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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你若死了我為誰活大結(jié)局

【141】你若死了我為誰活?(大結(jié)局)

白立嚴望著跪著自己面前的白子振,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關于莫子涵的事情,我欺騙了您。”白子振蠕動了一下嘴唇,有些干澀的說道。

白家之所以全力支持莫子涵,不愧余力的幫助她統(tǒng)一大業(yè),原因在于白子振欺騙白立嚴,說莫子涵跟他情投意合,準備加入白家。白立嚴一合計,也認為莫子涵能成為他白家的媳婦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或者說莫子涵有資格成為他白家的媳婦。

對于白家這種家族,后代婚姻基本都有著政治因素在里面,通過聯(lián)姻不斷穩(wěn)固家族的地位,世世代代長久不衰的成為頂尖大家族。

一旦莫子涵準備嫁入白家,成為了白家的媳婦,那么自然就是他白家的人,幫助她發(fā)展勢力等同于壯大白家,建立在此基礎上,白家才會不計代價,做出之前那番堅決幫助東鷹會統(tǒng)一黑道的事情。

否則白家不可能那么拼命支持莫子涵,統(tǒng)一全國黑道可不是小事情,白家也會承擔很大的政治風險,甚至為此白家還在政治上做出了很多讓步,許諾了其他派系很多好處,莫子涵一統(tǒng)大業(yè)才能如此一番順利。

可現(xiàn)在白子振竟然說他跟莫子涵之間的關系是假的,白立嚴頓時面色都變了,一陣清白交加的望著白子振。

“莫子涵后悔了?”白立嚴聲音低沉,面色越來越不善,他第一時間就想到莫子涵可能故意利用了他們白家,事成之后就翻臉不認賬。

“不,不是。”白子振有些頹廢的搖搖頭,“不是莫子涵后悔了,而是她從來就沒有答應,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之前說莫子涵會嫁入白家,都是我編造的謊言?!?

白子振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隱瞞也隱瞞不下去了。

“你……”

白立嚴望著白子振半天無語,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請父親責罰?!卑鬃诱竦椭^,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你大多了?三十多了吧,竟然還感情用事。”

白立嚴無力的靠在沙發(fā)上,語氣沉重的道。他一直讓白子振忙于事業(yè),不讓他過早沾染兒女感情的事情,就是怕他還不成熟而喜歡感情用事,做出什么有損家族利益的事情。

現(xiàn)在都三十多歲了,白子振卻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的答案,原來他之前的預防,都是可笑而毫無意義,不管什么年紀,都會做出這種可笑的傻事。

白子振一句話簡單,但對于白家來說,損失卻是難以估量,策劃了那么久,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失去了莫子涵手中的勢力,還因此在政治上做出的讓步,導致白家的政治資本遭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對于一個大家族來說,幾乎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白子振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件事背后的白家會承擔多大的代價,現(xiàn)在不管說什么都是蒼白無力。

“你做出這種事情,不僅我會對你很失望,你爺爺恐怕也會對你失望,你怎么就這么糊涂?!?

白立嚴語氣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白家是一個大家族,里面的派系可是不小,現(xiàn)在白家算白立嚴這一脈勢力最大,也最有可能繼承白家家主之位,但即便是如此,白家還有其他很多叔叔伯伯,堂哥堂弟盯著他們,就等著他們犯錯誤。

本來白子振在如今的白家中最有前途,不管是能力還是成就,白子振都出類拔萃。如果不出意外,老爺子很有可能會把他當成接班人培養(yǎng)。尤其是白子振如果能娶到莫子涵,間接的掌握全國的所以地下勢力,對白家來說無異于如虎添翼,白子振的地位也會更加穩(wěn)固,無人可以堪比。

但如今白子振卻犯下如此大的錯誤,幾乎是不可饒恕,以后他在白家的地位與前途,恐怕會毀于一旦。

“事已至此,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心甘情愿。”白子振深吸了一口氣,世上沒有后悔藥,何況他也不想吃后悔藥,一直以來都是白立嚴安排他的一切,他從小到大,從私事到公事,都是由父親一手安排,他的任何選擇背后都有白父的影子。但現(xiàn)在,他只想給自己做一次主。

“那莫子涵一點都搞不定?”白立嚴有些不甘心的道,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白子振的優(yōu)秀不屬于任何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最頂尖的俊才,而且很有可能成為白家的繼承人,在權(quán)利中心攪動風云的人物,他實在想不明白莫子涵為什么會看不上自己的兒子。

即便是對莫子涵來說,跟白子振結(jié)合,也能更加鞏固她在國內(nèi)的地位,白家與她結(jié)合在一起,彼此才能長久興盛,難道她還不明白?

“如果有一點可能,我就不會向您下跪了?!卑鬃诱窨酀牡?,他現(xiàn)在吞口唾液都是苦味兒,白家失去的可能只是莫子涵手中的勢力,而他失去的卻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千百滋味。

白立嚴聞言面色陰晴不定,大廳里的氣氛也有閑適變成了緊張。

“那個莫子涵實在可惡?!卑琢篮莺莸剡o了拳頭,此事如果不能很好的解決,白子振很有可能就喪失了一生的前途。用他兒子的前途命運換一個女人的成功,作為父親的他豈能接受。

白子振在黃海市的成績有目共睹,本來可以借助家族勢力步步高升,但犯下如此大的錯誤,白家其他人豈會放過他,恐怕就是老爺子想保他都很難,畢竟一個家族有著家法,沒有規(guī)矩不能成方圓,不可能不對白子振做出相應的懲罰。

此事一旦處理不好,白子振的仕途恐怕永遠都會停留在黃海市,無法走入京城這個核心圈子。

“爸,我真的有點累了,累了三十多年,您就讓我歇歇吧?!卑鬃诱裼行┢v的道,什么前途命運,權(quán)力地位,以前熱衷追求的東西,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就沒有了以往的熱情。

白立嚴聞言臉色都變了,如果犯了錯誤,不管錯誤有多大,只要人還有力氣,都還有站起來的可能??扇绻藳]有了力氣,沒有了拼勁,沒有了雄心,那么就注定不可能會有什么大前途。

他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對白子振會有如此大的影響,那個后果幾乎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白立嚴深吸了口氣,眼中逐漸升起一抹殺機,如果殺了莫子涵能挽回一切,他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

“父親,你如果對她下手,后果只會更嚴重?!?

白子振見此心中一驚,他豈會不了解自己的父親,一個眼神他就知道白立嚴想干什么。

“莫子涵現(xiàn)在一統(tǒng)地下王朝已成定局,你如果殺了她,那么國內(nèi)的地下格局就會徹底崩潰,到時候整個國內(nèi)黑道都會陷入混亂中,造成的影響即便是我們白家都承擔不起,您可三思?!?

白子振說的話不假,莫子涵現(xiàn)在羽翼已豐,手中掌握大權(quán),建立地下王朝與秩序,動她就會導致整個地下王朝的秩序崩潰,造成的混亂絕對會超過以往任何時候。

以莫子涵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上升到國家不敢亂動的程度,即便真準備對她下手,那也必須上升到國家決策的程度,并為此做出一系列的準備,而不是白家可以隨便輕易決定。

白家促成了莫子涵如今的成就,同時也導致了白家不能再輕易動莫子涵,白立嚴心中突然有種投鼠忌器的感情,原本的好事也徹底變成了壞事。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

白立嚴深吸了口氣,眼眸緊盯著白子振:“不同的選擇后果也截然不同,你自己思量?!?

“選擇一,你繼續(xù)頹廢下去,成為白家中的廢物。選擇二,把莫子涵徹底忘掉,從此以后都接受我的安排,不得有任何違逆?!?

“如果你選擇第一條,我白立嚴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我一生的努力也等同于白費,那么我做事也不會有任何考慮。如果你選擇第二條,那么就給我徹底忘掉那個女人,以后不能跟她有任何來往,至于你犯下的錯誤,大不了我這把老骨頭幫你扛著。”

白立嚴說完就不再說話,閉著眼睛躺在沙發(fā)上,整個人都有一種無力感。

白子振緊抿著嘴唇,半響沒有說話,白立嚴的意思他很明白,如果他選擇第一條,白立嚴肯定會和莫子涵魚死網(wǎng)破,他已經(jīng)走到了人生的頂峰,就指望他兒子能更進一步,現(xiàn)在兒子沒有了希望,就等于他也沒有了希望。

“我選擇第二條。”

白子振苦笑一聲,與其說選擇,倒不如說沒有選擇,白立嚴一開始就沒有給他選擇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你就記住今天的話。從此以后,我不希望你再感情用事,此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不為例。”

白立嚴深深的望著自己的兒子,眼中有著復雜難明的情緒。他知道這么做對白子振不公平,但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永遠都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樣。他是如此,他當年也是如此。他累,他何嘗不累。但他們白家的人,永遠不普通,也做不了普通人。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政治一路,遠比所謂的江湖更刀光劍影,更險惡難測。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失勢,那么就得下地獄,沒有其他選擇。想做回普通人?白立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明白?!?

白子振微微閉上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眸中沒有了任何情緒,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

美國紐約。

莫子涵奪下莫氏集團之后,就在紐約住了下來,當然不是住酒店,而是莫問北名下的一套豪華別墅。

自從重新召開董事會,確定總裁一職之后,以及過去了七八天。莫子涵把莫氏集團完全交由莫問北與莫問南處理,他們兩個本就是集團的副總裁,處理事情自然遠比她方便。

畢竟一個集團不僅僅是股權(quán)問題,還有人力資源問題,管理以及業(yè)務各方面細則,莫子涵一個外人,自然難以插入其中,如果現(xiàn)在交由她管理,恐怕集團會處于半癱瘓狀態(tài)。

但正是如此,莫問北與莫問南的價值此時就體現(xiàn)了出來,幾天里兩個人忙上忙下,逐步從關鍵處整頓集團內(nèi)部,同時很多莫問東的親信被清理出集團。為了在莫子涵面前表現(xiàn)出非凡的能力,兩個人都很賣力。

至于莫子涵,則是偶爾到莫氏集團視察一下,畢竟她是總裁,多少要露露面,熟悉一下集團內(nèi)部各個管理階層,對莫氏集團先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以后莫氏集團會發(fā)展成東鷹集團的子集團,很多事情還都需要她來處理。

正是如此,才在美國短暫的逗留了下來。

清晨一大早,莫子涵剛起床,走下螺旋扶梯,就發(fā)現(xiàn)莫問南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面,手中端著一杯微涼的茶水,顯然等了不短的時間。

“什么事?”

莫子涵出聲問道,緩緩走到莫問南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莫問南與莫問北一般不會出現(xiàn)在她居住的別墅。

“莫小姐,莫問東消失了幾天之后,又出現(xiàn)了,而且……”莫問南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

“直說?!蹦雍袅颂裘碱^。

“而且莫問東最近跟美國黑手黨接觸很頻繁,我怕他會對莫小姐不利。”

莫問南有些擔憂的道,莫子涵現(xiàn)在是他的保護傘,他自然不希望莫子涵出事。他知道莫問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忙碌于集團的事情后抽空也關注著莫問東。以前莫問東就跟美國黑手黨有來往,甚至跟黑手黨內(nèi)一個教父的女兒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他怕莫問東會借助黑手黨的勢力對付莫子涵,如果在亞洲,莫子涵自然不用擔心什么,但現(xiàn)在莫子涵身在美國,面對美國第一黑幫,恐怕會有很大的危險。

“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會處理?!蹦雍勓晕⑽⒁恍?。

“莫小姐,美國黑手黨可是……”莫問南見莫子涵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心中有些沒有底,畢竟黑手黨在美國的影響力絲毫不比莫子涵在亞洲的影響力差,他還真怕莫子涵會吃虧。

“放心吧,我早有安排,黑手黨雖然勢力大,但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

莫子涵揮揮手打斷他的話,她逗留在美國除了接管莫氏集團的事情走不開,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等著莫問東對付她,她坐等莫問東上門,看看莫問東能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樣。

美國黑手黨源自于意大利黑手黨,屬于從意大利黑手黨黑手黨分裂出來的勢力,同起源于西西里島的黑幫。美國黑手黨在美國的勢力,雖然說不上一統(tǒng)美國所有黑勢力,但也位列第一,早年就是美國第一黑幫,多年來一直雄踞美國。

論絕對勢力,美國黑手黨自然沒有現(xiàn)在東鷹會強大,但在美國的影響力,卻是莫子涵無法堪比。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就是如此,放在美國境內(nèi),莫子涵也奈何不了黑手黨。

不過那都是常規(guī)情況下,現(xiàn)在的莫子涵早就脫離的正常的范疇,不論她走到哪里,她都可以不懼任何人。

“既然莫小姐早有安排,那么我就告退了?!?

莫問南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他今天來只是提醒莫子涵一下,但莫子涵這種人,對此有所準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莫問東的一些手段莫子涵只會比他更清楚。

放下了心中的擔心,莫問南就起身告辭了,莫氏集團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他知道莫子涵現(xiàn)在雖然是放權(quán)給他,但同樣也是考慮他,他所在的一切,都決定了他未來的前途。

*

下午,吃完午飯的莫子涵準備前往莫氏集團轉(zhuǎn)一圈,逐步了解莫氏集團的結(jié)構(gòu),并考慮怎么跟東鷹集團接洽是她的工作,兩個大型集團接軌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里面存在很多沖突,一個不好就會給兩個集團造成很大的損失。

所以必須找出一條不損傷集團利益的情況下,把兩個集團完美的整合在一起,能起到互相促進發(fā)展的作用。

但還沒有出門,她就聽見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汽車剎車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與車子包圍了她的別墅。

“終于來了么?”莫子涵玩味一笑,準備走出大門的她直接返回到了大廳里,施施然的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并從櫥柜里拿出幾個酒杯,似乎準備迎接客人。

不一會兒,大門外就響起一陣腳步上,緊接著一群高大的黑衣人并排走入了莫子涵的別墅,他們手中端著槍械,龍行虎步,一進來就迅速把別墅包圍了。

“莫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身上披著黑色大衣,一雙油光發(fā)亮的黑皮鞋,踩著沉重有力的步子走到莫子涵面前,此人不是莫問東又是何人!

“擅闖民宅可是犯罪,莫先生難道不懂法律?”

莫子涵嘴角微微上勾,優(yōu)雅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并對莫問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法律?哈哈,莫小姐真幽默,法律是什么東西?”

莫問東很是囂張的大笑一聲,最近他心情似乎很不錯,滿臉紅光的在莫子涵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法律不是東西,但能讓莫先生下地獄?!蹦雍⑽⒚蛄艘豢诰疲幌滩坏恼f道。

“下地獄?我看也未必,或許它是能讓我送別人下地獄的東西。”莫問東不慎在意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宛如在自己家一般隨意。

“法律制裁不了我,不信莫小姐你現(xiàn)在報警一下試試?!蹦獑枛|玩味的望著莫子涵,端著紅酒的姿勢很是瀟灑,宛如他不是那個失去了莫氏集團大權(quán)的失敗者,而是一個勝利者坐在莫子涵面前。

“那倒是正巧,我專門制裁那些法律制裁不了的人,莫問東這回可真是找對了人。”

莫子涵有些嘲諷的望著莫問東,小人得勢就是莫問東現(xiàn)在這副模樣,也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勢而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

“莫小姐有些幽默過頭了,美國可不是亞洲,這話你說錯地方了?!蹦獑枛|把酒杯放在茶幾上,懶懶的躺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望著莫子涵。

“對我來說,哪里都一樣?!蹦雍牡馈?

“莫小姐成為亞洲教父之后,似乎有些自信過頭了?!蹦獑枛|聳聳肩,暗道不來點直接點的壓不住莫子涵的氣勢,于是一揮手。

頓時,數(shù)十道身影涌入別墅,瞬間把偌大別墅大廳圍了一圈,二樓的走廊上,也出現(xiàn)一道道黑色身影,一名名高大的黑衣人無聲無息的鉆了出來,把二樓的環(huán)形走廊都圍滿了。

一會兒工夫,就有上百人出現(xiàn)在莫子涵的別墅里,而且他們手中都端著槍械,一支支半自動步槍端在手中,上百支槍械全部對準了莫子涵一個人。

“莫小姐,我想你是聰明人,把莫氏集團的所有股份都交出來,我可以不計前嫌,以后你在亞洲,我在美洲,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不答應,那么今天我們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

莫問東冷淡的望著莫子涵,今天他的目的可不只是來殺莫子涵,最主要的還是莫子涵手中的莫氏集團股份,否則即便是殺了莫子涵,股份也落不到他手中。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美國黑手黨教父之女艾莉會成為我的妻子,日后會把我培養(yǎng)成美國黑手黨的接班人,你在亞洲勢力再大,放在美國你也永遠奈何不了我。”

“我即便在美國殺了你,也根本不怕東鷹會的報復,我想莫小姐是聰明人,懂得如何選擇?!?

莫問東翹著二郎腿,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放在手中摩挲著,宛如他已經(jīng)是一個黑道教父,執(zhí)掌著別人的生死大權(quán)。

“那你現(xiàn)在的妻子呢?”莫子涵聞言就笑了,莫問東難不成準備把自己老婆休了,然后娶那個教父的女兒為妻不成?

“死了?!蹦獑枛|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

莫子涵聞言一愣,旋即突然大笑了起來,感情他為了娶教父的女兒,把自己老婆都殺了,殺女殺妻,他還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莫夫人對他一往情深,為了他違背自己的良心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恐怕致死都想不到會落得一個如此下場。

對于莫問東的殘忍與瘋狂,莫子涵又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了,她都不得不承認,這種人留在世上就是一個禍害,雖然她自己也不是好人,但與莫問東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莫問東,殺女殺妻,恐怕千古歷史中,你都是有數(shù)的人物了?!蹦雍行└锌膿u搖頭。

“那又如何,誰敢擋在我面前,誰都得死?!蹦獑枛|冷酷的笑道,一點也不否認他的行徑。莫夫人自然不同意離婚,當了他的路他就只能下殺手了。

“莫問東,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么一直跟你作對?”莫問東有些意味深長的望著莫問東,眼眸中的寒意越來越重。

“為什么?我倒想聽聽。”

莫問東挑了挑嘴角,饒有興趣的望著莫子涵。其實他也很不解,莫子涵一個亞洲教父,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為什么處處跟他為敵。他可從來沒有招惹過莫子涵,根本談不上有什么過節(jié)。

“還記不記得莫雨?”莫子涵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淡漠的說道。

“莫雨!”

