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鉤月叉罕得手后,便抬著在這次出行中死去嘍羅的尸首,大搖大擺的向著老巢而去。所穿的黑衣黑褲黑披風再加上清一色的黑色坐騎,在大漠的所到之處卷起一道黑色的風沙,看似也威風凜然。只是他們是誰見誰都望而生畏的一團幽靈,并不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
“要不是那兩個野小子出來搗亂,我定將那公主捉來做我山莊新的壓寨夫人,那兩個不知好呆的野小子真是他媽個掃吧星,壞了我的好事,還留下禍根,以后若是再見到他們,我一定會扭斷他們的脖子。”
“叉罕,你不是才娶了新夫人沒幾天嗎?”一個侍從摸樣的人從后面靠上來說道。
“蒙西他那,這女人的樂趣你是沒有感覺過的,努力吧,等你立了大功,達到了取妻成家的條件后,我就給你保樁大媒,讓你感受感受那女人的奧秘。”
在鉤月幫里有個規矩,一般小嘍羅是沒有資格取妻成家的,要到一定的級別以后才能提出這樣的要求。這主要是他們一直處于一種居無定所的條件而決定的,雖然后來有了自己的山莊,但機敏的鉤月叉罕發現這是一條非常美妙的激勵機制,所以從鉤月幫的建立伊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取締這一有違人性的規定,那些夢昧以求成天想得到女溫柔的嘍羅們在每次出擊中都是絞盡腦汁,卯足全力的爭相立功。
三天后,鉤月叉罕領著他的嘍羅回到了他們的領地。這里已經不屬于西圖阿幫的的地界了,但在這里邊界概念是十分模糊的,你也可以說你的,我也可以說是我的。
他們所住的山莊在一片山坳里,傍晚的陽光斜照在山梁上,很難看出在陽光的背面有一處進出的豁口,想這鉤月叉罕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不然他絕沒有那個
能力在這荒野大漠尋找出這樣一個急隱蔽又適合出入的地方。
經過一個豁口過去,就到了一片開闊的水域,這更讓人驚奇不小,想不到在這大漠戈壁上還有這樣一汪清油油的水塘,
豁口很窄,只能通過一匹馬和一個人,水塘也不是很大,但兩邊都是沙山,無論從哪里進來,都要經過這個水塘上的吊橋才能到達山谷,由于沙山遮住了光線,使這里顯得比其他地方稍微幽暗,因此人們把這里叫著暮月山谷。
過了吊橋,再上一個平暖的陡坡,就到了一片開闊地,才看清這里座落著一片龐大的房舍。房折完全用土墻砌成,也沒有裝飾,看上去十分蕭條。
走過狹長的街道,迎面不時有人跑過來給鉤月叉罕打恭作楫,必恭必敬的樣子。更有甚者露出驚喜的神色,那表情根本不是對待一個出去強征暴斂的慣盜,而是象迎接自己出征載譽而歸的親人一樣。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鉤月叉罕簡直就是一個出征得勝凱旋歸來的將軍,在上面頻頻向街道兩邊的人招手致意,春風滿面,一片無限風光寫在他那黢黑的臉上。眾嘍羅跟在后面,一片雜亂的吆喝后,又整齊的喊著:
“叉罕、叉罕。”
經過了兩道高大的圍墻,才進入最里層。人們這才發現這是一座擁有三層保護設施的小小城池,外城和內城是用高大的圍墻相隔離的,內城還有專人把守。進出的人都要經過目測,如果是外面的生人又沒有主人的通報,就得當場拿下。
最里面有五個大院相連,而且層層遞進,最中間是操練場,很大,沒人時顯得十分空曠,凡是新進的人員都要在這里操練培訓,待有了一定的本領以后方才出門行事。
鉤月叉罕住在中間的
一個小院里,這里主要是議事的地方,后面才是他和幾位太太的寢室。有五房太太,看見主人平安回來,只掛了小傷,便喜望外,急忙倒水給茶,揉腿錘背,忙得不益樂乎。
“蒙西他那,招呼兄弟們,今天晚上大餐,然后把那些零碎的分給街鄰們。”
“是,我這就下去操辦。”蒙西他那轉身退去,站在旁邊的新姨太用輕慢的眼光說道。
“這人賊眉鼠眼的,不是個好東西。”
“哎,夫人啦,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不要看他的長相,要看他的辦事的能力。”
用過夫人的茶后,那鉤月叉罕并無休息之意。
“夫人,你把這些東西先登記造冊,然后按功勞的大小分發下去。”
這鉤月叉罕想必還是一個十分有心計的人,這些上剩的戰利品,并沒有獨吞,而是論功行賞,分封下去,這也是他最厲害的一著。讓人給他賣力賣命后沒有了話柄。
“你還要去哪里啊?天都快黑了,還不休息?”
“死了幾個兄弟,我要去看看,有兩個已經成家了,你們有時間也去安慰下。都是患難的兄弟,這人一死這個家也就毀了。”
走過前屋的臺階,看見院子中間的兩個嘍羅練功無精打采,一片懶心無腸的樣子。鉤月叉罕上去就是兩耳光。
夜暮徐徐落下,街上有幾點燈火亮了起來,冥色漸合的光亮沖破了暮色。不時從街道上幾聲叫賣的聲音。遠處,連綿起伏的沙丘在黑白的淡淡模糊間,深色的部分是它的輪廊,仿佛是一張用火烙烙下的版畫,朦朧中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在天地的結合處,霧氣正在大漠上緩緩游動,似一條玉帶在慢慢的游走,鉤月山谷一片寂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