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微微一愣,吃驚的看著面前小女孩,隨后皺了皺眉,“小朋友,是你父母叫你過來的?”
坐在謝芳華對面,自然就是跟了她和局長徐業好幾日的莫子涵。
老六進了局子,整個東鷹運輸也面臨停業危機,手下眾兄弟都進入了警方的視線,現在連面都不敢露。
至于莫子涵,卻出奇的沒有人來找她。警方那邊關云軒是知道她與東鷹運輸的關系的。
難道關云軒沒有說出去?
“謝科長,你不準備先看看這信封里的東西?”莫子涵挑了挑眉梢,嘴角掛著惡劣的笑容。
謝芳華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去拿那桌案上的信封,只是坐直了身體注視著莫子涵,“帶著你的東西離開。”
莫子涵滿面興味的看著她,“難道你真的不打算看看這好東西?徐業局長或許會很喜歡。”
謝芳華微微一愣,伸手抓起信封拆開一看,頓時舒了口氣。
里面,是一疊百元紙幣。
拿在手里,差不多有一萬塊的樣子。
她將錢放在了桌案上,冷冷的對莫子涵說,“出去!”
莫子涵就笑著再次拿出兩個信封,輕輕的拍在先前的信封上,“如果是這樣呢?”
三萬塊!謝芳華皺眉看著莫子涵,眼前的小女孩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此刻嘴角那抹惡劣的笑容,以及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卻都令她有些心悸。
“五萬。”莫子涵再次拿出兩個厚實的信封。
謝芳華略微蠕了蠕嘴唇,對于她一個科級閑職人員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對于她整個家庭來說,或許都是很大的一筆數目。
莫子涵盯著她的表情,從背包里再次甩出五個信封。
砰砰砰砰,十個厚實的信封壓在并不結實的玻璃茶幾上,濺得杯中水花飛起。
莫子涵定定的注視著謝芳華,“十萬,只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謝芳華瞳孔微縮,不敢置信的看著莫子涵,又看了看桌案上的十萬元錢。
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拿起一個信封打開看了看。果然,都是面值一百的人民幣。
她有些心動。
“什么忙?”她看著莫子涵。
“市局這段時間查處了一個走私煙草所謂的窩點。”莫子涵挑唇一笑,看著她說道。
謝芳華就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還抓了幾個人。”
“其中有一個人叫王東旭,外號老六。我要你幫我把他和他的兄弟放出來,這十萬就是你的。”莫子涵將茶幾上的十萬元錢向前輕輕的推了推。
謝芳華遲疑道,“他們這次犯的可不是小事……”
“小小的蘭城,還有徐業辦不了的事情?”莫子涵不屑的輕輕一笑,現在蘭城市長位置剛剛變動,估計蘭城班子里還沒徹底緩過勁兒了,這位市局局長本就是個說一不二的鐵腕,只要他點頭,現在這種時候誰還會跟他對著干?
謝芳華微微一愣,莫子涵已經兩次提到徐業了,很明顯在暗示她,她知道她跟徐業的關系。
“可是他們原本就是通緝犯黃渤南的人,這個事情局里都是立案的。”謝芳華為難的說道。早已忘記眼前對話的小女孩才十幾歲的模樣。
莫子涵就悠悠一笑,再次拿出了一個信封,謝芳華眼睛一亮,卻見那信封很薄,輕飄飄的被女孩甩在桌子上,里面裝的好像不是錢。
“看看。”莫子涵對著信封揚了揚下巴。
謝芳華就有些疑惑的拿起信封一看,里面好像是幾張照片。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抽出相片的手就相對緩慢。
相片剛入眼,謝芳華瞳孔驀地微縮,快速地將相片給推進了信封,捏緊封口。如此,就像是能瞞住相片內容似的,將那信封緊緊捏在手里。
莫子涵的嘴角就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翹起二郎腿,淡淡開口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放了老六一行人。”
謝芳華滿面震驚的看著她,喃喃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現在已經有些懵了,自己跟徐業在辦公室里的偷歡的照片,為什么會在這個小女孩的手上?
捏著手中的照片,謝芳華下意識的就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
莫子涵緩緩站起身來,“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給你三天時間。”
說完,她轉身就走。
當她離開謝芳華家,謝芳華還傻傻的的坐在原地。屋子里傳來響動聲,她趕忙把手中的信封慌亂想要藏起,卻發覺沒有地方可藏。
輪椅聲漸漸逼近,她面色蒼白的回過頭,強笑道,“你怎么出來了?”