莫問東聞言瞳孔一縮,冷冷的望著莫子涵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知道莫雨的事情?”

莫子涵一句話,莫問東突然就抓住了一點什么,似乎一切都跟那個死去多年的莫雨有關,難道莫子涵跟莫雨有什么關系不成?而且莫子涵也姓莫,莫問東也感覺其中有些古怪。

而且莫雨死在他手中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個秘密,即便是他妻子都不知道,除了他就只有當初那幾個ce組織的特工知道,而ce組織絕對不可能把把雇主的消息透入出去,莫子涵是怎么知道那么多?

一瞬間,莫問東就想道了很多問題,同時他越發(fā)感覺莫子涵神秘,似乎在她身上始終繚繞著一層迷霧。

“為什么知道莫雨的事情?”莫子涵突然感覺有些好笑,“你認為,自己的事情自己會不知道?還是你認為,你做過的事情當事人都不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報應,莫問東,我回來尋仇了?!?

“什么?”

莫問東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著莫子涵,她就是莫雨?莫子涵就是莫雨?怎么可能!

“不可能,你是什么人?少給我裝神弄鬼?!蹦獑枛|大喝一聲,眼睛死死的盯著莫子涵。

雖然心中知道不可能,但他的心卻止不住的往那方面想,而且莫子涵長得實在太像莫雨了,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之前他一直以為是巧合,尤其是那次海南之行認識莫子涵,知道她的底細之后。他就一直以為是巧合,之后也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畢竟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并不只是莫子涵跟莫雨,還有很多很多人也有如此的情況。

可現(xiàn)在莫子涵把莫雨說了出來,并知道莫雨死在他手中,那就有些不對勁了。那些秘密。別說莫子涵,知道的人都屈指可數(shù),如果其中沒有牽連,莫子涵根本就不知道知道這些事情。

突然,莫問東直感覺心里有些涼颼颼的,難道真的是莫雨找他尋仇來了?轉(zhuǎn)世投胎,厲鬼轉(zhuǎn)世?莫問東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面色有些蒼白的望著莫子涵。

那張幾乎與莫雨一模一樣的臉龐,此刻深深的刺激了他,下意識的就往一個鬼魂前來找他尋仇方面想,雖然莫問東一直都不相信鬼魂之說,但當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擺在面前的時候,思想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不錯,我就是莫雨,莫雨就是我,我死的不甘心,就回來找你了。”

莫子涵嘿嘿一笑,嘴角勾著邪惡的笑容,眸子里陰森的味道越來越重,真宛如一直鬼魂回來尋仇了。

“不可能,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你都得死?!?

莫問東猙獰的大吼一聲,突然猛地一揮手:“射,給我射死她,殺死她我重重有賞?!?

莫問東話音剛落,那些黑衣大漢就驀然行動了起來,紛紛端起手中的槍,對著莫子涵就是一陣掃射。

突突突!

子彈出膛聲不絕于耳,瘋狂的子彈潮流橫掃整個大廳,一時間豪華的大廳千瘡百孔,玻璃器具碎了一地,沙發(fā)上布滿了一排排彈痕。

但他們的射擊卻全部落空了,剛才還坐在沙發(fā)之上的莫子涵突然消失了,宛如從來都不曾出現(xiàn),像是壓根就沒有這個人一般,只有一張空蕩蕩的沙發(fā),被子彈洪流射成了螞蜂窩,但目標莫子涵卻不知道哪里去了。

咕嚕!

望著空蕩蕩的大廳,莫問東吞了一口唾液,此時他是真的害怕了,莫子涵剛才還一個大活人坐在他對面,眨眼間就活生生的消失了。怎么回事?不會真的遇見了鬼吧?

那些黑衣人也腦門上出現(xiàn)了汗珠,如此邪門的事情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一百多個人都看見莫子涵就坐在那里,怎么可能眨眼就消失不見了?一個人或許會眼睛出錯,但一百多個人不可能都看錯了吧!

黑衣人都是白人與黑人,一個個人高馬大,但卻都很迷信,甚至很多都是宗教教徒,經(jīng)常聽聞那些神啊鬼啊什么的東西,耳濡目染,雖然內(nèi)心里都知道那些東西可能不存在,但當一件事往難以解釋的情況出現(xiàn)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開始往那方面想。

“莫子涵?!?

莫問東試探性的叫了一句,眼睛東張西望,希望找出莫子涵的身影,但不管哪里,都找不出莫子涵。大廳就那么大,根本就沒有什么藏身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個通徹。

“莫先生在叫我嗎?”

突然,一個聲音在莫問東身后響起,緊接著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手掌并不重要。但莫問東卻驚恐的大叫一聲,猛地轉(zhuǎn)身,見莫子涵就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后,頓時嚇得腿一軟,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還在心理素質(zhì)還不錯,沒有直接暈迷過去。

“殺…殺…給我殺了她。”

莫問東驚恐的望著莫子涵,不斷在地上挪動著倒退,并指揮黑衣人射殺莫子涵。

突突突!

一陣子彈出膛的聲音響起,比剛才還要猛烈,足足掃射了半分鐘,才逐漸停下來。但大廳里的莫子涵卻詭異的消失了,跟剛才一樣,徹底失去了蹤影。

之前還明明就站在大廳里,就站在莫問東身前不遠處,可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宛如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切都是幻覺似的。

此刻不僅是莫問東,那些黑衣人的手腳都有些微微顫抖,一次或許還是莫子涵搞鬼,但兩次,三次都是如此,那就真的不正常了,他們想不出有什么辦法能讓一個人突然從大廳里消失。魔術做不到,戲法做不到,他們的知識層面,根本就解釋不清楚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撤,撤,撤出別墅。”

莫問東終于有些嚇破膽了,如此詭異的一幕,加上之前莫雨的事情,對他的刺激已經(jīng)突破了心理防線,他甚至真的相信莫雨的鬼魂回來找他尋仇了。

他一下從地上爬起,瘋狂的就往大門外跑,宛如背后有一只洪荒猛獸在追趕他似的。莫問東下了命令,那些黑衣人自然是如獲大赦,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瘋狂的想逃出別墅。

“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吧?!?

莫子涵的聲音突然從空蕩蕩的大廳里響起,清冷的聲音不斷在大廳里回蕩,落在那些人耳中,宛如索命魔音,一個個遍體生寒,恨不得多長兩條腿,瘋狂的往別墅外逃竄。

跑在最前面的莫問東突然感覺懷里一痛,然后整個人就倒飛而起,往大廳內(nèi)部撞去,一路掀翻了一個沙發(fā),兩個椅子,最后狼狽的滾落在茶幾下面。

下一刻,整個別墅里面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道莫子涵的身影,每道身影手中都握著一柄紫色的細長紫劍,一道道的紫色劍光不斷在別墅里閃爍,緊接著就有一道道身影緩緩倒下。宛如割稻草,那些高大的黑衣人甚至沒有看清楚眼前的殘影,咽喉上就突然多出了一道細長的傷口,血液噴射而出,染紅了一地。

僅僅一分鐘的工夫,所有黑衣人就全部倒在了別墅里,不管是大廳里的黑衣人還是二樓走廊上的黑衣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別墅半步,甚至他們臨死前,自己怎么死的都沒有看清楚,就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割斷,全身無力癱軟,眼前一片漆黑,意識模糊……

掃了一眼別墅里倒在地上的一百多具尸體,很多都密集的疊在一起,血流成河,每一具尸體都在往外流著血液,鮮血逐漸染紅了地面,一道道血流混合在一起,緩緩流到了莫問東身下。不一會兒,莫問東就癱坐在一灘濃稠的血液中。

莫問東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的思維都凝固了,眼中只剩下一片猩紅,之前還活生生的人,眨眼就全部都死去,尸山血海,富麗堂皇的別墅變成了地獄,而莫子涵就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別…別…過來…?!?

望著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莫子涵,莫問東驚恐的不斷后退,可惜他整個人早就嚇軟了,身上根本就沒有力氣,此時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在一灘灘血液中掙扎,地上生生拖出了一條寬大的血跡。

“舉頭三尺有神明,因果報應。莫問東,你做的一切惡事,老天爺都看在眼里,上天派我來收割你這罪惡的靈魂?!?

莫子涵邪邪一笑,不緊不慢的一步步往前走,森冷的氣息壓迫著莫問東。

“不,不,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雨兒,我是你父親,你不能這么對我。”

莫問東此時已嚇破了膽,完全失去了方寸,望著莫子涵的眼神盡是祈求與驚恐。不知不覺他就把莫子涵帶入了莫雨的角色,此時他基本就把莫子涵當成了莫雨的鬼魂前來找他尋仇,否則不是惡鬼,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你不是我父親,你不配?,F(xiàn)在的身體任何一點都不屬于你,我有父親,他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卻比你好上一萬倍。你不配做一個父親,也不怕做一個丈夫,你只是一個禽獸?!?

莫子涵望著莫問東不斷冷笑,她現(xiàn)在跟莫問東沒有哪怕一丁點的關系,她是莫子涵,而不是莫雨,只不過她擁有了莫雨的記憶而已。

“雨兒,你心中就沒有一點親情?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父親,沒有我,哪有你,你難道不懂得報恩嗎?”

親情現(xiàn)在成了莫問東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他希望憑借親情而逃過一劫,可他卻忘了,親情在他心中有價值幾何,殺女殺妻,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都干得出來,還有資格跟別人講親情!

“莫問東,今天你不但必死無疑,而且會下十八層地獄,地獄里無數(shù)刑法等著你,善惡終有報,報應的時候到了?!?

莫子涵勾著嘴角,邪惡的望著莫問東,直接殺了他簡直就是太便宜他了,如果能嚇死,她倒是希望莫問東能成為一個嚇死鬼,

“雨兒…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父親…。弒父…弒父…你是千古罪人…?!?

莫問東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莫子涵的話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中,恐懼逐漸混亂了他的意識,尤其是知道死都不能一了百了,會下十八層地獄日日遭受折磨之后,他就徹底慌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逐漸涌上心頭,本來不信鬼神的莫問東現(xiàn)在卻深信不疑,因為他活生生撞見了鬼,那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再說一次,你不是我父親?!?

莫子涵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莫問東面前,并一手把他給舉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嬌小的女人手中輕若無物,宛如一根稻草。

啊!

莫問東嚇得鬼叫一聲,瞳孔猛地放大,眼中只剩下莫子涵那張臉,那張與莫雨一模一樣的臉。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就緩緩軟了下來,宛如一灘軟泥提在莫子涵手中。

莫子涵掃了莫問東一眼,發(fā)現(xiàn)他瞳孔擴大,面部緊縮,整個人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竟是活生生嚇死了。望著莫問東的僵硬的尸體,莫子涵沉默許久,突然釋然一笑,隨手把莫問東的身體丟在了地上,前世此人給了她生命,卻親手了解了她的生命。從此他與她互不相欠,沒有開始也沒有結(jié)束。

今生她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哪怕一丁點聯(lián)系都沒有,只是莫雨一口怨氣不散,借她之手報復莫問東而已。現(xiàn)在都死了,一切也就煙消云散,以后沒有莫雨,關于她的一切都消失在了世間,只有一個莫子涵,始終活在一個完整的家庭中。

*

莫問東死后,莫子涵不久就回到了中國,至于美國的事情,則暫且交由莫問南與莫問北負責,還有美國黑手黨,在莫問東死后不久,黑手黨教父就突然暴斃,死的不明不白,不久之后黑手黨內(nèi)部就開始混亂,競爭出新的教父之前,美國黑道恐怕都不會平靜。

至于國內(nèi),一切都井井有條,東鷹會宛如一張大網(wǎng),籠罩了全國各地,甚至云南那種邊界之地,都開始有東鷹會的勢力侵入,甚至可以一舉接軌東南亞,與緬甸、泰國等國的黑道接洽在一起。

莫子涵目前在東南亞的勢力已經(jīng)取代了前印尼私會黨,東南亞十一國都遍布著東鷹會的勢力,一旦同化了云南等南方邊界各省,那么就可以與東南亞的勢力連接在一起,到時候莫子涵在亞洲的勢力覆蓋面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個黑道幫會,在地下世界里權(quán)勢滔天,即便是國家政府恐怕也不敢輕易對莫子涵下手。

不過關于云南的黑道格局,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云南第一黑幫博弈會,那個李博經(jīng)營了十幾年的勢力,東鷹會的勢力進入其中,必然會與博弈會有利益紛爭,以東鷹會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區(qū)區(qū)一個博弈會自然不會是東鷹會的對手,但莫子涵在關于云南的問題上,卻有些猶豫了。

畢竟博弈會是李博的勢力,一直以來李博對她都幫助頗多,她跟李博也一直都是好朋友。雖然知道有些事情公私不分很難麻煩,但對博弈會下手,卻始終讓莫子涵有些為難。

從美國回來接近半個月了,東鷹會每天都在高速而穩(wěn)定的發(fā)展,現(xiàn)在沒有人能阻止東鷹會的擴張,即便是國家也做不到,自從前段時間縱容東鷹會擴張之后,一切就成了定局,想再改變現(xiàn)狀,那么付出代價就太大了,即便是一個國家都難以承受。

畢竟俗話說不怕外敵,就怕內(nèi)亂,任何一個政權(quán)都不可能絕對穩(wěn)固,當一個勢力不管是黑還是白,到了一定高度之后,都不是能輕易招惹的對象。例如日本的山口組,在日本的影響力就是國家政府都不敢輕易招惹。

黃海,東鷹集團新設立的總部大樓,足有一百多層,頂樓總裁辦公室,莫子涵端坐在辦公椅上,正查閱一份文件。尋常的集團事務,基本不用莫子涵操心,有猴子與楊明他們管理,能省去她很多時間。但一些關鍵性的問題上,還必須她親自簽字才能通過。

尤其是此次奪下了莫氏集團,有了莫氏集團的根基,東鷹會的勢力就有機會向美國滲透。莫氏集團在美國有百年歷史,各方面人際關系都很牢固。所謂的關系當然不是指私人交情,而是指企業(yè)的利益來往,跟莫氏集團合作的企業(yè)與個人,方方面面遍布各界人士。有時候利益關系,遠比私人交情牢固得多。

當然,東鷹會在美國發(fā)展扎根倒是問題不大,但想向亞洲這樣雄霸黑道,建立地下王朝幾乎不可能。畢竟對于美國來說,東鷹會屬于外來勢力,美國政府絕對會限制東鷹會的發(fā)展,必要的情況下甚至會采取打擊行動,不可能讓東鷹會在美國做大。

就像國內(nèi)政府不可能讓日本山口組在國內(nèi)發(fā)展,里面是一個道理。不是你有多大的潛能,就能發(fā)展多大,世界上條條框框限制太多,任何人都不可能脫離社會。

“董事長,有一位名叫李博的先生想見你,說跟您有預約。”

一名身穿職業(yè)裝的職業(yè)女子走入莫子涵的辦公室,很有禮貌的道。

“嗯,讓他進來?!?

莫子涵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隨即就微微頷首。李博跟她有個屁的預約,他好好的呆在云南怎么就又跑到黃海了?

“莫教父,久仰久仰啊!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李博一走進辦公室,就夸張的抱拳鞠躬,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但嘴巴里卻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怎么聽都有些埋怨的味道。

“找我什么事?”

莫子涵翻了一個白眼,有些懶散的問道?,F(xiàn)在想見她一面,卻是不容易,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和地位,天天都有人想跟她見上一面,攀上一點關系,那類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誰都跑來跟她見上一面,她一天到晚恐怕光與人見面就夠了。

所以一般情況下,想見她都必須要有預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走進她辦公室。李博一聲不響跑到黃海來,不事先通知她,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只能編造一個跟她有預約的謊言混進來,只能說明他自己沒腦子。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李博挑了挑眉頭,頗有幾分無奈的模樣坐在莫子涵對面的沙發(fā)上,瞧著二郎腿,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既然沒有事,那就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再說吧。抱歉,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工作之外其他事情都等我下班再說?!?

莫子涵聞言就笑了,也不管李博,低頭就開始瀏覽文件,直接把李博丟在了一邊。

“喲呵,還工作,真像那么一回事兒?!?

見莫子涵果斷不理他,李博終于有些坐不住了,沒好氣頂了莫子涵一句。

莫子涵壓根就沒有抬頭看他,依舊低頭審閱著文件。

“中午出去吃個飯如何?我請客,務必賞臉?!?

李博有些沒脾氣了,知道自己犟不過莫子涵,態(tài)度立刻就變了。

“怎么突然跑黃海了?”莫子涵把文件丟在一邊,上下掃了李博一眼,似乎想看出他又有什么花花腸子。

“想你了,就過來了?!崩畈┑灰恍Γ劬τ行碗s的望了莫子涵一眼。

莫子涵沒有說話,低垂著眼眸,氣氛一瞬間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哈,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別想歪了,就是朋友之間的想念?!崩畈┞柭柤纾坪鹾苁菬o所謂的說道。

“李博……你今年三十五了吧,我們認識十五年了?!蹦雍淹嬷种幸恢т摴P,心中卻不知道想一些什么。

“是的,時間過得真快?!崩畈┑Φ溃θ堇锩嬗蟹N說不出的味道。

“老大不小了,總該成家立業(yè)了吧?!蹦雍p聲道。

李博呼吸微微一滯,深深望了莫子涵一眼:“你也希望我成家立業(yè)么?”

莫子涵聞言愣了愣,沉默了許久,才點點頭道,卻沒有說什么。

“既然是你的意見,我會考慮的?!崩畈c點頭。

……

“今天找你,主要是博弈會的事情。”

見氣氛有些沉默,李博突然話音一轉(zhuǎn),說起了云南黑道的事情。

“嗯?!?

莫子涵微微頷首。

“莫教父兵臨城下,權(quán)勢滔天,我小小博弈會早就顫抖不安,為了避免災難臨頭,于是我做了一個很明智的決定?!?

李博挑了挑下巴,一副聰明絕頂?shù)哪印?

