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中人人紛擾,亂成一鍋粥之際,王嬤嬤身著華麗的祭司服款款的走進殿中,冷卿嵐陰沉著臉跟在王嬤嬤身后,嘴角緊抿著,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不少人一見到冷卿嵐,紛紛的禁了聲音,有些恐懼。
王嬤嬤站在眾朝臣前方,面色泰然自若,先是抬手朝著東方虛空行了一個大禮,然后才面對朝臣,揚聲道,“圣皇大人被火鳳蒙照,閉關修行,朝中事務暫由本祭司代理。”
下面頓時想起了一股質疑聲,還有嗡嗡的商量的聲音。
王嬤嬤面色嚴厲的看著眾臣冷笑,抬手狠狠地捏碎手中的玉,王嬤嬤手中的碧玉頓時成為碎末被王嬤嬤狠狠地揚在空中,王嬤嬤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誰敢生事,就是對火鳳諸神的不敬,如同此玉。”
冷卿嵐隨即接口,張狂的瞇起眼睛,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陰冷,嗤笑出聲,“說句簡單的,老子最討厭麻煩,同時也最喜歡麻煩,你們——”
冷卿嵐冷冷的指向一眾朝臣,“最好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否則老子很有興趣讓你們知道地獄兩字是怎么寫的。”
朝中頓時一片沉寂。
很多人嚇得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龍鳳云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將信將疑的開口,“國不可一日無君,大祭司能否告知圣皇陛下在何處閉關?將要閉關多久,為什么朝中的事物要由你大祭司而不是長老院暫代?”
冷卿嵐瞬間就氣得要出手。
卻被王嬤嬤一把拉住了,王嬤嬤冷笑,咬牙說道,“本祭司是奉圣皇陛下手諭,至于圣皇陛下要閉關多久,要看火鳳真神的意思,龍長老可是在質疑火鳳?”
王嬤嬤的疾言厲色令龍鳳云心中更加有底了。
龍鳳云心中一喜。
顧清彥果真是被解決掉了。
否則小皇帝能這么驚慌失措?連火鳳真神的借口都想得出來?龍鳳云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沒有了顧清彥,就少了一個大麻煩,對付小皇帝就容易的多了。
而小皇帝現在不在皇宮?
龍鳳云心中一喜,狹長的雙眼快速的略過一抹陰霾。
龍鳳云微微的側頭,嘲諷的看著王嬤嬤,“希望如此。”
退朝之后,王嬤嬤與冷卿嵐齊聚鳳幽宮。
冷卿嵐看著鳳幽宮中熟悉的擺設,可是蠢女人卻不在,若不是王嬤嬤好說歹說請他出面,他早就出去找段小五去了。
王嬤嬤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皇上此刻在何方,派去的人怎么還沒有回來?”
“會有消息的。”冷卿嵐緊緊咬牙,閻羅殿的殺手還有錦衣衛五千余人已經派去鳳陽城了,這次就算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將蠢女人找到。
冷卿嵐摸著慌亂的心跳。
事情的始終已經清楚了,冷卿嵐霍的拍碎了整個桌子,怒道,“你為什么阻止我弄死那個龍鳳云?”
若不是她派殺手殺那個狐媚子,蠢女人怎么可能出事?
還有那個信朝的二皇子都燦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冷卿嵐咬呀。
“如果皇上僅僅是要龍鳳云的命,她還能活到現在?”王嬤嬤眉心直跳,憂心忡忡,“只怕她現在已經懷疑了咱們的話,那么皇上現在處境危險了。”
王嬤嬤急的不停地在房中踱步,緊張的說到,“真希望快點找到皇上那么——”
冷卿嵐霍的站起身,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狠光,冷聲問道,“龍鳳云在鳳凰城可有產業?”
“自然是有的。”王嬤嬤微微一愣,然后點頭,“龍風云財力深厚,錢莊、酒樓等產業遍布鳳凰城。。。。”
“我知道了。”冷卿嵐陰測測的笑道。
“你要做什么?”王嬤嬤急聲問道。
“不能干掉她,老子不爽。”冷卿嵐眼睛危險的瞇起,“當然是要給她找點麻煩。”
第二日。
鳳凰城一夕之間突然出現了一群草原的猛士,闖進龍鳳云的錢莊,殺手小頭子大手一揮,“不許動。”
“你們是誰?”錢莊的掌柜的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勉強的硬氣的喊道,“這可是大長老的產業,何人敢在這放肆?”
“大長老?”殺手小頭子嘀嘀咕咕說了一串的草原話,囂張的冷笑,“老子沒有聽過,把值錢的都搬走。”
“是!”一大群草原的猛士們速度極快的動了起來,在掌柜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錢莊的銀票、金條各式的珠寶都搬空了。
誰敢攔?
伙計們都是極其有眼色的人物,看得出來這些人長相就窮兇極惡,萬一一個心情不好殺人了怎么辦?再說了,又不是自己的錢,搶唄。
只有沒有眼色的掌柜的還敢往上沖。
沒看嗎?
那草原漢子胳膊比他們的大腿還粗啊?可憐的掌柜的已經被踹在了一邊了。
然后。
一群人痛快的將龍鳳云的錢莊洗劫一空,臨了,一個身著草原服飾的漢子抹了額頭上的汗,跑到殺手小頭子的面前,“老大,值錢的都已經搬走了。”
殺手小頭子皺眉,四處看看,突然啪的照著漢子的屁股就是一腳,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指著大門道,“這門上不是還有一層金子嗎?拆了扛走。”
“是。”化裝成草原大兵們的閻羅殿殺手們答應的十分干脆,將搶劫這個勾當干的十分熟練,幾下就干凈利落的將門拆了扛走了。
終于發現了一樣比殺人更加興奮地事兒了。
“走,下一家。”殺手小頭子吆喝著。
另一批換上草原服飾的殺手們跟上,之前一批已經屁顛屁顛的將金銀和銀票送進宮中了。
事實上,等龍鳳云知道的時候。
龍鳳云名下的二十八家錢莊都被洗劫一空,金銀和珠寶、銀票不計其數,氣的龍鳳云眼前一黑,咬牙切齒,狠狠的將面前的桌子拍碎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究竟是誰干的?”