男人坐在輪椅上,定定的望著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摞摞厚厚的信封,“求你辦事的?”
謝芳華強笑著點了點頭。男人就滑動輪椅來到桌案前,拆開一疊信封,瞳孔一縮,又看了看桌子上許多一模一樣的信封。
“這么多錢,不會給你惹麻煩吧?”男人抿唇問道。
謝芳華強自扯了扯嘴角,將桌子上的信封收了收,“你就別管了,安心養傷吧。等咱們錢夠了……就送你去國外療養。”
男人抿了抿唇,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就轉身回房了。
看著男人的背影,謝芳華一滴清淚落下。
從謝芳華家離開,莫子涵走在馬路邊,雙手插在褲兜里,嘴里叼著一根樹葉,不知在想些什么。
隨即她雙手抱胸,仰頭看了看頭頂的星空。
瘦小的身影走在馬路邊,看上去很不起眼。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從身旁駛過,卻又戛然停住。車門打開,關云軒高大的身影從車中走出。
“這么晚還沒回家?”關云軒面色沉著的開口說道。
莫子涵笑了笑,“你不是一樣?”
“上車,我送你回家。這么晚一個人在外面很不安全。”他開口說道。
莫子涵沒有拒絕,徑直打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
關云軒坐回駕駛位后發動車子,問了莫子涵家的地址,就朝那里開去。
“警局最近在抓老六手下的兄弟?”莫子涵側頭問道。
“想從我這里打聽消息?恐怕找錯人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市局這次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情,所有涉案人都被警方列為抓捕對象。”關云軒沉聲說道,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子。
“包括我?”莫子涵挑眉。
“所有人。”關云軒冷哼一聲。
莫子涵就笑道,“那為什么還沒有人來抓我?難不成是想等我這學期功課學完才來?”
關云軒瞥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小女孩,淡定的開口,“你才十四歲,警方估計很難注意到你,何況現在沒有證據,東鷹運輸用的不是又你的名字。”
莫子涵就笑道,“可是關隊明知道這件事跟我關系不淺,難不成關隊看在咱們的老交情上準備放我一馬?”
關云軒冷聲說,“誰跟你有交情。”
看著關云軒那副別扭樣,莫子涵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她就抱胸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的夜景,開口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很不喜歡跟你這種牛脾氣的人打交道。”
以前?你才多大點?關云軒沒愛搭理她。
“迂腐、頑固、守成、無趣得很。整天板個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錢。”莫子涵靠在車窗,望著窗外喃喃開口。
吱嘎一聲,莫子涵身體前傾,好在她眼疾手快的拽住頭頂扶手,轉目看向關云軒皺眉。
“夠了。”關云軒黑著臉,他在送她回家,再聽聽她說的那些話!
莫子涵詫異道,“我說的不是你。”她只是想到了尼克,忠于組織的頑固男人。
這下輪到關云軒愕然了,不過愕然的表情只是轉瞬即逝,他有些尷尬的別過臉,重新發動汽車。
“神經病。”莫子涵閉目養神。
關云軒臉色更黑。在局里向來威信極高,被手下警員稱之為黑面神的關云軒哪里被人當面如此數落過?
車子眼瞅著就開到了莫子涵家樓下,關云軒忽然開口道,“其實我以前有一個很好的戰友,是我的哥們。”
莫子涵閉著眼睛“嗯”了一聲,知道關云軒在為自己找場子了。
“我們一起被調到蘭城十里門分局,在一次掃毒中他因為心軟,被毒梟槍殺了。”關云軒抿唇說道。
“嗯。”莫子涵閉著眼睛又應了一聲。
“所以從那以后我就發誓,對待不法分子,絕不手軟。”關云軒沉著面色,冷聲說道。
車子停住,莫子涵的家到了。
莫子涵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的側臉。
關云軒長得很俊朗,又有一身軍人的剛毅范兒,如果換成前世,絕對算得上能讓老鷹在街邊打個口哨的型男。
她看著關云軒,點頭淡聲說,“所以你才變得頑固、刻板、迂腐。充分的理由,漂亮的反擊。這個場子算你找回來了。”說完她就開門下車,伸著懶腰揚長而去。
關云軒盯著莫子涵的背影,臉色黑的如同鍋底。
真是很難理解,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不,是女孩。
莫子涵回到家中,莫軍寶跟王鳳英已經睡下,老太太又準確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見到莫子涵就微笑道,“回來了?”
