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兄弟啊!”看著這位曾經相依為伴的另類,為了讓我們脫險,在死亡面前仍然臨危不懼,誓死如歸。我自橫刀向天笑 ,去留肝膽兩昆侖。這是何等的氣魄和胸懷啊。
山風呼嘯,深谷咆哮,飛雪肆掠,飛蟻幽門弧光早已停止了呼吸,在一個無聲的世界里,他哪里聽得見賽風兒,阿美兒聲嘶力竭的呼喚,就讓大家永遠的記住這只小小螞蟻的名字:飛蟻幽門弧光,我們的好兄弟!
風雪仍在繼續,天空象潑墨后的宣紙,腳下兀立大山個峽谷都被那漫渺的風雪遮住了容顏,肆意的風夾著雪花,在耳邊鬼哭狼嚎一般,打在人的臉上,隱隱作痛,那黑孔雀在空中扇動的翅膀,極象一段黑色的綢緞,不時發出幽暗的亮光。
風越來越大了。前面的那片云朵變成了一片黑色的濃云后,正急速的向這邊飛來,漸漸的遮滿了天空
當這只黑色的孔雀把他們帶出這片烏云時,風停了,雪住了。巨大的翅膀下面,白茫茫一片銀色的世界,崔嵬挺拔的高山和峽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片坦蕩無垠的原野,在原野的邊緣上,一座巨大的雪山仿佛從天而降,那里就是我們要翻越的那座雪山吧。
“孩子們,我只能把你們送到這里了。”那黑色的孔雀在一座寺廟前停了下來。
“謝過恩人,望師傅留下姓名,待晚輩日后報答。”賽風兒強忍著身體的巨痛,雙手作楫道。
“報答就不必了,我也是受人之托,白鶴耶來多阿美你們認識吧?”那黑孔雀落地后不慌不忙,待它背上的阿美兒和波天弘羅春走下翅膀后說道。
“當然認識,你們見過面?”賽風兒整了整身上已經十分殘破的衣衫。
“這次我去
北方開了個研討會,回來時去她那里坐了一會兒,她也才從月宮嫦娥那里辦完事情回來。”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她說事情還比較順利,那星齊大王雖然在路上遭受點損失,但大部分已到了那里,并安營扎寨,前期工作已經開始了。”聽到這里賽風兒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已經入冬了,她和她的徒弟馬上就要去南方一個叫天之涯的地方度假了,沒有時間照顧你們的事情,所以就喊我在回來的途中留意下。開始我并不知道救的就是你們,只是感覺像她描述的那樣,在半路我才確定是你們三個無疑,所以就把你們領到這里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阿美兒說道,一旁的波天弘羅春還在哼哼唧唧的嚎著。
“這里的主持是我的朋友,我進去給他們通報一聲,你們就在這里養傷,等傷好以后再去那大朗幫吧。”
這是一座只有不到十個人的小廟,叫瑪伊吒麻。卻住著兩套院子,整整有三十個房間,老和尚已經八十有六,由于長年的盆腿座床,他的腿已經萎縮了不少,功夫只在嘴上,成天阿彌陀佛,咿呀呵嗨,但他卻是一個心腸極好的人,凡有落魄著者到此,他便慷慨相助,大行善道,不論實虛,更不問來路。日常瑣事全由他的徒弟,一個法號叫悟天的和尚打理。
不多時,那黑孔雀回來了,后面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叫無天的和尚。
兩人一人扶一個走在前面,后面跟著阿美兒。
邁過大門,阿美兒就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這種風格的寺廟在蓋達大草原不呈見過,但供奉的那些大仙卻是大同小異。
后院有幾個小和尚在練武,手中的刀
槍棍棒已經非常老朽,沒有三下被那小和尚掉落在地上,手柄頓時成了兩截。在外人面前丟了丑,令迎面走過來的老和尚十分尷尬,一臉窘景的他上前去就給了那小和尚一個耳光。
“嘿嘿,這些狗日的就是不爭氣,改變不好好練功,一天不是吃,就是睡。”
老和尚和那黑孔雀是多年的致交,一見面就和黑孔雀嘮起了嗑。
“你有好長時間沒有到我這里來了。都去做什么了?”老和尚問黑孔雀。
“我去北方開了個研討會,才有時間過來看一下。”
“我就說,你不會專程來我這里的,你和那白鶴耶來多阿美的事情怎么樣了?”
“哎,不說了,我都快瘋掉了。”
“你追求她的日子已不算短了吧。”
“自那年的百雀會上相遇已經過了差不多八百年了吧。”
“不短了。”
“都怪那個白鷺老光棍,若不是它從中攪局,恐怕她早已上了我的大床了。”
“哎,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既是色,萬惡色之源,罪過啊,罪過。”
賽風兒和波天弘羅春被安排在后院的一間廂房里。那廂房正對著風口,一夜嘶嘶的吹個不停。傷口雖然被和尚無天包扎了,但還是疼痛不斷,飛蟻幽門弧光那血糊糊的軀體不時的出現在腦海里,令賽風兒一夜未眠。在將亮時才瞇瞇糊糊的睡著。
一覺醒來,天光已經大亮,小和尚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功課,這時在門外一個掃地的和尚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身影是自己十分熟悉的身影。那姿勢也是自己十分熟悉的姿勢,但就是一下記不起來。當那和尚把他的正面轉到賽風兒這一邊時,他頓時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