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大廳的某個安靜的辦公室內。
羅秘書帶著律師,正和曾樹海做著最后的交接工作,拿過律師遞過來的600百萬支票,一臉貪婪的曾樹海對著燈光是左看看右照照。
“曾先生別看了,這張支票假不了,剛才東恒總裁簽好字直接遞給我的時候,你不也在場嗎?”一旁的律師慎重提醒道。
“好吧!”曾樹海滿意地拍了拍手里的支票,晃了晃身子道:“這次算他東方墨識時務,給得還算爽氣,不過我家子健這病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啊,以后要是這錢用光了,再來要他還給管不?”
“唉,不對呀!”想到這里,他又摸了摸腦袋:“子健可是我曾家獨苗,也就是他東方墨未來的小舅子,這婚是離了可子女的關系還是在的吧,你們可得管我們一輩子啊!”于是啪的一拍桌子:“加上,再加上一條,負責我兒子終身的醫藥費。”
“曾先生,這婚已經離了協議也已經簽了,不是你說更改就能更改的!”律師隨即解釋道。
“不行,我現在后悔了,圓子呢東方墨呢,趕緊叫他們回來,這協議我得重簽。”得了便宜立刻又生出了更多的想法,曾樹海又開始耍起了橫。
以前不管不顧,現在還想挖空心思算計,羅秘書不禁搖了搖頭,好在圓子母女已經和這種人徹底了斷了關系。
于是他整了整衣襟,冷靜地拍了拍曾樹海的肩膀:“曾先生,你先別想這么多,我這里還有一份資料要交給你!”說著,他從手邊拿起了一封黃色檔案袋遞了過去。
“什么資料?”一看羅秘書遞過來的東西,他雙眼又放光了:“別給我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我只要錢和支票!”
“我想這個比錢和支票重要得多了吧,這里是一份你和你兒子的NDA鑒定表,此前我們要這份鑒定,本是想告你重婚罪——”
“你給我拿來!”一聽基因鑒定和重婚罪,曾樹海終于慌了一把就奪過了他手里的文檔:“你們竟然這么陰險,還想讓我坐牢。”
“不過呢,這份鑒定出來后,我們就放棄了告你重婚罪的計劃!”羅秘書雙手后背不緊不慢道,眼神中幾許迷樣的光芒。
“你什么意思?”曾樹海此時才聽出,羅秘書話口中不同尋常的意味,又不確信地看了看手里的文檔,臉在隱隱地僵化。
“你就打開慢慢看吧,我們就不奉陪了。”他飄瞄了一下曾樹海手里的文檔,拿起手里的公文包準備出發:“不過呢這份鑒定未必就準確,你還可以帶你兒子重新再驗一遍!”
“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曾樹海嘴里橫著,可拿著檔案袋的手已是明顯在晃動了。
而羅秘書已經帶著律師走出了辦公室,當然他沒有告訴曾樹海,這份親子鑒定為防出錯,他們已經前后做了倆次,分明取了頭發和指甲做樣本,可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曾樹海與兒子曾子健,為非生理學父子,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這是不是很諷刺呢!
而剛才還狂妄叫囂的曾樹海,打開檔案袋的手已經在瑟瑟發抖了,他的腦海里閃過鄰居議論兒子長得不像自己的聲音,想到兒子生病時情人偷偷藏起了血液化驗單
,這些不經意的細節,在此刻變得如此的突兀——
終于,他一把抽出了DNA鑒定表,當看到鑒定結果那一欄時,他的腦袋徹底炸開了:“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楊六六你敢騙我,老子現在就回家收拾你!”
抱著腦袋,他眩暈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一時之間,他的眼眶已是猩紅一片,檔案袋里的資料被散落了一地,曾樹海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民政大廳。
一陣清風飄過,帶起了小路兩旁的落葉,連同一張不知何時遺落的支票單,飄向了無邊無垠的遠方——
一個星期后,柯府的老宅內。
“去吧,出去找你的小伙伴們玩吧!”退隱在家無聊的柯振浩,趕走了身邊粘人的哈士奇,隨手拿起了電視遙控器,打開了大廳正前方的電視機。
“柯老爺,這是煌騰第一季度的財務報表,請您過目。”貼身隨從老孟,將一份剛剛送達過來的文件,鄭重遞給了正在看電視的柯振浩。
嗯!轉動著手里的佛珠,柯振浩眼瞟了下老孟手里的報表,沒有即刻接過來而是示意他先放到茶幾上。
“是。”老孟自然是知道柯老爺的意思,先將報表恭恭敬敬地放置茶幾上,而后快速轉身來到大廳門口,謹慎張望了一下方才將門緊緊關上。
“每個月讓人遞送財務報表的事,沒有讓啟文發覺吧!”放下手里佛珠,柯振浩緩緩拿起了一旁的文檔,戴上了老花鏡準備仔細地查看。
“老爺,您就放心好了,這些都是財務處的老員工了,辦事絕對謹慎穩妥。”轉而,他又笑了笑:“再說了,老爺您這么做還不是操心著這份家業嗎,啟文他比竟還是年輕啊!”