莫子涵點頭,對老太太道了聲晚安。
回到房間,望著窗外如墨般漆黑的天空,莫子涵抿唇一笑。
第二天一早,如往常那般跑步鍛煉,然后回家洗漱,背起書包來到學校。
下午,猴子就打來電話,說老六已經被放了出來。莫子涵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事情竟然解決得這么快,看來這一次,算是找對人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就是放在蘭城這樣的小城市,有些人可以只手遮天,一道指令下來,萬事都好化解。
莫子涵掛掉電話就找陳可洋拿了一張假條,然后離校來到公司。
公司里,老六正滿面愧色的坐在沙發上,見莫子涵進門,他龐大的身軀轟然站得筆直,“老板!我……”
“在局里沒吃什么苦頭吧?”莫子涵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開著老六出口問道。
老六當即面色一僵,這次他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損失掉了幾十萬的貨不說,他剛才還聽猴子說,莫子涵為了救他到處顛簸,花費十萬元才將他們幾人從牢里撈出來。
他早已羞愧得無顏面對莫子涵。早先在去找地方租庫房的前,莫子涵就再三叮囑他小心行事,萬萬不能被人發現,但最后依舊因為他的疏忽導致公司受到巨大的損失。
若是換做黃老大,此刻只怕早已震怒不已,讓他長跪贖罪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莫子涵走進屋來第一句卻是問他有沒有吃什么苦頭,這令老六心中一陣感動。
“老板,你、你不怪我?”老六低著頭,聲音悶悶地問道。
莫子涵笑了笑,“萬事開頭難,如果什么事情都那么容易,那就不叫做事了。運輸公司于我,不過是短期的發展計劃。相比這些,兄弟們的安危才是我看重的。”
老六驚愕的抬眼,“可是損失了幾十萬……”莫子涵手頭上有多少本金他們心中都大概有數,這一下,幾乎是虧掉了莫子涵所有的錢財。一下子損失掉幾十萬,就是黃老大也必定震怒非常。
聞言,莫子涵哈哈大笑,眸光戲謔的打量著老六,“千金散盡還復來!我的兄弟,可不能將目光放在這點錢財上面。記住,我們是要做大事的。”
她眸光深沉,笑得隨意,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這些錢財放在心上。亦是根本沒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成也好,敗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不過都是經歷罷了。人生中千千萬萬早已注定的經歷中的一種。
只要手下人沒有出事,她就算不得真的輸了什么。錢財而已,今日輸掉的,早晚都會加倍撈回來。
老六瞳孔微縮,這樣豁達的胸襟,由骨子里散發出的傲氣,這,才是真正的驕傲吧。
老六眼睛有些濕潤,自從跟了莫子涵,他就一直沒有看得起這個年紀小小又口氣大得要命的小家伙。但通過種種事情,她的種種做派、志氣、一身驕傲以及豁達的心胸,卻是漸漸滲入到了他的骨子里。
很難想象,幾萬元錢、三臺大貨,在短短時日內就被她搞得有聲有色,公司成立,煙草跑起,短期內盈利數十萬元。
雖然這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卻贏得了兄弟們的尊重,和一顆以誠相待的心。
千金散盡還復來!說的容易,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莫子涵做到了。她的態度,讓老六深刻感受到了她的豁達與驕傲。
莫子涵挑唇一笑,幾十萬元,只當在蘭城試了試水。起碼,還濺起了幾點浪花。
“涵姐!以后只要你說句話,任憑刀山油鍋,我老六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操的!”老六抹了一把眼睛,這幾日來雖然在局子里,但他擔心的卻不是自己,而是整個運輸公司。
這運輸公司投入了所有人的心血,為將它搞好,為讓它辦得有聲有色,大家都花費了不少的心血。但因他的一個失誤,幾乎毀掉了整個東鷹。
心中的愧疚無法言語,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莫子涵的責難。但結果與他所想的反差巨大,令他心中翻天覆地。他承認自己是個沒文化的人,有人對他好,他就能掏心掏肺的對人家。
莫子涵從開始表現出的義氣、講究,加上今天的做派,讓他心服了。小小年紀有這樣的心胸,從未露出過一絲孩子氣,他發現,自己早已不知不覺的不再將她看成一個十四歲的少女。
猴子在旁嘻哈笑道,“你都多大歲數了,管人家叫姐害不害臊?”
老六就雙目圓瞪的瞅了他一眼,“關你什么事!涵姐做事講究,老子佩服就敢叫她一聲大姐!”
