動,雙馬掀蹄向梆林外奔去,千株柳樹,濃蔭遮日,轉眼不見蹤跡。

常玉嵐抓著錦囊,目送百花夫人的軒車去遠,才自言自語的道:“無緣無故的丟個錦囊是什么意思?”

藍秀失笑道:“唉!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真笨!”

“不是笨,是糊涂!”

“唉!”

常玉嵐喟然一嘆,已拉開了錦囊的封口。

竟然是一塊血玉古佩,大小型式,與藍秀胸前所佩帶的那塊完全一式無二,唯一不同的是玉佩上的花紋不是飛鳳,而是一蟠昂首吐珠的蟠龍。

他不由將玉佩送到藍秀眼前,晃了晃,又與她所佩的那一塊比了比道:“這是一對,甚至是一塊玉分割開的,你看。”

藍秀不由紅著臉道:“是的,可是……”

常玉嵐見她久久不語,問道:“可是什么?”

藍秀凝神遠望,喃喃的道:“她怎么會有這塊古玉血佩呢?”

常玉嵐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有,就不許她也有嗎?”

藍秀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常玉嵐道:“你的意思是……”

藍秀接過玉佩,與自己胸前懸掛的一塊翻來覆去的比了又比,并了又并。真的,連古玉本身的血紋都非常吻合。

她交回給常玉嵐道;“帶起來吧,古玉是可以避邪保身的。”

常玉嵐道:“我能帶嗎?”

藍秀道:“為什么不能?”

常玉嵐道:“一龍一鳳,別人看到了該怎么說?”

藍秀露齒一笑,嬌羞的道:“你想別人該怎么說?”

常玉嵐道:“當然會說我倆是親兄妹喏。”

“親兄妹?”藍秀撇著嘴,久久不言。

常玉嵐也愣愣的盯著藍秀胸前迎著朝陽光耀奪目的玉佩,在陽光反射之下,那只飛鳳栩栩如生,真的要凌風飛去的一樣。

藍秀被他盯瞧著胸前,不由一蹬腳道:“發什么呆,要不要趕路?”

常玉嵐忙道:“要,要,當然要。”

藍秀道:“那還呆頭鵝似的愣在那兒干嗎?”

常玉嵐陪著笑臉道:“我在想這塊玉佩要不要佩帶起來。”

“帶不帶由你。”藍秀沒好氣的說著,也不向常玉嵐招呼-聲,騰勢向柳林外躍去。

常玉嵐忙叫道:“喂!等我,等我。”

回聲,在林野間四下飄蕩。

太陽,升起了老高,陽光,普照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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