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幽幽萬料不到對手如此聰明,一下子抓到了此件事情之中最關(guān)鍵的要點問題,那就是他們的關(guān)系需要師傅親自肯定……婚姻是雙方的事情,總不能一廂情愿吧?不是你說是就是的。
可她此刻不能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jié),無論如何能拖就拖,能糊涂就糊涂,至少在蘇洛真正自動離開之前就得這么干。幸好現(xiàn)在師傅不在,否則自己的把戲馬上就要被拆穿了。
她心里想著你蘇洛人在永安,總不如我近水樓臺能天天陪著他吧?
“那是當(dāng)然。不過,蘇小姐,我還希望你不要再糾纏牧云了。他和我提起過你,他說雖然對你有好感,必竟是萍水相逢,還遠(yuǎn)沒有太深入的感情,他已經(jīng)有了我了,總不能再去接受你吧?不如相忘江湖,將來還可以做朋友。”
“胡說八道……牧云才不會像你這樣文芻芻的講話。什么相忘于江湖?他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有未婚妻。雖然我和他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可我們心有靈犀,我理解他的想法。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有了你就無法接受我,他一定會直接告訴我的。所以……宋小姐,你不要用這些話來騙我,除非他親口承認(rèn),否則我不能接受!”
蘇洛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時雖然脾氣好,關(guān)鍵時刻也絕不會軟了骨頭,哪有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你說是未婚妻就是,那我還說我們已經(jīng)老夫老妻了,你信么?
“哼。我也是怕蘇小姐將來痛苦,長痛不如短痛。”
“我愿意。”
蘇洛瞥了她一眼,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我看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今天我來就是為了找秦牧云的,你到底有沒有他消息?”
“唉……那先進屋里坐吧。我們慢慢商量。把你攔在門口讓牧云知道還不是要怪我不懂待客之道了?”宋幽幽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做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了。
這種大事本來也就不是三言兩語能決出勝負(fù)的。這會兒人家大老遠(yuǎn)從永安過來,
總不能把她扔在門口,任由她在凌晨的寒風(fēng)之中受凍吧?
“這要是讓師傅知道,不得心疼死了……哼。師傅你這個花心浪子!都答應(yīng)爺爺和我親事了,還到處沾花惹草。這蘇洛也確實有點讓男人神魂顛倒的本錢,本來以為是個病嬌弱貴體,可真正交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也不是等閑之輩。”
宋幽幽讓她進屋,蘇洛也不會跟他客氣,進屋之后四處打量別墅的裝修擺設(shè),想看看這里是不是他跟宋幽幽的‘愛巢’。
她到處打量了半會,這才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很簡單的裝修,沒有絲毫的喜氣。還很凌亂……這哪像愛巢,像鳥巢。
她又注意到劉永深和鄭桂這倆男人,秦牧云跟她介紹過,這兩個都是他的弟子,從他們不修邊幅的樣子看來,他們也是住在這里的了……這更確定了她的判斷。
這里只是他們的臨時住所。絕不是秦牧云和宋幽幽一起居住的地方。甚至宋幽幽都不一定和他們一起住,因為女人是很愛干凈的,絕不會把家里弄得如此凌亂。
向為居家賢女的蘇洛小護士深通此道,當(dāng)然了解一個女人的喜好。她的心情也漸漸的放松下來,無論如何,只要見到了秦牧云向他問清楚就好了,何必聽宋幽幽在這胡說八道呢?
劉永深和鄭桂兩個可不敢像宋幽幽這樣跟蘇洛大呼小叫,只是一臉陪笑,那是當(dāng)然的——在大師姐和小護士之間沒決出勝負(fù)之前,說不定將來蘇小護士都可能要變成他們師母!
他們怎么敢在師母面前放肆……當(dāng)然也不能表現(xiàn)出太過于熱情,否則大師姐這一頭又要發(fā)彪了。
哎。站在她們面前真像夾心餅干,兩面都不好做人,干脆什么話都別說就對了。
蘇洛在客廳里坐定之后,倆人很快奉上熱咖啡侍候,隨后跟倆傭人似的站立在一旁,只有宋幽幽坐到了蘇洛對面,場面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一時之間眾人都陷入了冷場。
“你還沒有去找過他嗎?”蘇洛率先打破沉默。
“大半夜的能去哪找呢。”
“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在醫(yī)科大的圖書館上班呢。他平時都很按時上下班的。也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
“也可能昨晚正好加班吧……總之,應(yīng)該會有他的理由。只不過才一夜未歸而已……”
兩人一問一答,扯著相當(dāng)沒有營養(yǎng)的話題。沒錯,到了這時候誰也不會認(rèn)為秦牧云真的失蹤了,要是找適當(dāng)夜不歸宿的理由可以找到千千萬萬條。
旁邊的劉永深插話說道:“最近師傅經(jīng)常會熬夜看書,就好像突然變成書蟲一樣。我懷疑他昨晚可能一整晚都在圖書館看書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很可能正巧手機沒電,然后聯(lián)系不上他。他平時也就沒怎么理手機,還得我?guī)退潆姡乙遣粠退潆姲。烙嬤B有沒有電都不知道。”鄭桂又加了一句。
蘇洛眉眼之間忽然露出了一絲明顯的笑意,最后忍不住抿嘴呵呵笑出聲來,宋幽幽驟然氣苦,她們仿佛都同時想明白今天早晨這場別開生面的相聚,實在是荒唐無聊到了極點。
對蘇洛而言,只不過讓她下定了一個拋棄一切到省城來找秦牧云的決心,而對宋幽幽來說,昨晚的多疑和急病亂投醫(yī),無端端的給自己弄來一個情場上的對手到身邊,她當(dāng)然要氣苦,何況在交鋒之中她連半點好處都沒占到,連殺手锏都不得已用出來了。
“你,你笑什么嘛!”
“咦?我有笑嗎?”蘇洛頗有一種獲得了局部戰(zhàn)役勝利的自豪感。越發(fā)的自信起來。“那現(xiàn)在,咱們不如去牧云工作的地方看看,他是不是還在圖書館里加班咯?加班嘛,對我們這些做護理工作的來說是很平常的事情。”
“離上班時間還有幾個小時,門都沒開,看個鬼啊。不去,要去也等他上班再說。我現(xiàn)在又不急著找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