猴子撇了撇嘴巴,嘟囔道,“狗腿慫包樣。”
“怎么著?要干一架?”老六想跟猴子比劃比劃已經不是一兩天了,怎奈猴子那日打贏了他以后就再也不跟他動手比試,這也就算了,偏要拿出一副你是手下敗將,我比你行的模樣,總能氣得老六七竅生煙。
莫子涵就抱臂向后一靠,笑道,“你們兩個也算不是冤家不聚頭,就不能消停一些?”
在一旁的楊明就竊笑不已。只心覺猴子和老六這兩個冤家碰在一塊就十分有趣。
“猴哥,你先前不是說要給涵姐出主意嗎?”楊明適時的提醒了一句。
猴子趕忙想起要事,卻又瞪了楊明一眼,“那你是八戒還是沙和尚?”
楊明撓頭一笑,“我不當八戒也不當和尚,嘿嘿!”
猴子就哼哼一聲,轉頭看向莫子涵說,“蘭城市半數以上的長途生意都是戎成包下的,據說最近又搞起了快遞生意,不過也就僅限于咱戎成市內。我合計咱們是不是也帶著搞起快遞,雖說還不太賺錢吧,但也能惡心惡心戎雷那家伙不是?只要把名頭打得響亮,逼那老小子再所有動作?”猴子眼睛放光的說道。
“嘿!只要咱哥們盯緊他的人,不管再有什么動作,咱都能狠狠收拾他!我這就派兄弟天天在門口盯著他們!”老六嘿嘿一笑,以前干客運的時候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
莫子涵點了點頭,“戎成不管做什么,我們東鷹都跟著做,而且要做得更好。至于等他們有所動作就不必了。這段日子,你們就放開手腳,對戎成的人打悶棍、潑狗屎、燒房子,想到哪樣做哪樣。”
猴子瞪了瞪眼睛,隨即哈哈大笑道,“這個好!甭管什么下三濫招數,解氣就行呀!咱要一直講個狗屁的道義,估計被他們吃得死死的!”
“咱們這不是不講道義,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莫子涵瞇著眼睛悠悠一笑。
老六拿拳擊掌心,粗聲道,“不錯!以前那些在蘭城搞運輸的,都是被這幫狗日子這么弄走的!”
眾人都是神色振奮,擦掌磨拳等著報仇。
接下來的幾日時間里,手下眾人就真的依照莫子涵的說法,公然跑到戎成公司門前潑狗屎、撒垃圾,只要見有客上門,便無所不用其極,極盡搗亂之能事。
雖然幾次點火燒都被戎成的人發現沒有得逞,但悶棍還了打了不少的。
幾位戎成高層每到上下班時間都變得格外小心翼翼。最后雙方摩擦已經變得十分激烈。
這一天,關云軒再次找上門來。
“關隊,你聽我解釋!”猴子有些尷尬的解釋。
“我不聽你解釋!我要聽她解釋!”關云軒斜了坐在辦公桌后懶洋洋打著瞌睡的莫子涵,后者卻是一眼都懶得看他,緩緩伸了個懶腰,又拿起茶缸跐溜跐溜的喝起水來。
冬日午后的陽光明媚而晃眼,總是能讓人懶洋洋的想要睡覺。
關云軒黑著臉。這段時間東鷹運輸和戎成運輸鬧開的事情不止火車站、圈子里的人知曉,就是警察也都在觀望風聲。
得知莫子涵將事情鬧得這么大,關云軒又忍不住犯老毛病想要出來維護正義,這令莫子涵有些無奈,卻也懶得搭理他。
關云軒就瞪著眼睛,“你就沒有話要說?”
“說什么?”莫子涵神色迷茫的抬頭看著他。
猴子就尷尬的撓了撓頭,“關隊,咱們在蘭城搞運輸,跟戎成有摩擦是免不了的,你也要體諒咱們嘛!”
“有摩擦?有摩擦能燒了人家一個庫房,天天半夜往人家大門潑狗屎?你們真是好主意啊!”關云軒黑著臉。
莫子涵就挑眉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有能耐你去跟戎成的人講理,跑我這來撒什么潑。”
關云軒臉色更黑。
就在這時,老六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身上裹著軍大衣,抖了抖腳面上的雪花,“涵姐,你吩咐的事情都搞定了,嘿!”說完看見關云軒,立馬住了嘴。
莫子涵眼睛一亮,笑道,“好。”
關云軒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但見莫子涵笑得這般精明,就一定是在琢磨什么‘好事’,令他萬分狐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