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能聽到嬰兒的啼哭,白色的牀單,被染紅的衣服,但是,麻麻的,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心裡在想一個人。
他有世界上最溫柔的眼睛,有世界上最溫暖的手,可他不在我身邊,我伸出手,對著空氣抓了抓,什麼都沒有。
冰涼的手術刀直直的剖開了我的肚子,然後,便是長長的黑夜。
我以爲是黑夜吧,其實不是,只是……我太累了……太累了。
我任性的想,等王俊凱來了再睜眼。
但是……
這不過是個奢侈過度的祈求,當我試著睜開眼,身邊仍是蘇小貝蘇晴和周筱。
這個夢太長了,我錯過了見自己孩子的第一眼,錯過了她第一聲的啼哭,但是我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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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張嘴,多了奶粉錢,多了點開銷,這時候我纔想起了正事。
“你知道王俊凱他去北京藝考的事嗎?”蘇晴問我。
“這個傻瓜啊,他真相信網上說的了,以爲你真去了北京。”蘇晴自顧自說完,又自顧自走開。
“你在不在北京,他不會問千璽嗎?”周筱啃著餅乾,有點含糊的問我。
“他們兩在冷戰,公司肯定減少他們的見面機會咯。萬一打起來,還要不要賺錢了。”蘇小貝放下了手中的手機,走過來坐到了牀邊,“我們去北京吧。”
“啊?”
“我和爸說了,他不敢籤你,不過有家公司想試試。他們來了一個人要求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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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色病房只剩下我和那個人的時候,空氣像凝固了一樣。
“你真的願意籤我嗎?”
“是的,我們能讓你復出。”她報以禮貌的微笑。
“怎麼可能。”
“只要你相信我們,一定能讓你重新登上舞臺。不過,你必須要改變一下風格。也要犧牲一些必要的。”她的笑突然詭異起來。
“怎麼改變?犧牲什麼?”
“比如,曲風改變,再比如,使勁炒作。”
“我不會炒作的。”我打斷她的話。
“哈哈,易王源穎,資格不是誰都有的,你必須要懂。”她輕蔑的笑了一下,“你經歷了什麼我知道,你的承受能力的確很強大,但是世界上那麼多人,他們難道也都知道嗎?他們纔不會可憐你,同情你。”
我低下了頭,假裝在擺弄指甲。
“你的人設已經崩了,乖乖女不再是你的詞語了,按理說,這個階段你應該雪藏。而我們選擇籤你,其實是在幫你。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你也不是什麼一線明星,多一個你少一個你,我們損失不大。”
“你要我怎麼樣,……你說。”
“塑造新的人設,和之前完全不同,或者完全相反,這樣才能博人眼球。”她說,“你最近多在街上活動活動,我們的狗仔會跟著你,製造新聞,讓你重新出現在大衆視野。”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資格,我會拿回來,生活,也要繼續下去。
再一次向王俊凱的方向奔跑,我會抓到你,王俊凱,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