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乘上電梯來到七樓,婦產科所在的樓層。
下了電梯,白樺小心翼翼地扶著簡薇,來到婦產科主任辦公室,也是白樺林母親——白蘇的辦公室。
“喲,白主任的女兒來了。”護士們見到白樺林非常的熱情,開心地迎了過來。
“我媽呢!”白樺林也向對方報以微笑,一貫的知性優雅。
雖然是主任的女兒,雖然是各方條件都優越的高知女性,白樺林卻絲毫不帶一點傲氣和架子,婦產科的醫生護士都很喜歡她。
“白主任剛上手術,可能——”護士看了看手錶:“不出意外,半個小時就會出來了,你們先坐吧!”
她們很熱情地將沙發讓給了白樺林她們:“要不,先給你們安排其他的醫生。”
“不用了。”白樺林扶著簡薇坐進了沙發:“還是等我媽出來吧,昨天已經和她約好了,她都知道,我們也不急可以等的。”
“好的,那我去給你們倒杯水。”小護士們紛紛走出了辦公室。
環境優雅的主任辦公室,一下安靜了下來。
“樺林姐,如果我檢查了有問題怎麼辦。”慵懶仰倒的簡薇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你胡說什麼!”站在牆角關注一張油畫的白樺林,沒好氣地回眸看她。
“樺林姐我是說,我這懷孕了什麼都幹不了,要不我的位置就乾脆讓給你好了。”簡薇笑著摸了摸肚皮:“這樣,我也好早點回去休假。”
“你是覺得讓我做你的下屬,總也不慣是吧!”白樺林一語點中簡薇心思。
“樺林,你真是太聰明瞭,這你也能看出來。”簡薇一臉的佩服,慢慢地坐了起來。
確實,她做主管樺林做職員,讓她有些承受不起,只是樺林一直堅持她也是沒辦法,此時懷孕正好是成全她的好機會。
“樺林,我媽當年內風溼關節炎,要不是白主任四處求人給了一張老方子,我媽的腿可能就廢了,我爸也可能就不要她了,那我的命運——”
“簡薇,這事你都說多少遍了。”樺林走過來拉起她的手,又點點她的額頭:“我不用你這麼記恩,記住我們是閨蜜,你幸福我就幸福。”
“嗯!”簡薇一陣感動,倆人抱了抱:“不過呀,你也不要把我想太好了,我這麼做呢是爲了成全你,你好我也就好啊。”
“怎麼個我好你也好呢!”白樺林不緊不慢地看著她。
“你想呀,你做了生活秘書主管,跟東方墨接觸的機會就多了,將來我的閨蜜就是總裁夫人,我多牛啊呵呵——”簡薇笑得一臉滿足,已然看到了壯偉宏途。
“哎呀。”樺林沒好氣地颳了一下她的鼻頭:“你就想得美吧,說我有頭腦你這纔是真精明,不過啊我和東方墨還未必呢。”
“什麼未必呀,這必須得成。”簡薇一臉嚴肅地拉著樺林坐下,吩咐道:“告訴你等我產假回來你這個位置還得讓給我,你呢就回你的財務室去,做你的總裁夫人該做的事,掌控東恆的經濟命脈,一統天下!”
看簡薇手舞足蹈地描繪美
好藍圖,白樺林已經無語,微笑著搖頭:“你呀!”不過,她的心裡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只是——
倆人正聊著,門被推開了。
蕭朗和婉如一同走了進來,蕭朗手裡還拿著一張剛檢查好的B超圖,顯然是找白主任看結果來了。
“你們也在呀!”婉如沒見到白主任,卻看到了白樺林。
白樺林即刻站了起來,笑容親切:“是來找我媽的吧,先坐吧,她馬上就下手術。”
“婉如,是來複查的嗎。”簡薇也是關切地問道,她也聽說了婉如流產的事。
“是的,聽說你懷孕了。”看到簡薇,婉如的情緒更加低落。
人家是懷孕產檢而她是流產複查,她自己也沒想到,這次流產竟然讓她敏感到,看別人懷孕就難受的地步,內心的失落可想而知。
杏眼不由橫瞪了蕭朗一眼,蕭朗自知有愧識趣的撇臉看向別處。
“是的,這不剛懷上!”簡薇很是得意地摸了摸肚皮,沒有留意到婉如表情的變化。
“還是你幸福啊!”婉如再次提醒著蕭朗:“我就沒你那個福氣了,孩子都沒了。”
“噢!”簡薇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因爲流產他們一直在鬧彆扭:“這個啊,沒事好好養身體,你們還年輕以後還可以要的呀!”