“什么決定?”莫子涵淡笑道。

“繳械投降。”李博聳聳肩,說出了他很英名的決定。

“你舍得?”莫子涵挑了挑眉頭。

李博的意思她自然明白,放棄經(jīng)營了十幾年博弈會,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可以時候博弈會就是他的事業(yè),他所有的一切。

“不舍得有什么辦法,博弈會太小,豈敢與莫教父抗衡,占據(jù)要地妨礙教父一統(tǒng)大業(yè),簡直就是討人嫌。”

李博翻了個白眼,云南的地理位置特殊,與緬甸等國相連,博弈會的存在始終會妨礙莫子涵國內(nèi)勢力與東南亞勢力接洽。即便莫子涵不動他博弈會,但時間長了,東鷹會的勢力從其他渠道滲入云南,并與緬甸那邊的勢力相互輝映,他博弈會就等于在夾縫中生存,宛如漢堡包夾在中間的肉塊一般。

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放棄,成全莫子涵的事業(yè)。

“你加入東鷹會如何?保證前途遠大。”莫子涵突然道。

“考慮考慮?!崩畈┓藗€白眼道。

莫子涵聞言卻是笑了笑,也不說什么了。她知道李博加入東鷹會的概率并不大,雖然在東鷹會現(xiàn)在的局面遠比他的博弈會前途大,但有時候一個人心中的自尊心還真是挺無奈的事情。

“先說好,博弈會我可以全盤交給你,但博弈會經(jīng)營的生意依舊是我的。”李博挑了挑眉頭道。

“果然是錢簍子,可以。”莫子涵笑著道,李博當了十幾年的大毒梟,積累的財富恐怕足有幾百億,甚至更多,他一輩子什么事情都不干都花不完那些錢,至于博弈會的生意,其實脫離博弈會之后,也賺不了多少錢。

李博的經(jīng)濟來源主要是毒品,失去了幫會,他也就不可能再販毒了,至于其他產(chǎn)業(yè),還真就不值一提。如果真是為了錢,還不如直接開個價把博弈會賣給莫子涵更劃算。

*

中午,東鷹大酒店的一間包廂里,只有兩個人就餐。

“來,干一杯?!?

李博醉眼迷蒙的舉杯與莫子涵碰了下,然后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

“今天不醉不歸?!?

說著,李博舉起酒杯,再次一口飲盡。

莫子涵陪著李博一杯一杯的喝酒,她臉色沒有什么變化,但李博卻醉意朦朧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李博今天就是來找醉的。

“老鷹,如果重新來一次,你會選擇誰?”李博似乎真的醉了,突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莫子涵沒有回答,而是悶著喝酒,一杯一杯的下肚。

咕嚕。

李博再次滿上一杯,一飲而盡,“我知道答案,問之前就知道答案了。如果重新來一次,我會千方百計不讓你跟他見面;如果重新來一次,我會早點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如果重新來一次……”

碰!

李博似乎真的喝醉了,整個人翻到了桌子底下,半天才爬起來。

“博弈會…是…我多年…的心血,現(xiàn)在…交給你…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對待我那些…。兄弟?!?

李博趴在桌子上,口齒不清的囑咐莫子涵。此時依舊惦記著博弈會的事情,莫子涵知道李博對博弈會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經(jīng)營了十幾年的心血,全部交出去需要很大的決心,雖然只是一個幫會,卻記錄了李博半個人生。

他十五歲就因為家里貧困而輟學在社會上混日子,一步步成長,逐步走到今天每一步都不容易。

但莫子涵沒有拒絕,她了解李博正如李博了解她,一旦他做出了決定,就基本不會改變,這個決定一旦跟她有關,那就更不會改變。

“加入東鷹會怎么樣?”莫子涵試圖勸說一下李博。

“好…好…以后再考慮…。”

“……以后準備干什么?”

“天南。地北…走遍世界…四處游玩…快活…。似神仙…。”

“你…不是…希望…我成家…立業(yè)…嗎…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帶一個…。美妞回來…讓你瞧瞧…?!?

“來,干杯…今天不醉…不歸…?!?

*

李博走了,吃完一頓飯就從莫子涵面前消失了,他把他的博弈會留給了莫子涵,東鷹會不費一兵一卒就掌握了云南,徹底聯(lián)通了位于東南亞的緬甸等國。

走前他說想出去散散心,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努力了幾十年,未來的日子他不想再那么努力了,他說放下了一切,也就放下了所有負擔,從此海闊天空,無拘無束。

對于李博的離開,莫子涵突然有些迭然若失,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有一種東西正在遠離。她自嘲的笑了笑,人不能太貪心,既然選擇了,就不用后悔。

莫子涵依舊很忙碌,雖然她也不想那么忙,但東鷹會的局面越來越大,事情也就越來越多,她有時候都不知道,如此努力的意義在哪里。不過每個人都有責任,有些責任不可能因為心情而隨意改變,莫子涵的責任,就是把東鷹會發(fā)展好,給數(shù)十萬弟兄一個安穩(wěn)的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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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莫子涵突然接到了白子振的電話,消失了兩個多月之后,白子振第一次聯(lián)系她。自從東鷹會一統(tǒng)黑道,白家對莫子涵的意義也就不重要了,現(xiàn)在沒有白家,她也依舊是地下王朝的皇帝。

對于白家之前的無私幫助,她很奇怪,因為白家從始至終都沒有跟她提過什么條件,宛如一個處處助人為樂的老好人,但對于一個政治家族來說,卻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莫子涵知道,里面肯定白子振有一點關系,但具體是為什么,她卻是不知道。

“今天有沒有時間?”白子振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熟悉他聲音的莫子涵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白子振似乎改變了很多。

“有?!蹦雍q豫了一下,還是微微點頭。

“我想出去旅游,三天時間?!卑鬃诱衲沁叧聊嗽S久,才開口說道。

“三天?”莫子涵微微皺了皺三天,她現(xiàn)在可是日理萬機,抽出三天時間可并不容易。

“是的,只有三天,或許,我們之間?!卑鬃诱竦穆曇衾镉兄环N說不出的情緒。

“好,時間你安排?!?

不知為什么,莫子涵突然感覺,如果不答應此次旅游,或許會留下什么遺憾。

“明天,我到東鷹大廈接你?!?

*

第二天一大早,一輛銀白色跑車就出現(xiàn)在東鷹大廈前面,似乎在等人。不一會兒,一道倩影就從東鷹大廈內(nèi)部走出,正是莫子涵。

“準備去哪里?”

坐上車,莫子涵隨口問道。白子振以前都是嚴肅的黑色公務轎車,第一次開時髦的跑車,倒是讓莫子涵感覺白子振有些奇怪。

此時再次看見白子振,依舊是一身黑色西服,打扮、氣色、氣質(zhì)都沒有改變,但不知道為什么,莫子涵總感覺白子振似乎變了很多,但具體哪里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法國巴黎、英國倫敦、希臘愛情海?!卑鬃诱裢四雍谎?,淡淡道。

“三天?”莫子涵挑了挑眉頭,且不說白子振準備跟她去旅游的地方有多么大的歧義,就時間上面來說,三天內(nèi)就不可能完成。

“嗯,三天。時間很緊,不過我都安排好了所有航程,不會有任何耽誤。此次旅游,時間基本都花在路上。”

白子振微微頷首,三天時間旅游三個國家,以現(xiàn)在的交通能力,還是可以辦到。

“那好吧,一切隨你。”莫子涵點點頭,既然都答應了出來,那么就隨著白子振折騰吧。

白子振的車子一進入機場,馬上就有人接應,緊接著就有飛往法國巴黎的航班,飛機票都買好了,等了二十分鐘,就可以登機。

當天,兩人就出現(xiàn)在巴黎的街道上面。

“盧浮宮、塞納河、凱旋門、巴黎圣母院、埃菲爾鐵塔。你喜歡哪里?”

到了巴黎之后,白子振第一次征求莫子涵的意見,五個地方都是巴黎最著名的旅游景點,但由于時間有限,不可能全部都去一趟,只能有選擇性的挑選一兩個。

“你決定吧?!蹦雍琅f沒有發(fā)表什么主見。

“那就巴黎圣母院。”白子振沉默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是世界著名的教堂,位于塞納河中的城島東端,屬于世界級文化遺產(chǎn),同時它也是一個大教堂,里面有很多身著樸素的修女在里面修行。

寧靜,安詳,似乎隔絕了世俗,在世界之外的世外桃源。

白子振與莫子涵站在教堂正廳頂部的南鐘樓下面,鐘樓上有一口重大13噸的大鐘。白子振緩緩給莫子涵講述著一個敲鐘人與修女之間的愛情故事,不過說那是愛情,卻又不是愛情,里面只有一個敲鐘人的默默無私奉獻。

或許愛情的本質(zhì)就是默默無私的奉獻,敲鐘人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

莫子涵沉默著,聆聽著白子振講述著一個老套又眾所皆知的故事。

傍晚,夕陽西下。白子振與莫子涵出現(xiàn)在埃菲爾鐵塔下面,據(jù)說埃菲爾鐵塔是法國最浪漫地方,但凡前往巴黎旅游的年輕情侶,都不會錯過埃菲爾鐵塔。

白子振與莫子涵雙雙登上鐵塔,在天幕低垂之際,落日輝映晚霞,等待星辰交替,盡顯沈靜之美。

不知沉默了多久,直到天色徹底暗淡,黑夜降臨大地,兩人才走下鐵塔。

趁夜,就坐上了前往英國倫敦的飛機,所有的航班白子振都安排好了,基本沒有什么時間誤差。

下飛機之后,已經(jīng)是凌晨二點,隨便找了一個酒店,就住了下來。不只是故意還是巧合,莫子涵與白子振的房間又是對面,不過顯然不會再有同時開門的那一幕出現(xiàn)。

第二天清晨,白子振就帶著莫子涵在倫敦繁華的大街小巷里轉(zhuǎn)悠,領略異國風情。一天時間,游遍了英國幾條繁華的街道,沒有去白金漢宮,沒有去倫敦塔橋,沒有去溫莎古堡,那些聞名世界的旅游勝地都沒有去。

只是在大街上閑轉(zhuǎn)悠,見識各種人,各種事,升斗小民間的人生百態(tài)。小中學校,超市,商場,小吃店鋪……跟著白子振旅游,似乎善于發(fā)現(xiàn)與別人不一樣的東西,但莫子涵卻發(fā)現(xiàn),那些最平凡的事物,卻給了她最真實的樂趣,她突然有種享受的感覺。

或許她跟白子振是同一類人,喜歡也有很大的相同點。

夜幕降臨,白子振與莫子涵從一條不知道的胡同里鉆出,瞎逛了一天,莫子涵都有些累了。

“倫敦最后一站,浪漫摩天輪,倫敦之眼?!?

白子振隨手找了一輛計程車,拉著莫子涵上車之后就往位于倫敦晤士河畔,號稱世界第三摩天輪的倫敦之眼行去。倫敦之眼又稱千禧之輪,落在倫敦之眼上,可以鳥瞰整個倫敦,尤其是夜晚,全城充斥著一股夢幻般的浪漫色彩。

同樣是當天晚上,兩人就離開了倫敦,乘坐飛機飛往希臘愛情海。

“旅游地點很有浪漫情懷。”

飛機上,莫子涵勾了勾嘴唇,略有深意的瞥了白子振一眼。

“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卑鬃诱竦灰恍Γ骸熬鸵淮温糜味?,或許一輩子就這么一次旅游,可以嗎?”

白子振的話有些奇怪,莫子涵瞥了白子振一眼,不再開口了。

*

夕陽西下,愛情海上染上了一片金燦燦的光波,海天一線間,有一種永恒光輝的味道。

景觀游輪的甲板上,莫子涵手中端著一杯紅酒,望著遠處的金輝,久久沒有說一句話。跟白子振在一起,很多時候,她其實不知道該說什么。

“莫子涵,我們認識多久了?!卑鬃诱衽ゎ^望了莫子涵一眼,“年了吧,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屁大的小姑娘?!?

“是的,白叔叔?!蹦雍瓫]有否認,還很甜甜的叫了一聲白叔叔。

白子振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杯子中酒液都蕩出了一點。論年齡,他的確大了莫子涵十歲左右,剛認識莫子涵的時候,她才14歲,轉(zhuǎn)眼就就成了一個大姑娘。

不過在他眼中,莫子涵一直就不像是一個小姑娘,哪有小姑娘比他職場老手還老謀深算,每一次都是他吃癟,哪有小姑娘能做出莫子涵那種事情,小小年紀就風里來雨里去的闖天下。

一直以來,白子振就沒有把莫子涵當做小姑娘,那種感覺很奇怪,宛如莫子涵從來就沒有變過,不管是年前,還是現(xiàn)在,莫子涵始終是那個莫子涵。

“話說,我有一個問題。”白子振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道。

“什么問題?”莫子涵饒有興趣的望著白子振。

“你是先遇見我,還是先遇見他?”白子振淡淡的道。

莫子涵低垂著眼眸,想了想才道:“他。”至于那個他是誰,莫子涵自然清楚。白家兩兄弟,都跟她有著不淺的淵源,但若說第一次遇見誰,還真是白子諭。那次她三伯莫軍義遭遇暗殺,被她所救,那是白子諭就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并與她匆匆對視了一眼。結(jié)果從那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的命運似乎就聯(lián)系到了一起。

“那還真就是命呢?!?

白子振苦笑一聲,對于莫子涵的答復,他只能當成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莫子涵沉默不語,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我準備結(jié)婚了,都三十六七了,奔四十的人了?!卑鬃诱裢蝗挥行┏爸S的笑了笑。

“有對象了?”

莫子涵訝異的望了白子振一眼,一直沒聽過白子振有女友或者未婚妻,怎么突然間就要結(jié)婚了?

“家里介紹的。呵,第一次見面呢,以后湊合著過日子吧?!卑鬃诱駸o所謂的道。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白立嚴就準備給白子振找一個對象,早點讓他結(jié)婚生子,同時把個人感情上面的事情看淡。當然,那個對象自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像白子振這種,只能是政治聯(lián)姻,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鞏固家族與個人的地位。

為了彌補白子振犯下的錯誤,以及重新拉取支持白子振的勢力,白立嚴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F(xiàn)在白子振只有找一個背景雄厚的家族聯(lián)姻,獲得那個家族的支持,才有可能在白家繼續(xù)保持原有的地位。

白子振與那個家族的姑娘匆匆見上一面,便決定了終身大事。不管是對白子振還是那個家族的姑娘,都是可笑又可悲的事情,但同為生在大家族里面,都有著相同的無奈。

“那就祝福你獲得幸福?!?

莫子涵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不過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無奈與默默承受。突然感覺白子振有點可憐,以前都是他風光的一面,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還有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

“幸福于我而言太遙遠了,能好好生活下去,就夠了?!卑鬃诱褡猿耙恍?,“合影一個留做紀念吧,或許以后永遠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一名攝影師走上甲板,給白子振與莫子涵照了幾張合影。照完之后,白子振灑然一笑,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甲板,獨自離開了莫子涵。

莫子涵站在甲板上面,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久久的陷入了沉默。白子振似乎還有很多話沒有跟她說,很多東西都藏在他心里,但他卻告訴了她,以后兩個人,或許再沒有了交集,以往的一切都成了記憶,他們會緩緩成為兩個世界的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白子振獨自離開了,什么時候走的莫子涵不知道,他帶她出來了,卻沒有帶她返程。莫子涵一個人在愛情海逗留了一天,就獨自返回了中國。

*

接下來的一個月風平浪靜,東鷹會的發(fā)展逐漸走上正軌,急劇擴張的局面逐漸停緩了下來,已經(jīng)壯大到了一個極限,接下來不斷鞏固內(nèi)部勢力,一點點打牢基礎,就可以了。

莫子涵終于可以放下手中的事情閑適下來,對于事業(yè)的發(fā)展,現(xiàn)在基本到了頂峰,想再前進一步不是短時間內(nèi)可以做到了。至于未來的事情,莫子涵不愿意去想,也懶得去管。

白子振自從那次愛情海之行以后,莫子涵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似乎他調(diào)離了黃海,從這個國際大都市里面徹底消失了,至于去了哪里,莫子涵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有再聯(lián)系過她。

放下集團所有實務,莫子涵獨自回到了東市,她很久沒有回家了,王鳳英不知道多少次催促她回家看看。本來莫子涵想把二老接到黃海,但王鳳英卻不同意,黃海畢竟是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兩人年紀大了都不愿在四處走動。

而且王家的根也在東市,生活在東市還有一門親戚可以串串門,到了黃??峙戮陀行┎涣晳T了。

東市一套普通的三室兩廳房子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著晚飯,王鳳英與莫軍寶始終住在幾年前莫子涵買的那套房子里,雖然現(xiàn)在王鳳英的事業(yè)也小有成就,但對于兩個人來說,有一套房子就夠了,并沒有再換新居。

倒是莫子涵的大伯莫軍強一家,由于公司事業(yè)蒸蒸日上,一家人在東市買了一套別墅,過著富裕優(yōu)渥的生活。

“子涵,多吃一點,在外面辛苦了吧?!?

飯桌上,王鳳英不斷給莫子涵夾菜,不斷詢問莫子涵最近的狀況。

“還好吧?!?

莫子涵低頭吃著碗里的飯,辛苦說不上,從上輩子開始她的生活就是那樣,真閑下來了恐怕還會渾身不自在。

“子涵,你也年紀不小了,都成大姑娘了,什么時候找個好人家嫁了?媽還想著抱孫子呢。”王鳳英突然話音一轉(zhuǎn),說起了莫子涵的終身大事。

男大當家女大當嫁,關于莫子涵的終身大事,王鳳英始終掛在心上。自己的女兒太好強了,又那么優(yōu)秀,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反倒是擔心女兒眼光太高,一直沒有看上眼的對象。

“等一會再說吧?!?

莫子涵吃著碗里的飯道,那個神秘的勢力宛如一座山一般壓在她心中,她根本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那些兒女私情,白子諭她都很久沒有聯(lián)系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最后,但那一天到來之前,她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無所牽掛的去會一會那個神秘的主人。

“還等,等再下去你都老了?!蓖貘P英無奈道:“那個子諭不就挺好的嘛,你們現(xiàn)在發(fā)展的怎么樣了?”

對于白子諭,王鳳英倒是很有好感,當初莫子涵雙腿骨折,白子諭陪在身邊不離不棄,給王鳳英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她還把莫子涵雙腿治好的功勞都按在了白子諭頭上,對白子諭自然是打心底喜歡。

“媽,現(xiàn)在集團正在高速發(fā)展,我準備一年以后再考慮婚姻大事,現(xiàn)在實在沒有那個精力與時間。”莫子涵沉吟了一下,如此說道。

一年之后如果她還活著,那么什么事情都好說,可如果她死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沒有意義。莫子涵心中明白,那個神秘人恐怕不久就會浮出水面,所以一切都將做個了結(jié)。前世今生,一切宛如夢幻,她倒想看看是誰操縱了她的命運。

“可說好了,就一年時間。”王鳳英聞言立馬就點頭答應了,莫子涵的性格太有主見了,而且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他們交流,能給她一個明確答復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

深夜,萬籟俱靜。

躺在床上熟睡的莫子涵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一抹藍色電光一閃,宛如星辰般璀璨,瞬間刺亮了整個房間。

“系統(tǒng)進化完畢,是否開啟系統(tǒng)?”

