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312國道上,一輛銀灰色的現代途勝飛快得向前行駛著。駕駛汽車的丁劍,一邊聽著歌,一邊聽著秦小柔不停的嘰嘰喳喳。
“哎呀!那是什麼鳥啊?快看快看……飛起來了……”
“大姐,俺還開著車呢?”丁劍翻了記白眼給秦小柔。心裡真是服了她了,你說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跟個沒出過門的小孩兒一樣啊?見了什麼都好奇,至於這麼興奮嗎?
聽到丁劍說正在開車,秦小柔不由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兒,爲了小命著想,他只好按捺下心裡的激動,跟著音響裡的音樂哼起歌來。
“呼……終於安靜了!”丁劍長長出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吐完,他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圓:“你……你要幹嘛呀?”
“車裡真熱……”秦小柔嘟囔著開始脫掉了外套。露出裡面杏黃色的緊身毛衣。丁劍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哇塞!好白……大姐,你又搞什麼?”
“我換盤磁帶,這歌不好聽……”秦小柔說著彎腰翻找磁帶。丁劍的目光在秦小柔後腰那抹雪白上貪婪的停留了片刻,戀戀不捨的擡頭看向前方。欣賞美女乍露的春光雖然美妙,但是相對與自己的小命來說,還是活著更好。只有活著,才能更好地享受人生啊。
“聽這個……”秦小柔終於找到了中意的磁帶。
“讓我把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伍佰那富有磁性的歌聲在車廂裡緩緩飄蕩,秦小柔瞇著雙眼,隨著音樂的節拍哼哼著。
丁劍一邊開車,一邊頭看著秦小柔那雪白的脖頸,飽滿挺翹的……這感覺很是美妙啊!
中午的時候,車子已經離開山海市三百多公里。兩人在一個小縣城裡吃了頓飯,又上車進了高速路口繼續走,秦小柔被中午頭的陽光曬得犯了困,歪靠在座椅上打盹。臨睡前還警告丁劍不要偷看。
晚上,他們下了高速在一個較大點的城市裡找了家酒店住下。雖然回家的心情迫切,但是丁劍並不想連夜開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何況他還要練習一下形意心經。
形意心經已經練習了有幾天了,可是效果卻不怎麼明顯。除了小腹的地方經常發熱之外,丁劍一點都感覺不到有氣流運轉。這讓丁劍有時候懷疑那董星雲是不是在故意蒙他,但是那發熱發脹的感覺卻又真實存在著,丁劍又不得不繼續練習下去,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在其中得到好處,然後大殺四方。
清晨到來,練習了大半夜才休息的丁劍一覺醒來,竟然感覺出奇的神清氣爽。昨天開車所帶來的腰痠背漲的感覺竟然消失了,這讓丁劍興奮的同時,也有了繼續練習下去的動力。
山海市和丁劍所在的東嶽市相隔兩個省份,距離有兩千三百公里。丁劍按照每天行駛一千公里的速度計算,預計在第三天的上午趕到家裡。
他通過電話聯繫了伍瓊,得知那邊正按計劃行事,雖然確切的信息還沒完全掌握,但是張嵐已經成功接近了目標,憑著她的手段,應該很快就能達到目的。對於張嵐的能力,丁劍還是很相信的,混了三四年的小太妹若是擺不平一個小鎮的書記,那也太不像話了。
心情輕鬆下來,丁劍開車的時候自然更有了閒心偷窺,車裡不時的響起秦小柔嬌柔的呵斥聲,還有丁劍那獨具特色的壞笑聲。
離開山海市後的第三天清晨,丁劍再次駕車上了高速公路。讓他好奇的是高速公路收費處竟然沒有值班的,他更沒看到收費處前放著的那個大牌子。上面那因施工封路的大字,他更是沒瞧見一個。
隨著距離老家更近了,今天的他失去了昨天和秦小柔開玩笑的興致,上車後沉默寡言、臉色也很是嚴肅。
“小劍,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秦小柔看著像變了個人似的丁劍,小心翼翼的問問道。丁劍搖搖頭,勉強笑了一下:“沒事!柔柔,再有兩個多小時就到我家了……”
“啊?這麼快啊?”秦小柔嬌呼一聲,臉上一副緊張的神色。丁劍奇怪了:“你怎麼了?緊張啥呀?”
“我……緊張嗎?沒有哇,我……沒有緊張……”
“還不緊張?不緊張都語無倫次了,這要是緊張還不變成磕巴啊?”丁劍沉悶的心情在秦小柔這幅表情面前消失了。
“我……小劍,你看我穿的衣服合適嗎?不會被……人笑話吧?”秦小柔緊張兮兮的看著丁劍,兩隻手還不住的擺弄衣服。
“很好看啊!”丁劍感到莫名奇妙,忽然笑嘻嘻地問道:“柔柔,不會是因爲即將見到我家裡的人才心情緊張的吧?”
“嗯……”秦小柔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可是一看到丁劍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立時羞臊不堪的改口:“不是,真的不是的啦……”
“原來不是啊!”丁劍他了口氣:“唉!我還以爲你是因爲第一次見公婆緊張呢,竟然不是,我好失望啊!”
