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劍一席話靜的對面衆(zhòng)人臉色大變,尤其是那位一直不陰不陽的陳俊海,原本就白兮兮的臉此時變成了白紙,可是隨即又血色上涌,猛的蹦了出來大聲怒吼:“靜靜在哪兒?”
“對!小子,今天你要不說出二哥的女兒在哪兒,今天你就甭想活著出去……”
“對,抓住這小子逼他說出來……”惡虎幫的人紛紛鼓譟,就連被於小飛逼得連連後退的蘇泉也是跳出圈子,指著丁劍大罵不止。
“咋呼你麻痹呀,敢跟我們老大咋呼,砍死你們這幫逼養(yǎng)的……”丁劍身後的光頭們自然毫不示弱,揮舞著手裡的砍刀大聲向惡虎幫的女性親屬直接問候。尤其是於小飛,剛纔那一架打得極其窩囊,他本來是想試試蘇泉的底兒,然後以雷霆般的速度將蘇泉拿下,可沒想到就在他要的手的時候,蘇泉竟然溜了,他能不著急嗎?一肚子火氣立刻變成污言穢語拋撒出去。
好嘛,口水四飛,髒話不斷,兩幫人又變成罵街的潑婦。
“都他媽住嘴!”丁劍煩了。這都他媽什麼事兒啊?怎麼一幫大老爺們兒比起罵人來了。
他這一嗓子很有威懾力,至少於小飛等人都立刻收聲,那個整齊勁兒就跟有人在喊123一樣,說停就停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相比之下對面的人比他們倒也不慢,膽子小點的直接被丁劍那一嗓子給嚇的失了聲,膽子大點的還在吆喝,可是吆喝吆喝發(fā)現(xiàn)場上只剩下了自己的聲音,於是也漸漸的收了聲。
丁劍纔不管這些人又沒有紀律性,他指著陳俊海喊道:“陳大當家的,咱麼都是出來混的,都別整那些個扯淡的閒篇兒。我就當著你的兄弟問你一句:你真的不知道你那位侄女兒在哪兒嗎?”
“我……怎麼知道。”陳俊海聲色俱厲,隨即瞪著丁劍吼道:“小子,是不是你把我侄女兒抓走了?我兄弟是不是讓你給害的?好哇……”陳俊海回頭看則身後的衆(zhòng)人悲憤的喊道:“兄弟們,咱麼一直以來都在尋找殺害而大家的兇手,可是咱們沒能耐找不到。現(xiàn)在兇手自己跳出來了,你們活咱們該怎麼辦?”
“殺了他……”
“宰了他給二當家的報仇……”
“好……大家都是我的好兄弟,都沒有忘了在二當家亡靈前發(fā)的誓言……”陳俊海神情激動,忽然仰頭喊道:“老天終於開眼了!二弟啊,我終於找到殺害你全家人的兇手了。你在那邊睜眼看著,看哥哥我給你報仇……”
“我靠!”丁劍忽然一聲大罵:“你他媽怎麼不去演戲呢?你演的這也忒假了吧?我說哥們兒,你怎麼就認定我是兇手?”
“這還用問?就憑你知道老二的女兒在哪兒,就可以斷定你是兇手。兄弟們,還等什麼,上去砍了他……”
“砍了他……”
“爲二當家的報仇……”惡虎幫衆(zhòng)人羣情洶涌,拎著手裡的傢伙這就要往上衝。
“等等……”丁劍猛然一聲大喝,在惡虎幫衆(zhòng)人一愣神的功夫,立即喝道:“陳俊海,你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放屁……”
丁劍不等陳俊海繼續(xù)說話,接著喝到處:“那你爲什麼不問問我你的侄女兒在哪兒?至於我是不是兇手,你那位叫靜靜的侄女兒豈不是最清楚?你這麼急著把我殺了,是不是心裡有鬼急著滅口?”
“放你媽的屁……”兄弟們別聽他的,抓住再仔細審問……“
“陳俊海,你這戲演得也太拙劣了吧?是不是想趁著混亂殺了我啊?那樣就死無對證了……嗯!應該是這樣!”丁劍煞有其事的點著頭,最後又補充了一句:“聽說你們二當家臨死的前三天,曾經跟你發(fā)生了幾句口角是嗎?”
“你……胡說!老二那天是當著衆(zhòng)人的面頂撞了我?guī)拙洌晌覀兪切值埽腋揪蜎]往心裡去……”
“嘖嘖嘖……”丁劍瞅著陳俊海連連咂嘴:“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了你就急著解釋……我有說你生氣了嗎?我有說你往心裡去了嗎?陳俊海,你當你們惡虎幫的人都是傻子啊?都是睜眼瞎,不知道這是有鬼?”
