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
“爹!”
突然間,景悅開了口,這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
“悅兒,你不用擔心,為父是不會讓你冒險的。”
“不,爹,我想試一試,我不想一直癱瘓在床。即使是一點希望,我也想抓住,我也想站起來。”
“悅兒,你當真相信世界上有雷逝花這種東西嗎?”
“爹,現在我都已經這樣子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你要是不放心,神丹醫師不是還在府中作客,你大可請他過來一辯真偽。”
“神丹醫師?要不是你提醒,為父倒是忘記了。納蘭歆,我的師兄神丹醫師就在本侯的府中,他精通藥材,要是你敢戲耍本侯的話,本侯就告發你私自出納蘭將軍府,到時候你就到刑部的大牢內哭吧!”
“海景侯,你快請神丹醫師一辯真偽,我納蘭歆問心無愧。”
“好,本侯就走著瞧,看到時候你怎樣訴說。”
“請便。”
不一會兒,神丹醫師被請入了景悅的臥室,他仔仔細細地辨認雷逝花。
半柱香過后,神丹醫師開口了:“不錯,這正是雷逝花,它有重鑄脛骨的神奇功效。能采到雷逝花實屬不易,這采花之人必定經歷過九死一生,老夫這輩子有幸得以一見,此生無憾,此生無憾啊!”
“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雷逝花能讓景悅重新站起來。”
“不錯!”
“那太好了!”海景侯高興道。
納蘭署坐在一旁調息,他一聽他們的對話,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果然不虛此行。
“這雷逝花有半朵,有六瓣花瓣。全部服下去的話,景悅半年之內能下床行走。但雷逝花太過于珍貴,如果服下三瓣的話,要三年之后才能行走,要是……”
“沒有要是,即刻讓悅兒服下。”
“爹爹,你沒有事情吧?”
納蘭歆看到納蘭署在運功調息,但嘴角邊還是滲出了點血絲。
“無礙!”
海景侯這才意識到自己出手非常重,他來到納蘭署的身旁,拱著雙手,道:“納蘭兄對不住了,剛才本侯為子心切出手重了,還望恕罪。”
納蘭署一聽“納蘭兄”三個字,知道海景侯心中的怒氣因為景悅能夠重新站起來而削減了不少,道:“無礙,侯爺不必掛在心上。是納蘭管教無方,才導致景悅受傷,同為人父,我理解侯爺的心情。如果納蘭受這一掌,能夠減輕侯爺的怒氣,納蘭也心甘情愿。”
納蘭歆走到景悅的身邊,她看著景悅的慘樣,其實她不是故意的。
納蘭歆雙膝一跪,對著景悅磕一頭道:“景悅,我不是有意傷你的。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這一跪是我為自己所犯錯誤而贖罪。對你之前的種種行為,并不代表我認同你。下一次,再讓我看到你以前的行為,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教訓你的。”
“歆兒,你又在干什么?”納蘭署怒道,他不想納蘭歆再火上澆油,搞壞已經緩和的氣氛。
“爹爹,我雖傷了景悅,但景悅也不是什么好人。”
海景侯嘆了口氣,道:“納蘭歆,你誤會悅兒了。悅兒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孩子,他是為了我才會變成那樣的。”
海景侯的話一出,納蘭署和納蘭歆都驚呆了。
“當年,云頂國攻打皇城之時,由于先北宮國主有令,不見皇城守城的烽火,八大城主不得擅自出兵,否則誅!作為八大城主之一的我,死守,按兵不動,一直未支援過皇城。直至戰亂結束,我都未出一兵一卒。當時,景悅還年幼,我膝下只有他一子,為了他,我死守先北宮國主的命令。之后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長孫國主登基,他封我為海景侯,但對之前的事情我不確定他是否記恨在心。之后,本侯就主動遞交了所有的兵權,做了個閑散侯爺,但也無時無刻擔心著。悅兒為了本侯,為了侯府的上上下下,他只能性情乖張,常常做一些調戲婦女,充當惡霸之事,但這都不是悅兒的本意。只不過是為了混淆視線,讓他人放松對海景侯府的警惕。”
“原來如此。”納蘭署感慨道。
“悅兒的演技逼真,今天要是本侯再不說,你們都會認為悅兒是一個壞人,他受傷是老天的報應,咎由自取。”
“父親,你不要再說了!”景悅流淚道。
“景悅,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人,之前都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這一句話,我是真心對你說的。”
納蘭歆說完后,她掏出了一塊手帕為景悅擦拭眼角的淚水,然后把手帕塞到景悅的手中。
“海景侯,你不要誤會長孫國主,他是位明君,他斷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斤斤計較的。”納蘭署道。
“爹爹,我們要回去了,不然被人發現我偷偷地溜出來的話,我會立馬被送到刑部大牢的。”
納蘭歆的一席話,猛然點醒了納蘭署,他都忘記了這一茬的事情。
“莫急,納蘭歆,本侯這就差人秘密送你回納蘭將軍府。至于納蘭將軍,既然來了,那戲就要做全,以免讓人懷疑。還有那雷逝花實屬珍貴之物,要是長孫國主知道了悅兒服下這至寶的藥材,那難免會引發不必要的猜忌,不管對本侯還是納蘭將軍都是不利的。”
“侯爺,你多慮了。”
“納蘭兄,你不熟悉官場,你只懂得帶兵打仗。那大做文章之人比比皆是,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引發軒然大波。小心謹慎些總是沒有錯了,一步錯,步步錯,那是萬劫不復啊!”
海景侯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納蘭署只能聽從海景侯的吩咐。
納蘭歆先被秘密地送回納蘭將軍府的附近,納蘭歆利用葉鬼斧后院的密道偷偷地潛入府中,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靜心閣,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