“不是的啦,我是因爲……你說什麼?”秦小柔那雙杏眼又瞪大了。
“你不樂意就算了。”丁劍撇著嘴有去注意前方路況了。秦小柔氣呼呼的等著丁劍,誰知丁劍連頭都不帶轉過來的,這讓秦小柔心裡憤憤不平,忽然嬌笑著說道:“小劍,這可是你說的哦,我要見到伯父伯母可就直接喊爸媽了,你不許反悔!”
“呃……”丁劍被噎得直翻白眼。這豆腐真不好吃啊!你看被人家訛上了吧?沉默!還是保持沉默的好。打定主意的丁劍再也不肯說話了,這讓秦小柔心裡暗暗得意:“臭小子,竟然和我鬥智鬥勇,你還差得遠吶!”
偷眼看著秦小柔洋洋得意的模樣,丁劍心裡更鬱悶了,這什麼人啊!到底是誰佔誰的便宜啊?唉!還是專心開車吧!丁劍嘆息著打起精神開車。
“嗯?”丁劍忽然驚叫一聲,接著開始迅速的變換檔位、輕點剎車。
“好像出車禍了……怎麼附近沒人啊?”秦小柔也發現了路邊那輛撞在隔離帶柵欄上的黑色轎車。
“吱……”現代車緩緩停到路邊。
“快下車啊!裡面肯定有人,這還不知道撞了多久呢……”秦小柔焦急的說著這就要推門下車。丁劍一把拉住了她:“等等!”
“還等什麼呀?這是活生生的生命啊!”秦小柔說著睜開了丁劍的拉扯,向著那輛轎車奔跑過去。
丁劍坐在車裡想來回的路上看了看,感覺很是奇怪。此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多鐘,按理說高速公路上正是車流繁忙的時候啊,怎麼兩個方向都沒有車輛經過啊?這太反常了。
“小劍,快來,裡面有位阿姨……”那邊傳來秦小柔焦急的喊聲。
“不對!”丁劍忽然看到不遠處有斜破碎的汽車外殼部件,再看看幾條粗黑的剎車痕跡,他立刻斷定這是一起交通事故。可是……哎呀!那輛車的油箱漏沒漏油?會不會爆炸?想到這點,丁劍再也不敢猶豫,推開車門向秦小柔跑去:“柔柔,離那汽車遠點……”
“快點救人啊!”秦小柔完全沒有想到那種危險的可能,還站在車邊焦急地向裡張望。
丁劍飛快的跑到撤編,等到沒有聞到汽油味兒時,這才稍稍放了點心,這纔看向車廂裡面。
“嗯?”丁劍忽然看到後坐車窗上有一個小孔,在那小孔周圍,是蛛網狀的斑紋。車窗裡面,一個長髮女人歪靠在座椅上,頭上肩膀上似乎仍有鮮血在不停的滴淌。
“槍傷?”丁劍感到背後陣陣發涼,本能的回頭打量四周,知道沒有發現威脅,這才吁了口氣。
“小劍,救救他們吧,這位阿姨好可憐啊!”秦小柔同情心氾濫,流著眼淚拍打車窗:“阿姨……阿姨,你能聽見嗎?阿姨……”
“沒希望了!”丁劍看到這輛奔馳400車頭已經完全撞癟,安全氣囊雖然已經打開,但是司機明顯是已經斷氣了。他沒有去看後座上的女人,如果中了一槍不死,那麼後來的撞擊震盪,加上這麼長時間的流血,也應該是沒有救活的可能了。
“小劍……她好像在動……阿姨……阿姨,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秦小柔忽然用力地拍打起車窗來。
“還能動?”丁劍一聽也急忙湊到車窗邊上,那女人的確有動過的跡象。
“柔柔閃開。”丁劍把秦小柔推開,雙手拉住拉手,猛一用力。咔嚓一聲,把手竟然應聲脫落,再看那扇車門,仍是紋絲不動。
“砰!”丁劍一拳擊在玻璃上,蛛網狀的玻璃頓時應聲而碎。丁劍伸手進去拉起安全鎖,這才拉開車門。
長髮女人還是一動不動,丁劍伸手在她頸動脈上試了一下,發覺還有微弱的跳動,急忙檢查他有沒有骨折的現象。這種嘗試出自於伍瓊的傳授,因爲如果骨折的話,那麼救治人員必須要顧及骨折的部位。特別是肋骨,若是稍微不注意,就會造成斷骨刺入傷者的肺部、心臟,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還好!只是肩膀中了一槍,腿斷了……”檢查完畢,丁劍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雙手輕輕抱起女人對秦小柔說道:“去打開車門。”
“哦!”秦小柔答應著跑向現代途勝,拉開了後座的車門。丁劍把女人放到座位上:“柔柔,你來扶著她,我開車去找醫院。”
“好的!”秦小柔慌里慌張的坐進車裡,輕輕地把女人的頭抱在了膝蓋上,一隻腿翹起等在前排座椅上,穩定住女人的身體,這才喊道:“開車吧!”
“好!”丁劍擰動鑰匙發動汽車,可是還沒掛檔,就聽見遠處傳來陣陣的汽車轟鳴聲。接著,四五輛轎車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