來報的人小心翼翼的看著一眼坐在龍鳳云身邊的穿著草原服飾的信朝二皇子都燦,小聲說道,“掌柜們和伙計們都說。。。。。來搶劫的是草原大兵。”
“荒唐。”都燦頓時怒不可歇,“本皇子整日與大長老在一起,我草原的勇士豈會做那種低級的事情?”
都燦謹慎的和龍鳳云解釋,“大長老,此事絕非是我,只怕有小人見我們之間關系好,做破壞。”
龍鳳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瞥了都燦一眼,“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不是都燦,都燦帶來的人在驛站,整個驛站上下都是她的人,一有風吹草動根本就瞞不過她的眼睛。
那么——
就是有人冒充頂替。
龍鳳云袖中的手緊緊攥起,氣得渾身顫抖,狹長的眼睛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陰光,竟然陰到了她龍鳳云的頭上了,龍鳳云恨聲道,“來人,全力追查這筆錢的下落。”
如此一來,刺殺小皇帝的事情就要取消了。
龍鳳云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是大祭司做的?
想了想,又被龍鳳云給否決了。
大祭司不會是做那種事情的人。
只是,龍鳳云沒有預料到,搶劫的人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由龍鳳云如何追查也根本就查不出,錢款去了什么地方。
而事情遠遠的還沒有結束。
轉日。
在冷卿嵐的暗中授意之下,易寶齋和報文館所有的文人都對這件事進行了批判,信朝的二皇子出使禮都卻趕出了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
出乎了龍鳳云的預料之外。
而事情還在不停地擴大化。
信朝二皇子美其名曰出使禮都,卻從未拜見過他們的圣皇,公然挑釁的先去見了大長老,退卻圣皇陛下精心準備的接風宴。
先是公然挑釁在前,隨后野蠻的搶奪了禮都的錢莊,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
二皇子都燦發聲嚴正聲明此事絕非信朝人所做?
在都燦發聲之后,馬上有無數個自稱目擊者證實,信朝的草原狼們窮兇極惡的如何如何搶的錢莊,狠狠地虐打了老掌柜的,甚至還扛走了鍍金的大門?
小偷!
強盜!
禮都的百姓們紛紛指控。
易寶齋甚至還翻出了歷年禮都邊境遭到信朝的草原狼們瘋搶的數據。
這下人證物證俱在,二皇子都燦鼻子都要氣歪了,卻咩有辦法分辨,信朝的一行人現在在驛站幾乎出不了門,只要街上一出現穿著信朝人服飾的草原壯漢,禮都的百姓們就跟不要錢似的將手中的爛白菜葉子,還有雞蛋等東西砸在信朝漢子們的身上,就連都燦有次忍不住出門,都被砸了一身。
緊接著,報文館的周遠鄭恒和王建以毒辣的視角、腹黑的心機、狠辣的言辭深刻分析了信朝人搶這筆錢的原因,還有分析了這筆錢的去向,最后得出了信朝蓄謀攻打禮都的結論。
消息一出。
禮都的百姓們都瘋狂了。
原來信朝的二皇子出使不是善意,而是帶著陰謀而來的,簡直令人不可忍受,有人甚至拉幫結伙的到街上狂喊,“草原鬼滾出禮都。”
“小偷快滾!”
“強盜再不走打死你。”
一時之間鳳凰城瘋狂了,甚至有向周邊城市擴大的趨向,就連龍鳳云也不敢再留都燦在府中了。
同一時間,信朝老可汗發出飛鴿傳書將都燦召回。
原本都燦出使的美意是拉攏禮都,可是老可汗壓根沒有想到都燦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不但沒有拉到同盟,還給信朝結了個仇家,老可汗一氣之下,病情有些加重,拼著力氣寫了一封信急急地召回都燦,然后昏了過去。
“可汗!”
“可汗!”
周圍人驚恐的喊著老可汗,“快去請御醫。”
鳳凰城還在亂。
龍鳳云根本就沒有精力再去找顧清彥和段小五的麻煩,收拾禮都的亂子已經夠他忙的了,而都燦灰溜溜的回到了信朝,傷重躲在鳳陽城的顧清彥等人卻少了很多麻煩。
處處追捕他們的殺手一夕之間就消失了蹤跡。
顧清彥的傷在道士和何繼平的照料之下好了起來,段小五卻在醒來之后發現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不由得驚慌失措。
何繼平也根本就說不出什么來,只是說在客棧救了段小五,別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顧清彥和道士提出了告辭,看向何繼平,“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有緣,顧某定會相報。”
當然,在告辭之前,顧清彥下意識的將段小五拉在自己的身邊。
兩人的手普一接觸,頓時像是觸電了似的分開。
顧清彥心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悸動,目光灼灼的看向段小五,段小五的眼睛不自然的躲開,手指搓動著。
何繼平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有些不高興,快速的將眼中的不悅壓下,何繼平笑嘻嘻的看向顧清彥,“不用日后相報那么麻煩,我現在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你讓我跟著就成。”
四四:寫晚了,哎哎哎,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嗚嗚