想不到,這個曾經只手遮天的柯老爺,說退還真就退了,如今他想要了解自家企業的情況,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自己兒子發覺。
“話是這么說,可這小子不聽我的呀!”說著,他又提了提鼻梁上的老花鏡,晃了晃手里的文檔道:“唉,老啦,處處都要看兒子臉上咯!”
幾秒鐘后,看清財務報表上的數字,柯振浩剛才還掛著笑意的面龐一下緊繃了起來,不由拿近報表又仔細翻看了幾遍:“怎么回事,前倆個月還一直上漲的業績,這個月竟然下滑了將近百分之八?”
要知道這種大型的跨國財團,每個月營收都是上億的數額,每跌一個點都是不可忽略的數字,而如此快速的下滑,是柯振浩從創業至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憑他老道的從商經歷,這絕對是有人刻意對煌騰下手了。
“怎么回事!”柯振浩一把甩了手里的報表,手撐椅把立起了身體:“前倆個月的營業額不是一直處于上漲的趨勢嗎,竟然說不行就不行了。”
“柯老爺,我前幾天去看小虎,無意聽王秘書他們私聊過幾句,說什么啟文執意放棄了打擊東恒的計劃,就連您以前在東恒安插的幾個老手下,他都給中斷了合作聯絡。”
“胡鬧。”柯振浩結實的手掌一下拍在了檀木椅把上,眼底閃出一道厲光:“這小子,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還肆意妄為非要逆我而行舟,果真還是出事了吧,再這樣讓他任性下去柯氏產業非敗在他手里不可。
”
“老爺,也許少爺有他自己的道理呢!”一時多言的老孟,又怕老爺遷怒啟文,趕緊勸慰柯振浩。
“他有什么爛道理!企業已經被他搞成這個樣子了。”隨之他的雙拳握起。疲憊地仰回椅背:“啟文目前的情況如何?”
知道柯啟文最終放棄了追逐圓子,最近情緒和身體狀況都不佳,父子二人從上次小虎出事那一次起,就沒有碰過一次面。
“少爺他還是那樣,拒絕去醫院也拒絕你給他請的私人醫生,目前他每天去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少,基本都在家里呆在!”
“哎,我知道他這是恨我呢,恨我當年送走了洛丹青。”
“老爺,您要是跟他講話不方便,我可以找人幫你去溝通溝通,好讓他知道您當年也是有苦衷的——”
“不必了!”柯振浩立刻擺了擺手:“這小子平時跟我就不對脾氣,這次還影響了他和那個女孩的交往,他必定是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到了我的頭上。”
雖然啟文什么都不愿意講,可他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外表文弱內在倔強。
哎!聽柯振浩此言,老孟不由深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如何勸慰才好了。
“可是戀愛歸戀愛,總不至于要影響到事業吧。”對于柯振浩來說,男人事業才是第一位的,立馬眉心緊蹙:“這個沒出息的小子,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敗了自己的家業。”
“老爺,您的意思是?”
“這個東方墨,他奪了啟文的女友,還想壓垮我煌騰的產業,又四處收集我當年販賣洛丹青的證據,這次我絕不能饒了他,你過來……”待老孟走近,柯振浩對他低聲囑咐了幾句。
聽言,老孟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不確信地回看了下柯老爺:“老爺,您真的要這樣嗎,您不是說過她是你恩人的女兒,您這輩子唯一愧對的人就是——”
“嗯!”話未講完,柯振浩的犀利的眸光就橫瞪了過來:“老孟,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婆媽了,還不趕緊去辦!”
“是。”如此,老孟也就不敢再多言,接受命令的他轉身就離開了大廳。
——
從秘書處出來,圓子剛走進電梯,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怎么啦,總裁大人,咖啡不是已經給你放到辦公桌上了嗎!”圓子笑言,這才剛從他的辦公室出來,還沒走幾分鐘就來了電話。
“噢,剛才只顧看文件,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中午跟我一起去老宅子。”東方墨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批閱著文件。
“啊,是去你爸媽那兒吃午飯嗎?”倆人正式交往以來,倆人還未已新的身份去見過他的父母:“不行,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你怎么不早說!”
一看手表,現在都十一點四十了,小臉一陣緊蹙。
“你激動什么,只是讓你去打掃院子里的雞屎和鴨屎的!”他邪肆地勾了下唇。
“你們家啥時候養家禽了?”逗我呢!
“就方老師上次送來的原生態物種,快要將我媽給忙壞了。”
“什么,過年時送給你們家的雞鴨,你們還沒殺呢,噗——”這下可將圓子給樂壞了:“難不成你們還一直養在家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