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這裡見到了秦如星,但鑑於兩個人沒什麼話說,最後也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秦皓月見去李若水那報名的人太多了,也便沒什麼心情去。
而秦如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有些懷疑。
這要想?yún)⒓犹焖庨w鑑定是必須來李若水這確認(rèn)報名信息的,順便也可以提出一些特殊要求,只要不違反規(guī)定,學(xué)校都會盡可能地幫助他們通過天藥閣的鑑定。
這秦皓月怎麼不參加了?
秦如星也沒時間想太多,只是稍稍疑惑一下,也便隨她去了。
過了幾日,就到了天藥閣來鑑定的時候了,廣場上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等著,盛凰音沒報名,但並不妨礙她帶秦皓月過去湊熱鬧。
天藥閣開放鑑定的日子是不確定的,而每年下半年的時候,就是鑑定集中的日子。這次來的是無妄長老,帶來了很多天藥閣內(nèi)部的煉藥師,正在和李若水確定人員情況。
秦皓月與盛凰音隨便挑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坐著,往旁邊一看,就看見了一個光頭。
男人咧起嘴角對著秦皓月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而陽光下,秦皓月確實(shí)可以看到他發(fā)光的一顆金牙。
這與夢境簡直一模一樣。
鑑定有條不紊地拉開了序幕,廣場上站著五六十人,隨著無妄長老的一聲開始,各自不慌不忙地?zé)捚鹆怂帯?
這第一關(guān)是限時煉特定的丹藥,靈植都是學(xué)院統(tǒng)一準(zhǔn)備的,秦皓月有些百無聊賴,眼看著要到晌午了,太陽底下曬著太刺眼,還不如去地火室煉藥呢。
“凰音,那邊賀蘭璧來了,你是和他在這坐著還是和我煉藥去?”
“啊?二姐,你不看啦?”
“沒什麼可看的。”秦皓月說。
“對哦,你都是實(shí)戰(zhàn)過的人。”盛凰音提到這個,笑得很開心:“那你先去哈,我和他再看一會兒就去找你。”
秦皓月獨(dú)自去往地火室,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在廣場,地火室人也少。
挑了一個房間開始煉藥,正煉著,秦皓月就聽到隔壁也進(jìn)來了人。
這兩間地火室是通的,中間的窗戶也可以打開,秦皓月本來沒什麼心思,只是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就暫時停下了手裡的活兒。
“來了。”這是卓長老的聲音。
不一會兒,有個較年輕的聲音問他:“卓長老,事情到底進(jìn)展得如何了?”
“很順利。”
“順利?主上說了,一年內(nèi)就要拿到東西,可你們的進(jìn)展呢?”
“……”
秦皓月不敢確定那就是卓長老的聲音,萬一是有人裝的,故意騙她,那就是圈套了。
接下來,卓長老又說了幾句話,聽起來對對方有些尊敬。
突然,聲音弱了下來,秦皓月屏住呼吸,透過窗口往對面一看,就看到藥臺旁邊有兩個人往外走,一高一低,而那個走在後面的,正是卓長老。
……
真的是他!
秦皓月倒吸了一口氣。
卓長老似乎是聽到了,扭過頭往這邊看,好在秦皓月躲得快。
這“主上”說的不知是誰,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似乎有什麼陰謀,而卓長老也參與到了其中。
聖湖學(xué)院看似堅不可摧,可這內(nèi)部卻暗潮洶涌。
……
秦皓月心神不寧,繼續(xù)煉藥,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當(dāng)情緒不穩(wěn)定的時候,
就很容易煉出品級較低的丹藥。
過了沒多久,隔壁就有人進(jìn)來了,一路摔摔打打,把藥臺上準(zhǔn)備的東西都砸到了地上,似乎正在房間裡發(fā)瘋,秦皓月這回透過了窗戶,正大光明地看了一眼,就和暴怒中的凌拂柳對上了眼。
“看什麼?很好笑嗎?”凌拂柳冷聲問。
秦皓月:“……不好笑。”
凌拂柳冷哼:“很開心吧?就算你和我打賭了,也是你贏,你幹嘛不和我賭呢?”
可想而知,凌拂柳出師不利,剛參加鑑定就被罰下了場。
秦皓月頗爲(wèi)無奈地?fù)u了搖頭,她根本沒想過要和凌拂柳拼個你死我活,反倒是她一直看不上自己。
“不比煉藥了,我們比鬥技怎麼樣?”凌拂柳說完之後就如同一尾魚一樣從狹小的窗口中穿了過來,直接站在了秦皓月的面前。
無妄之災(zāi)。
秦皓月比也不想和她比。
“我在鬥技場贏了一千學(xué)分,玄字科的對手也不計其數(shù),輸多贏少,你真的要和我比?”
