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拍了拍南門卿卿的手,完全不理睬自己兒子的話,‘你是要嫁到我們皇家的姑娘,不管以前怎么樣,嫁了人就要跟著婆家人熟。你們成親之后也不在這宮里住的,不過有什么委屈就只管往宮里來,有哀家給你做主便是。‘
南門卿卿惶恐的心都有了,臉上的笑容也不能半分假半分真,她就稍微含羞低頭,‘民女謹記太后娘娘的吩咐。‘
‘母后,你要是沒有什么事兒臣先行告退,讓你們婆媳倆好好說話。‘軒轅夙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不會為難南門卿卿的,他甩了甩袖子,‘還沒嫁到我府上就得寵,往后要是進宮問安什么的,還不讓我這兒子當伺候的了?‘
‘你這張嘴就是什么都說得,正經的樣子都沒有,當年你父皇就不應該讓你去那什么軍營里面,瞧瞧這些年都過去了,哀家讓你改的地方都沒改過來,貧嘴。‘太后娘娘說是說,可任由別人怎么看都是疼兒子的。
南門卿卿其實很想說,我不想和太后娘娘有什么太過親密的接觸,讓她先走吧。但是手上還被太后娘娘握著,她哪里敢掙脫開。眼睜睜地看著軒轅夙跪安離去,她完全沒了希望。
待那軒轅夙一走,太后娘娘就放開了南門卿卿的手,而后她就徑自端起一杯茶。嚇得南門卿卿也不敢坐著,沾邊都不敢,立即站了起來。
‘好好坐著,怕什么。‘太后娘娘的語氣也不似剛才的熱絡,南門卿卿傻了才會繼續沾邊坐。她站著還不敢直起腰,聽到太后娘娘的話還婉拒了。
身后傳來關門的聲音,南門卿卿心里直發毛,顯然太后娘娘是要動真格了。就不知道她到底干什么,先前辛嬤嬤說的不過是一次的試探,最大的事情還留著,見不得人的。
太后娘娘十分滿意南門卿卿的表現,她打量著眼前還未及茾的小姑娘家,這孩子要嫁給她兒子,她也有點嘀咕。這么小身子也沒長開,要真的讓她去舀下正妃的位置,恐怕還需要很多準備。
但是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那般做不可,想到這是兒子親自選上的女人,太后娘娘其實對南門卿卿的心思也有不少的喜歡。看著南門卿卿就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最主要她是南門家的姑娘。
‘哀家有些事情要問你,你可要好好回答。‘太后娘娘摸了摸自己的小尾指,指甲上的顏色還未褪去,不過瞧著也是有點煩厭,看來是要換了。
南門卿卿也不敢說別的,‘太后娘娘有什么要問的,民女明白的自然會一一回答。‘
太后娘娘對南門卿卿的態度更加滿意,她看了眼辛嬤嬤,從辛嬤嬤的手上舀到了一份東西,打開一開就照著念,‘斗為文太室,填星廟,天子之星也。可還記得這句話,為什么要說這句話呢?‘
‘回太后娘娘的話,這確實是民女說的。那日貴妃娘娘生產,民女自幼隨哥哥學了觀星術,進宮之時就抬頭觀星,便有此結論。還請太后娘娘明鑒,民女不敢妄下狂言。‘
‘你倒還不至于有那份心思,聽說那晚你自動請纓進宮為貴妃延命,宮里多了位太子確實是你的功勞。但自古不是皇后的妃子誕下的龍種不為帝,你可知道為什么?‘
南門卿卿整個人跪了下來,太后娘娘說的話那么明顯,她就是再笨也聽懂了。太后娘娘怪她為何要說這些話,不然太子的頭銜也不會落到貴妃的兒子頭上。
太后娘娘沒有馬上往下說,看到南門卿卿害怕的樣子倒是有些不滿。等了一刻鐘,出聲讓喬嬤嬤把南門卿卿扶起來,‘你即將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也就不怪罪你什么,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如今這朝里朝外有個司馬家,你說這天會不會變?‘
太后娘娘一針見血,南門卿卿也沒得選了。慢慢地挺直了腰板,倒是也抬頭看向了太后娘娘。看到對方眼里的驚訝,她微微笑了笑,‘有道是天命難違,太后娘娘可知道為何今日民女會女扮男裝進宮不?‘
‘哦?難不成也是你依天命而為?‘太后娘娘也是信這些個東西,從南門卿卿口里得知的,她更是信多于不信。
南門卿卿從容自得,‘幾個月前,民女看到五星連珠,此乃我朝的祥瑞。朝中天子深得民心民意,但小人卻也不少,不過卻不能動根基搖民意。但是有些事都說人心難測,民女之后為貴妃娘娘觀星卜卦,卻也是順天命而為。民女斗膽還請太后娘娘降罪,太子固然是太子,如果太后娘娘不喜貴妃娘娘,那便是讓未來的皇后娘娘親自撫養太子殿下。‘
‘民女不是有意要害貴妃娘娘,太后娘娘的想法民女也不敢猜疑。民女就說這進宮一事,是天意,所以民女要嫁入夙王府,那是上天的意思。嫁了人便是要孝順婆婆,容民女斗膽,太后娘娘以后便是民女的長輩,小輩自然是要順從長輩的意思。天命如何,人必勝天。‘
南門卿卿覺得自己已經是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至于太后娘娘要怎么想就是她的事情。她要做的不過是告訴太后娘娘,如果她不喜歡誰,沒關系,反正還有人在。
她順從了天命嫁予軒轅夙,那就是她的命。至于她要幸福還是要悲劇落幕,就在于她如何做。眼前有一條路給她選擇,她沒有退路。此時,她知道太后娘娘懂,她也懂。
太后娘娘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喜歡的表情,她親自站起來走到了南門卿卿的面前,‘哀家沒有白白喜歡你,你是個好孩子,以后夙兒有你在身邊,哀家很放心。‘
南門卿卿從朝夕宮離去之后,是喬嬤嬤領著一群宮女送出宮的。宮里的轎子抬到南門府的大門口,南門卿卿還沒下轎,那響天的鞭炮聲就在大門回蕩了許久。
從簾子往外看,南門卿卿看到了一家老小都在門口迎著,而府外更是不少的圍觀者,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