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嵐吧嗒吧嗒嘴,滿是回味的想到,這女人不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要是真的想那啥啥的關上燈美得丑的不都是那樣,要他說,還是這會寫戲本的最有魅力。
只可惜。
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冷卿嵐正在房頂上自我聯想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驀地出現在他身后,低聲說道,“主子。”
“說。”冷卿嵐被打斷了瞬間變得十分不耐煩,這群蠢貨事事都要來問他。
殺手小頭子見冷卿嵐冷下臉,心中暗暗叫苦,硬著頭皮說道,“主子,屬下一時失察,從邊境抓回來的那個女人已經。。。。逃了。”
“什么?”冷卿嵐瞬間轉過頭,冷颼颼的看著殺手小頭子,啪的一聲扇了殺手小頭子一個耳光,“你們TMD是干什么吃的?一窩廢物膿包,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你們TMD趕緊收拾收拾去放豬算了,還做什么殺手?臉都要讓你們丟盡了。”
“屬下知錯。”殺手小頭子被扇了一個耳光,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低聲說道。
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仿佛不敢置信。
就一個耳光?
就算了?
如若以往,就算沒有撥皮拆骨,在主子這里做錯了事也是生不如死,就連閻羅殿那頭斑斕大虎都不例外,更何況他們了?殺手小頭子瞄了下面一眼,心中暗暗了然,原來如此。
“滾回去。”冷卿嵐陰冷的說道,瞬間消失在原地。
“是。”殺手小頭子痛快的回道。
段小五和顧清彥書房正在商量著最近朝中發生的事情,顧清彥特意為段小五在書房中設置了一張軟榻,段小五累了之后就等休息一下。
朝中的風向越來越詭異,仿佛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背后操控著一切,夫妻二人說起了張家,張家的老狐貍向來是以謹慎著稱的,只是這次不知為何膽子越來越大,顧清彥頭疼的看著桌上的賬本,這是下面的人暗中收集上來的,尤其是這一票干的特別大。
“能不能與張馨兒有關?”段小五心中只剩下這個猜測了。
“我也正在想。”顧清彥緊緊皺著眉頭,“這個冒充馨兒的女兒呢究竟是什么來路?我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查不出來,或許——”
顧清彥遲疑著。
“她不是冒牌的。”門外傳來一聲蒼老的嗓音,如同老嫗,卻異常熟悉。
顧清彥身子驀地一震,高大的身形一晃,直直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段小五驚喜的看向門的方向。
門開了。
走進來一身黑袍的中年女子,看向段小五的眸光卻十分溫和,似有著長者一般的慈愛,輕聲說道,“少奶奶,我回來了。”
回來的人正是被冷卿嵐率領著一群閻羅殿的殺手抓起來、又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王嬤嬤。想王嬤嬤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卻好虎架不住群狼、狼狽的被抓了起來,心中焦急如焚,想著段小五懷著身孕異常危險,尤其是當她回到禮都之后,發現所謂的叛亂不過是敵人裝裝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心思與自己一方抵抗,只顧著纏斗。
王嬤嬤心中就有種不好的想法。
她被調虎離山了。
匆匆往回趕,卻遇到了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待她好不容易逃出來之后,發現侯府中的卿玉齋早就已經人去樓空,她抓了一個丫鬟才知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已經被趕出顧家、趕出侯府了。
她在京城中打探了一天才找上門來,卻驀地見到那日捆綁自己的陰冷男人在房頂,王嬤嬤心中一震,小心翼翼的藏好身形,等那人走了之后才敢出來。
“王嬤嬤。”段小五驚喜的輕呼,手扶著已經略粗的腰肢,六個多月的身孕令段小五顯得有些笨拙,“您回來了。”
“王嬤嬤您是何意?”顧清彥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王嬤嬤,心一直在顫抖,如果那個女人不是冒牌的,難道是真的馨兒?
顧清彥袖中的手控制不住的在顫抖著,幽深的眼睛慢慢地迷上一層深紅。
馨兒當年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結,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如果那真的是馨兒,為什么會變了這么多?這些年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從當初單純善良的馨兒變成了如今這般?顧清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如果真的是馨兒,她為什么吞吞吐吐,為什么不直接說明、為什么要給自己下情蠱?
為什么。。。。。要處處的針對著五兒。
段小五也發現了顧清彥的異樣,擔憂的看著顧清彥,“東升。”
她突然想起王嬤嬤方才的話,她不是冒充的。
意思是說?