一道機械提示音從耳畔響起,莫子涵整個人一瞬間就從睡夢中清醒,直接確認開啟系統(tǒng)。

“系統(tǒng)開啟中,請稍等……”

整整兩個月,系統(tǒng)終于進化完畢了,此次進化遠比之前那次長,足足耗費了兩個月的工夫。莫子涵有時候甚至懷疑昂科多欺騙了他,之所以奉獻自己的系統(tǒng)就是為了封閉她的系統(tǒng)。但現(xiàn)在,一切還是按照之前的軌跡在行走。

系統(tǒng)關閉前說進化只需五天,但現(xiàn)在卻過去兩個月,顯然此次進化與正常進化不同,兩個系統(tǒng)融合的進化方式恐怕并不多見,不過系統(tǒng)終究是進化了,從中級往高級提升。

“系統(tǒng)已開啟,重新建立數(shù)據(jù)庫……”

“數(shù)據(jù)庫建立完成,掃描宿主身體中……”

突然,一道迷幻的藍光從莫子涵的身體里透射而出,照亮了整個房間,宛如一片藍色的海洋。

“身體掃描完畢,是否優(yōu)化宿主基因?”

“是?!?

莫子涵不知道優(yōu)化宿主基因是什么情況,但聽名字就知道應該會有好處,直接選擇了是。

“宿主基因優(yōu)化中……”

機械音剛響起,莫子涵突然渾身一震,意識開始突然有些模糊,漸漸地徹底陷入了黑暗中,整個人癱軟在了床上,呼吸卻很平穩(wěn),宛如陷入了熟睡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突然在莫子涵耳邊響起,她的意識逐漸清晰,宛如之前神游物外,現(xiàn)在意識才重新回到了體內(nèi)。

“宿主基因優(yōu)化完畢,是否植入高等基因?”

莫子涵微微皺了皺眉頭,剛才的一切太詭異了,她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于不受掌控的事情,莫子涵心中突然有些猶豫,不知道系統(tǒng)進化之后,會把她變成什么樣。

她試探性的按了一下否認鍵,下一刻系統(tǒng)的提示音再次響起:“不植入高級基因,將無法完成能量晶體化操作,是否繼續(xù)終止?”

能量晶體化?莫子涵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猶豫了半響,干脆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系統(tǒng)走。她沒有了退路,不依賴系統(tǒng),她就根本不可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植入高等基因中,請耐心等候……”

隨著系統(tǒng)的聲音,莫子涵突然感覺身體里有了一點變化,但具體哪里變了,她又說不出來。植入基因?那豈不是說系統(tǒng)會改變她現(xiàn)有的基因?甚至可以說從根本上改變了她這個人?

莫子涵似乎聽見了身體里一個個基因斷裂,又一個個基因重組,系統(tǒng)操縱著一起,改變著她最根本的東西。她心中突然有些忐忑不安,基因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好恐怕她整個人就毀了。但她現(xiàn)在只能祈禱系統(tǒng)夠靠譜,別把她玩殘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莫子涵躺在床上等待著結(jié)果,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逐漸發(fā)生著變化,但具體有些什么變化,她有根本說不上來,那感覺很奇妙,又很不可思議。

不知過了多久,系統(tǒng)再次響起了提示音:“是否能量晶體化?”

“是?!?

隨著莫子涵一聲確認,一陣詭異的觸感突然出現(xiàn)在莫子涵心中,宛如身體突然變成了一只章魚,有無數(shù)觸手正往外延伸,那神奇的觸感,似乎整個房間任何一面墻壁,一個物體她都觸摸在手中。

只見一道道藍色光影從莫子涵身上延伸出來,形成一條條宛如觸手似的光帶,瘋狂的往外延伸,瞬間就充斥在整個房間里。

“什么東西!”

莫子涵有些駭然的望著那些藍色觸手,那些東西宛如水晶,透明光亮,似乎一條條蟒蛇在漫天舞動。

“晶體細胞組建中……”

隨著系統(tǒng)機械音不斷響起,她感覺那些藍色觸手正在一點點發(fā)生變化,似乎在組建一個奇怪的結(jié)構(gòu),隨著那個結(jié)構(gòu)的不斷完成,莫子涵心中突然產(chǎn)生一個奇怪的念頭。

那些晶藍色觸手似乎都是她的手臂,她身體的一部分,可以隨心所欲的操縱,并跟皮膚一樣有著各種各樣的觸感。

莫子涵心中一動,那些藍色觸手突然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條粗大的宛如水桶粗的藍色光柱。心中幻想成一只手掌,那跟粗大的藍色晶柱果然就發(fā)生了變化,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只足有閣樓大小的巨大手掌,似乎能把一棟樓都抓在手中。

“收?!?

莫子涵心念一動,頓時所有藍色晶體都紛紛后退,宛如潮水退卻般涌入莫子涵體內(nèi),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整個房間也恢復了沉寂。

她頓覺有意思,那些藍色晶體似乎能隨著她的心意隨意變化,不管變成什么,一個念頭就可以了,想怎么變就怎么變,跟孫武空似的七十二變,隨意變身。

莫子涵饒了饒頭,感覺系統(tǒng)越來越古怪了,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

“是否使用晶體能量強化宿主身體?”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

莫子涵直接確認,想弄懂高級系統(tǒng),那肯定需要跟著系統(tǒng)走,否則她什么都不懂,說不定好事就辦成壞事了。

“晶體能量與宿主融合中……”

隨著系統(tǒng)的聲音,那些藍色晶體能量再次涌出體外,不過卻不是變幻成觸手,而是在體外形成了已成鎧甲,宛如古代的女將軍,英氣逼人。

晶體能量鎧甲包裹身體之后,莫子涵就感覺似乎有一道道能量鉆入自己的身體里,宛如一條條細小的水線,不斷在她身體里游走,不一會兒就充斥全身任何一個地方,她甚至懷疑最細小的細胞里面,都注入了藍色晶體能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層晶體鎧甲逐漸融化,不僅是晶體鎧甲,莫子涵身上的睡衣也逐漸消失了,宛如分解了似的,徹底消失不見了。裸*露在外的身體,詭異的變成了藍色水晶,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都變成了晶藍色的水晶,宛如她本身就是一個水晶雕刻的人兒。

甚至透過水晶,還能用肉眼看見里面的內(nèi)臟與血液流動循環(huán),體內(nèi)沒有任何雜質(zhì)與細菌,全都是晶瑩亮麗的藍水晶。

莫子涵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對勁,瞧了自己的身體一眼,心中升起一抹駭然,隱隱有些恐慌,不會以后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吧?那她還怎么出去見人?

“能源不夠,是否補充系統(tǒng)能源?”

正在莫子涵有些方寸大亂的時候,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著莫子涵下意識的確認,數(shù)十根晶體觸手突然從她身體上延伸而出,鋪天蓋地的在房間里擴張,地上與墻壁上都瞬間鋪上了一層藍色晶體,整個房間似乎都由藍水晶鑄造的一般。

一層水晶從地上席卷而過,在遇見一張桌子之后,便迅速沿著桌子腳往上蔓延,眨眼就把整個桌子都包裹了。不僅是桌子,房間里的床,柜子,家具,器具全都在一瞬間包上了一層水晶。

那些水晶宛如細胞似的不斷蠕動,場面詭異之極。

“發(fā)現(xiàn)可吸收能源,吞噬中……”

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桌子上幾塊面包突然在包裹的水晶中緩緩消失,宛如生生分解了,渣滓都沒有留下。

莫子涵見此頭皮都有些發(fā)麻,那些藍色晶體究竟是什么東西,竟然能吞噬普通食物轉(zhuǎn)化成能量!那幾塊奶油面包,顯然一瞬間就被晶體轉(zhuǎn)化成純粹的能源了。

“發(fā)現(xiàn)可吸收能源,吞噬中……”

一會兒工夫,系統(tǒng)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只見一層層晶體從地面分出,然后迅速把一個插座一層層包裹,并有一條條藍色晶體觸手從里面分化而出,全部插入了電插座的孔里面。

下一刻,莫子涵就感覺一股熱流滾滾鉆入自己體內(nèi),就宛如饑餓的人突然吃到了美味的食物,舒適享受的感覺從莫子涵心中升起,隨著那些熱流不斷涌入身體,舒適感越來越強,她甚至聽見了系統(tǒng)都微微有些興奮的鳴叫。

此次能源吞噬終于滿足了系統(tǒng),但莫子涵卻不知道,現(xiàn)在以她為中心,方圓五公里范圍內(nèi)卻亂成了一團。

從莫子涵居住的小區(qū)開始,里面所有的等于同一時間全部都消失了,即便是路燈都一個個熄滅,一個偌大的居民小區(qū)徹底陷入了黑暗。

不僅如此,黑暗還在往外擴張,大街上的路燈,街上的霓虹燈,商場、辦工場所,公共廣場,一會兒就全部陷入了黑暗,所有的燈光與用電設備全部熄滅,宛如全城停電似的,五公里范圍內(nèi)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如此詭異的一幕東市還是第一次發(fā)生,畢竟東市作為省城,供電管理很是周密,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出現(xiàn)如此大面積停電的情況。即便是那根線路出現(xiàn)了問題,也可以使用備用電源,但現(xiàn)在別說備用電源,即便是一些大型商場的發(fā)電機都沒有作用了,輸出的電流還沒有來得及供電,就詭異的消失了,就像無形中有一個偷電的人,不知不覺把電偷走了。

一個個投訴電話打入省城供電局,短短一刻鐘就接了上百個電話,但此時供電局里卻更是亂糟糟一片,別說其他地方,即便是供電局此時都沒有了電,所有供電設備宛如都出現(xiàn)了故障,徹底癱瘓不能使用,具體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面積停電的情況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各個區(qū)域的通電就一一恢復,一場騷亂才逐漸平息,以為故障被供電局修復好了。但對于供電局來說,詭異停電半個小時卻是一直都解不開的謎題。

“系統(tǒng)能源充足,停止能源補充。”

房間里,莫子涵微微出了一口氣,面色紅潤,氣色很好,尤其是身體表面的晶體,愈加瑩瑩透亮,力量感遍布全身。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充滿了電的機器人,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她卻不知道,短短半個小時,外界卻發(fā)生了一場大混亂。造成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卻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身體強化至最佳狀態(tài)?!?

隨著能源補充完畢,身體強化也接近尾聲,一層層晶體重新涌入莫子涵體內(nèi)消失不見,晶體化之后的身體逐漸恢復了正常,還是血肉之體,還是白潤潤的肌膚。

莫子涵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異常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如果變成了一個晶體人,她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系統(tǒng)進化之后,莫子涵感覺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那些什么植入動物基因的選項全部都消失了,那些可以具備動物能力的作戰(zhàn)系統(tǒng)也消失了,很多東西都徹底從系統(tǒng)的界面里消失,但莫子涵卻感覺自己遠遠比之前強大了很多,十倍,甚至一百倍。

就像返璞歸真,系統(tǒng)以前那些功能,自從進化到了高級系統(tǒng)之后,已經(jīng)華而不實,作用不大了。隨著兩個系統(tǒng)的融合,莫子涵的系統(tǒng)越來越接近真實的系統(tǒng),能力也逐漸回歸了本源。

而且系統(tǒng)進化之后,便沒有了以前的時間限制,現(xiàn)在時時刻刻都可以開啟著系統(tǒng),不會出現(xiàn)能源不足的情況。以為系統(tǒng)現(xiàn)在可以通過晶體細胞自動分解出系統(tǒng)可以吸收的能源,不管是電能,風能,還是其他機械能,系統(tǒng)都可以經(jīng)過轉(zhuǎn)化而吸收。

一塊食物,都可以分解成最純粹的能源,甚至莫子涵感覺,那些藍色晶體可以把一張桌子給分解了。所以現(xiàn)在的系統(tǒng)根本就不缺少能源,也就意味著不會因為能源不足而自動關閉。

“晶體能源!難道這就是高級系統(tǒng)的奧秘?”

莫子涵略有所思的望著與以前截然不同的系統(tǒng),她不知道最完整的系統(tǒng)是什么狀態(tài),但高級系統(tǒng)與中級系統(tǒng)的差別卻很大,簡直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

她心中一動,背后就突然長出一對晶藍色的晶體翅膀,那對翅膀微微一顫,莫子涵就憑空飄浮了起來,穩(wěn)穩(wěn)的懸浮在空中,像極了西方神話中的天使,散發(fā)出的藍色光芒夢幻而圣潔。

不過天使的翅膀?qū)儆谔焐模雍某岚騾s是晶體能量幻化而成,但卻與真實的翅膀沒有什么不同,因為那些晶體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跟她的手臂一般可以隨意操控。

背后的翅膀扇動了一下,莫子涵整個人就嗖地一聲飛出了窗外,并往天空中飛射而去,不一會兒莫子涵就飛上了百米高空,并依舊在往上空飛行,最后飛上千米,遇上了強烈的氣流,才緩緩停了下來。

俯瞰大地,東市在莫子涵眼中變成了巴掌大小,她宛如站在了世界的盡頭。

莫子涵勾了勾嘴角,心中微微一動,只見一道藍光從身體里升起,下一刻她身上就多出了一套精致美麗的藍色晶體鎧甲,宛如女戰(zhàn)神降臨了世間。

身影一閃,莫子涵就出現(xiàn)在千米之外,速度之可怕,能生生把氣流撕裂,甚至與空氣摩擦出的聲音都能生生撕裂人的耳膜。

但如此可怕的高速,莫子涵卻沒有任何不適,那層晶體鎧甲完好的保護了她的身體,不管她的速度多么快,她都不會受到影響。

而且再次強化身體之后,她的肉身就強大到匪夷所思,具體有多么強她自己都不敢確定,但那力量感,即便是一座山她都有信心拔起來。力拔山兮氣蓋世,她中心突然多出了一道移山填海的豪氣。

莫子涵以可怕的速度在千米高空閃爍,從地面往天上看,宛如一個一閃一閃的藍色光點,雖然從地面看每次閃動距離都很短,但實際距離卻是數(shù)百米,上千米,短距離內(nèi)能堪比音速。如果天上出現(xiàn)一架飛機,她甚至能跟飛機并駕齊驅(qū)的飛行。

“孫猴子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不知道我的手能伸多長?!?

莫子涵突發(fā)奇想,一只手平平的伸出,然后藍色晶體光芒一閃,一層晶體就包裹著她的手臂,緩緩往外伸展。

十米、百米、千米……

當莫子涵的手臂延長三千米之后,終于停了下來。她手掌一翻,就把一只三千米之外的飛鳥抓在了手中。

系統(tǒng)儲存的晶體能量并非無窮無盡,手臂延伸三千米就是莫子涵的極限,但即便是如此,恐怖程度也是令人發(fā)指,高級系統(tǒng)與中級系統(tǒng)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面。

難怪昂科多會說,系統(tǒng)不進化到高級,永遠不可能是那個人的對手。以莫子涵中級系統(tǒng)的狀態(tài),恐怕一瞬間就會被那個人秒殺掉。

現(xiàn)在,莫子涵才終于體會到凌駕在眾生之上的神只是什么滋味,簡直是通天徹地,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世界上誰還能限制得了她?

心中豪氣頓生,莫子涵手臂一顫,變成一把三四千米長的晶體長劍,一斬而下,一團云朵頓時一分為二,宛如一根藍色光線把云團分成了兩半。

*

“她終于進化了?!?

一個黑暗的地下宮殿里,一個幽幽的聲音緩緩響起,整個大殿一片黑暗,只有角落里有一盞微弱的油燈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

借助油燈,可以看見大殿頂端的龍椅上坐著一個偉岸的身影,那身影端坐在龍椅上,無形的威嚴散發(fā)而出,由于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模樣。

大殿很大,空空蕩蕩,宛如古代皇帝早朝的金鑾殿,恢弘大氣中含著無形的威嚴。

“幽影?!?

那神秘人影話音剛落,角落里就閃出一道人影,單漆跪地,恭敬的望著龍椅上的那人。

“展開計劃吧?!?

“是?!蹦侨祟I命之后,身影一閃就徹底消失在大殿里。

空蕩蕩的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許久之后,似是有一道輕嘆聲在黑暗中回蕩。

*

那天晚上系統(tǒng)完成了進化之后,莫子涵心中就隱隱有了一種莫名的感知,那并不是來自于她,而是來自于系統(tǒng)。似乎有什么人,什么事情,正在逐漸向她靠近。

她在東市短暫的居住了幾天之后,就離開了東市,回到了黃海。

誰知剛踏出黃海飛機場,莫子涵就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白子諭在我們手中,如果想救他,撒哈拉大沙漠深處見?!眱H僅一句話,對付就掛斷了電話。

莫子涵望著手機里的盲音,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她試著回撥了一個電話,卻顯示是一個空號。

白子諭在他們手中?

莫子涵深吸了口氣,他們綁架白子諭干什么?她與那個人之間的因果,跟白子諭又有什么關系?以那個人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利用白子諭來威脅她,否則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

誰知那個電話剛掛,一個顯示新加坡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莫子涵一眼就認出那是白子諭父親白濤的電話。

“子涵,子諭失蹤了?!?

白濤第一句話就是白子諭失蹤了,聲音里有著一絲絲焦急。

“怎么回事?”

“兩天前,白子諭就沒有回莊園,后來調(diào)查他在回莊園的路上突然就消失了,沒有任何線索與可疑的蹤跡。我出動華青幫所有人尋找,都沒有一點結(jié)果。

”白爹,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他找回來的。“

莫子涵抿了抿嘴,安慰了白濤一句之后就掛了電話。她望著碧藍的天空,心情愈發(fā)的沉重起來,她本以為是她與那個人之間的事情,結(jié)果白子諭卻卷入了其中,這里面會有著什么聯(lián)系?

