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郎昆杰大喜!
從天而降的那個人,不正是王爺嗎?怎么,王爺已經恢復了記憶,想起他是誰了嗎?
郎昆杰又驚又喜,身上的勇氣與力氣也陡然猛增,既然王爺來了,那他就不怕了!
揮舞著手中的寶劍,郎昆杰連連刺中兩個官兵,其余的官兵見狀,不由吃了一驚,心中有所驚懼,不由地后退了兩步。從天而降的庫爾森順勢奪過其中一個官兵的長槍,一個“提、擄、纏、環”,招招直刺第二撥官兵的咽喉,幾縷鮮血竟然飛濺出來,來不及慘叫,幾個官兵就倒了下去。
見此情形,郎昆杰大受鼓舞,手中的招式也變得更為凌厲了,原本步步緊逼的官兵竟然在他的劍光面前節節敗退。
槍與槍碰撞的聲音,鋼鐵刺破皮肉的聲音,一瞬間里響個不停。
官兵防守的口子一道道被撕開,庫爾森越戰越勇,將守得嚴絲合縫的官兵隊形打得七零八落、亂七八糟。看準時機,郎昆杰一劍刺傷兩個官兵,對著庫爾森大喊:“爺,咱們撤吧!”
庫爾森應道:“走!”
掉頭飛回馬背之前,庫爾森的長槍又挑中一個官兵,其他的官兵被嚇了一跳,頓時收住了腳步,眼看著庫爾森與郎昆杰都縱馬奔走了,這才如夢初醒:“他們逃了!”
“追啊!”
如夢初醒的官兵一擁而上,準備往上追,庫爾森回身一槍扔了過去,一下扎中兩個官兵。中槍的兩個官兵頓時屈身跪下,大口鮮血噴吐出來。
其余的官兵慌忙圍了上去,照看受傷的兩個官兵,在這間隙,庫爾森與郎昆杰已經飛馬遠去了。官兵們只得眼睜睜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泄氣地嘆息一聲:“完了,讓他們跑掉了!”
跟著郎昆杰快馬奔到了絕命谷,郎昆杰停了下來。庫爾森驚訝地問:“為什么要帶我到這兒來?”
郎昆杰吹了聲響哨,田玉與林小肖從一塊石頭背后鉆了出來。庫爾森驚訝地望著林小肖與田玉:“你們在這里?”
見到庫爾森,田玉驚喜地叫:“王爺!啊,郎叔,你太厲害了,你居然把王爺救回來了?”
林小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庫爾森:“顧奉天?你怎么會跟郎叔來了?難道,你恢復記憶了?”
聽林小肖這樣一問,田玉也驚喜地望著庫爾森:“王爺,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恢復記憶了?”
郎昆杰飛身下馬,將帳篷收拾起來,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先不要顧著聊天了,趕緊準備逃生!”
“逃生?”林小肖一愣。
郎昆杰說:“對,朝廷派了官兵到西草原來捉拿王爺,剛才我到了帳篷外就中了埋伏,還好王爺出現救了我,現在我們要一起離開西草原!”
“離開西草原,到哪兒去?”林小肖驚訝地問。
這一回,她又要開始逃亡生活了嗎?暈啊,她這命怎么就這么苦?
“到漠西國去。”庫爾森說。
田玉正幫著郎昆杰將帳篷綁到馬上,聽庫爾森這樣一說,一愣:“漠西國現在可是安布利王子的天下,咱們到漠西國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安布利王子?”庫爾森一愣,眼神有些茫然起來。
郎昆杰說:“王爺還沒有恢復記憶,他不清楚安布利王子與斯諾王子的事。不過沒關系,估計通緝令還沒有通傳到漠西國去吧,咱們還可以在漠西國找到藏身之處?!?
林小肖疑惑地望著庫爾森:“你既然沒有恢復記憶,怎么想到要去漠西國避難
?”
庫爾森坦誠地說:“是吉麗江的提議?!?
林小肖望向郎叔。
“可以去?!崩墒逭f。
那好吧!既然郎叔說可以,那就可以吧!林小肖看了庫爾森一眼,將手伸向他。庫爾森一愣:“你要……做什么?”
“我要坐你前面!”林小肖說。
庫爾森一愣:“這怎么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以前騎馬都是你帶我的!”眼淚立即涌了出來,亮晶晶地掛在林小肖的睫毛上,委屈中帶著氣憤:“怎么,你認識了那個吉麗江,就這樣對我了嗎?”
“這……”庫爾森為難地看了田玉與郎叔一眼,田玉與郎叔假裝什么也沒聽見,庫爾森臉色微紅,說:“好吧,那你上來吧?!?
林小肖一聽,立即轉嗔為喜,破啼為笑。庫爾森伸手拉住她,一下將她提到了馬背上,呃,他的手,還是那么寬厚、那么溫暖!
一旁的郎昆杰與田玉已經準備妥當,郎昆杰手里還牽著林小肖的馬,對庫爾森說:“王爺,可以走了!”
“好!”庫爾森雙腿一夾馬肚子:“駕!”
林小肖坐在庫爾森的前面,庫爾森兩只手拉著韁繩,這樣一來,就將她圈在了他的懷抱里。林小肖扭頭看庫爾森的一瞬間,她的臉碰觸到了他的臉頰,一種久違的溫暖重回到了林小肖的心中,她的心里既是心酸,又是傷感,顧奉天,我們終于又在一起了!