“呵。”凌拂柳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在氣頭上又憋屈,非常想用某種方式證明自己比秦皓月強(qiáng)。
煉藥是比不過了,還可以鬥技啊。
“這次如果誰輸了,誰就走。”凌拂柳抱著打不贏她自己就滾的心,率先出手了。秦皓月還沒答應(yīng)呢,就看到一道劍光。
凌拂柳用劍,招式中規(guī)中矩的,大概是因爲(wèi)拼了所有的靈力,所以招式看起來十分迅猛,且不拖泥帶水,非常乾淨(jìng)。秦皓月還是以靈巧爲(wèi)主,用雲(yún)縱躲閃的同時用醉夢訣攻擊凌拂柳。
在凌拂柳精神恍惚的時候出手,命中率也是很高,鬥技都能砸到她的身上。
凌拂柳受了傷,但是卻不肯放棄,劍光伴著火光,殺機(jī)畢露。
秦皓月許久沒參加鬥技了,這次與凌拂柳過招,就當(dāng)做練手,打鬥的過程中也醒悟過來,自己確實(shí)該學(xué)一些更有效的鬥技。
她遠(yuǎn)程鬥技還行,可貼身近戰(zhàn)的話就有些吃虧了。
打野打不贏,凌拂柳因爲(wèi)受到了醉夢訣的攻擊,靈根處隱隱作痛,發(fā)不上力又屢屢中招,最後劍也脫手了,被一招奔雷崩打到了牆壁上,滑落在地。
秦皓月將劍撿起來,走了過去。
凌拂柳警惕地架起了護(hù)盾,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毅然決然,彷彿要赴死一樣。
“拿著。”秦皓月拉起了凌拂柳的手,將劍柄放回了她的手中:“你不願意和我呼吸同樣的空氣,我也不想和你鬥技,贏了也並沒有意義。”
“你……”凌拂柳還想動手,想了想,就收回了劍。
“我輸了,我會走的。”凌拂柳垂下頭道。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秦皓月說:“反正和我也沒什麼關(guān)係。”
她也並不想逼凌拂柳離開。
凌拂柳沉默了下來,她也不知道去哪兒。
凌家在她的家鄉(xiāng)也並不出衆(zhòng),她好不容易進(jìn)了聖湖學(xué)院,若是好好修煉,再找一個合適的雙修伴侶,是非常有可能提升凌家的地位的。
而她卻因爲(wèi)賭氣就這樣離開了學(xué)院。
“你也沒必要走。”秦皓月說:“剛纔的打賭,我並沒有答應(yīng)。”
凌拂柳不理她。
秦皓月又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要走,又沒有地方去,可以去找百里溪啊。”
凌拂柳猛地擡起頭,眼裡亮了亮,隨
後又黯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大荒山。”秦皓月說:“既然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你不如去他那裡尋求一個答案。”
她知道,自古情字最傷人。
凌拂柳既然喜歡百里溪,不如就去找他。
哪怕沒得到什麼好答案,卻也求了一個心安理得。
“我知道了。”凌拂柳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了。
她看著秦皓月,眼中隱隱有些淚光。
“在你面前,我覺得我特別幼稚和可笑。”凌拂柳說:“是你讓我認(rèn)清了自己。”
“是你成熟了。”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凌拂柳拿出了一個盒子。
秦皓月不明所以。
“這是藥。”凌拂柳說:“是可以毀掉任何一個煉藥師的藥,它會讓人失去對靈植的辨別能力,會讓人漸漸變得不會煉丹,會讓人莫名其妙地開始恐懼靈植。相信嗎?這個藥,是我們凌家的東西,我當(dāng)初是想把它用在你身上的。”
“多大仇?”秦皓月說:“就因爲(wèi)我和你的心上人走得近了一點(diǎn)?”
那時也是因爲(wèi)桐桐在百里溪那,她纔不得不去的很勤,再說了,那時她也是百里溪的學(xué)生啊。
“呵。”原因太多,凌拂柳也很難說清,她爲(wèi)什麼會如此嫉妒這樣一個人。
嫉妒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不過很慶幸的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
她知道她大概永遠(yuǎn)無法超越秦皓月了。
“好在你不是沒用麼。”秦皓月嘆了口氣:“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雖然這輩子我不太想見到你,但按照你的修煉速度,很快就會在這片大陸上聲名大噪吧。”凌拂柳勾起脣角。
這時她突然慶幸自己沒有動手。
秦皓月她註定會成爲(wèi)萬衆(zhòng)矚目的人,與她相比,自己就顯得更微不足道了。
二人從地火室往外走,在門口分道揚(yáng)鑣。
秦皓月回了廣場,鑑定還沒有結(jié)束,場上還剩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秦皓月認(rèn)識的冼姑射。
無妄長老走到她的身邊說了幾句。
冼姑射面色發(fā)白,不甘心地望向他。
卻只能默默放下手中的丹藥,離了場。
“皓月。”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安摧眉。
出現(xiàn)在這並不意外。
“安大哥。”秦皓月笑著打了招呼。
冼姑射下場,從這邊路過,看見秦皓月和穿著天藥閣煉藥師袍子的安摧眉站在一起,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這是天藥閣這個月免費(fèi)提供的靈植,還有些獸丹呢。”安摧眉拿出兩個納袋給她,目光溫柔。
冼姑射卻站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安摧眉:“天藥閣?她是天藥閣的煉藥師?”
“是啊。”安摧眉笑了笑:“天藥閣歡迎每一位煉藥師,只要努力,都可以通過鑑定的,加油呀你也。”
“……”冼姑射臉色難看得很。
她知道秦皓月會煉藥,但卻沒想到她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通過了天藥閣的鑑定。
而她卻剛剛失敗,被逐下了場。
自己努力追求的東西,別人輕輕鬆鬆就得到了,這種落差感讓冼姑射覺得難以接受。
她那麼驕傲。
卻一敗塗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