莫子涵寫了一份遺囑,如果三年之后她依舊杳無音信,遺囑就會生效。她悄悄離開了黃海,沒有通知任何人,以為她也不知道,此去是否還可以回來。

撒哈拉沙漠,世界上最大的沙漠,面積比非洲任何一個國家都大得多,里面充滿了神秘的色彩,同時也是最著名的無人區(qū),方圓千百里都不會有人跡出現(xiàn),一些國家核爆試驗都是在撒哈拉沙漠里面進行。

一日正午,刺目的太陽從天上灑落。

撒哈拉沙漠里面,萬里金沙,爍金流火,宛如一個大烤爐,如果沒有水,一天就可以把人烤干。所以正午的時候,基本沒有人會在撒哈拉沙漠里面行走。

一道流光從遠處亮起,下一刻就到了近前,藍色光芒如夢似幻,里面包裹著一名英姿颯爽的少女,背后一對唯美的藍晶羽翼,散發(fā)著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氣息。

少女冰藍色的眼眸掃了荒蕪的沙漠一眼,確定了方向之后,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就遠在千米之外,幾個閃身就從視線里消失。

撒哈拉沙漠外圍或許還有一些游民居住,但深處卻絕對屬于人極罕見的區(qū)域,有時候方圓千里都不會出現(xiàn)人的蹤跡,偶爾有人類活動的痕跡,也大多都屬于考古團隊。他們裝備齊全,準備充分后才敢真如沙漠。

僅僅十分鐘,莫子涵就飛行了上千里,直接進入了撒哈拉沙漠的核心深處。

”歡迎你來到我的王國,親愛的莫子涵女士?!?

冥冥中一道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莫子涵腦海中,莫子涵猛地就停下了身影,表情瞬間繃緊了起來。

”別緊張,我還在你很遠的地方,想見到我,可不容易,下面就請體驗一下我的王國盛宴吧?!?

那個神秘的聲音似乎知道莫子涵的一切,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一個微小的動作似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莫子涵對他卻一點也不熟悉,甚至從聲音中都分辨不出此人究竟是男是女,多大年齡,顯然都通過了特殊處理。

”什么人?裝神弄鬼。“

莫子涵警惕的望著四周,面色嚴肅如臨大敵,剛才那個聲音直接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似的,似乎沒有通過其他途徑傳播,突兀的就出現(xiàn)在了她腦海里。

為什么會如此她不明白,但里面顯然有著詭異。她猜測可能與系統(tǒng)有關,那個人與她的系統(tǒng)本就是同一個系統(tǒng),或許其中有著什么聯(lián)系。對系統(tǒng)的了解,那個人顯然遠遠超過莫子涵,他的一些能力莫子涵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那個聲音說了兩句話之后,卻再也沒有了動靜,來得突然,去的不留痕跡。

轟隆!

莫子涵正準備繼續(xù)深入撒哈拉沙漠,腳底下卻突然傳出一聲巨響,一瞬間黃海漫天,宛如一顆炸彈突然在沙漠里爆炸,掀起一道道沙塵暴。

一道危機感突然出現(xiàn)在莫子涵心中,她想也不想,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原地,幾乎是一瞬間,她身后就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手持一柄黑色刀刃,無聲無息的一道下切,卻只是切開莫子涵的一道殘影。

隨著地一聲爆響,緊接著沙漠里又接連響起六道爆炸聲,六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沙漠里,一共七個人呈圓形把莫子涵包圍在中間。

詭異的是,他們竟然能跟莫子涵一般飄浮在半空中,宛如一道道幽魂,飄蕩在人間。

莫子涵眉梢微蹙,望著把她包圍在中間的七個人,心中升起一抹很詭異的感覺,宛如他們七個人都是一個人,又似乎一個人變成了他們七個人。

或者說,渾然一體,明明是七個人,卻給人渾然一體,不可分割的錯覺。莫子涵是面對七個人,也是面對一個人,那已經(jīng)不能用默契來形容他們了。

”你們是什么人?“莫子涵目光一閃,想從他們身上套出一點消息,畢竟那個人太神秘了,她一無所知,如果能知道一些消息,對她的幫助肯定不小。

但可惜,那七個人壓根就沒有搭理莫子涵的意思,宛如七個活死人,眼中只有殺氣,沒有任何其他情緒。

嗖嗖!

兩道聲音一閃,就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那速度竟然不在莫子涵之下,簡直就是駭人之極。兩到黑色光線一閃而出,由于速度足夠快,把刀光化為刀絲,瞬間就似乎會落在莫子涵身上。

叮叮!

兩聲金屬碰撞聲響起,下一刻那兩人就震退了出去,莫子涵身影一閃,就后退了百米。她的手臂之上,覆蓋了一層藍色晶體,上面有兩道細長的刀痕,但那些晶體微微蠕動,那兩道刀痕就徹底愈合。

莫子涵挑了挑眉頭,那些神秘人的強大出乎她的意料,隨便兩刀就差點突破了她的晶體防御層,攻擊力之前,還在有著中級系統(tǒng)的昂科多之上。

她可以肯定,七個人中任何一個都遠比昂科多強,甚至她的系統(tǒng)沒有進化到高級之前,都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的對手。他們的單體戰(zhàn)斗力,甚至開始接近有著高級系統(tǒng)的她。

但莫子涵卻可以肯定,他們體內(nèi)沒有系統(tǒng),系統(tǒng)與系統(tǒng)之間有著奇特的感應,有系統(tǒng)的人她第一時間就能辨認出來。不過以莫子涵現(xiàn)在的見識,對于沒有系統(tǒng)的人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也并不是特別意外。因為她即便不開啟系統(tǒng),同樣有著跟他們差不多的能力。

系統(tǒng)進化之后,不再是輔助宿主,而是逐漸開始改變宿主的本質(zhì),從根本上升華。通過晶體能量強化之后,莫子涵現(xiàn)在的肉身還遠比中級系統(tǒng)那時候強。

但系統(tǒng)可以強大宿主,莫子涵卻不知道如何利用系統(tǒng)讓別人也強大,但她做不到的事情,不意味著別人也做不到,以那個人對系統(tǒng)的了解,或許掌握了什么方法能改變其他人也說不定。

從一開始出現(xiàn)的那些有著特殊能力的人,莫子涵就懷疑有人掌握了改造人體的能力,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肯定,一切都跟那個人有關,或者說跟高級系統(tǒng)有關。剛晉升到高級系統(tǒng),莫子涵對高級系統(tǒng)的能力并不了解,但可以肯定,現(xiàn)在的她都只挖掘了系統(tǒng)的冰山一角,或許還有其他什么能力她根本就不知道。

思維轉(zhuǎn)動間,那七個人卻是圍殺了過來,不管是力量,速度,還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七個人都是莫子涵平生僅見,當初的昂科多也沒有如此強大,而且他們還都不具備系統(tǒng)。

如果早點出來,莫子涵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中任何一個的對手。

但現(xiàn)在,有系統(tǒng)與沒有系統(tǒng)的差別很容易就能體現(xiàn)出來,他們雖然足夠強,但距離有著高級系統(tǒng)的莫子涵,還是有些不夠看。

手腕一翻,藍色晶光閃動,一只擎天巨手就驀然出現(xiàn)在空中,那完全有藍色晶體組成的龐大手掌遮天蔽日,足有上千平方米,宛如一個泰坦巨人的手掌。

碰!

莫子涵隨手一抽,龐大的手掌就直接抽飛了三個黑衣人,把他們扇出數(shù)千米遠,瞬間就消失在眼前,變成了螞蟻大小的黑點。

抽飛三名黑衣人的同時,其中兩名黑衣人成功潛入莫子涵近前,下一刻兩道刀光一切而下,以他們的力量,一座山都能切開,何況是莫子涵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但刀光落在莫子涵身上的一瞬間,她身上突然多出了一套晶體鎧甲,流暢的線條,夸張的造型,以及多處猙獰的倒刺,宛如一個女戰(zhàn)神降臨人間。

兩把黝黑的刀刃斬在莫子涵的晶體鎧甲之上,只深入了半寸,就猛地反彈,把兩名黑衣人生生震飛了出去。

下一刻,晶體鎧甲上那半寸深,數(shù)尺長的刀痕就隨著晶體的蠕動緩緩消失,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損傷。

拍飛三個,震飛兩個,還有兩個黑衣人悄然出現(xiàn)在莫子涵左右,長長的刀刃扎向莫子涵的兩肋,改斬為刺,企圖破開莫子涵的晶體鎧甲。

莫子涵冷笑一聲,心念一動,兩面晶體盾牌就出現(xiàn)在她左右,那兩名黑衣人的刀刃紛紛扎入了盾牌中,深入三四寸,幾乎把盾牌刺穿。如果還是晶體鎧甲,恐怕早就洞穿了,但盾牌就不同,全力一刀之后,兩柄刀刃紛紛卡在了盾牌里。

莫子涵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背后雙翼一震,前翼的尖端突然幻化成兩只手爪,宛如魔鬼的爪子,猛地伸出,瞬間就抓住了那兩名黑衣人的腦袋。

噗嗤!噗嗤!

兩個黑衣人的腦袋直接就爆裂了開來,在魔爪之下化成了碎片,一下就殺死了兩人。

殺死兩人之后,莫子涵五指一伸,每根指頭上晶光一閃,五根指頭化為千米長劍,遠遠伸出千米之外,五指彈動間,五根長劍攪動天地,藍色晶光閃動間,之前拍飛出去的三名黑衣人就在可怕的劍光中切割成無數(shù)碎片,碎石紛紛揚揚灑落在沙漠里。

莫子涵露出一個魔鬼似的笑容,另一只手一撈,龐大的晶體手掌就把最后兩個黑衣人抓在了手中。一陣晶體蠕動,那兩個人身體表面突然覆蓋了一層藍色晶體,眨眼的工夫就把兩人從頭到腳包裹了進去,宛如化成了一個蠶繭。

幾秒鐘之中,晶體層緩緩退卻,但里面的人卻消失不見了,兩個黑衣人生生被晶體能量分解了。

”憑七個傀儡人就想對付我,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點?!?

莫子涵勾起一抹冷笑,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著別人所說。

”不錯,對晶體能量的操控你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莫小姐不愧是特種兵界的天才?!?

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在莫子涵的腦海,似乎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任何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你究竟是誰?“莫子涵平靜的問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好戲才剛開始。來吧,撒哈拉之心,我在那里等你。“

神秘的聲音詭異一笑,就徹底消失了。

”撒哈拉之心?“

莫子涵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并不知道撒哈拉沙漠有這么一個地方。但下一刻她卻神奇的發(fā)現(xiàn),腦海里突然顯示出那個地方的坐標,或者說系統(tǒng)的藍色影屏上出現(xiàn)了一個坐標,指引著莫子涵前往那個方向。

系統(tǒng)果然還有很多我不了解的地方,莫子涵深吸了口氣,那坐標的出現(xiàn)肯定是那個人做的手腳,但她卻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拋開所有雜念,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沒必要顧慮那么多。

身影一閃,莫子涵就消失在原地,以可怕的速度飛往撒哈拉沙漠深處,移動速度簡直堪比飛機。

五分鐘之后,她就在一個區(qū)域停了下來,沙漠里面到處都是黃沙,看起來都差不多,甚至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所在的區(qū)域。不過按照坐標的提示,此地就是那個名叫撒哈拉之心的地方。

莫子涵往地面掃了一眼,突然目光一凝,只見腳下的沙漠上突然出現(xiàn)一張笑臉,那笑臉很大,足有數(shù)公里方圓,宛如一個龐大的漩渦,隨著流沙滾動,形成那個笑臉在詭異大笑的一幕。

而且那個笑臉還在不斷擴大,兩公里、三公里、四公里……十公里……

足足二三十公里,一路伸延,無數(shù)沙丘都移位了平地,場面壯觀之極。

”歡迎來到撒哈拉之心?!?

那道神秘的聲音再一次從莫子涵腦海中響起,緊接著腳底下的沙漠突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開始一個土黃色的凌錐形尖角緩緩從沙漠里升起,并不斷上升,越來越高,越來越龐大。

”金字塔!“

莫子涵瞳孔一縮,只見腳底下一個龐大的金字塔緩緩從沙漠里升起,一點點從沙漠中鉆出,不斷長高長大,甚至給人一種沒有盡頭的錯覺。

一會兒工夫,方圓幾十里的范圍都被金字塔覆蓋,如此龐大的金字塔莫子涵還是第一次看見,她不知沒有見過金字塔,埃及很多金字塔她都見過,但那些金字塔與眼前的金字塔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一只小狗與一頭大象的區(qū)別,大了十倍百倍。

隨著金字塔的不斷長高,最頂端已經(jīng)超過了莫子涵的高度,足有一兩百米。莫子涵與金字塔相比,簡直就是一只螞蟻。她眼前的兩塊巨石突然緩緩移開,一個大門與里面黝黑的通道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

”撒哈拉之心歡迎你。“

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在莫子涵腦海中,一句話之后,就再次消失不見了。

莫子涵眸光一閃,望著那詭異的金字塔沉吟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閃就沖入了那個大門中,即便是龍?zhí)痘⒀?,她也闖上一闖,何況白子諭還在對方手中。

一飛入金字塔,外面的大門就自動關上,一條漆黑的通道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那通道不知有多深,反正一眼看不見底。如果是普通人,在通道里絕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莫子涵卻也能視物,基本沒有什么影響,但金字塔實在太大,站在通道里一眼看不見盡頭。

莫子涵一路往下飛行,期間遇見了無數(shù)岔道,不知通往金字塔什么地方,但她卻看都沒有看一眼,始終循著這條通道一路往下。既然那個人幫她打開這條通道,自然是有用意,隨便亂鉆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足足前進了數(shù)千米,一個龐大的宮殿突然出現(xiàn)在通道的盡頭,里面有著微弱的火光,宛如鬼火在黑夜中跳動。

莫子涵警惕羽翼微微一扇,下一刻她就出現(xiàn)在宮殿里,數(shù)百米的距離瞬間跨越,行動間悄無聲息。

眸光一掃,莫子涵就發(fā)現(xiàn)大殿頂端的一張龍椅上坐著一個人,那個人戴著一張銀色面具,只有一雙冰冷的眸子露在外面,端坐在龍椅上,隱隱散發(fā)出無邊的威嚴。

”你終于來了?!?

剛飛入大殿,一個聲音就從大殿里幽幽響起,回蕩在空蕩蕩的大殿里格外陰森。

”你就是昂科多的那個主人?“

莫子涵聲音清冷的道,目光始終放在那個人身上,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那個人很熟悉,似乎是她經(jīng)常接觸的人,但究竟是誰,她有看不出來。那個人的氣息很古怪,似乎始終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擾著她的判斷,氣息詭異多變,有時候感覺像,有時候又感覺不像,始終干擾她的判斷。

”昂科多?他的確是我的仆人,不過他不是一個聽話的仆人,每天都陽奉陰違,想著怎么背叛我?!澳侨说恼Z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聲音也是古里古怪,導致莫子涵從聲音上也判斷不出他的身份。

”你倒是心中明白,那么說起來,一切都是你有意為之了?“莫子涵挑了挑眉頭,之前她就奇怪昂科多為什么會獲得這個人的信任,還把系統(tǒng)都給了他,原來一切都是這個人故意所為。

”不管他是否忠誠,都只是我的一顆棋子而已?!吧衩厝说穆曇糁惺冀K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情緒。

”白子諭在哪里?“

莫子涵深吸了口氣,現(xiàn)在她隱隱有些明白,恐怕一切依舊在神秘人的算計之中,昂科多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變數(shù),而是從一開始就安排好了的角色。她心中不自覺的緊了緊,似乎從始至終,她的一切都在神秘人的安排之下,從沒有脫離他的視線。而她對他卻一無所知,戰(zhàn)斗從一開始她似乎就輸了。

”白子諭?“

不知為什么,那個人一聽見白子諭的名字就笑了,笑得有些詭異。

”你是不是找我。“

突然,坐在龍椅之上的神秘人身影微微一動,就驀然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兩人只相隔不足兩米。

此人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都宛如融入了黑暗當中,氣息陰沉而詭異,盯著莫子涵望了一眼之后,突然伸手把面具緩緩解下,露出一張精致妖艷的臉,比女人還完美無瑕,一雙桃花眼閃動著陰森的光芒。

”白子諭。“

莫子涵不可置信的低呼一聲,眼中滿是駭然與不相信的神色,那個神秘人就是白子諭?怎么可能!她曾今猜測過任何人,但就是沒有猜測是白子諭過。因為白子諭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低到幾乎不可能。

”你不是白子諭,你究竟是什么人?!?

莫子涵面容一冷,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跟白子諭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以她對白子諭的熟悉,即便是戴著面具,她也能一眼認出來,但眼前的人太陌生了,陌生到站在她面前她都認不出來。

雖然那人跟白子諭長得一摸一樣,但有時候她更相信自己的感覺,內(nèi)心里的聲音,才能真實的反映出對一個人的認可程度。

”我不是白子諭,那我是誰?“那人聞言笑了,饒有興趣的望著莫子涵。

”不管你是誰,但你絕對不可能是他?!澳雍涞牡馈?

”你就這么肯定?“那人勾了勾嘴唇,一個莫子涵經(jīng)常會有的玩味表情,宛如貓戲人弄老鼠似的望著莫子涵。

”他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不是他?!澳雍瓝u搖頭。

”既然我不是白子諭,那我把這具身體毀了如何?“那人哈哈一笑,突然手指一彈,一柄匕首出現(xiàn)在他手中,就那么把匕首緩緩抵在自己胸口上,似乎準備扎入自己的心臟中。

”等等。“莫子涵瞳孔一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怎么?舍不得了?!澳侨送嫖兜男Φ?。

”你究竟是什么人?“莫子涵深吸了口氣,緊緊地盯著那個人的眼睛。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白子諭的確是白子諭,或者說身體是白子諭的,以她對白子諭的熟悉,一眼就能辨認出來,絕對不會有錯?;蛟S有些人能跟白子諭長得很像,但一些細微的地方,即便是雙胞胎之間也有很大的差別。

眼前的白子諭跟真正的白子諭沒有任何不同,即便是雙胞胎也不可能如此相似,但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眼前的白子諭很詭異,始終給她一種陌生感,似乎身體是白子諭的,但靈魂卻不是他的。所以明明是白子諭,但站在她面前依舊給她強烈的陌生感。

”女人的感知果然敏銳。“那”白子諭“嘿嘿一笑,”不錯,我的確不是白子諭,但這把匕首扎下去之后,你恐怕永遠也見不到白子諭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眼前的一幕太詭異了,不過莫子涵的抗壓能力很不錯,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詭異的很,所以不管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會大驚小怪。甚至她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詭異的存在。

”想必你應該知道,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擁有系統(tǒng),如果兩個系統(tǒng)合二為一,進化成一個完成的最終系統(tǒng),那么就可以擁有神的力量與永恒的生命?!?

