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個人,確認一下。”鞏正南將手中的相片遞給了洛賓,洛賓疑惑,接過他手中的相片,看了良久眉頭緊蹙。
“這個人的身形,與當時站在王進豪身邊的人很像,但太黑了,我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他。大哥,他究竟是誰?”
他瞳孔微縮,雙手緊握成拳,從唇齒間擠出一句話來:“華宇幫,真正的繼承者。”
“怎么……”洛賓越來越不解,怎么好端端的又會突然多出一個華宇幫的真正繼承者來。
鞏正南將事件簡單的對洛賓說了一次,洛賓不敢相信,平常那樣慈祥的鞏老太太會傷害他大哥。
“事情就是這樣,看樣子這個華宇幫真正的繼承者一直都在背后操控著一些事情,而我不過是他們選中的棋子罷了。”
“不,不會,我覺得奶奶對你的疼愛絕對是真的,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大哥,奶奶怎么可能把你當成一顆棋子?難道你懷疑奶奶?”
鞏正南聽到這番話,死寂的心開始緩緩跳動:“你也認為,奶奶對我的感情是真的?”
“嗯。”洛賓用力的點了點頭:“奶奶總是為你著想,你就是她最親的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究竟是不是真心,相處時間久了,他的心便會感覺得到。大哥不應該懷疑,必須堅信,奶奶對你是真心的疼愛。”
“洛賓,我從來不輕易說謝,但是今天謝謝你對我說這番話。”鞏正南長長的舒了口氣:“自從我知道有另一個華宇幫的繼承者存在時,我的心就一直沒能輕松過,就像被桎梏緊緊鎖著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對我而言,奶奶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我愛我的親人,我明明知道該去相信她,可心里有另一個聲音卻總在旁邊給我否定的答案。我想,只要還有一個人站出來對我肯定的答案,我心底的疑惑與沉重都能徹底的摒棄。”
“是你給了我一個解脫與釋懷,我怎么能懷疑奶奶對我的愛?我又重新充滿了動力,讓我去追尋背后的答案。”
看到他終于走出了陰霾,恢復到從前意義風發的模樣洛賓終是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太好了,大哥,歡迎回來。”
他必須要找到這個華宇幫真正的繼承人,或許才能解開一切真相,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還有三天便是她與渡邊神月結婚的日子,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襲白色勝雪的婚紗,不由得想起與他的婚禮,他每一個笑,每一次的愛語,她記得清清楚楚。
突然有人替她別上了白色的頭紗,低吶:“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美。”
她心口一窒,回頭看向渡邊神月:“相澤,你真的快樂嗎?”
渡邊神月湊近她面前,眼眸灼灼:“快樂又怎樣?不快樂又怎樣?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有什么好?讓你執念這樣深。”
“那鞏正南又有什么好?你的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一陣窒息的沉默,他若無其事的帶著滿臉的微笑,執過
她的手:“開始拍婚紗照了,我想你會是最美的新娘。”
她帶著滿滿的無奈,任他牽著走出了化妝間,還記得與鞏正南拍婚紗照的情景,他嚴肅的模樣得就像個固執的老頭,攝影師簡直都快嘔血了,才終于都拍完。
而如今,同樣白色的婚紗盛裝,身邊的人卻不再是他。
寂靜的辦公室內,他像樽丟了魂的木偶,雙眸帶著血絲,怔忡的盯著手中的紫水晶項鏈。時光如梭,很快落日西沉,正前方的落地窗上印著這座城市的燈火闌珊,顯得寂寞而孤獨。
他終于有所動容,動作有些僵硬的從西裝內口袋里拿出一個戒指,這戒指是當時他送給她的結婚戒,她雖還給了他,他卻一直帶在身上,將戒指套在紫水晶項鏈上后,他寶貝的將項鏈收好,熄了燈,鎖了門。
才剛下電梯,刑炎顥大步朝他走了過來:“BOSS,要不要陪我去喝一杯?”
“我可不想宿醉,特別是一個人的夜晚。”鞏正南拒絕了他的邀請。
“那就找個小店,坐下來聊一聊吧。”
鞏正南點了點頭,與刑炎顥一同離開了公司。
坐定后,刑炎顥開門見山:“你將那兩人留在鞏家有什么目的與打算?”