林小肖柔嫩的臉碰觸到自己臉頰的一霎那,庫爾森的臉“刷”地紅了,頓時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萬分的手足無措起來。
林小肖見狀,老大不高興地撅起嘴:“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你臉紅什么?”
“什么……”庫爾森的臉更紅了:“我們還……經?!洺_@樣嗎?”
話說,雖然風若飛也這樣護著她騎過馬,可是此時,林小肖的腦海里就只有她和顧奉天的回憶。她也想用自己的回憶喚起顧奉天對她的回憶,他不能忘了她,她不允許!
馬跑得很快,林小肖幾次差些從馬上顛下來,庫爾森只得騰出一只手摟住林小肖的腰。這讓林小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背著她從絕命谷疾奔到商道,那時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天哪,他可是用自己的雙腿在跑啊!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那天晚上,他一定很辛苦吧!
“顧奉天……”她轉臉望著他。
他專心致志地望著前方:“嗯?!?
“你不是說沒恢復記憶嗎?那我叫你顧奉天你怎么答應我?”她驚奇。
他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顧奉天,但是你現在是在叫我,我不能不答應。”
汗!她望著他,以前那個他自信風趣、自在灑脫,那時的他總是在保護著她;而現在他,似乎那么老實本分,倒是讓她想要去保護他。
不過還好,他忘記了過去,卻沒有忘記曾經的一身武功。她真希望還有機會,再讓他背著他從高高的地方飛下來,雖然她會受驚害怕,可是只要有他在,她就相信她不會有事。
等在原地的吉麗江與濤拜,已經等得望眼欲穿了。
吉麗江幾次想沖回去,被濤拜攔住。
“你攔著我做什么,濤拜?”吉麗江著急地問。
濤拜說:“你又不會武功,你去了有什么用?”
吉麗江呆了一呆,是??!
濤拜說:“你去了不但幫不上他的忙,還會成為他的累贅。到時候,他不但要照顧自己,還要保護你,你這不是給他添麻煩嗎?”
吉麗江沮喪地靠在馬身上:“那怎么辦?在庫爾森需要我們的時候,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袖手旁觀嗎?”
“放心吧,吉麗江!”濤拜說,“我相信庫爾森,以他那一身功夫,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平安回來的!”
說話間,似乎見到四匹馬朝這邊奔了過來,吉麗江緊張地直起身:“濤拜,來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庫爾森?”
濤拜手搭涼篷看了一會兒,高興地說:“好像是庫爾森!”
“為什么會有四匹馬?有一匹馬上還是空無一人的……”吉麗江驚訝地問。
很快,四馬匹奔到了吉麗江與濤拜面前,“吁……”停了下來。
吉麗江看清了,原來竟然是那三個人,他們竟然跟庫爾森一起過來了!
最可氣的是,那個姓納蘭的漢人女子竟然與庫爾森同乘一匹馬!庫爾森為了護住她不讓她摔下來,竟然還用一只手摟著她的腰!
吉麗江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來到吉麗江與濤拜面前,庫爾森抱著林小肖躍下馬背,穩穩地落在地上,這才松開了林小肖。
庫爾森并沒有留意到吉麗江的臉色,他滿懷歉意地對吉麗江和濤拜說:“吉麗江,濤拜,讓你們久等了!”
濤拜生怕吉麗江沖庫爾森發火,他拍拍庫爾森的肩膀:“還好,我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既然你平安回來了就好!不過,這三位是……”
庫爾森看了林小肖與田玉三人一眼,說:“他們以為朝廷的官兵抓到我了,所以去救我,結果反而陷入官兵的包圍圈,正好我及時趕到,所以一起逃了出來。”
說著,庫爾森轉向吉麗江:“吉麗江,這三位朋友與我們一起同行,你不會介意吧?”
吉麗江已經把心里的不快收了起來,她不想讓庫爾森覺得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昂冒桑〖热粊砹?,那就一起走吧!可是,我們沒有通關令牌,要到漠西國去只能設法從一個關卡混過去,有些危險,你們……可以嗎?”
“沒關系!”郎昆杰說,“這兩年來我帶領商隊常常往返于中原和漠西國,我有通關令牌,可以保二十以下的人數進入漠西國?!?
“那太好了!”庫爾森說:“那我們快走吧!小心官兵追趕上來。”
“好吧!”吉麗江翻身上馬,準備與庫爾森并駕齊驅,卻見庫爾森先將林小肖抱到了他的馬鞍前。吉麗江一愣:“庫爾森,她為什么和你同乘一匹馬?”
庫爾森一愣,林小肖說:“我不會騎馬?!?
“那為什么不讓你的同伴帶著你?”吉麗江的目光投向郎昆杰與田玉。
林小肖說:“以前我和顧奉天從來就是這樣的,他騎馬,帶著我,怎么,吉麗江,這也要征得你的同意嗎?庫爾森可不是你的專屬物品!”
林小肖夾槍帶棒的語氣把吉麗江噎了回去,吉麗江憋紅著臉,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這個漢人女子,難道她是在向她宣示主權嗎?吉麗江心里怨懣,但是,她不想讓庫爾森覺得她是一個脾氣古怪的女子,因此忍了忍,說:“沒什么,我只是奇怪而已。在我們草原上是沒有人不會騎馬的,除非她是一個還不滿三歲的孩童?!?
“可是在我們中原,并不是每個人都會騎馬的。”林小肖說,“每個女人都是很嬌貴的,騎馬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敢輕易去做呢?”
吉麗江又被噎住。田玉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許久,回過神來,轉頭低聲對郎昆杰說:“麻煩了,郎叔,這不是無形的硝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