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崇禎皇帝手拿著奏折,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一會青一會紫,溫體仁連忙彎下腰,繼續說道:“江御史乃我大明棟梁,還請皇上恩準!我大明有如此清潔能吏,此乃我大明之福也。”
“夠了!”崇禎皇帝猛地將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到溫體仁臉上,滿面怒容,驚的溫體仁不由得急忙抬起頭,六神無主地望著崇禎,渾身一哆嗦,顯然像是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溫體仁滿臉震驚,繼續哆哆嗦地跪倒在地,大呼起來:“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崇禎滿臉的憤恨之情大現,怒道:“你若是再敢說一句,朕立刻砍了你的腦袋!!”
溫體仁急忙住嘴,驚駭地看著正怒火滔天中的崇禎,兩眼空洞,那雙渾濁的老眼里滿是驚懼之情。
見崇禎大怒,殿中的太監急忙跪倒一片,眼見巨變發生,駱養性臉上瞬間變了兩變,連忙起身,低聲道:“請皇上息怒。”
“哼!”崇禎猛地站了起來,全身像是掀起了一股滔天的駭浪,指著正跪在地上滿臉驚懼的溫體仁的鼻子怒道:“誰要是以后再敢提到這個人,統統以大不敬治罪!”
“是......”六十多歲的溫體仁跪在地上微微地顫抖著,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天下蒼生具皆玉石俱焚,這個時候除了近臣錦衣衛的駱養性和大內總管曹化淳,誰又敢觸了崇禎的怒意?下場只有死!
“哼!”崇禎一甩大袖,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正殿,駱養性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溫體仁,駱養性微微抿了抿嘴唇,然后緊跟著崇禎的腳步追了過去。
一見崇禎離去,滿殿的太監忽然紛紛地喘出一口大氣,跪在地上的曹化淳連忙起身,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溫體仁,曹化淳急忙走上兩步,扶起還跪在地上的溫體仁,不由得皺起眉頭,低聲道:“首輔,您還是快快回去吧,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
滿頭白發的溫體仁從惶恐中驚醒過來,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臉驚懼地看著曹化淳問道:“曹公公,請問皇上為何會動氣?”
“首輔稍安勿躁,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何啊。”曹化淳嘆了口氣,輕輕地道:“首輔還是速速回去吧,今后最好不要再提及那個人的名字了。”
“還請曹公公在皇上面前,替老朽多美言幾句。”溫體仁依舊一臉惶恐地道。
“包在我身上了,首輔趕緊先回去吧。”曹化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溫體仁向曹化淳道過謝以后,急忙轉身走出乾清宮門,只是在走出宮門的那一剎那,溫體仁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絲和熙的微笑。
目的已達,溫體仁胸口一塊大石頭頓時放了下來。
江楚寒當初被封御史的緣由,崇禎可能會忘,然而,溫體仁卻是絕對不會忘的!江楚寒的手上,可是有一把要命的‘尚方寶劍’!不除此人,也的確難消溫體仁的心頭大患!
溫體仁臉上微微地一笑,腳下不由加快了幾分步伐,向著宮門外的方向匆匆地走了去。
姜,還是老的辣。
崇禎怒的此刻已經快要把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一干太監驚恐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駱養性安靜地肅立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江楚寒!江楚寒!!!”崇禎忽然間仿佛就像是一只怒吼的獅子,發出了一聲駭人的吼聲,憤怒的一腳踢到了一名太監,指著駱養性大怒道:“去!立即傳令錦衣衛!即刻秘密捉拿江楚寒回京!然后即刻處死!!”
“皇上息怒!此時若捉拿江楚寒回京,恐怕風聲走漏,引起滿朝嘩然!”駱養性忽然猛地跪倒在地,緊張地說道。
崇禎怒氣勃發,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大怒道:“難不成朕還殺不了他了?!”
駱養性頓時默然,過了半晌,駱養性這才輕輕地開口道:“請皇上息怒,微臣不知道,皇上為何動怒?”
“哼!溫體仁為什么會為江楚寒請求封官?”崇禎臉上怒氣未消,“朕,這不還是為了你們錦衣衛么?”
崇禎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曹化淳立即全身一顫,眼見牽扯進廠衛之爭了,曹化淳恨不得趕緊堵上耳朵!