神秘人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最后把匕首的尖端對準了莫子涵。

”你想殺了我,奪取我體內(nèi)的系統(tǒng)?“莫子涵挑了挑眉頭,并不感到意外,她的系統(tǒng)經(jīng)歷了兩次進化,每次進化之后的能力都天翻地覆的增長,一個完整的系統(tǒng)或許真的能讓她成為神只一般的存在,對她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永恒不朽,別幼稚了?!澳雍瓕τ谏衩厝说脑捰行┎恍?,擁有神一般的能力她相信,但所謂的永恒卻是鬼話,星河都會有枯寂的一天,別說一個生命體了。

”如果你能活一萬年,甚至幾萬年,或許地球人類滅完了你都還活著,那跟永恒又有什么區(qū)別?!吧衩厝瞬灰詾槿坏牡溃骸币粋€完整的系統(tǒng),可以使宿主獲得數(shù)萬年的生命,不會生老病死,身體始終是最巔峰狀態(tài),病死與老死的情況基本不會出現(xiàn),對于人類來說,不是永恒的生命么?!?

”地球人類都滅亡了,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澳雍爸S道。對于神秘人的話,她倒是認同,因為她現(xiàn)在的身體,就永遠不會生病,一切對身體有害的東西都不可能在她身體里面存活,晶體化之后,她的身體跟一塊純凈的水晶都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很大程度減緩了衰老,即便沒有完整的系統(tǒng),活個幾百年不死都不是什么問題。

”你以為光憑幾句話就能改變我的決定?“神秘人好笑的望著莫子涵。

”那你還想怎么樣?想吞噬我的系統(tǒng),那來吧,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莫子涵冷哼一聲,一副說不通就開打的架勢,她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只有殺了你才能吞噬你的系統(tǒng),你不怕死?“

”怕死你就會放過我?“

”不會?!?

”那你廢話什么?“

”……“

莫子涵斜睨著什么人,熊熊的戰(zhàn)火從心中燃燒,她知道不把他打敗,事情恐怕永遠都解決不了。

”殺了我,你也可以獲得完整的系統(tǒng)。“神秘人略有深意的望著莫子涵。

”你在誘導我殺了你?!澳雍袅颂裘碱^,古怪的望著他。

”不過你殺了我,白子諭就會永遠從世間消失?!澳侨俗灶欁缘牡馈?

”你在威脅我?!澳雍[著眼睛。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吧衩厝藷o所謂道。

”你不是白子諭,不用拿他打馬虎眼。“莫子涵陰寒道,寸步不讓的望著眼前之人。

”但身體的確是白子諭的,你否認不了?!吧衩厝撕俸僖恍?,似乎吃定了莫子涵。

莫子涵沉默了,她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如此詭異的一幕,明明不是白子諭,卻擁有著白子諭的身體,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又是誰,真正的白子諭又是什么一番處境。

本來她不相信一個人的身體里會裝著別人的靈魂,但自從她轉(zhuǎn)世重生之后,她就相信了,因為她就是莫子涵的身體,鷹王的靈魂。如此詭異的事情能發(fā)生了自己身上,自然也可以發(fā)生在別人身上。

難道真正的白子諭死了!那個神秘人占據(jù)了白子諭的身體?

莫子涵的眸子越來越寒冷,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股寒氣,她甚至不敢相信白子諭已經(jīng)遭了毒手。

”生氣了?“神秘人無所謂的道:”愛情是什么東西,讓人變成如此模樣。既然你們?nèi)绱讼鄲?,那我就送你們到地獄去做一對苦命鴛鴦。“

說話間,神秘人無聲無息間就出現(xiàn)在莫子涵身前,一拳驀然轟出,速度之快,宛如跨越了時間與空間,莫子涵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嘴里噴出,狠狠撞在大殿里的盤龍柱上。

噗嗤!

莫子涵一手捂著小腹,一口血液噴灑在地上,小腹位置一個恐怖的大窟窿不斷的往外涌出血液,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裳。

僅僅一拳,就直接把莫子涵的身體洞穿,導彈都轟不開的身體在那神秘人面前如此脆弱,強大如斯,實乃生平僅見。

如果是普通人,如此恐怖的傷勢恐怕直接就一命嗚呼了,但莫子涵身上一陣藍色的光芒閃爍,晶體能量瞬間包裹她全身,尤其是小腹部位,聚集了大量藍色水晶,晶體蠕動間,化為莫子涵的肌膚與內(nèi)臟,完美的修補好了所有傷勢。

等晶體能量褪去,莫子涵的小腹就重新變成了血肉,完好無損,若不是衣服上出現(xiàn)一個窟窿與染紅的血跡,恐怕還以為一切都是幻覺。

”好完美的,可惜……“

神秘人望著莫子涵那一瞬間就修復完整的腹部,眼中閃過一抹贊嘆,似乎對莫子涵的身體也有些羨慕。

”你似乎殺不死我?!?

莫子涵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陰寒無比,她的身體全部晶化,如果不能一瞬間把她轟成灰燼,她就能重新修復完整,永遠都殺不死。

”我殺不死你的肉身,但并不意味著殺不死你的靈魂。“神秘人玩味的望著莫子涵:”如此神奇的身體,其實我都不具備,那是屬于你的能力,或者說屬于你那部分系統(tǒng)的能力,不過沒有關系,我吞噬了你的系統(tǒng)之后,我也會有著與你相同的身體,甚至會更加強大。“

”還有這種事!“

莫子涵聞言目光一閃,她一直以為系統(tǒng)的能力都相同,昂科多也沒有告訴她里面有什么區(qū)別,今天才知道,原來不同的系統(tǒng)能力也不同,從神秘人的反應可以看出,他并沒有晶體化的身體。那他的能力又會是什么?同為高級系統(tǒng),系統(tǒng)賦予他的優(yōu)勢什么能力。

憑直覺,莫子涵就感覺神秘人的能力并不比她差,甚至還遠遠強過她。剛才那一拳,速度與力量都遠遠超過了她,甚至到了難以抗衡的程度。

她現(xiàn)在都不明白,為什么那個人會有如此可怕的速度,簡直就是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遭受到了攻擊,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你似乎對我的能力很好奇?!吧衩厝怂坪蹩闯隽四雍闹械南敕?,詭異的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我的能力名叫精神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神,走不出我的世界,就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

”精神世界!“莫子涵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第一次聽說有這種能力,走不出他的世界就永遠戰(zhàn)勝不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開始你就輸了,你一直沒有贏的可能?!?

神秘人詭異的笑了起來,”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神的力量?!?

神秘人突然緩緩飄浮了起來,雙手張開,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變了,黑暗大殿緩緩消失,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團云朵,亮麗的陽光從天外照射下來,把世界染成了一片金色。

莫子涵愕然的發(fā)現(xiàn),此時她已經(jīng)不在金字塔里面了,而是出現(xiàn)在天空,一團團密集的云朵之上。而那些云朵,踩在上面宛如土地似的,不會因為她的重量而掉下去。

她突然想起了西游記里面的天庭,那些仙人不就是生活在云朵之上么。

”我的世界里,我就是神,一念萬物生,一念萬物滅。“

隨著神秘人的話,世界再次發(fā)生了改變,周圍的云朵消失不見了,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赤紅的火光照射在臉上,恐怖的炎熱導致莫子涵瞬間出了一身大汗。

她驚愕的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正站在火山口上,周圍群山迭起,全部都是一座座活火山,濃烈的煙霧不斷從那些火山中蒸騰而出,空氣中充斥刺鼻的硫化物氣味。

而她此時正站在一座火山口上,腳下還有著滾燙的巖漿在流動,她的雙腿竟然直接站在一尺深的巖漿中。

莫子涵駭然,差點直接摔倒,猛地一躍跳出巖漿,一對晶體羽翼驀然張開,身體一下懸浮在半空中。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不見了,似乎徹底融化在巖漿里面,從消褪往下一截全部融化,甚至有包裹著火焰的血肉往下面掉落。

嘶!

如此恐怖的經(jīng)歷莫子涵還是第一次,巖漿直接把她的腿蒸發(fā)了,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心志堅定,恐怕直接就暈倒了。

一道藍色晶光從腿部升起,腿部消失的部位換成了水晶,重新長了出來,不一會兒,水晶消失了,一雙白嫩嫩的雙腿重新出現(xiàn)。晶體化的身體,擁有無限再生的能力。

不遠處的神秘人卻是整個人都浸在巖漿中,宛如沐浴般享受的瞇起了眼睛,滾燙的巖漿似乎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這就是神的能力,一念生天地,是不是很震撼?“浸泡在巖漿中的神秘人抬眼望了空中的莫子涵一眼,似笑非笑的道。

”裝神弄鬼?!?

莫子涵緊繃著臉,面色變幻不定。她不相信真的有神這種東西,憑空造出天地?太不科學了,系統(tǒng)還能說是外星科技,但這又是什么?

第一時間,莫子涵就想到了假象,幻境等可能虛幻的場景,但眼前的一幕卻又是如此的真實,腳下巖漿的滾燙,燒掉她雙腿的疼痛感,晶體能量修復她雙腿的過程,都是如此的真實。她甚至懷疑,如果她沒有系統(tǒng),而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掉入巖漿中就直接死掉了。

”裝神弄鬼?你以為肉身不死就真的不死么,如果你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死亡,你也就真的死了,靈魂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

神秘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兩個系統(tǒng),一個代表,一個代表靈魂,只有兩個系統(tǒng)合一,才是完整的系統(tǒng),否則都是半成品。

光靈魂強大,他的肉身遲早會死亡,光肉身強大,靈魂也遲早會死亡,單一的強大都不能擁有永恒的生命,只有兩個系統(tǒng)合一,肉身與靈魂同樣強大,才能永恒不朽。

”能你還等什么,上來殺我啊,你不是想成神,想永恒不朽嗎?!?

莫子涵心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無所顧忌了。她倒想看看,他怎么在這個鬼世界里把她殺死。

她不蠢,此處明顯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是營造出來的幻境,可明明知道是幻境,她卻出不去,只能困在這個鬼世界里面。

”我現(xiàn)在不想殺你了,你說的不錯,永恒不朽的生命聽起來不錯,但活著有時候很孤獨,還不如死了痛快,萬事皆休一了百了。“

神秘人突然從巖漿里消失里,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靜靜的懸浮在空中。

”永恒的生命對我來說沒有什么吸引力,干脆你殺了我吧?!?

說著,神秘人突然牽起莫子涵的手,一把匕首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莫子涵手中,匕首的尖端抵在了神秘人的胸口上。

”殺了我,一刀下去,我就會一命嗚呼,你將會擁有最完整的系統(tǒng),神的能力,不朽的生命。“

神秘人的聲音里充斥著無盡誘惑,似乎期待著莫子涵能一刀把他了結(jié)了。

莫子涵握著手中的匕首微微有些顫抖,一會兒工夫手心里就冒出一層汗珠,如果神秘人不是使用了白子諭的身體,她說不定直接一刀就下去了,可眼前的人確實是白子諭,她甚至能從他身上聞到熟悉的味道,但身體里的靈魂,卻明顯不是白子諭。

”你有病吧,裝神弄鬼的算什么東西?!?

莫子涵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從一開始這個人就神經(jīng)兮兮的,行事做派莫名其妙。

”你下不了手?!吧衩厝遂o默的望著莫子涵。

”你使用我朋友的身體讓我殺了你,天知道里面有什么陷阱?!澳雍涞牡?,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誘騙的人。

”只是朋友?“神秘人微瞇著眼睛。

”跟你有關系?想怎么樣劃下道道來,大不了跟你拼了,裝神弄鬼算什么玩意?!澳雍渲槨?

”你一刀把我殺了,那個白子諭會死,我也會死,而你可以獲得完整的系統(tǒng),從此成為人類的神。如果你不殺,那就只有我殺了你,你會死,那個白子諭依舊會死,而我則會成為神。“

”怎么選擇,你自己思量?!吧衩厝嗣鏌o表情的道。

”我不喜歡選擇別人的路,甭給我彎彎繞繞,想怎么樣直接來。“莫子涵不屑道,怕死她也活不到現(xiàn)在。

”你終究是下不了手。“神秘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深深的望著莫子涵沉默了許久,才幽幽地道:”你贏了,可他卻未必能贏,你的選擇也未必正確?!?

說完,他就緩緩的消失了,眼前的世界也緩緩消失,一切都宛如夢境,場景又回到了金字塔里面的地下宮殿,與之前的場景一模一樣,但莫子涵卻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了。

整個大殿里空蕩蕩的,只剩下莫子涵一個人站立在大殿中,剛才那個神秘人卻是不見了蹤影。

咔咔!

一陣機械齒輪的轉(zhuǎn)動聲在空曠的大殿里響起,大殿頂端那張龍椅詭異的緩緩旋即了起來,龍椅的背后緩緩出現(xiàn)在前面。

莫子涵驚愕的發(fā)現(xiàn),那龍椅背面還坐著一個人,龍椅并不是單一面,而是雙面。

隨著龍椅的背面緩緩移到正面,龍椅上的人也逐漸清晰,一名渾身散發(fā)著威嚴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沉穩(wěn)如山的望著莫子涵。

”詹斯!“

莫子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坐在龍椅之上的人,竟然是她曾今效忠的對象,ce組織的首領詹斯。

”鷹,我們又見面了?!罢菜挂琅f是那張嚴肅冷峻的臉,宛如雪山之巔千年不化的玄冰。

”你就是那個幕后之人?!?

莫子涵深吸了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很多東西都能想通了,只是她之前一直沒有往這方面想而已。

”不錯,我就是那個你一直想知道的人。是不是很意外?“詹斯冷峻的道。

”的確很意外,當年之事原來都是你一手安排,我說誰有那么大的能力,還能如此了解我。費那么多波折,你想干什么?“

莫子涵微瞇著眼睛,她倒是想知道,詹斯布這么一場迷局,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永生,永生不死,化身成身,執(zhí)掌天下?!罢菜雇鹑粢粋€君王,渾身散發(fā)著無窮的威勢。

”為了永生,那你把我拉入這個漩渦干什么,我的存在除了阻攔你的腳步,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作用?!?

莫子涵低垂著眼眸,一切顯然不是詹斯所說的那么簡單,如果為了獲得完整的系統(tǒng),那為什么又把系統(tǒng)給她。他完全可以培養(yǎng)幾個昂科多那樣的人,最后把系統(tǒng)吞噬合一就可以了。

”我說,希望跟你一起永生,你愿不愿意?“詹斯扯動了一下嘴角,臉上終于有了一點情緒化。

”我對永生不感興趣。“莫子涵面無表情的道。

”那換成你跟白子諭永生,你是否愿意?“詹斯的聲音有些低沉,犀利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莫子涵,

”不現(xiàn)實。“

莫子涵翻了個白眼,壓根就沒有把詹斯的話放心里去。

”你的內(nèi)心告訴我你愿意,不過的確不現(xiàn)實。“詹斯沉靜的點點頭。

wWW ●тTk ān ●CO ”十多年的布局,你就為了這個,是不是很無聊?“莫子涵低垂著眼眸道。

”很無聊嗎。“詹斯微微垂下了頭,似乎陷入了沉思,許久他才有些復雜的望著莫子涵:”對你來說,或許是很無聊?!?

”白子諭怎么樣了?“莫子涵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如果說他死了你?“詹斯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似乎真懂了殺心。

”他沒有死?!澳雍猿耙恍?。

”為什么?“

”因為你是詹斯?!澳雍┝苏菜挂谎?。

或許他想殺白子諭,但他卻不會背著莫子涵動手,而且也不會隨便殺一個對他來說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因為他是詹斯,他心中的高傲很少有人能明白,他就像一個君王一樣霸道,不但要征服別人的,還要征服別人的靈魂。

可惜莫子涵偏偏不吃他那一套,他的高傲到頭來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以他的能力,如果夠小人一點,或許早就達成了他的目的。

”世界上能了解我的人,恐怕只有你一個人了?!罢菜褂行碗s的望了莫子涵一眼。

”把白子諭放了,我們之間的事,不關他的事。“莫子涵淡漠的道。

”不關他的事?“詹斯臉部微微扭曲了一下,似乎強壓著心中的情緒:”如果不是他壞了我的好事,能有今天的局面,可惜我知道的太晚,沒有盡早除掉他。“

”你把系統(tǒng)收走吧,那是屬于你的東西,我現(xiàn)在還給你,但你把白子諭放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想牽連到他?!?

莫子涵輕嘆一聲,突然感覺有些疲累,事情總是往復雜的方向發(fā)展,她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你為了救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詹斯幽幽的望著莫子涵。

”不是為了誰,只是不想活的那么累?!澳雍牡馈?

”我其實不想成神,正如你所說,成為了神之后太孤單,那并不是我希望的生活。最寂寞的人最怕寂寞,可繁華天下,也未必能找出一個能讓他不寂寞的人?!?