“暫時還沒有打算,敵不動我不動。即然他們接近我,那肯定是有著我不知道的動機,與其自己那么辛苦的去尋找,還不如讓那些動機不純的人自己送上門來,或許這才是解決問題最直接也最根本的捷徑。”
刑炎顥深吸了口氣,想了想才說:“正南,你要小心滕田政一,他的來歷不簡單。他原名叫白寰,外號白狼。曾經是西部狙擊營的上尉。十年前突然失蹤,原來是被派遺到了渡邊氏做臥底。”
鞏正南怔忡的盯著他,一瞬不瞬,良久,才緩緩的開了口,聲音透著清冷:“你的來歷也不簡單,即然知道白寰的身份,我很好奇你的級別究竟是什么?我查過你的資料,中間好有幾年是空白的。即然從一開始就沒想坦白,為什么要告訴我白寰的真正身份?”
“我沒想隱瞞你什么,只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也不是時機。我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并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你還愿意選擇相信我嗎?”
“什么時候才是時機?”
“我……”刑炎顥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已經向你透露得太多了,這是機密,我有我的職業原則與底線,對不起。”
“你記住你答應過我的。”鞏正南堅毅的眸子銳力的穿透過大氣層的所有阻礙,灼灼的射向刑炎顥。
刑炎顥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絕對會履行對你的承諾。我會拼盡一切保全你的安危!”
這是對他的另一個承諾與是保證,但對于鞏正南來說,這不是最重要的。
“我這兩天在調查一個人,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到那時候,或許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他起身大步離開了小吃店。徒留刑炎顥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
,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覺醒來的時候,江明珠發現孩子不見了,很奇怪的她昨天晚上睡得格外的沉,竟然都沒有中途醒來過。
她焦急的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也沒能找到孩子。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瘋了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直到撞到一個人,她才猛然清醒,亞織扶過搖搖晃晃的她,關心詢問。
“江口小姐,您沒事吧?”
江明珠激動的扣過她的手臂:“我的孩子不見了,昨天半夜里我還看他們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什么?”亞織眉頭緊蹙,很快恢復了鎮定:“會不會是神月少主將孩子抱出去了呢?”
江明珠聽到這里,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渡邊神月的房間,連房門也來不及敲便這樣闖了進去。
可房間里空蕩蕩的,沒看到一個人影。不安感在她的心里越來越強烈起來,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下來。
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她來回在房間里踱著步子,等侍著渡邊神月回來。直到外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江明珠不顧一切的往外沖去。
“相澤!”
渡邊神月一把拉過她走進了房內,關上了門,滿臉歉意:“對不起。”
她不解:“為什么說對不起?對不起什么?相澤,我的孩子呢?”
此時江明珠渾身輕顫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緊扣著他的手祈求的看著他。
“我父親,一直懷疑寶寶和貝貝的真實身份,所以悄悄的做了親子鑒定……孩子……”渡邊神月雙手緊握成拳渾身顫抖得厲害,他緊咬著牙,雙眼血紅,良久才從齒逢間擠出四個字:“是鞏正南的。”
雖然之前她堅信著孩子是鞏正南的,但心里一直都有一個疙瘩與擔憂,聽到確切的答案,所有的負擔與沉重在這一秒似乎得到了解脫,她緩緩松開了手,變得無比沉靜。
“我現在,只要我的孩子,他們在哪里?”
渡邊神月怔忡的盯著她,艱難的開了口:“我不知道,他或許把孩子藏起來了,或許送走了,又或許……”
她眼中燃起深深的恨意,那是渡邊神月從未見過的江明珠,讓他心底感到害怕。
“這輩子,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去恨過一個人,我只想好好的過平靜的生活,把孩子們帶大,做一個合格的母親,可是相澤啊……你們怎么能一步、一步將我逼向絕地,讓我像現在這樣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明珠……”他心慌的想要再緊抱著她,但她警惕的退后了兩步,觸手可及的地方,卻遙遠得像在天際。
突然,她狂奔出了房間,不知道去了哪里。渡邊神月整個人脫力的跌倒在地,凄然的掩著臉若顛似狂的笑了起來。
她回到了房間,從床頭柜里拿出了一直藏著的槍。剛剛拿著它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臉色泛白。可是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