駱養性雙眼忽然泛起一陣精*光,然后緩緩地站起身,請曹化淳屏退左右,待眾人下去以后,諾大的房間中只剩下駱養性和崇禎兩人了。
靜靜的房間里只傳來了崇禎那沉重的鼻息聲,只見崇禎怒氣未消,猛地坐在床*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過了半晌,只見駱養性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淡淡地道:“請皇上息怒,微臣一定會妥善辦好這件事的。”
許久以后,駱養性一臉平靜地走出乾清宮,早已等候在宮外多時的大明錦衣衛僉事吳孟明急忙跟了上來,駱養性腳下不停,淡淡地說道:“立即命人前往揚州府一趟,向江楚寒當面問罪。江南的事,拖不起,東廠似乎已經開始著急了。等到萬不得已時,就將江楚寒......除掉吧。”
吳孟明一臉驚異地抬起臉看著駱養性的背影,滿臉的驚疑不定。吳孟明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么,最終,吳孟明還是緩緩地低下了頭,恭敬地道:“是!”
由于在場的耳目眾多,崇禎皇帝在乾清宮內大發雷霆的事,只是不消一天的功夫,便立即傳進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江楚寒這個名字,瞬間記在了所有人的心里!一雙雙暗中窺視的眼睛,頓時齊齊地聚集在了遠方的那片揚州煙花之地!
此時遠在揚州的江楚寒,顯然還不知道朝堂里發生的那些細微的足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小事,此時的江楚寒正樂呵呵地看著閻應元狠狠地操練著自己的這幫護衛們呢!
接到江楚寒的信件之后,邱楓立即一絲不茍地從棲霞召集并挑選了四十幾名慕名而來的報名者,一齊動身前往揚州城和江楚寒會合。本以為即將到來的將會是成為江大人的護衛,成天吃香的喝辣的一般的幸福生活,沒想到的是,邱楓帶著那四十幾名護衛只是剛下一船,迎向眾人的,則是江楚寒那一臉嘿嘿直笑的詭異笑容,和一個滿臉英氣的少年士兵!
然后,就在眾人來到驛館之后,只是剛坐下歇了會喝了口茶之后,就連一口飽飯也還沒吃成,所有人的噩夢就開始來了!
只見那位新主子帶著那名滿臉英氣的少年士兵來到了眾人面前,一番簡單的介紹與自我介紹以后。江楚寒提出了,要由這位名叫閻應元的少年,親自訓練他們武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除了邱楓以外,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笑的沖動。
一名年輕護衛不由得微笑著道:“大人,我胡澤磊好歹也是從小練武,哪用的著這小孩子來教我們訓練武藝?只怕我一拳頭,這小子就得趴下!”
閻應元站在那里,手背在身后,靜靜地沒有說話,邱楓忍不住站起來沉聲喝道:“在大人面前,不得無禮!”
邱楓這么一聲冷喝,頓時把眾人嚇的乖乖閉嘴,再沒有人敢多嘴一句了。
眼見邱楓在這一群護衛中顯得極有威望,江楚寒這時才忽然想起,邱楓以前,乃是棲霞城里的一霸!三教九流無人不識,對于這些練武的武師,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群會點兒架子的街頭混混。
邱楓的一喝,頓時將一群護衛嚇的無人在敢多嘴一句,江楚寒的視線掃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淡淡地道:“若有人不服,可以提出來。”
結果自然是無人敢說一句話,江楚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閻應元,然后沖著那一群護衛緩緩地道:“既然無人反對,那么好,現在便上院子里去,先進行實戰演練。嗯!我江楚寒不會虧待人,月錢自然極高,但是若是有人只是個花架子假把式,那也趁早離開,我可不喜歡沒本事的人。”
“大人,我們可個個都不是慫包。”一位年輕的護衛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指著閻應元道:“只是大人你看,這家伙太年輕了,又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
“喔?你有什么本事,可以盡管先使出來。”江楚寒微微一笑說道。
“來就來!”那一群護衛里忽然猛然站起來四個人,個個滿臉的怒意,桀驁不馴的眼神在江楚寒的面前展露無遺。
江楚寒一見那四個護衛那魁梧雄健的身體,心中就有些滿意,這四個護衛的體能方面無疑是第一流的,但是技擊之道并不是身高力大就一定是高手,他自己精通擒拿搏擊之術,本來就懂得這個道理,來到這個時代以后,每日更加勤奮練習,對此的體會更高一層,因此想讓這四人露上一手,看看他們的功夫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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