”但我很幸運,找到了那個能讓我不寂寞的人,從八歲那年開始,她就走進了我心中,但我卻不敢說出來,只能深深隱藏在內(nèi)心,等我終于有能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天意弄人……“

詹斯嘲諷一笑,”但我不甘心,我有著神一般的能力,我為什么不能得到我喜歡的東西,于是我利用十年時間布置了你的人生,本以為一切都可以重來,可陰差陽錯,老天又給我開了一個玩笑……“

原來,很久以前詹斯父親還是ce首領的時候,一次意外發(fā)現(xiàn)了外星文明的足跡,獲得了一個神秘的金屬盒子,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悄悄的帶回了ce,自己組建了一個實驗室研究。

可當有一些成果之后,他身邊最信任的親信卻出賣了他,突然偷襲把他殺死,并搶走了那個金屬盒以及里面三塊神秘的芯片。

那時候詹斯才九歲,九歲的他因為父親的死亡幾乎面臨著毀滅性的災難,為了替父親報仇,他強自振作起來,接受了ce組織,并全世界通緝那個父親曾今最信任的叛徒。

最后憑借ce的龐大情報網(wǎng)絡,終于找出了那個叛徒,并把他給除掉。可系統(tǒng)芯片的事情,卻徹底泄露了出去,因為那個人根本不了解系統(tǒng)芯片的真正秘密,所以他把散布了出去,希望高價賣給其他國家研究,而他自己則準備隱藏一塊系統(tǒng)芯片,等國家機構(gòu)研究出作用之后,再看看有什么價值。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交易,就被ce的特工圍住,死在德國一個小村鎮(zhèn)里,而系統(tǒng)芯片也重新回到了詹斯手中,但系統(tǒng)芯片的消息卻泄露了出去,面對各國的壓力,詹斯為了尋求退路,只能找上當時霸主國家美國,合作一起研究系統(tǒng)芯片。

前面幾年一直沒有什么進展,系統(tǒng)芯片來自于外星科技,地球上的科學家想研究出一個所以然來幾乎不可能,但陰差陽錯,詹斯意外激活了一塊最大的芯片,因此對系統(tǒng)的研究才走上正軌,研究出了系統(tǒng)的很多能力。

不過當時詹斯憑借系統(tǒng)的力量控制了研究所,任何消息都并沒有傳出去,幾年的研究毫無成果也逐漸令外界忘記了此項研究,當時即便是美國總統(tǒng),都不知道系統(tǒng)研究的成果與進展。

隨著對系統(tǒng)的深入研究,得出的結(jié)論越來越可怕,那是一個可以造出神靈的可怕芯片,一旦挖掘出系統(tǒng)的所有能力,那么人就相當于神靈,有著永恒不朽的偉力。

為了系統(tǒng)的秘密不外泄,詹斯把研究所全面封鎖,任何人都不能隨便進出,并心中有了毀滅研究所的打算。

可隨著系統(tǒng)的不斷修復,詹斯的能力越來越強,他卻沒有從中體會到快樂,反倒是越來越孤獨,那段時間宛如得了抑郁癥,脾氣越來越暴躁。

當他看見當時的鷹跟尼克走到一起的時候,他才徹底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他不斷強調(diào)組織里面不能出現(xiàn)任何私人感情,并為此一次次的懲罰鷹,但鷹卻壓根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此時他才知道,他左右不了她的思想,一旦發(fā)生了的事情,就很難再挽回。

可詹斯又怎么會甘心,他有著神一般的力量,可最想得到的東西卻得不到,他反倒輸給了他的下屬。為了扭轉(zhuǎn)鷹的思想,他開始布置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局。

之后他安排鷹找到自己的家人,促使她內(nèi)心對組織逐漸產(chǎn)生了裂縫,然后巧不迷局,把系統(tǒng)的一些研究成果再次泄露了出去,引起各國的關注與爭搶。最后設計把莫家卷入其中,以詹斯對鷹的了解,自然知道她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親情而不顧一切。

于是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進行,鷹叛逃了組織,尼克與狐貍他們?nèi)齻€出手抓捕鷹,徹底與鷹裂絕,鷹與尼克也因此不可能再在一起。

那天在迪拜,鷹的身手出乎他的意料,最后他本來準備親自出手抓捕住她,并在她體內(nèi)植入系統(tǒng),開始把鷹塑造成跟他一樣的人。一個人成神很孤獨,但與鷹一起成神,他卻很興奮。而且他自以為世界上就他跟鷹是同一類人,兩個人以后也一定會走到一起。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莫問東會如此禽獸,膽小怕事,為了保住自己把自己女兒給殺了,當時沒有人料到會出現(xiàn)這一幕,即便是他也來不及阻止。

但陰差陽錯,因為鷹的死亡恰恰激活了她身上攜帶的系統(tǒng),系統(tǒng)在她死前的一瞬間包裹住了她的靈魂記憶,才沒有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詹斯自然知道系統(tǒng)的一些特性,于是立刻離開,開始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尋找宿體,最后蘭城的莫子涵落入了他的視線中,莫子涵長相幾乎跟鷹一模一樣,而且年紀小,可塑性強,甚至也姓莫,而且是中國人,簡直就是鷹最完美的宿體。

之后莫子涵遭父親毒打住進醫(yī)院,鷹靈魂奪舍,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詹斯的手筆。

”那重生之后你為什么不找我?“莫子涵靜靜地聽著詹斯的講述,面無表情的插口問道。

”如果你知道一切都是我干的,恐怕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罢菜闺y得自嘲的笑了笑:”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我卻又不敢承認,而你當時對系統(tǒng)一無所知,很多秘密都不知道,那時候找你,自然不適合?!?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澳雍牡?。的確,如果她知道一切都是詹斯故意拆散她跟尼克,恐怕她直接就跟詹斯裂絕了。但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如此多事情,知道了真相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或許宿命就是如此,誰都改變不了。詹斯擁有神的力量,不也擺脫不了命運么。

”當時你剛剛重生,而且還是一個小女孩,我就想等你自由成長,逐漸明白系統(tǒng)的奧秘之后,發(fā)現(xiàn)我們是同一類人,到時候自然而然我們就會走到一起?!?

詹斯說的很認真,好像真就跟他說的那么一回事似的,不過莫子涵卻笑了,笑得有些苦澀:”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詹斯愣愣的望著莫子涵,沒想到莫子涵對他的評價竟然會是如此,沉默了許久他才淡淡的道:”是的,我天真?!?

后來,莫子涵并沒有按照詹斯想象中的那么發(fā)展,反倒是老老實實讀書,發(fā)展那些俗世勢力。他就不明白,一個頂尖特工,不去研究系統(tǒng)的奧秘,天天上什么學。

不過他想鷹畢竟還小,或許想享受童年的生活,于是就放任她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自由成長。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因為他的放任,白子諭就不知不覺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那時候由于莫子涵還小,他根本就沒有往感情方面想,可他卻忘了莫子涵的靈魂卻是一個成年人。

等他發(fā)現(xiàn)不對,卻一切都晚了,詹斯再次面臨與以前相同的尷尬境地,不過主角卻不再是尼克,而換成了白子諭。他所做的一切,結(jié)果都給白子諭做了嫁衣。

他幾次想除掉白子諭,一了百了,可最終卻猶豫了。他知道鷹的性格,如果知道他拆散了她與尼克,后來又殺死了白子諭,那他們之間就永遠不可能有結(jié)果,甚至會成為他的生死仇敵。

但他不甘心,他的努力因為白子諭的出現(xiàn)統(tǒng)統(tǒng)白費,他不甘心就那么認輸。于是他安排了今天的一幕,他造就了昂科多,目的就是為了成全莫子涵,為了讓莫子涵短時間內(nèi)成長起來,他不斷派人針對莫子涵,給莫子涵增加壓力,一次又一次壓迫莫子涵進步,最后終于成長到了他滿意的地步。

”進化到高級系統(tǒng)又如何,我依舊不是你的對手?!澳雍瓫]有任何表情,對于詹斯的行為她實在不能理解,詹斯的想法太超現(xiàn)實了,就跟他人一樣。

”你自然不會是我的對手?!罢菜沟馈D雍屈c水準能贏他,那才真是笑話,”不過我在意的不是輸贏,而是你的心。剛才你若一刀殺了我,你就殺死了白子諭,同時也殺死了我,并可以獲得完整的系統(tǒng),成為世界上唯一的神??上А?

的確是有些可惜,莫子涵沒有殺他,或者說沒有殺那具白子諭的身體,如果換了是他,說不定那一刀就扎下去了,她對白子諭的感情又一次超過了他的猜測,也再次贏了他。

詹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機會擁有莫子涵,所以他干脆放棄了,他輸給了白子諭,因為白子諭的出現(xiàn)攪亂了他的一切計劃,但他卻不想直接殺了他。他想用永恒的生命與神的力量把白子諭擊敗,他期待莫子涵會為了永生而放棄感情,如果白子諭最終死在莫子涵手中,他就獲得了最后的勝利,很可笑的一種安慰方式,但他卻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可惜他又賭輸了。

”喪心病狂?!?

莫子涵冷冷的道,僅僅為了一個可笑的安慰,就能把自己的命賭上,對于詹斯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她難以理解。

”別試圖激怒我,沒有用的。鷹,八歲那年我們一起在熱帶雨林求生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于我而言,除此之外人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東西?!?

詹斯搖搖頭,”你或許贏了我,但他卻未必,今天只有三個結(jié)果。第一,我跟他死,你成神,我樂意看見。第二,他一個人死,因為他不值得你付出,我會殺死他,然后強行把你帶走;第三,我死,你跟他活著,算我輸,你依舊成神?!?

”能不能來個第四結(jié)果,我們大家都活著,好聚好散,各活各的,何必弄得你死我活?!?

莫子涵扯動著嘴角笑了笑,很是一副和氣生財?shù)哪印?

”你舍不得我死?“詹斯突然一下坐直了,眼睛跳個不停。

”我只是不想無畏的犧牲而已?!澳雍藗€白眼。

”那你跟我走?“詹斯試探性的問道。

莫子涵眼睛盯著詹斯,就像在看一個白癡似的,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似乎看出了莫子涵的意思,詹斯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今天只有三個結(jié)果,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八渲?,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有病吧。“莫子涵有些暴走了。

”對,我就是有病?!罢菜姑鏌o表情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就那么直視著她。

”要不去醫(yī)院看看,給你找個心理醫(yī)生什么的?!澳雍⌒囊硪淼牡?,她現(xiàn)在真想把詹斯那根死腦經(jīng)給扳直了。雖然不知道心理醫(yī)生能不能幫她,但她開始病急亂投醫(yī)了。

”別給我打馬虎眼,今天的事情只有那三個結(jié)果?!罢菜股钌畹耐四雍谎?,”白子諭死,或者我死。“

”你病的不輕,你究竟想干什么?要完整的系統(tǒng)就直接殺了我奪走就行,別磨磨唧唧的,如果不想要系統(tǒng),那我就走了,沒心情陪你玩。“

莫子涵的面色也難看了下來,糾結(jié)那些東西把幾個人的生命賭上,她實在難以認同,或者說承受不起那壓力。她怕了,她怕最后的結(jié)果出乎她的意料。

”你怕了?!罢菜剐α?,他以為莫子涵對白子諭沒有信心,那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莫子涵對白子諭的感情并不盲目,不是那種解不開的死結(jié)他就還有機會,正如當年的尼克選擇了效忠組織,背叛了她。

那一場,莫子涵輸了,尼克也輸了。所以他能從莫子涵的眼中看見懼怕,怕故事重演,重蹈覆轍。

”你就是一個瘋子?!?

莫子涵緊緊咬著牙齒,當年尼克的事情她至今刻苦銘心,她不想在重新經(jīng)歷一次。

”你只是希望你知道事情的本質(zhì),堪破一切虛妄,知道一個人的本心。“

詹斯深深的望著莫子涵:”尼克選擇了組織,說明他對組織的忠誠高于對你的情感,他克服不了對組織的恐懼,沒有勇氣站出來挑戰(zhàn),說明他始終在考慮自己,遇見突發(fā)事件,他會首先考慮自己,而不是考慮你。這種男人,我不會讓他擁有你,他不配?!?

”如果今天白子諭也輸了,他也不配擁有你,我會不擇手段的把你們拆開。“

詹斯沒有說,如果是他就可以毫無保留的愛著莫子涵,他可以放棄一切,背叛一切,他終究比尼克強。可這種話永遠都不可能從詹斯嘴里說出,不管做什么事情,他始終都是冷酷霸道的風格。

”我不會配合你?!澳雍痛怪^,沉默的望著地面。

”不用你配合,今天我想輸個明白。“

詹斯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一只手狠狠地抓向她的咽喉。

哼!

一聲冷哼,紫光一閃,紫影劍悄然出鞘,削向詹斯的手爪。但詹斯的手爪微微一晃,就突然消失不見了,下一刻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莫子涵的頭頂,瞬間變成閣樓大小,一撈而下。

莫子涵身影一閃,就直接消失在原地,脫離了那巨大手掌的籠罩。

下一刻,無數(shù)道莫子涵的身影出現(xiàn)在地下宮殿里,那些身影維持著各種各樣的動作,但每一個動作都瀟灑、飄逸、不染纖塵,宛如仙子在舞蹈。

當速度達到極致的時候,真身就消失不見了,只有無數(shù)的幻影。如果莫子涵之前的速度堪稱鬼影迷蹤,現(xiàn)在的速度就可以說是鬼影重重了,根本分不清有多少道影子。

”想跑……你還不夠聰明。“

站在漫天幻影中,詹斯突然淡淡一笑,很少有人看見他笑,甚至長年跟隨在他身邊的屬下都從沒有見他笑過。他并沒有管那些幻影,而是目光望向了通往大殿的那個通道,那里還有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往外飛行,眨眼似乎就要飛出金字塔。

”精神世界?!罢菜刮⑽⒋蛄艘粋€響指,一道無形的波動突然以他為中心擴散,瞬間就覆蓋了整座金字塔。

悄然逃離的莫子涵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物出現(xiàn)了變化,不再是金字塔以及外面的沙漠,而變成了一個熱帶雨林,一株株參天大樹擋在她面前,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莫子涵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肯定又是詹斯搞的鬼,他那個精神世界詭異的很,一旦陷入其中,她就只能任他宰割。

”你逃不掉。“

前面的空間微微一抖,一道身影就出現(xiàn)在莫子涵面前,冰冷霸道的氣息宛若王者降臨。

”不給你一點教訓,你還以為老娘好欺負?!?

莫子涵暗罵一聲,瞬間就爆發(fā)了,一道道冰藍色晶體光芒從她身上亮起,眨眼就變成一個龐大的手掌,足有一座小山大小,從上而下,狠狠地壓向詹斯。

就像佛祖的五指山鎮(zhèn)壓孫猴子,那晶體手掌雖然沒有五指山那么大,但也可以說是一座山了。

她本來想逃走,不跟詹斯糾纏,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不在場,詹斯的”陰謀“就實現(xiàn)不了,以他的性格自然也不可能會殺白子諭。等逃出去之后,再想辦法怎么救出他。

可詹斯卻不依不饒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她還怕了他不成。

龐大的手掌轟隆隆落下,宛如一座山峰從天而降,氣勢浩瀚之極,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座橋都得轟塌了。

”停?!?

詹斯懶懶的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那晶體手掌點了一下,頓時那只龐大的手掌就從下落的過程中停了下來,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莫子涵微微一愣,如臂使指的晶體能量第一次出現(xiàn)不受她操縱的局面,她居然跟那晶體手掌失去了聯(lián)系,再也指揮不動它。

”我都說了,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我就是神,里面的一切都必須按照我的意志來運轉(zhuǎn)?!?

詹斯隨手一揮,只見天空中悄然出現(xiàn)一只更加龐大的無形手掌,宛如由空氣形成,籠罩方圓數(shù)千米。莫子涵的晶體手掌與這個手掌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破!

噗嗤一聲輕響,那無形的空氣手掌就一把抓住莫子涵的晶體手掌,下一刻晶藍色的晶體手掌就寸寸碎裂,化為一堆晶粉飄落在地上。

”破不了我的精神世界,就永遠戰(zhàn)勝不了我?!罢菜刮⑽⑻痤^顱,斜睨著莫子涵。

”怎么破?“

莫子涵宛如沒有看見詹斯那傲嬌模樣,小心翼翼的問起了破解之法。

”我會告訴你?“詹斯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明顯是一副看白癡的模樣。

”把你干掉,我就不相信出不去了?!?

莫子涵嘴角抽搐了一下,火氣上涌,身子一躍而起,一柄足有數(shù)千米長的水晶巨劍突然出現(xiàn)在她手中,狠狠地一斬而下。

龐大的劍光微微一閃,似乎分割了天地,熱帶雨林里面無數(shù)樹木從中斬斷,紛紛倒塌,宛如割麥子,數(shù)人合抱的參天大樹一片片倒下。

詹斯身上藍光一閃,整個人就一分為二,生生被劍光切開。

莫子涵愣住了,詹斯死了?如此輕易就死在了她手中?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抹說不出的滋味。

”別以為你殺了我,那才真是笑話?!?

誰知莫子涵還沒有來得及感慨,一道詭異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她身后,宛如提小雞似的把她抓起,瞬間就回到了地面。

莫子涵大怒,揮劍就準備給詹斯補上一劍,但甚至卻一僵,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了了,宛如有什么東西束縛了她,以她的力量,都掙脫不開。

”在我的世界里面,一切都我說了算?!罢菜购艿ǖ陌涯雍ピ谑种?,”你殺我一百次,都不可能殺死我?!?

”你提著我干什么,神經(jīng)病啊,把老娘放下來?!?

莫子涵想掙扎,可是根本用不上力氣,不管她力氣多大都沒有作用,似乎周圍的空間都在擠壓她,限制她的自由。

”別怕,我們的游戲開始了,不管什么結(jié)果,你都會沒事。“

詹斯拍拍莫子涵的后背,下一刻整個人就從熱帶雨林里面消失了。

金字塔的地下大殿里面,本來閉著眼睛的詹斯突然睜開了眼眸,伸手往虛空一抓,只見通道外那個凝固在原地的人影緩緩飛起,一會兒就飛回了大殿,落在了詹斯手中,不是莫子涵又是誰。

此時莫子涵閉著眼睛,呼吸平穩(wěn),宛如陷入了熟睡當中。

默默的望著熟睡的莫子涵許久,詹斯才幽幽道:”哪怕是一點點,我都不忍心傷害你,但我努力了十多年,輸也要輸明白點。“

說著,詹斯突然一只手放在莫子涵的頭頂上,一道道淡藍色的光芒從他手中鉆出,似乎有著奇特的吸引力,莫子涵頭頂也逐漸亮起了一道道藍光,并緩緩的從她身體里鉆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詹斯手中逐漸形成了一個藍色水晶圓球,藍光氤氳,里面蔚藍如海,宛如裝著一個沒有邊際的海洋,望上一眼都有些震撼人心的瑰麗。

水晶球形成的那一刻,莫子涵體內(nèi)便再也沒有藍色光芒流出,熟睡的她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詹斯手指一彈,一柄薄薄的水晶匕首就出現(xiàn)在他手中,他突然一刀扎入自己的心臟中,噗嗤一聲,匕首刺穿了他的胸膛,從背后鉆了出來。

”還真有點疼?!?

詹斯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一把撥出匕首,再次一刀插了下去,又拔出匕首,一連插了十幾道,那好像不是人的身體,而是稻草人一般,普通人別說十幾道,恐怕一刀就一命嗚呼了。

”嗯,這個位置插進去疼痛感最小?!?