“以後!”婉如交錯手臂白了蕭朗一臉:“可能不太好要了吧。”
“哪能啊,流產一次不要緊,我聽說流產超過四次纔會造成子宮薄弱,容易滑胎不孕——”簡薇話沒講完,身旁的樺林趕緊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講了。
聽到這話,婉如眉心一蹙:“算了,白主任不在,我們就先回去了。”果然是這句話惹惱了她。
轉身,婉如就要往外走,蕭朗有些不耐煩地拉住她:“這麼急著走幹什麼,我可是專門請假陪你來複查的。”
如若此次不陪她產檢,只怕要被她罵得頭破血流,可是來了她又是這幅嘴臉。
“要呆,你呆著吧,我是先走了。”婉如脾氣上來誰都攔不住,直接就走出了辦公室,連個招呼都沒打。
“你,等等我!”蕭朗無奈也只得跟了出去,這裡是婦產科,婉如走了他一個大男人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只是婉如一上午放臭臉,實在讓他受不了,自從她流產他們全家就跟欠她似的,連他爸媽過來伺候,婉如都沒給過好臉色。
見蕭朗他們一前一後離開了辦公室,樺林清豔的臉蛋閃過一絲不安:“你剛纔話太多了。”
“怎麼啦!”簡薇不解。
“噓!”白樺林伸指打了一個禁聲的手語,悄悄地走到門口打開一條縫,小心地探看,確信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醫院的走廊,纔再次將門關好。
轉身,拍了怕胸脯,方纔安心地走回來。
見她如此小心,簡薇終於想到了什麼:“樺林,婉如是不是大學時談過倆個男友,幾次打胎還是你媽親自給做的。”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白樺林不是喜愛搬弄是非之人:“你剛纔差點說漏了,知不知道。
”
“噢。”簡薇也是吃驚不小:“這事蕭朗知道嗎?”
“你管他那麼多!”看她一臉稀奇,白樺林再次提醒:“總之,以後在他們面前你的話不要太多,特別是這種敏感話題。”
嗯嗯嗯,簡薇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到了停車場,蕭朗再次拉住準備上車的婉如:“你一早上是什麼意思,你以爲我請個假陪你複查容易嗎!”況且他剛到新單位,處境可想而知。
“放開。”婉如一把甩開了蕭朗的手:“你就知道你的工作,我身心俱傷你想過我的感受沒!”
“你還是埋怨我推了你,是不是?”難道她要讓他負疚一輩子。
婉如輕哼一聲,轉頭看他,還是滿眼的憤恨:“你自己去想,你今後應該怎樣對我纔是!”
“走開——”婉如一把就推開了蕭朗,自行上車發動引擎,車子很快飛馳而過,蕭朗就這樣莫名地被她丟在了空蕩的地下停車場。
看著揚長而去的自家豪車,蕭朗有種說不出的鬱悶,忽然想起剛纔簡薇的那句話:流產要超過四次,纔會造成滑胎和不孕。
而手裡的B超檢測單上面很是明顯地寫著:子宮壁薄弱,還有一大堆他看不懂的數據。
想起那晚明明就是很輕的推了她一把,知道她懷孕怎麼會用力,她就這麼輕易地流了產?還有白主任每次查房時,都是單獨將婉如的母親叫出來——
這些細節越想越不對勁。
趁著檢查的單據都在自己手裡,蕭朗重新走回了醫院大樓。
——
“圓子,今天又有你的信!”從樓下拿回晨報的殷姐,笑著將一個黃色的信封給她遞了過來。
“啊,又有我的信。”雖然很驚訝,圓子還是開心地接過了信:“謝謝你呀,殷姐。”感謝她總是給自己帶來驚喜。
圓子看了看信封上的郵票,郵戳還是N市發出的,誰這麼無聊,不,是這麼有閒情,每天都準時寄著同城的信。
小心地撕開信封,裡面還是一副素描圖,只是裡面的人物位置有所遷移,往前去了一點,還是一個女孩奔跑的動作,背景還是在地鐵裡面。
咦,這個倒是奇怪了,圓子仰回椅背,略做沉思。
幹嘛要給我倆幅同樣的素描畫?有些看不懂,不過畫裡的女孩倒是越來越像自己了,特別是那張靈動的殷桃小脣,簡直被畫活了。
仔細品味這張素描畫,倒是每次都能發現自己一個優點,這算是給她一點信心嗎!
想著、想著,不覺著樂開了懷。
不好,後面有動靜,憑直覺一陣強大的氣壓慢慢向辦公室襲來。
圓子立馬坐直,小手飛快地疊好畫紙放進信封,剛把抽屜關上,東方墨果然從背後走了進來。
這次,總裁竟然從後面“突襲”,所有人都來不及互相通知。
因爲,圓子的辦公室剛好靠最裡的一間隔層,總裁一進門會從玻璃隔層直接觀察到她的動靜,好在她將信順速地放入了抽屜。
總裁大人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