“小子!如果你麼你有證據(jù),就憑你挑撥我們惡虎幫不和這一點,我們惡虎幫就會全力以撲的把你殺死。”說嘩的是哪位二當家馬英。
“證據(jù)?我憑什麼給你們證據(jù)?就憑你們也敢說把我滅了?”丁劍忽然直起身來,就在他直起身的剎那,與他正對面的馬英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一股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向他當頭壓來。首當其衝之下,他不由自主的連退數(shù)步。
“好冷……”
馬英聽到身後兄弟們的驚呼,不禁愕然擡頭,接著又是後退一步,這才面前站住了身形。他吃驚地看著對面的丁劍,他發(fā)現(xiàn)就在轉眼間,原本並不算太高大的丁劍竟然給了他一種高山仰止般的感覺,尤其對放生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冷意,比這寒冬臘月裡的寒風還要尖銳,讓他心裡都感覺到了陰冷。
這種氣息讓他想起了一件往事,當初在看守所的時候,他曾在一個搶劫犯的身上感受到過。那個搶劫犯身上揹負了十多條人命,被槍斃的時候還面不改色,該吃吃該喝喝,被押上刑車的時候還是自己跳上去的。
“可是眼前這個人明明才十七八歲啊?他怎麼會有這種氣息?難道他也殺過人?”湊著面色陰冷的丁劍,馬英不由自遲疑起來。
“馬英是吧?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們,我既然今天敢到這裡來,就沒有和你們惡虎幫並存于山海市的心。你們是凌雲(yún)社的墊腳石,我凌雲(yún)社就是要踩著你們惡虎幫揚名山海。”
“好大的口氣!兄弟們,無論他是不是殺害二當家的兇手,咱們今天也不能放過他。”陳俊海方纔也被驀然爆發(fā)的氣勢給唬住了,聽到丁劍的話後眼珠一轉,立即抓住時機鼓動他的兄弟。
“嗯!無論他是不是兇手,就憑他剛纔那幾句話,我們就不該讓他活著……”馬英此時也打定了主意。
“那個叫張靜的女孩兒在什麼地方來著?”丁劍突然有傻乎乎的問身後的宋明智。
“我……記得好像在……”宋明智先是打了個楞,接著隨口敷衍。可是根本不知道這事兒的他卻沒想出個地名來,不禁支吾起來。他的表現(xiàn)倒是恰巧滿足了馬英等人的疑心,還以爲他不肯當衆(zhòng)說出呢,急切的目光看了看陳俊海,又看向丁劍。
丁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們惡虎幫不是自誇萬衆(zhòng)一心嗎?老子就要想辦法讓你們把心散了。他剛纔的話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確有其事,至於那個張靜,他還真就知道在哪兒。不過他卻是不會對這些人說,因爲他留著那個女孩兒還有大用。看到馬英把目光投來,再看看馬英身後那些人猶猶豫豫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計策見了效果,動手的時候嘛……“
“兄弟們,拿出咱們凌雲(yún)社的威風,滅了這幫狗日的……“丁劍把手裡的砍刀一揮,當先向著馬英撲了過去。
“殺……”隨著整齊的吶喊聲,宋明智於小飛等人各輪砍刀,向著比他們多了幾倍的惡虎幫衆(zhòng)人殺了過去。
“殺……”眼看混戰(zhàn)將起,陳俊海大喜過望,掄刀迎了過去。
“等……唉!”馬英還想弄明白張靜在哪裡,可是兩方人馬的人已經彼此交錯打得叮噹作響,他只有一跺腳,提起了手裡的鐵管。
“嗚……”馬英剛提起鐵管,一把砍刀當頭劈下。馬英向後一退,不料想後背正撞上自己的一個手下,不禁打了個踉蹌。眼看著砍刀已經到了頭頂,他只能舉起鐵管招架。
“當!”一聲脆響,震的馬英耳朵嗡嗡直響,急忙再次後退。
“哈哈……”於小飛狂笑著又是一刀,可是還沒有落下去,卻是身子一扭。原來是一個鐵管已經砸到了他的頭頂。
“媽的……“於小飛罵著掄刀砍向那個偷襲他的傢伙,誰知旁邊一根鐵鏈呼的抽了過來,逼得他只能再次閃躲。
相同的局面幾乎出現(xiàn)在每一個凌雲(yún)社會員的身上,他們每一個人幾乎要同時面對五六個敵人,縱然他們勇猛狠辣,毫不畏死,可是混戰(zhàn)中個人的勇武根本其不了太大的作用。除了丁劍宋明智少數(shù)幾人還在人羣中大殺四方,其餘的人幾乎都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掛了彩,受傷最重的一個伸直胳膊都快被砍斷了。
“老大,他們人太多了……“宋明智大聲喊道。
“媽的……”看到有一個兄弟被惡虎幫的人砍到,丁劍不禁大罵一聲,回到喊道:“撤退!”
“老大!我們還能堅持……”於小飛一腳踹到一個惡虎幫的人,隨後一刀砍在那小子的胳膊上。
“老大,!我們也能堅持……”其餘的光頭們也大是不甘,兀自在揮刀憨鬥。
“堅持個屁?我要的是保持人員完整,撤退!”丁劍在此大吼。這次之後,凌雲(yún)社所有人幾乎是同時撇開對手,向著山坡上奔跑,臨走還不忘了掩護受了傷的兄弟。
“小子!這個時候你還想走?兄弟們,殺光他們……”陳俊海眼睛死死的盯著丁劍,心裡是恨死了這小子,他知道有這小子在一天,自己那些事兒遲早暴露,眼見殺的凌雲(yún)社的人四散而逃,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大聲吼叫著帶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