張馨兒不是冒充的,她與東升都想錯了,段小五驚疑不定的看著王嬤嬤。
“王嬤嬤,請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說那個女人就是馨兒,馨兒當年明明就已經死了,還有,你究竟是誰?”顧清彥每問出一個問題,心就揪著一般,語氣越來越激動。
當年馨兒倒在血泊中不明不白的死了,撇下襁褓中的瑾兒,還有生不如死的他,他暗中調查過,似乎有人在掩蓋著整個事實的真相。
“是的。”王嬤嬤凝重的點了點頭,一直沒有放開段小五的手,漆黑的眼中綻放出回憶的光芒,勾唇一笑,看向顧清彥,“至于我的身份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王嬤嬤絲毫沒有懷疑顧清彥的智商,當她把凝胎草給蓉娘的那一剎那,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會曝光。
當初趙二伯在他工廠的外面看到自己,就已經在懷疑了,趙二伯幾番不動聲色的打探被她四兩撥千斤的圓了過去,依照蓉娘和趙二伯對少奶奶的忠心,莫名其妙出現的藥材,蓉娘是沒有膽子放進少奶奶的安胎藥中的,那么顧清彥會從這稀有的凝胎草中猜出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奇怪。
段小五一下子收緊攥住王嬤嬤的手,疑惑的看向顧清彥,他早就猜出王嬤嬤的身份了嗎?為什么沒有告訴過她?
“我想聽您親自說出口。”顧清彥啞聲道。
“不錯。”王嬤嬤將黑色的斗篷摘掉,露出面容,眼神凌厲,“我就是禮都的大祭司十堰。”
“堂堂禮都的大祭司、在禮都跺一跺腳天都能顫動的大祭司竟然化身進入當時只是七品知縣的后院,王嬤嬤你真是令人驚訝。”顧清彥眼中暗含著一絲嘲諷的看著王嬤嬤,并沒有恭敬地稱呼王嬤嬤,“你該說出你的目的了,還有馨兒的事情。”
段小五震驚。
段小五心中煩亂至極,她曾經猜想過王嬤嬤的身份,可是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王嬤嬤竟然是如此的人物,可是為什么那么高貴的人物竟然要委身到自己的身邊做奴婢,甚至全心全意的幫助自己。
段小五根本就想不通,她只是一個鄉野婦人而已。
“我自然是有我的考量。“王嬤嬤傲然一笑,眼神悠遠,“你是義朝的世家子弟,想必是聽說過禮都關于金鳳的傳說吧?我們禮都是鳳凰一族的后裔,天生就受火鳳庇佑,并不如別的國家一般,從皇子中選出顯能者繼位,我們禮都的皇室每一代會出現一個金鳳,這個金鳳是火鳳指定的繼承人,天生就有控火的神照。”
“自然。”顧清彥點頭。
“說起來這還是我禮都的一樁秘辛。”王嬤嬤輕聲地嘆了一口氣,“而上一任圣皇分娩之際,皇宮中發生了一場內亂,我與另一位大人只得將剛剛出生的兩位小公主送走,一個送往義朝,一個送往信朝。”
王嬤嬤慈愛的看了一眼段小五,繼續說道,“我們當時只想著等到平復內亂之后,就將兩位小公主接回,可是當時太過匆忙,等到我們再次去找尋公主的時候,卻已經失去了公主的音信了。”
“抱歉。”顧清彥皺了皺眉打算王嬤嬤的回憶,急道,“我想只知道你為什么說馨兒不是冒充的,她明明就已經死了。”
段小五心中有些不舒服,瞥了顧清顏一眼,沒有說話,卻發現顧清彥是種狂熱的盯著王嬤嬤,似乎只想知道馨兒的真相,一個眼神都沒有看向自己這邊。
張馨兒沒有死。
段小五悲涼的想到,那么自己在東升心中的位置是不是已經變得多余了?
王嬤嬤看了顧清彥一眼,那眼神中有些說不出的復雜,冷聲道,“我們派出無數暗衛,不計代價的搜尋兩位公主的下落,找到了張馨兒。”
王嬤嬤頓了一頓,“張馨兒當年根本就沒有死,也并非是誰害她,在我們禮都的安慰找到她之后她就立即同意跟著我們回去了,只是——”
顧清彥的面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神情猙獰的看著王嬤嬤,口中喃喃說道,“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當年他們夫妻感情甚佳,若是沒有人陷害,馨兒怎么可能會倒在血泊中?怎么會拋下自己與瑾兒陰陽兩隔?