詹斯微微點頭,目光望了莫子涵一眼。許久,突然一咬牙,一刀噗嗤一聲插入了莫子涵的胸口,整柄匕首都插入了她的胸膛,鮮紅的血液從刀口里流出,染紅了她的衣裳。

不知為何,此次并沒有晶體能量出來幫助莫子涵愈合上面,那些晶體能量似乎都消失了,血液依舊不停的往外流,莫子涵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詹斯手臂微微有些顫抖的把莫子涵放在地上,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到龍椅上坐了下來,手掌往龍椅的扶手處一拍,頓時一陣機械齒輪的聲音從地下大殿里響起。

左側(cè)的一面石壁突然緩緩往兩邊移開,露出了隱藏在里面的一個空間,里面竟然藏著一個牢籠,拇指粗的鋼筋圍住了洞口。

洞口里面,是一個大概二十平米的牢房,里面一張床,一張桌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此時那張床上正坐著一個人,由于牢房黑暗,看不清模樣。

”出來吧,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禮物。“

詹斯陰森一笑,打了一個響指,那個牢房的鐵門就自動升起,打開了洞口。

牢房里面的人沒有反應,似乎根本沒有聽見詹斯的話。

”真不出來?莫子涵的遺體你都不想看上一眼。“詹斯目光有些玩味的道。

聞言里面的人身子猛地一顫,頓時抬起了頭,當他看見大殿里躺著的那具女尸時,身子瞬間僵硬了,下一刻就猛地從牢房里沖了出來,不可置信的望著地上的尸體。

”子涵。“

那人噗嗤一下跪在了地上,呆呆的望著面前的女尸,整個人都呆愣了起來。

此人一身白色西裝,英俊的完美的臉蛋,女人都嫉妒的桃花眼,不是失蹤的白子諭又是誰。不過他此時可沒有了從前的風流瀟灑,蓬頭垢面,白色的西裝變成了黑灰色,形象狼狽不堪。落在了詹斯手中,他自然不會有好日子過。

詹斯冰冷一笑,斜眼瞥著白子諭,緊抿著嘴唇,一副看戲的模樣。

”你殺了她?“

白子諭麻木的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手掌微微哆嗦,放在腰間摸索著。

”不錯,就是我殺了她?!罢菜龟幧囊恍Γ骸辈皇歉阏f了,我與莫子涵之間,必然會有一死,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上斄?,結(jié)果只能是她死?!?

綁架白子諭的這些天,詹斯偶爾心情好,還會跟他說說他與莫子涵的事情,不過他只說系統(tǒng)的事情,其他一概不提。作為系統(tǒng)的擁有者,最后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互相殘殺,奪取別人的系統(tǒng),成就神只。

”別摸了,你身上沒有槍。“詹斯不屑的道,”槍那玩意對我也沒有作用?!?

白子諭死死咬著嘴唇,雙目赤紅,微微顫顫的拔出插在莫子涵胸口的匕首,鮮紅的血液從莫子涵的胸腔了濺出,淋了白子諭一臉。

”想自殺?別逗了,我跟你無冤無仇,并不想殺你,你走吧?!?

詹斯把玩著手中的水晶球,就像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愛不釋手。但眼睛卻居高臨下的瞥著白子諭,宛如一個神只在看著一只螻蟻。

”你想干什么?“

詹斯突然挑了挑眉頭,望著緊攥著匕首,一步步走過來的白子諭,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白子諭一步步走向詹斯,眼睛緊緊盯著目標,手中握著武器,就像一只螞蟻在向一只大象挑戰(zhàn)。

”想報仇?別搞笑了?!?

詹斯嗤然一笑,彈了彈手指,一道藍色光芒一閃,就撞在白子諭身上,直接把他撞飛了出去,拋飛的身影撞在一個盤龍柱上,才止住身形。

噗嗤!

白子諭一口鮮血噴出,普通人身體的他承受如此可怕的撞擊早就五臟移位,骨頭碎裂了。

”褻瀆神靈,那可是滔天大罪。“詹斯冰冷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散發(fā)出無盡威嚴。

白子諭佝僂著身體一點點從地上爬起,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再次往詹斯的位置挪動,一瘸一拐的前進。

詹斯沉默的望著一點點往他挪動的白子諭,不管摔倒了多少次都會爬起的身影,半天沒有言語。

他端坐在龍椅上,宛如一個木偶,只有眼神望著白子諭的移動一點點下沉,望著爬上臺階的身影,他突然大笑了起來。

”蜉蝣撼大樹,可笑之極。“

一股無形的威嚴猛地從詹斯身上爆發(fā),可怕的無形波動撞在白子諭身上,直接把他撞飛,滾出數(shù)十米才停下來。

噗嗤!

鮮血撒了一地,染紅了地面,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有莫子涵的,也有白子諭的。

不管滾多遠,白子諭的眼睛都始終盯著詹斯,血紅的眸子充斥著瘋狂,宛如一只受傷的野獸在釋放最后的兇性。

掙扎了幾下之后,沒能爬起來,只能在地上一點點挪動,再次撿起地上的武器,向詹斯發(fā)動了挑戰(zhàn)。

”愚昧。“

詹斯緊繃著臉,渾身籠罩著冰冷的氣息,但從他的眼睛里,不知為何卻開始浮上一點點慌亂。

他伸出手掌,對著白子諭虛空一抓,白子諭的身體就飛了起來,一下落在了詹斯眼中。

”你想不想成神?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罢菜雇鬃又I的眼睛,語氣中充斥著絲絲誘惑。

白子諭盯著詹斯的胸口,宛若沒有聽見他的話,攥著匕首就狠狠地扎向詹斯的心臟,可詹斯的胸口卻像是巖石,不管他怎么用力,都刺不破一點皮。

”我可以把你變成人類的神靈,擁有神的力量,無窮的生命,翻江倒海,只手遮天。你甚至可以統(tǒng)治地球,恢復帝制,一統(tǒng)全世界,君權(quán)神授,你則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世界的主宰?!?

詹斯不理會白子諭的挑釁,繼續(xù)誘惑道:”成神之后,無盡財富,絕對權(quán)力,無數(shù)美女,隨手拈來,予取予求,人生如此,還有什么可遺憾……“

詹斯不斷誘惑,可白子諭卻是宛如壓根沒有聽見他說什么,攥著匕首不斷的扎在詹斯身上,可不管他扎刺哪里,都刺不破詹斯的身體,他面前的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詹斯閉上了嘴巴,沒有再說一句誘惑的話,任由白子諭鍥而不舍的在他身上攻擊,冷電似的目光冷冷的望著白子諭,瞳孔里沒有任何情感。

”不知好歹的東西?!?

詹斯深吸了口氣,手臂一震把白子諭震飛,狠狠地砸在地上,幾聲骨折的脆響聲在大殿里格外刺耳。

噗嗤!

血線從白子諭嘴角流出,多次撞擊震碎了他的內(nèi)腑,內(nèi)臟破裂,多出骨折,發(fā)泄不出的怨憤推動著血液充斥在大腦,血液膨脹,七竅流血。

他蠕動著身體,一點點在地上挪動,緩緩爬向莫子涵的尸體,冰冷的大殿地板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絲。

詹斯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白子諭,整個人端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但手指卻下意識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足足花費了一刻鐘,白子諭才挪動到莫子涵身邊。望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兩行眼淚悄然滑落,混合著臉上的血液,化為淡紅色液體滴落在莫子涵身上。

”你若不在,我為誰活?“

白子諭癡癡的望著莫子涵的臉頰,眼神越來越茫然,趴伏在莫子涵身上,沒有了動靜,似乎他也死了,莫子涵死的那一刻,他也徹底死掉了。

詹斯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大殿下疊在一起的兩道身影,許久許久,他才無力的道:”我可以復活她?!?

白子諭的身子猛地一顫,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力氣,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詹斯。

”條件?!吧硢〉穆曇魪陌鬃又I的聲腔里艱難的發(fā)出。

”她可以復活,但你必須死,并且會失去成神的機會?!罢菜沟牡溃骸笨匆娺@顆水晶球沒有,它就是最完整的系統(tǒng),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你把它植入體內(nèi),就會有一次復活莫子涵的機會,不過代價卻是你的生命,系統(tǒng)會用你的命補償她的命。“

他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手,一顆如夢似幻的藍色水晶球閃動著迷離的光芒。

”可以?!鞍鬃又I緊盯著詹斯。

”你會死,你救活了她,你就會失去生命,誰也救不了你?!罢菜苟⒅鬃又I的眼睛,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

”給我?!鞍鬃又I艱難的伸出手,說話都有些艱難,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顆水晶球,宛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可想好了,一旦復活了莫子涵,你就會立刻魂飛魄散。“詹斯的瞳孔微微緊縮。

”給我?!耙琅f是沙啞的聲音,依舊是兩個字,白子諭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似是一個空殼。

詹斯深深的望著白子諭,沉默了許久,那顆夢幻般的藍色水晶球緩緩從他手中飛起,最后落在了白子諭手中。

”你若不救她,你就是神,從此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你,我也會被你殺死。你若救她,你就會魂飛魄散,化為灰燼。“

詹斯淡漠的望著白子諭,不知什么時候他已走下龍椅,出現(xiàn)在莫子涵尸體面前。孤傲的站在大殿里,宛如一個永恒不朽的王者。

藍色水晶球一落入白子諭手中,就主動融入了白子諭身體里,柔和的藍色光芒從他身上綻放,充斥整個地下大殿,如夢似幻,說不出的神圣。

藍色晶光包圍中的白子諭,緩緩飛了起來,身體懸浮在空中,圣神、圣潔、威嚴的氣息從他身上緩緩散發(fā)而出,莫子涵都沒有如此出塵的氣質(zhì),此時的白子諭,就像一個站立在云顛的神只,俯瞰眾生。

只是一瞬間,白子諭那可怕的傷勢就徹底愈合,根本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仿佛之前都是假象,身上的衣服也瞬間除去了所有污垢,完美無瑕,潔白而圣神。

”你現(xiàn)在是否感受到了什么是神的力量?“

詹斯孤傲的望著懸浮在空中的白子諭,不知什么時候,他的頭發(fā)變成了雪白,宛如瞬間就老了。

”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對你造成傷害。“

他望著躺在地上的莫子涵,目光幽幽的道。面對此時神靈一般的白子諭,他依舊孤傲,依舊霸道威嚴,依舊不屑一顧,不管什么時候,他都是那王者的姿態(tài)。

白子諭緩緩睜開眼眸,冰冷的掃了詹斯一眼,手指一點,一座水晶囚籠突然出現(xiàn)在大殿里,那囚籠完全由水晶組成,美輪美奐,不像是囚籠,反倒像一件藝術品。

但即便是用導彈轟炸,也別想把水晶囚籠轟開,因為那是神的杰作。而此時的詹斯,卻關在了囚籠里。

”后悔了?“

詹斯斜睨著白子諭,他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不可一世,氣勢張狂孤傲,似乎陷入如此處境,他也依舊是勝利的王者。

還有第四個結(jié)果詹斯沒有說,那就是白子諭活著,他與莫子涵死亡。如果白子諭不救莫子涵,那么莫子涵已經(jīng)死了,他也會滅亡,最后只有白子諭活著,并成為人類的神靈。

不得不說,之前的白子諭的舉動說服了詹斯,所以他才決定把完整的系統(tǒng)交給他。當他把水晶球交給白子諭的時候,其實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必將會死。但他死了,不代表他輸了。

倘若白子諭之前的一切都是演戲,獲得系統(tǒng)之后就翻臉不認人,那么他就沒有資格擁有莫子涵,他會拉著莫子涵的手共赴黃泉,以后在陰曹地府照顧她,并告訴她,世界上只有他會不顧一切的愛著她,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后悔?“白子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真正愛上一個人,哪怕付出任何代價,承受任何苦難,我都會愿意。她若死了,永生又有何意義?她若能活著,我死了又何妨?!?

詹斯愣愣的望著白子諭,他沒想到白子諭會說出跟他如同一撤的話,那淡漠中含著深深執(zhí)著的眼神,詹斯都不禁動容。

”我希望她每天都開開心心,快樂的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如此足矣。等我死了,囚籠就會消失,希望你能把我的尸體悄悄搬走,別讓她看見,別告訴她真相。就當我是一個永遠失蹤的人,從此不再出現(xiàn)她的生活中。“

之所以把詹斯囚禁起來,并不是他后悔了,而是他怕復活莫子涵的時候,他會出來搗亂。

白子諭不再理會詹斯,目光轉(zhuǎn)向了躺在地上的莫子涵,目光柔和廣博似海水,伸手一引,莫子涵的尸體就緩緩飄浮了起來,落在了白子諭懷里。

伸手摸了摸莫子涵蒼白的臉頰,白子諭的瞳孔里藏著一抹憂傷,”我有時候很怨你從不主動找我,一消失就是十天半個月,沒有你的消息,沒有你的行蹤,甚至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也從不給我通電話,我對你的一切一無所知,你知不知道有個人每天的在掛念你。“

”我知道我很沒用,不能幫你什么,所以我不敢主動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不敢打擾你,不敢拖累你,不敢讓你看著煩。當你離開白家莊園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是通天徹地的女神,而我只是一個凡人?!?

白子諭用手掌一點點抹去莫子涵嘴角的血跡,”今天才知道,你心中藏著一個隨時都可能死亡的秘密,你的世界是如此的復雜與兇險,我不怪你沒有找我,只怪我自己沒有用。“

現(xiàn)在他才知道,莫子涵之所以四處奔波,忙著自己的事情,從來不找他,不跟他聯(lián)系,并不是把他忘了,而是身陷漩渦之中,不想把他牽連進來。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著,能活多久。直到他被綁架了,她才不顧危險,孤身前來營救,最后卻死在了她的敵人手中。

白子諭深深的望著莫子涵,久久不愿挪開目光,眼中有著無盡的不舍,他不怕死,只是有些不舍。

他緩緩褪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又把莫子涵手上他送給她的那枚戒指取了下來,輕輕一按,兩枚戒指就神奇的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枚。從外觀上面看不出任何異樣,莫子涵都不知道兩枚戒指里面還有此玄機。

當白子諭再次給莫子涵戴上戒指的時候,卻不是無名指,而是變成了中指。

輕輕在莫子涵眉眼上一吻,白子諭就緩緩閉上了眼睛,周身那圣潔的藍色光芒突然瘋狂的涌入莫子涵的身體中,似乎給枯寂的身體補充著生機,而白子諭的面色卻越來越蒼白,逐漸失去了血色。

詹斯復雜的望著半空中擁抱在一起的兩道身影,百般滋味涌上心頭。他微微仰起頭,眼睛泛紅,眼角有點酸,自從父親死后,他就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眼淚了。他輸了,徹底的輸了,不是輸給了白子諭,而是輸給了莫子涵,他能像白子諭那般愛著莫子涵,可莫子涵卻選擇了白子諭。

”哈哈……白子諭,你竟然讓我?guī)湍闶帐∽屛規(guī)湍闶帐?

詹斯突然昂天大笑了起來,回蕩在地下宮殿里,聲震蒼穹,不可一世的張狂中蘊含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瑟,白子諭活的好好地,卻讓別人給他收尸。而他即將魂飛魄散,又有誰給他收尸?

隨著詹斯的笑聲,他的身體突然開始一點點分解,從腿部開始,一寸寸化為灰燼,不一會兒詹斯就只剩下一個頭顱還懸浮在空中。

利用最后一點時間,他深深的望了白子諭懷中的莫子涵一眼,那眼神,或許只有白子諭才能明白,可惜莫子涵看不見。

詹斯徹底消失了,就那么一點點消失,最后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整個人似乎蒸發(fā)了,世上再沒有他的任何痕跡。

天空上藍色的光芒越來越璀璨,莫子涵的臉蛋逐漸恢復了血色,多出了一份健康的紅暈,而白子諭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嘴唇微微發(fā)青,身體越來越疲憊。那個神圣不可侵犯,宛如神只般莊嚴的他逐漸消失了,那一刻對他而言或許成為了永恒的歷史。

砰!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重物落地聲響起,只見一道身影從空中掉落,砸落在地上。不知什么時候,白子諭從空中掉了下來,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只有莫子涵還懸浮在空中,周身包裹著圣潔的藍色光芒,宛如一個熟睡的女神。

眼皮輕輕顫動了一下,莫子涵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蘊含著說不出的神采,似是神的眼睛,夢幻而迷離,飄零出塵,不染煙火。

她默默的落在地上,望著躺在地上的白子諭,又望了望詹斯消失的位置,眼中充斥著難言的復雜情緒,她默默的站立著,沉默了許久許久,最終都化為了一聲輕嘆……

之前莫子涵雖然死了,但一切卻都看在她眼里,系統(tǒng)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把她的靈魂也抽了出來,儲存在那個水晶球里面,眼睜睜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卻無力阻止。

她伸手一引,白子諭就緩緩飄了起來,落在了她手中。白子諭雖然面色蒼白,緊閉著眼睛,但卻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系統(tǒng)消耗了他體內(nèi)的精力,導致他陷入了昏迷而已。

真正以命換命的人其實并不是白子諭,而是詹斯,因為他才是系統(tǒng)另一半的主人,兩個系統(tǒng)融合之后,那么能活下來的就只有一個人,系統(tǒng)一旦植入莫子涵體內(nèi),他就意味著輸了,從此灰飛煙滅,徹底不復存在。

莫子涵深深望了地下宮殿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誰也看不明白的情緒。藍色微光一閃,她就徹底消失在大殿里。下一刻,金字塔外的沙漠上,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兩道身影,正是莫子涵與白子諭。

而那個龐大無比的金字塔,卻在莫子涵出來的一瞬間,開始一層層坍塌,從上而下,一點點倒塌。一陣冷風吹過,龐大的金字塔就紛紛化成了沙粒,飄散在空氣中,歸回了沙漠。

一切都消失了,如夢似幻,似乎從來不曾存在,但又讓人永遠不會忘記。

”子涵!“

漫天風沙中,白子諭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張巧笑倩兮的絕美容顏落入眼簾,他下意識的叫了一句,但馬上他就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以為在夢中。

”醒了?!澳雍⑽⒉[起了大眼睛。

”子涵,你…我…我沒死…?“白子諭傻乎乎的摸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地上的沙子,一切都很真實,怎么越來越不像做夢了?

”把手伸過來?!澳雍闪怂谎?。

白子諭略微有些尷尬的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掌,他現(xiàn)在還沒有明白究竟是什么情況。

莫子涵摸出一個銀白色指環(huán),套在了白子諭的無名指上,指環(huán)剛套上去,就嚴絲合縫,就像長在了手指上。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把戒指摘下來?!澳雍苡行┡鯕赓|(zhì)的掃了白子諭一眼。

”遵命!“

白子諭望著手指上失而復得的戒指,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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