不可能。
“你說謊。”顧清彥眼睛腥紅的大吼道,冷笑道,“照你的說法馨兒還會自己害了自己不成嗎?她既然沒有事為什么會死去?我親手將馨兒埋進去的。”
段小五嚇了一跳,急聲道,“東升,你冷靜點,聽王嬤嬤說完。”
“事實就是如此。”王嬤嬤篤定的說道,看向顧清彥,“禮都的皇室女子生產向來艱難,九死一生并不為過,當初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馨兒確實就已經死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救活了她,本想讓她和你告別,但是馨兒堅持假死回到禮都完成金鳳的洗禮,成為火鳳的繼承人。”
王嬤嬤話一出口。
顧清彥頓覺得五雷轟頂,并不為過,高大的身形搖晃不堪。
原來事實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
原來他以為的美好的感情竟然都是假的,原來他五年以來心心念念的想要為馨兒報仇不過是一場鬧劇,就在瑾兒先天不足病得奄奄一息的時候,就在自己悲痛欲絕甚至無數次想要追隨她而去的時候,馨兒在禮都,享受眾人的跪拜,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難道就沒有想過年幼嗷嗷待哺的孩子嗎?
一夜夫妻百夜恩,馨兒竟然這般絕情,輕易地就用假死來割舍與自己與孩子之間的聯系。
顧清彥眼前陣陣發黑。
“東升。”段小五擔憂的走到顧清彥身邊,不知道用什么安慰他。
她知道張馨兒的死是東升的心結,當事實的真相揭開,竟然是如此的不堪,連她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東升呢?段小五此刻心中有著憐惜更多的是心疼。
段小五撫著隆起的腹部,她也即將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可是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出遺棄孩子的事情,她實在是難以想象,為什么張馨兒是那么的狠心?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王嬤嬤似乎不愿意想象,“我們心中已經認定的火風繼承人卻根本就得不到火鳳的承認,而圣皇的身子越來越弱,圣皇的血脈、禮都的大統。。。。。”
王嬤嬤身子顫抖,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慈愛的看向段小五,“幸好天佑我禮都,無意之中讓我發現了少奶奶的存在。”
段小五心中一驚,不敢置信的看向王嬤嬤,驚疑不定,“王嬤嬤,我。。。。”
肯定是認錯了人了。
她只不過是山野婦人,若說背景神秘開了金手指,也那不過是古代的身子里面住了一個現代的靈魂,怎么可能與禮都的什么公主扯上關系?
況且——
段小五嘴角抽搐,她有娘有弟弟,還有死去的無緣的老爹,根本就是身世分明的人,哪里像是公主了?
“你是不是弄錯了嬤嬤?”段小五忍不住道。
“不會的。”王嬤嬤慈愛的撫著段小五的發絲,“當年知道張馨兒、也就是大公主得不到火鳳的承認,我只得暗中帶著人手來來義朝,查遍了與公主年齡相近的世家女子,五年以來一無所獲,只是沒有想到少奶奶竟然在泉陽城那個小地方長大。”
什么?
王嬤嬤嘆了一口氣,“造化弄人啊,也是火鳳保佑。”
王嬤嬤虔誠的手掌合十,道,“若不是少奶奶您替三皇子受了那一劍,只怕我現在還在苦苦尋覓當中,也正是因為那次我才冒名去縣衙應征下人,就是想借此打探您的身份是否屬實。”
段小五傻眼了,她不但是禮都的公主,還與張馨兒那個壞女人是雙胞胎的姐妹,“嬤嬤,我身上并沒有明顯的胎記。”
段小五提醒道。
“有。”王嬤嬤肯定的說道,手指著段小五曾經受傷的傷口之處,“那次受傷,您因禍得福顯露了金鳳紋身,您就是獨一無二的火鳳繼承人。”
之后的事情與顧清彥猜測的差不多,除了張馨兒竟然沒有死之外,顧清彥頓時心亂如麻,閉上眼睛腦中盡是過往種種,一幕幕的景象恨不得將他的腦子炸開一般。
顧清彥霍的起身,交代王嬤嬤,“嬤嬤,請您先幫我照顧五兒。”
顧清彥咬咬牙轉身大步的開門離去。
“東升。”段小五急聲喊道,“不要去。”
真相已經那么殘忍了,他何必再去?
顧清彥頓了一頓沒有說話,飛身離開。
王嬤嬤輕聲對著段小五說道,“讓他去吧,這件事情放在誰心里都不好受。”
“我。。。。。”段小五欲言又止,心中突然心亂如麻。
東升是去找張馨兒了吧?他們會說什么,段小五突然覺得自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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